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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都没有半点反应,最终把心一横,就要中断法术!
和光同尘之术连通两方,待得双方均衡,自然溃散无效,想要半途中止,只须掐断那作为纽带媒介的灰光。有法诀在身,可四两拨千斤,便是修为高出自身千百倍,也能轻易止息。许听潮依此施法,却发现以自身的修为,竟不能撼动通过灰光汩汩涌来的真气半分,不禁骇然失色!
“许大哥,要不,要不我们赶紧跑吧!”
敖珊抓住许听潮衣袖,满面惊慌柔弱。
跑?能跑到哪里去?
按照这般架势,镇魔碑爆裂就在顷刻,两人定然逃不出多远,到头来也只身死道消一途!
许听潮轻拍敖珊手背,视线在镇魔碑和镇府灵碑上徘徊,眼神越发坚定!
昔年在太清门清池峰学炼器,陶老道曾传过不少自损修为,提升所炼器物品质的法门。之后征战大漠,游历四海,充当龙族众人与神碑老人杨锦的传声筒,也得知数十种这般秘法。及至得了镇魔碑,学成和光同尘之术,更曾经动过摄来旁人修为祭炼宝物的念头,直到听了那便宜师傅陈述强行吸纳旁人修为的害处,才将之前心思按下!
如今,却不得不强行为之,或可求得一线生机!
第二二一章 钧天仙府造化奇,仙灵录中变千机(一)
情势急迫,容不得许听潮再多作思量,给了敖珊一个放心的眼神,眉心顿时遁出一缕五色氤氲的清光,化作另一个许听潮,盘膝坐到镇魔碑和镇府灵碑之间!
“许大哥!”
两人早已种下了连心锁,且这数十年朝夕相对,一个眼神,敖珊已然明白许听潮的打算,只是想到如此做的遗患,不禁芳心大乱!
修行之人,哪个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求超脱生死轮回,与天地同寿,最终达至那不死不灭的混元道境?是以有阻人成道为生死大仇的说法,许听潮如此行事,不啻在自家修行之路上放置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短时间内可修为大增,但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还要承受修为剧增,心境滞后的凶险苦果!
“无须担心,我还有血气元神!”
两碑之间那许听潮已然双手掐诀,将镇魔碑中的五色真气吸入自身,柔和的声音却从与敖珊站在一起这许听潮口中说出。
见许听潮已然开始,敖珊不禁紧咬双唇,两眼含泪,身旁之人说了什么,却半点不曾听到。这血气元神,与妖灵之躯,可说是许听潮两个不同的躯体,二者乃是一二而,二而一的关系,就好比同一人性格中的两面。
因为血气元神乃是血海老妖使用强迫手段凝成,许听潮心中未免生了芥蒂,原本应该和那分属五行灵魅的妖灵之躯一视同仁,无形中却不免低了一头。加之敖珊也只把妖灵之躯当做许听潮,这血气元神更是不招待见。如此这般,就好似同一人被人喜欢一半,厌恶一半,但血气元神和妖灵之躯毕竟不是同一人,这些许分别,就让许听潮感觉无比怪异。
有了许听潮吸纳,镇魔碑顿时逐渐止息了颤抖,只不断发出一阵阵亲昵依恋,就如同小孩子受了欺负,见得大人帮忙后的心态。许听潮却顾不得安抚这石碑,吸纳来的真气太过精纯磅礴,这片刻间,修为就剧烈增长,心中更生出诸般纷繁的杂念,便是站在一旁的血气元神也都受了影响,不得不盘膝而坐,一遍遍地运炼真气,凝神静心!
不敢再行耽搁,心念电转,选出一门消耗修为最大的秘术,掐动法诀就往镇府灵碑上打去!碑上画面顿时溃散,只余五色祥光闪烁不止!
这玉碑毕竟是仙人所炼,品质之高,只怕此界无出其右者,哪里是许听潮损耗区区元神境修为能提升得了?好在这般做法损耗修为甚巨,堪堪能与吸收持平,渡过这段最凶险的时期,许听潮才逐渐压下纷繁杂念,重又冷静下来。
既然在镇府灵碑上损耗修为毫无意义,又何必执着于此?先前也是事情紧急,根本容不得多想,此刻危机暂时消弭,许听潮顿时打起旁的主意。
心念一动,双手上顿时飞出一双薄如蝉翼、五彩清光环绕的手套!这手套只一个用途,就是将玄门一气大擒拿这门法术极大增幅,许听潮很是倚重。因为就戴在手上,是以最先被取了出来。
瞥了一眼面前漂浮的手套,许听潮就把法诀方向一变,往两只手套打去!宝物有灵,陡然得了这般天大好处,两只手套齐都颤抖起来,发出阵阵欢悦的清鸣!
祭炼法门有效,许听潮半点不意外,一道道法诀打出,浑身修为升升降降,波动不止,面前一双手套的品质,却看得见地急剧上升!直到与一众同门当年在天尸门所得几件宝物质地相类,才不见半点提升。许听潮挥手将其戴上,又抛出十枚黑漆漆的指环……
如此又过了数月,镇魔碑放出的灰光,依旧有蓬勃精纯的真气注来。许听潮却已将身上常用的几件宝物,手套,锐金指环,摩云翅,金乌法衣,御灵环,甚至先后得来的两套五方真灵符都一一祭炼到顶阶,又问敖珊要来随身携带的寒螭配,荆木纹龙簪,御灵环,以及一柄冰寒仙剑,尽数祭炼到极致!
两人手中有几件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总计有黄皮歪嘴的小葫芦,玄元斩魂刀,被血海老妖重新炼过的鹰王铁翼,镇魔碑,玄元癸水旗,以及敖珊新得的侍剑图,却也不能再被提升半点!
许听潮不得不再折损修为,将一道道法诀打在镇府灵碑上!并非他和敖珊没了旁的宝物,而是见得那灰色珠子蕴含的真气好似无穷无尽,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念想。祭炼宝物,若不知晓对应法门,其实还有一个笨拙的办法,就是日日用自身真气关注洗炼,虽说耗时良久,事倍功半,但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仙府之外,眼见数日过去,灰光依旧摄住那珠子吮吸不止,青衣老者目中不禁生出几丝阴霾。
半空中正自嗡嗡振翅的钦原旁边,忽然现出个面目一般无二的青衣老者,只凝出青色剑气一斩,就将这上古异兽剖成两半!再看那被制住的青衣老者,不过一栩栩如生的木头傀儡!
上了这般恶当,血海老妖狂怒嘶吼,也不顾自己和老道就在近前,使出秘法,钦原两片残尸轰然爆开!
尽管大部分毒血都喷射到青衣老者身上,两人还是沾了些许,真气运转一阵滞涩,元神中更升起丝丝眩晕!
两人尚且如此,青衣老者更是不堪,直接浑身泛黑,一头栽下高空!
血海老妖和老道强忍不适,一人驱使血河真焰,一人刷出五色神光,要趁机将这大敌斩杀!
血焰五彩尚未及身,青衣老者顿时爆成一团青光,分出三一之数裹住大部分黑气,余者四散遁走,片刻没入虚空,再在数十里外现出,凝成老者身形!
血海老妖和老道却并未停手,五色神光定住虚空,将青光一层层刷掉,血色火焰熊熊燃烧,在一旁辅助!
两人的打算,青衣老者如何不知?休说本尊在此,就是这化身有合道境修为,也不会惧怕钦原之毒,但此时,却万万不能让血妖抢到余毒!
只听他一声冷哼,裹住黑气的青光轰隆一声爆裂,将五色神光和血河真焰炸得四散开来!待得风波止息,哪里还有那黑气的踪影?
“好得很!”血海老妖收了剩余血焰,现出身形,面色很是难看,“何老儿,看你还剩多少力气!”
言罢,化作一道血芒,直往数十里外那面现黑气的青衣老者遁去!
老道一言不发,抖手将五色灵珠摘下,放到莲池莲花的莲蓬上,脚踩五色血云,往侧面迂回包抄!
青衣老者面色也不好看!千算万算,还是被血妖偷袭得手,原本大占优势的局面,却落得如今这般被动!此地本是血海,最利于血妖发挥实力,这回却是大意了!
多想无益,眼见两人夹击而来,翻掌凝出一道百丈剑芒,对准老道当头劈下!
老道只把手中莲池一举,就有五色神光往上刷去,将那青色剑气定住!
血海老妖桀桀怪笑,驾御血色火焰,铺天盖地地往青衣老者卷来!
青衣老者一挥手,身旁虚空就微风清池一般晃动,刚想迈步踏入,就有一道五色神光从天而降,把虚空定住!
“哼!”
青衣老者冷哼,周身忽然亮起一阵青光,好似忽然陷入了某种透明物事一般,看着在眼前,又好似隔了极远的距离!正是他之前用过的玄镜照影之术!只不过此刻威能大减,且太过着于痕迹!
尽管如此,血海老妖驾御血色火焰滚滚灼来,却照样不能靠近老者三尺之内!老者趁机抽身遁走,还不忘大袖一挥,数十道青色剑气对准火海某处攒射!
“着!”
五色神光裹挟了一朵淡红莲花刷至,轰隆一声爆成赤红火焰!
老者身旁青光瞬间溃散,身上青袍也变得破破烂烂,发髻也被击散,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好不狼狈!这老儿却顾不得整理仪容,身上青光再起,又使出那玄镜照影!
数十粒漆黑的莲子激射而至,噼里啪啦爆成一团!青衣老者被五色神光定住了身形,躲无可躲,只好提起全身修为硬挡,瞬息就被淹没在狂乱的赤红火焰中!
老道兀自不肯罢休,将手中莲池一举,就有无量赤色火焰涌出,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赤龙,几个盘旋,扑入半空那呼啸的赤焰中!
血海老妖也是连连鼓动,周身血焰好似怒海狂涛,滚滚注入赤色业火中!
未几,血海老妖和老道面色一变,齐齐扭头看向左近!
只见青衣老者衣着齐整,须发飘飘地站在半空,只是神色冷冽,身躯也隐隐有些透明。
“血妖,却是何某小看了你!”
“废话少说,纳命来!”
血海老妖怒吼一声,挥手将与赤焰混杂的血河真焰抽出,合身往老者扑来!老道觉出不妥,却已来不及阻止,心想拼掉这大敌,怎会没有凶险,也就脚踏五色血云赶来,方才动身,就举起莲池,放出五色神光,将老者身形定住!
青衣老者却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此次何某取回仙府无望,正好送你上路!”
第二二二章 钧天仙府造化奇,仙灵录中变千机(二)
“此次何某取回仙府无望,正好送你上路!”
青衣老者言犹在口,身上却已亮起无数米粒大的青色符文,观之苍茫晦涩,似乎生机勃勃,又像死气沉沉!莫名的气息从天而降,将血海老妖和老道牢牢锁定!
血海老妖面露冷笑,血焰收拢,化作一道丈许长的利芒激射而前,好似乘风破浪的飞舟,将虚空刮出道道清晰可见的涟漪,直指青衣老者胸腹!
这血芒红得触目惊心,越是向前,凶戾杀伐之气越是浓重!血海老妖的气息却逐渐淡去,终至淡不可觉!
老道目中露出些许悲伤,继而被淡然取代,浑身五色骤然大盛,脚下五彩血云翻滚收缩,最终只剩明亮不可逼视的彩光!两道彩芒上下相和,将老道身形掩去,忽然就遁入虚空,在青衣老者周身破出,瞬间将其淹没!
血芒接踵而至,射入这眩目五彩中!
片刻,一团灰色自五彩中透出,将方圆数十里虚空撑出无数十余丈宽的裂缝!灰色气团所在,虚空更是不堪重负,蓦然向内塌陷!
周围虚空裂隙陡然增大,好似万丈魔渊鲸吞海噬,要将这天地毁灭!
血海之水冲天而起,滚滚注入天空纵横交错的各色缝隙,不知多少血海生灵惊惧咆哮,依旧逃不开被吞噬的命运!就连那逆向奔涌的血河,也被截成数百碎片,涛涛血河水顷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