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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如此强词夺理,不给情面,傅传清已是变了脸色!那白胖老者和身旁更家旁的同伴双双回头,眯眼注视许听潮:“许家小子,你待如何?莫不是要将在场三十余长辈都好生玩弄一番?”
白胖老者在太清门演武场见过许听潮一剑重创恨水门恨水老怪,心下甚是忌惮,不过要就此服软,却也不能。听了他的话,周围三十多老怪也是面露不善,身上真气滚滚流动,大有一言不合,立时就出手的意思!
许听潮哪里会怕了这个!
三十多个虚境老怪合在一处,瞬间一同出手的威能,比合道老怪更厉害数倍,但此地乃是元磁极空梭!
不等傅传清和倪君狂阻拦,许听潮已将周天星辰大阵催动,诸多老怪只觉面前星光璀璨纵横,霎那间,已是变幻了天地!四下看去,只见星力长河磅礴奔流,其余人却均都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众老怪才是慌了,纷纷祭出宝物,施展神通,往四面星力乱砸乱打!只可惜他们没哪个能使出堪比玄煞勾武或者黄鸟那等厉害的手段,诸般攻势落在星力长河之上,只溅起些许波澜。见得如此情形,众老怪更是心头生寒,大都架了遁光在星力长河之间穿梭,希冀能够寻得阵法破绽……
许听潮本就不打算真个将这些老怪一锅脍了,也就不去管他们如何惊慌失措,只携了那小青鸾挪移到两个胖老怪跟前。
这两人知晓许听潮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倒也光棍得很,除了之前出手试探星力长河的强弱,便静静等在原地。此刻见得许听潮出现,那白胖老者面上勉强挤出个笑容:“贤侄,你看师叔不知这小青鸾乃是你钧天上院的弟子,方才做下如此错事,能否看在师叔年事已高的份上,揭过了这一遭?”
许听潮淡然一笑,看似随意地伸手往后方轻轻一挥:“小侄倒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奈何两位前辈心思歹毒,只好得罪了!”
见到许听潮向背后挥手,两个庞老怪就面色微变!白胖老者挥手祭出一柄碧色钩刃,望许听潮脖颈切来!另一个挺胸腆腹的,则两手一掐诀,浑身紫黑光芒大作,许听潮背后数丈处蓦然浮现出四枚紫黑飞针,对准许听潮背脊嗤嗤激射!
四枚飞针射出不到半丈,便被一只五色清光大手握住!
此时,那碧色钩刃却已到了许听潮面前十余丈!
许听潮张嘴喷出一道金灿灿的火焰符文剑气,正正迎向那碧钩,一路将虚空割裂出道道七彩缤纷的裂纹!
白胖老道大骇,慌不迭将碧钩召回!
许听潮却不打算放过,金色剑气一路追赶,迫得两个老怪分散而逃!
正当这时,面前丈许处的虚空中陡然钻出两枚紫黑飞针,对准两眼射来!
许听潮好似早有预料,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挺胸腆肚的老者,漫不经心一挥袖,一股青蒙蒙的旋风从袖中吹出,就把两枚飞针卷走!
那老怪见得许听潮的表情,双目中光芒闪动,两手笼在袖中,悄然一掐诀!
许听潮额前数寸,又有一枚紫黑飞针从虚空中射出,直奔他眉心!
几乎是这飞针出现的同时,许听潮浑身便金光大作,梵唱隐隐,已是使出了佛门金身!眉心处更有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一枚青碧色鳞片生出,挡在飞针之前!
却是他催动玄元癸水旗防备,仙府中敖珊不放心,也将青龙逆鳞祭出,前来帮助抵挡……
五七零 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九)
敖珊这般紧张,却是过了头。
许听潮炼化了那如意金卦,倘若当真有凶险,老早就能查知。这挺胸腆肚的胖大老怪又不是什么修为高绝之辈,断然不能蒙蔽了许听潮被如意金卦加强过的六感。
按照许听潮的估计,一朵晶莹莲花就足够挡下那飞针,使出佛门金身,已是谨慎行事了。
果不其然,那紫色飞针射入晶莹莲花中寸许,便再不得前进,只嗡嗡颤抖不止!
许听潮屈指一弹,指尖飞出一道清水般的五色丝线,将之缠成粽子一般!
遭了这般束缚,飞针颤抖也就逐渐止息,那胖大老怪却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紫黑光芒陡然黯淡,而后张嘴喷出一口一般紫黑的污血!
原来是许听潮仗了自家先天真气品质极高,已将这老怪留在七枚飞针中的印记抹除!
此七枚紫色飞针,定是这胖大老怪的本命宝物,所以一旦被抢夺,这老怪才会因气机交感身受重创!
白胖老者见同伴受创,面上肌肉突突跳动,大喝道:“毒虫儿,你可还好?”
“死不掉!”
胖大老者伸手抹掉嘴边的紫黑血块。
“那便好!”
“可惜也快要死了!”
“这小辈想要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贱命,只怕不那般容易!”
“兜梓穰,你在痴人说梦么?也不看看现在身处何方!快快停下,给许小友好生陪个罪,今后还有无尽的日子好活!”
“这小子怎会那般好心?!”
“糊涂!人家要捏死你我两个,只须动动手指便可!咱们都被太清门级个老杂毛骗了,这位许小友怎是我两人惹得起的!”
“也罢,今日便听你一回!”白胖老者言罢,立时就收了碧钩,往许听潮深施一礼,“小友且住,千错万错,都是小老儿不对,这厢给你赔礼了!”
许听潮也随手将金色符文剑气收了,淡然道:“给我赔罪有何用?还要看霁月饶不饶你!”
白胖老者一怔,继而目光落在许听潮旁边那青鸾身上,尽管心头百般不愿,还是只得弯腰打躬:“霁月小道友,老头儿给你赔礼你!还望小道友原宥则个!”
“哼!”小青鸾别开脑袋,奶声奶气道,“你这老头好不知羞,追赶人家半天,只凭一句赔礼就能算了么?”
白胖老者只想到自己堂堂虚境高人放下身段施礼赔罪,这么点大的嫌隙,也该化解了,哪知这青鸾竟是个三岁奶娃娃,根本就不与他讲道理,一时间不禁暗暗叫苦。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若然再放弃,不但要既丢了脸面,甚而还可能没了性命!这老怪只好强忍心中不愿,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不知小道友要如何才肯饶过小老儿?”
霁月回头,歪着脖子把白胖老者瞅了半天,才笑嘻嘻道:“你这老头看起来甚是寒酸,身上定然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方才那柄碧色钩子甚是有趣,分明是直的,却要让人看成是斜向一边的,本姑娘甚是喜欢,就拿来当赔罪吧!”
白胖老者面上肌肉又开始抽动!
这小姑奶奶心肠当真歹毒,一眼就看上了我老人家的本命宝物!
若是不给,那姓许的小煞星指不定就会催动大阵,把老祖和毒虫儿挫骨扬灰!
宝物没了可以再行炼制,性命没了,可就当真完了!
如此暗自权衡一番,还是将咬牙将碧钩中自家的印记抹除,而后用真气托了,推向许听潮。
“霁月小道友,此宝名唤碧斜钩,还请拿了去玩耍!”
这老儿损了本命宝物,虽然不似胖大老者一般,被旁人硬生生抹去了其中印记,却也损了些元气,因此说话有气无力,配上他的样貌,竟很有几分可怜。
霁月眼中露出不忍,许听潮却挥手将碧斜钩摄到面前,探入真气检查了一番,方才递到她面前。
这青鸾小孩子心性,之前还觉得白胖老者十分可怜,如今宝物当前,早将这般想法抛到一边,叽叽喳喳鸣叫几声,才喷出一口青气,将碧钩卷住,一口吞入腹中!
也不知是这宝物体型太大,还是威能过强霁月被噎得直翻白眼。许听潮只好朝她体内渡入真气,化解诸般不适。
片刻后,霁月恢复,许听潮才一挥手,附近顿时现出三男一女四个人的身形。
两个旁老怪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只见其中两个正是太清门傅传清和倪君狂,心中方才稍稍安定。至于另外两个男女,修为也有虚境,且均是面罩寒霜,神色十分不善!
这男女二人,自然就是细柳和元上。事情甫一发生,许听潮就通知了两人,正是因此,他才知晓这小青鸾的名字。
白胖老者认出这男女两个虚境正是青鸾化形的妖修,心中惧意更甚,目光流转不定。不用多作猜测,便知他打了拼死一搏的心思!说不定还在暗中咒骂许听潮无耻,骗他交出了本命宝物,才把这小青鸾家的的老青鸾叫出来!若是这两头青鸾一个不爽,要来找自家麻烦,老祖岂不是呜呼哀哉了?!
许听潮哪里知晓这老怪心头的想法,只对傅传清和倪君狂一礼:“弟子这般行事,两位师叔祖可还满意?”
倪君狂点头道:“甚好!”
傅传清面色却十分复杂:“侄孙将两位道友的本名宝物都夺了,是否欠妥?”
“妥与不妥,弟子说了不算!”许听潮回了一句,便侧头向两个胖老怪问道,“两位前辈以为如何?”
两个老怪能说不妥么?尽管心头恨得压根痒痒,还是不愿在傅传清和倪君狂面前显出软弱,因此都道:“正该这般!”
他们早把傅传清和倪君狂都恨上了,若非似这两人一般的太清门虚境刻意误导,他二人又怎会糊涂到这般田地,好死不死跑来招惹许听潮这煞星!之前面对许听潮时,两个老怪都不曾觉出有何凶险,此刻落尽下风,他们也只当是许听潮仗了大阵的便利,因此虽然败得一踏涂地,也并未对许听潮本身修为本事有何佩服,只当这小子仗了宝物之利。
许听潮却已携了霁月,走向细柳和元上……
五七一 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八零)
那小青鸾霁月十分欢快,双翅一振,便飞到细柳和元上身旁盘旋起来,还把脑袋伸到细柳怀中磨蹭,活脱脱一个找大人撒娇的孩子。
许听潮走到近前,抱拳深施一礼:“此番错在许某,让霁月丫头受了惊吓,还望两位道友赎罪!”
细柳将霁月揽在怀中:“若是每次惊吓都能得来这般好处,妾身巴不得族中每一人都被惊吓一回。”
元上也呵呵笑道:“许道友言重了,这丫头多经历些事情,倒也不坏。能得道友回护,也不知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这两头青鸾都未曾生出不满,许听潮也是高兴,当下面露笑容道:“若在这元磁极空梭中,许某还庇护不得一个丫头,这百来年岂不是白活了?”
“如今看来,你这院主倒还堪当大任!”
许听潮闻言,眼中诧异一闪而过。这青鸾北支,原先不过托庇在钧天上院之中,而此刻元上竟然说出这般话来,分明就是要举族投入,再不把自己当做外人。这等好事于许听潮来说,自是多多益善,但他兀自不敢肯定,只把两眼来看细柳和元上。
两头青鸾对视一眼,而后回过头来,对许听潮轻轻颔首。
许听潮这才把心中欢喜浮上面来。
有外人在场,双方也不好多说,再稍稍客套了一番,细柳和元上便带了霁月前往安置在飞梭幻化这大地上的祖庭,权作守护,不使族人再受梭中老怪欺凌。
其实此刻周天星辰大阵已然开启,梭中三十余老怪尽数被困在阵中,哪里还有功夫前去骚扰青鸾一族?两人此去,多是为了宣布方才的决定——从此之后,凤凰界五翎洲青鸾北支便是钧天上院弟子!
许听潮始终想不通细柳和元上为何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不过无论如何,能有这等天地灵禽入门,钧天上院的底蕴和潜力,又增进了三分。
这小子心中欢喜,傅传清和倪君狂却老大不悦。他们好歹也是长辈,怎的就被晾在一旁当了空气?
细柳和元上遁走了片刻,傅传清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