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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作者:四下里-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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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变得再也无法抵赖无法否认之后,北堂陨也不得不彻底接受了这个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雷电又一下突然出现,照得周围在一瞬间宛然白昼,四处花木清晰可见,男人的眼睛里带着炽热可怖的情感,肆无忌惮地看向那个人的寝宫方向,不只是他在黑暗中窥伺着,同时黑暗也在窥伺着他,北堂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某种重物狠狠地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重的轰鸣,近乎呐喊一般,在情感与仇恨的狭小空间中挣扎,两种对比强烈到几乎一致的复杂心情让人扭曲,展现出一个光怪陆离的内心世界,也许从很多年前一切就都是故意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于‘北堂尊越’这四个字,究竟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当初在无遮堡他冷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逐渐长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对于北堂尊越有着越来越多的关注,那是一种非常复杂而又极其微妙的感觉,某种朦胧的情绪产生于日积月累当中,他们彼此敌对,两个人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敌意,北堂陨无比敌视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二弟,随着彼此年纪越发增长,某种蛰伏的东西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狂暴,他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在二十年后再次见面的时候,他渴盼着用尽各种方法去羞辱以及折磨北堂尊越,以便满足和释放自己,从而得到某种扭曲的快感,而这种感情究竟应该定义成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完全清楚,只知道即使事后可能会无比后悔,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承受多久,但是在北堂尊越面前的时候,他却永远想要保持着轻蔑以及仇恨的态度,哪怕是现在清楚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仍然要拼命地与那个人作对,去恨他,去亲手为其制造事端,为的只是让那个人永远也别想摆脱自己,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也许从一开始,对那个人的敌视就是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也是永远不可能弥补如初的遗憾,可是他必须继续这么做下去,燃烧着绝不可能熄灭的火,用所有的一切去永不停歇地报复着那个男人……不死不休。

大雨倾盆而下,一股彻骨的寒意还是透穿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衣袍湿透,北堂陨的脸色隐隐有点苍白,他的嘴唇也似乎紧紧闭合着,此时雨幕如帘,很多东西都能被掩盖,北堂陨忽然向前走去,闪身隐匿在夜色雨幕当中,须臾,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顶,北堂陨极其小心地轻轻将一块瓦片挪开一道缝隙,并且巧妙地以身体挡住雨水,不让雨点从缝隙里渗入,惊动里面的人,此时雨声阵阵,非常配合地掩盖了北堂陨的行为,并没有被人察觉到。

殿中一片明亮,北堂尊越斜靠在椅中,英俊的脸上略有一丝慵懒之色,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普通长衣,正在拿笔批阅折子,北堂陨静静待在殿顶,冒雨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那个男人的一头乌黑长发,没来由地忽然感到了一阵心底莫可名状的躁动,他微微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眸中闪过两道奇异的精芒,却将身体更低了一点,聚精会神地看向殿内,里面所有的动静顿时纤毫毕现,同时亦屏息把内力提升到极致,隐匿住自己,再加上外面风雨交加,不时有雷声滚过,北堂尊越又将注意力全部都投入在了手头的公事之中,因此北堂陨就平平稳稳地待在了殿顶上,向里面凝神窥探而没有被人发现,否则以北堂尊越的修为,听风辨形之术已臻化境,极易分辨方位,在平常的情况之下,哪怕是有人气息略微转折也立刻就能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尊越处理完了手边的公务,便推案起身,旁边的太监忙递过茶来,北堂尊越喝了一口,那太监道:“……陛下可要安歇了?”北堂尊越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用手揉了揉眉心:“也罢,去收拾一下,朕这就去歇息。”那太监听了,便快步走了出去,未几,一群宫女趋入,准备伺候北堂尊越就寝,就在这时,北堂尊越却突然低喝道:“……什么人?!”

几乎与此同时,窗外一道惊雷蓦然打响,声音震耳欲聋,北堂尊越手里的茶盏已经如同箭一般激射而出,向着殿顶飞去,那去势太过神猛,全不似凡人所能够驱发出的力道,不可一世,所挟的狂暴力量径直撞碎了殿顶,打破了一个窟窿,茶盏碎成的碎末却仍然如同暗器一般四射飞出,而就在北堂尊越低喝出声的那一刹那,北堂陨已飞身而起,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漆黑的利箭朝着来时的方向疾掠而去,于起伏的房脊之中起纵,刹那间就消失在雨夜之中。

窗外大雨滂沱,北堂尊越并没有去追,只因在这样的雨夜里极容易隐匿行踪,偌大的皇宫随便就能找到暂时躲藏的地方,不利于追踪,一时间北堂尊越双眼微眯,目光中透出一道厉色,刚才那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中,甚至几乎瞒过了自己,此人修为之深可见一斑,况且会如此行事之人,除了北堂陨以外,又会有谁?此时乾英宫附近的侍卫前时听见响动,已然迅速围拢而来,在殿外集结,北堂尊越冷冷吩咐身旁的人,道:“……叫他们都散了,自今日起,宫中巡夜的人手增加一倍。” 说罢,微微皱眉,心中不免有些古怪之感,只觉得那北堂陨夜探乾英宫之事有些蹊跷,以自己的武功修为,天下间无人可以成功谋刺,既然如此,北堂陨又何必冒险至此?北堂尊越思索片刻,却不得要领,一时也无心再想,索性更衣就寝。

第二日雨仍未停下,但早已只是细雨丝丝罢了,淅淅沥沥的,变成了一番缠绵入骨的湿润。

窗外斜风细雨,庭前阶下萌生出一点绿意,显得生机勃勃,书房内只有两人,身着普通缎袍的英俊青年站在当地,目光却没有片刻离开过对面的年轻人,眼中是一片沉沉的爱慕之色。

对面宽大的书案后坐着一名大约弱冠年纪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纱地彩描花鸟纹大袖衫,外面套一件黑色宽袖直领对襟褙子,肩膀微宽,头上一条镶金嵌宝抹额珠光闪闪,映得眉心温润盈盈,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面孔轮廓精致,肌肤如玉,面颊上的疤痕已经淡化无踪,不留半点痕迹,也早已经脱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眼眸中时不时地闪烁出冷厉锋锐的精光。

案上摆放的各种物品井然有序,光滑的案面更是一尘不染,北堂戎渡手中执笔,姿势端正,正仔细地写着什么,一时间室中没有人说话,只有毛笔在纸张表面轻轻划过所带起的极轻微声音,钟愈默默地端详着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对方看上去显得十分干练,也很认真。

未几,北堂戎渡直起身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笔搁下,又吹了吹纸上的墨字,确认干透了之后才将其合上,钟愈见状,忙上前替他将各种物品一一归类放回原来的位置,收拾整齐,又端过旁边搁着的金盆,里面是已经温热下来的清水,兑了淘澄干净的花汁,散发出淡淡的芬芳,北堂戎渡把手伸进水里,清澈的温水越发显得他一双手皎白胜玉,钟愈双手捧着毛巾在旁等候,北堂戎渡在水里洗了洗手,然后就把两只的手放在毛巾上,钟愈立刻细细地给他擦干上面的水渍,一面说道: “……今日去法华寺进香,不如我陪殿下同去?”

“……不必了,你乃是外官,并非东宫属官,孤与你之间有私交的事情不能被他人知晓,总要留点私下里的底牌。”北堂戎渡微微抬起头,两只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徐徐说道,钟愈面上微带赧色,道:“是我莽撞了。”北堂戎渡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向前靠了靠,将双手随意摆在案面上,说道:“自从前时逆贼谋刺一事发生,朝廷上下实行清洗,扫除内应,到如今自然空出了一些位置……钟愈,孤上次跟你说的事情,目前已经有了眉目,等不久之后你兼任虎卫营大统领之时,就要替孤将这股武力牢牢掌握在手心里。”

钟愈闻言,顿时不自觉地微微将腰身挺得笔直,表情也严肃起来,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柔和与坚定,道:“北堂你只管放心,我自然为你办得妥妥当当。”北堂戎渡捏了捏袖口镶着的红色繁花宽边,深邃灼亮的眼瞳微微敛起,道:“……总而言之,不要让孤失望才好。”他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根纸烟点燃,送进嘴里吸着,夹住烟头的手指修长而平稳,没有一丝微颤的迹象,彼时一缕夹杂着湿润水气与花木清香的风从外面钻了进来,顿时拂开了北堂戎渡周围的纸烟所制造出来的淡淡烟雾,北堂戎渡起身走到了长窗前,就见窗外细雨绵绵,有微凉的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入,北堂戎渡伸出一只手,接了些许雨丝在手,只觉得凉津津的,不觉微微一笑,笑容当中丝毫看不出多余的感情色彩,说道:“……差不多时辰也该到了。”

一时间钟愈从侧门出去,由一个小太监领着悄无声息地离开,北堂戎渡关上窗子,又略略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后便从书房中走出,此时外面雨丝清清凉凉,北堂戎渡出了走廊,被飘飘洒洒的湿润凉意一激,顿时胸中就是一畅,头脑清醒了许多,伺候在外的几个太监连忙撑起了油伞,将北堂戎渡遮在伞下,蒙蒙的细雨中,北堂戎渡上了软轿,沿着长长的青石路而去。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霏霏细雨中,街上几个孩童嬉戏打闹着,炫耀自己刚刚学来的诗句,却说此时尚且不到午饭的时候,京中一家酒楼里客人寥寥,二楼临窗的雅座坐着两个容貌平平无奇的男子,其中一个中年人脸色蜡黄,颔下留着短须,对面坐的则是一个容貌呆板的青年,两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对父子。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并一壶酒,父子两人对坐着饮酒吃饭,却是易容过的北堂陨父子,眼下四处都张贴着二人的画像,若是白日里想出门,就须得乔装改扮一番,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时沈韩烟显然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只执杯有一口没一口地慢饮,目光飘忽,北堂陨坐在他对面,也不说什么,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一阵喧哗,沈韩烟手中的杯子微微一顿,既而就将酒杯放在桌上,向窗外楼下看去,他所在的位置居高临下,只这么顺着窗户往下一望,便将大街上的所有事物一览无余,就见原本行人撑伞往来的街道上,此时却已遥遥走近一支队伍,前头有兵丁执鞭大声喝道,将行人驱向一旁,把路给清出来,不远处马蹄声和脚步声渐渐临近,骑在马背上的是清一色身着薄甲的骑卫,腰板挺直,威风凛凛,其余的侍卫亦是目不斜视,人人神情严肃,腰挎长刀,目不斜视地列着队伍向前而行,只听脚步声整整齐齐,丝毫不见杂乱,队伍中簇拥着一辆极大的华贵马车,饰以明黄的车帏,在细雨中辘辘前进,只看这马车的样式,就知道显然是太子出行了,四周的百姓见状,纷纷都避向大道两边,让出中间一片空阔的路来,从酒楼上看去,众多侍卫密密麻麻,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沈韩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街上的那辆马车,一直看着那车子渐渐走远,面上神情似喜还悲,此时有柔和的风将细密的雨丝从窗外吹入,星星点点地扑到他的脸上,就仿佛是有了泪一般,正值这时,坐在对面的北堂陨将目光从大街上收回来,看见沈韩烟如此,便忽然冷冷哼一声,轻描淡写地道:“……看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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