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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作者:四下里-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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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早就想到的,这个问题好象真的没有什么明确的答案……”北堂戎渡喃喃说着,他把脸埋在北堂尊越依旧温暖宽阔的胸前,深深嗅着上面熟悉的味道,贪婪地嗅着,一面加重了力道紧紧搂住这个男人,就好象生怕一松手,北堂尊越就会不见了,北堂戎渡面上满是笑容,灿烂无比,可是他的声音里却又矛盾地带着哭腔,道:“我也许是不想这样的,可是又必须这么做,如果你不是什么无遮堡的堡主,不是汉王,不是皇帝,我们两个只是很普通的父子,那么我也不想做那些让人很累的事情,我也许会孝顺听话,做你的好儿子,跟你高高兴兴地在一起……二郎,你知道吗,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有些事情我知道一旦做了就是错,可是我还是一定要去做!你会觉得我忘恩负义,我不忠不孝吗,没有关系,你怎么想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一年不够那就十年,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三十年,我总会等到你不再生我的气,你不理我也好,对我视而不见冷嘲热讽也好,我不在乎,因为我等得起,我不怕,我的耐心确实是很好很好的,我跟你耗得起,二郎!”
北堂戎渡脸上满是泪水,也满是笑容,他从男人的胸前抬起头,然后温柔地凝视着北堂尊越的面庞,温柔地抚摩着北堂尊越的脸颊,温柔地说着话:“好了,现在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两个了,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呢,一定要做的,不然就不圆满了。”北堂戎渡望着面前的北堂尊越,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柔声说着,那轻轻的温柔语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透出隐隐的诡异气息,北堂尊越一言不发,皱了皱眉,只是这一次,向来高傲的他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好象有些心悸,忽然就怔住了,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袖中的指尖也有了一下微不可察的轻颤,北堂尊越几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才总算阻止了自己避开的念头,维持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就在这时,北堂戎渡忽然将高大的男人拦腰抱了起来这个男人,已是落网的雄鹰!
北堂戎渡在将男人抱起来的一瞬间,同时也点了对方的穴道,令其无法动弹,北堂尊越脸上的肌肉重重抽搐了一下,可是如今两人之间的位置已经转换过来,这已是北堂戎渡的世界,他就如同一只面对着无穷猎网的鹰,如何能够避得过去?不管如何徒劳地抵抗,都只会在网中越陷越深罢了,自己此刻对北堂戎渡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北堂尊越不知道答案,他也宁愿不去想,而北堂戎渡紧紧抱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情人,宛如闲庭漫步一般地向着不远处的那张宝座走去,神态从容无比,等到他来到宝座前,然后就轻轻将北堂尊越放了上去。
此时此刻,北堂尊越已经完全确定了对方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他却只是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应,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而事实上,他也根本动不了,连一根手指也不行,北堂戎渡站在男人面前,痴痴看着对方,忽然间就闭上了眼睛,颤抖着伸出手去,好象是想要触摸一下北堂尊越的脸,吻一下北堂尊越的唇,但还没等到他碰到男人,那双闭着的蓝眼却忽然又睁开了,北堂戎渡俊美的脸上微露痛苦之色,留下的只是痴痴望着北堂尊越的眼神,那两只蓝瞳无声地再次湿润,青年却全然不知,他看着情人,发现北堂尊越那长长眼睫下的双目好象不见底的深渊,呈现出某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东西,仿佛很多情绪都已经消失了,或者也可能是情绪太多了,以至于反而好象变得什么也没有,而偏偏却成为了让人仿佛百爪挠心般的极度诱惑,北堂戎渡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清晰了许多,觉得身体热了起来,他凑过去轻轻吻着北堂尊越的唇,将自己年轻男性的气息完全覆盖了这个成熟的男人,一面欺身压了上去,用手解着对方那华美精致的龙袍,而北堂尊越一声不吭,他的表情很奇怪,眼神就像是一头被束缚不能挣脱的猛兽,带着压抑的气息,可那里面又残存一丝抹不去的温柔,他的儿子已经动手解着他的衣物,手指柔和地抚摸着他身体的曲线,他与他正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紧贴着,身体清楚地感觉到彼此呼吸的节奏和体温,北堂尊越有点失神,他想,自己应该觉得屈辱的,然而他却记起曾经的一个夜晚,在那个晚上,北堂戎渡是否也感受到了无限的屈辱与无力?此刻灯光辉煌的大殿中,北堂尊越倚坐在宝座上,身上压着与他血脉相连的青年。
外面雷声愈发震耳,很快,半掩在衣襟下的强壮胸膛露了出来,烛光映着白如玉石的肌肤,引人遐思,北堂戎渡的亲吻断断续续,淡柔如春风,那些缓慢的轻柔的疯狂的吻从嘴唇绵延到脖颈上,然后是胸膛,然后是结实的小腹,仿佛是在宣示着什么,在这具高贵桀骜的身体上展示着自己的所有权,北堂戎渡紧紧盯着这个男人,心中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湮灭了,他从不曾如此渴望过他,渴望这个人那帝王高高在上的气息,渴望着他的灵魂与躯体,以及一切的一切!是的,这种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也依旧高傲的神态,明明失去力量却依旧强大的心灵……将这样一个男人拥入怀中的事实,令北堂戎渡激动得身体几乎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呢喃着,语声低沉,带着某种残酷热烈的温柔,轻抚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二郎,我没有赢,而你,也没有输,是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然而北堂尊越却完全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静默地任北堂戎渡亲吻,青年眼中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痛苦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种控制一切的强势,高高在上把一切主导权尽数掌握在手中的神态,与自己何其相似!北堂尊越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被一阵尖锐的剧痛所包围,但被点了穴道的身体却连躲避一下都做不到。
“我现在就在你里面,二郎,你感觉到了吗,我们正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这里,只有你和我……”北堂戎渡轻柔而怜惜地吻去男人额上薄薄的冷汗,他并不粗暴冒失,两只手不断地抚慰着男人的身体,尽量为其减轻痛苦,直到那入口勉强开始习惯闯入的异物,才缓缓动作了起来,享用着这具成熟的身体,这是对于他隐忍太久蛰伏太久之后的至高奖赏与补偿。
大殿中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黄金与珠玉打造而成的宝座发出轻微的‘吱呀’呻吟,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外面大雨如幕,冲刷着这世上的一切罪恶,周围被煌煌烛火照得耀眼生辉,北堂尊越勉力稳住自己不要失态,在他身下是质地坚硬细腻的宝座,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至高皇权所在,但此刻却充当了情欲的温床,北堂尊越汗如雨下,他深深凝着眉心,宝座沾着点点水迹和血丝,可哪怕是到了这种程度,哪怕一条腿被扛在青年的肩头,哪怕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正袒露在灯光下,一览无遗,他也依旧保持着身为父亲和帝王的骄傲,北堂戎渡紧紧拥着他,无言地索取着男人的身体,蓝色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北堂尊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来,却同样看着青年,此时此刻,某种东西突然间就达到了极致,那种感觉清晰无比,让两个人心里都异常平静,就在这一瞬间,彼此的想法仿佛都投射在了对方的眼中,映入彼此的心底,北堂戎渡突然笑了起来,他抱紧了北堂尊越的腰身,喘息道:“二郎,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是一场战争,我想,这将是一个很长很长的经历,不过这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和你纠缠一辈子……”北堂尊越看着他,威严如昔:“……朕等着。”
北堂戎渡大笑,他开始猛烈地冲击着男人强壮的身体,他想起无数个宁静相拥的夜晚,那短暂而漫长的时光,此刻他与他身体交互,气息相缠,他如此渴望这样拥紧这个男人一辈子,他注定用一生去享用这场得来不易的胜利,这个人将会占据他后半生的所有时光,直到死亡。
久久之后,一切一切,归于寂灭,外面大雨未停,雷声轰轰入耳,击打着天地,北堂戎渡缓缓擦拭着男人腿间的污秽,替对方拢好衣襟,他脸上的笑容就仿佛此刻的烛火一般,一跳一跳,将熄未熄,北堂尊越汗水涔涔,长发尽湿,唯有眼神依旧,也同样看着北堂戎渡,北堂戎渡见状,低头吻了吻男人的嘴唇,声音如在梦呓,几乎细不可闻:“二郎,是不是很累了?……你先休息罢,今日整个京师只怕是闹得天翻地覆,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等我都处理好了再来陪你。”说着,将一动也不能动的北堂尊越从宝座间抱起,向大殿深处缓缓走去。
大雨一天一地下着,溅起无数雪白的水花,清明一片,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从乾英宫中径直走了出来,北堂戎渡看了一眼远处冒雨警戒巡逻的军士,忽然目光就定住了,只见雨幕中,有人黑甲冷盔,正站在阶下,头盔上的红缨被雨水浇透,湿淋红艳艳地紧贴着冰冷的头盔,北堂戎渡看着那人脸上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就心中一动,仿佛模模糊糊地预感到了什么,然而他又并不确定,就在这时,那人在沉默片刻之后,终于缓步走上前来,满身满脸都是雨水冲刷纵横,眉目间瞧不出究竟蕴涵着什么,北堂戎渡犹豫了一下,道:“倾寒……”
牧倾寒面色极为平静,目光缓缓与北堂戎渡交接,此刻北堂戎渡眼中透出一丝复杂之色,似乎又隐藏着某种对于未知的担忧,牧倾寒看到这一抹忧色,心中忽然就有些轻松起来,漆黑的眼里露出安然之色,他神色依稀温柔地看着北堂戎渡,面上神情变幻,良久,终于沉声说道:“……答应你的事,我都已经做到了,自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够让你不快之事。”
一言既出,北堂戎渡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口,好象想要说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某些事情好象在之前就已经显露了端倪,而今,终于要开始了么?牧倾寒的眼睛一直定定瞧着青年,此时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却又淡淡掩上无声的痛苦,专注地凝望着,似有无限深情,仿佛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够的样子,不肯稍微移开片刻,似乎想要把这个人牢牢刻在双眸之中,北堂戎渡忽然心跳如鼓,只因他从男子温和得好似春水的目光里,隐隐看出了剑锋般的决绝。
“……我出身青帝门,幼年习武,一向少问世事,性情冷淡,不喜与人相处。”牧倾寒目光深深看了北堂戎渡一眼,其中不舍眷恋之意尽皆显露,北堂戎渡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出不得声,牧倾寒微微一笑,心中如潮汹涌澎湃,面色却越发平淡:“那年春日与蓉蓉首度相遇,自此心陷魔障,但之后佳人离去,自此心中煎熬,不足为外人道,只求上苍垂怜,能够再次相见,直至数年之后再遇,实是欣喜如狂,但后来才知道原来你不是你,她不是她。”牧倾寒眼中柔和,缓缓说道:“二十二岁初遇蓉蓉,直到如今年过而立,时经八年,心中情意不曾有半点改变,我不知这一生,究竟为何?后来幡然醒悟,原来我这一生便是为她而生,我不顾一切为了蓉蓉,无怨无悔,此刻想来,纵然知道真相,但若是重新来过,亦是如此。”
雨水如织,沿着琉璃瓦痛快流下,牧倾寒似乎是在笑,他是一个俊朗的男人,此刻笑起来当真是很好看的,但这一笑之中又有多少惺惺难舍的感慨,又有多少斩钉截铁般的决断,他看着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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