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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来说知道的人应该只剩下我了,当年参与齐楚同案件侦破的同事相继去世,除了尘封在档案中的记载,只有我知道如意结的存在,而那些档案一般人绝对没有机会能接触到。”华伟强很肯定的回答。
如果按照华伟强的说法,就算有人模仿齐楚同的手法犯案,但绝对不会知道如意结这个细节,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是齐楚同杀了孙欣……
可齐楚同一直收治在合德医学院的精神病院,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酒店杀孙欣才对,想到这里我连忙对其他人说,现在就去精神病院核查齐楚同的情况,为了确认无误我们请华伟强随同我们一起去。
齐楚同属于重症精神病患者,以他的犯罪前科也是危险性病人,他也被收治在十九号大楼地下室的病房之中,我们赶去的时候刚好是室外活动时间,我第一次走进之前只在钟楼楼顶看见的那处被隔绝的草地。
自从文继科的事情发生后,南宫怡为了防止还有波折,被调派来的军警暂时并没有撤出学校,对这里的精神病患者守护极其森严,上一次在停尸间见到的蒋馨予,如今穿着白大褂表情凝重的亲自监督给每一个病人吃药,或许是两次事故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系,蒋馨予如今脸上看不到一丝放松。
见到我们走进去,她的脸色不是太高兴,我心里很明白蒋馨予应该把所有发生在学校中的变故都清算在我们的头上,事实上好像自从我们接手调查403宿舍的命案开始,这所医学院就没有太平过。
“你们又来干什么?”蒋馨予一上来语气就咄咄逼人。
“我们想了解一下,这里是不是收治了一名重症精神病患者,名字叫齐楚同。”韩煜很沉稳的问。
“齐楚同?有这个病人,他是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导致的间隙性精神厌食,这个病人一直都是由我治疗的。”蒋馨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见他对齐楚同的情况尤为了解,蒋馨予扫视我们一眼。“了解齐楚同干什么?”
“我们怀疑他和孙欣的死有关,想见见他。”云杜若说。
“齐楚同和孙欣的死有关?”蒋馨予震惊地看着我们,加重语气很冰冷地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学校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不够吗?齐楚同是这里的病人,难道你们还认为他能离开这里出去杀人?”
我一时语塞知道蒋馨予对我们抗拒,本想很平和的向她解释,可如今她的状态我估计说什么她未必也能听进去。
“很多事眼睛看见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我们到现在并没有看见齐楚同,他有没有出去杀人谁能知道呢?”韩煜向来口中不饶人,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馨予有些气愤的看着韩煜。
“我话是没什么意思,不过安溶月也是收治在这里,可她的指纹却出现在钟楼上,你信誓旦旦认为这里无懈可击,可最终安溶月还是操控文继科杀了那么多人,这才有意思。”云杜若据理力争帮韩煜反驳回去。
蒋馨予被云杜若的话抵的不知道说什么,应该是云杜若说到蒋馨予最无法面对的事情上,情绪慢慢恢复了平静,转身带我们去看齐楚同。
当蒋馨予指着一个人告诉我们,那便是齐楚同的时候,我们顿时无言以对的沉默在原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可以确定眼前的齐楚同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去杀孙欣。
第九十章 善恶终有报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我们看见的是他的背影,他双手无力的扶靠在把手上,面前一名护士正在给他喂饭,地上散落的是一地饭汁。
“怎么……怎么会这样?”华伟强眉头一皱吃惊的问。“当时抓获齐楚同的时候他还是健全的,怎么现在……”
华伟强也不知道如今齐楚同的情况,不过看他表情明显在华伟强记忆中齐楚同不是这样的。
蒋馨予迟疑了一下,看她样子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让给齐楚同的护士先离开,她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她要说出来的话并不想过多的人知道,事实上她或许也并不想我们知道,只不过蒋馨予也很明白,我们不知道答案不会就这么离开。
三十年前……
蒋馨予开始气氛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和哀伤,慢慢对我们说。
“上次叫你们去我办公室,三十年前发生在合德医学院的那次病人暴动,我已经一五一十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你们,当时参与暴动的人里面就有齐楚同。”
我们都没有说话去打断蒋馨予,难怪她会让护士回避,那场事故或许是蒋馨予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想的煎熬。
停顿了片刻后,蒋馨予用沉痛的声音缓缓告诉我们,暴动中莫永元为了防止病人逃脱,不惜点燃酒精把整个病房都烧起来,而病房里的精神病人因为受到刺激,全都变得狂暴相互大呼小叫的逃窜,在骚动中病房的墙壁被推倒,好几个病人被砸伤,而最为严重的就是齐楚同。
他的脊柱当场被端墙砸断,暴动后经过救治虽然命保下来,可却终身瘫痪,从此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即便是吃东西都需要有人喂食。
“这所学校的声誉是我丈夫用生命维护起来的,我不想有人在诋毁这学校。”蒋馨予说到这里看向我们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你们认为如今的齐楚同还有能力离开这里去杀人吗?”
我们都无言以对,毕竟是交过手的对手,我想华伟强时隔多年再见齐楚同心情一定很复杂,真正了解你的人或许不是你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因为只有敌人才会去揣摩你的一切,我想最了解齐楚同的莫过于华伟强,虽然在嫉恶如仇的华伟强眼中,齐楚同是恶贯满盈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凶手,可如今看见沦落到这等地步的他,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华伟强慢慢走了过去,把轮椅转了过来,当我们看见齐楚同正面的时候,华伟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我们也都震惊地看着齐楚同那张脸。
或许那已经不应该被称之为脸了,至少我很难分辨出五官,所有的皮肤干涸蜷曲的皱在一起,早已愈合的伤口变成我们眼中干硬的疤结,千疮百孔的脸是那样狰狞恐怖。
不光是齐楚同的脸,就连他身上也全是这样的伤痕。
“病房中被永元点燃的大火……”蒋馨予在我们身边声音悲伤地说。“那大火引燃了酒精,整个房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病人都四处逃窜,可当时齐楚同被断墙压断脊柱,在下面无法动弹,整个人全身被重度烧伤,能救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齐楚同作恶多端虽然是有病,可终究还是受到了惩罚,蒋馨予再不愿留在这里,哪怕是一分钟或许是再次提及往事,她把齐楚同交由护士看管后转身黯然的离去。
我不相信蒋馨予!
至于为什么不相信她,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完全是出于感觉,似乎她身上总是有我看不透的东西,像迷雾一般围绕着她,等她离开后,我对齐楚同做了检查,结果的确是蒋馨予说的那样,脊柱断裂导致的瘫痪。
我慢慢直起身,看齐楚同如今的状态很痴傻和呆滞,空洞的眼睛中没有丝毫活力,头偏靠在肩头嘴边还留着唾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完成如此精细的开颅手术。
“齐楚同不可能出去杀孙欣,凶手应该是模仿他的手法作案,而且凶手应该是很熟悉和了解他的人,以至于齐楚同能把所有的细节全都告诉给这个人。”我开始环视穿梭在病人中的医生和护士,淡淡地说。“最能接近齐楚同的只会是这里的医务人员,凶手应该是合德医学院的人。”
“如果是模仿杀人,那凶手的心理和精神状态应该和齐楚同相似,那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这三十多年都没有模仿杀人?”云杜若抿着嘴诧异地说。“偏偏要等到孙欣回来才开始动手,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凶手产生了谋杀的念头呢?”
“孙欣当年采用极端方式治疗过齐楚同,应该是报复。”太子心平气和地说。
“能接触这些病人的医生和护士不会太多,蒋馨予担心有变故,一定在挑选人员方面很谨慎。”南宫怡胸有成竹地说。“我会立刻安排人对这些医生和护士开始调查,或许会有所发现。”
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齐楚同坐在轮椅上,上半身轻微的向旁边在倾斜,他脊柱断裂导致截图,但上半身还是有知觉的,我留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很好奇的看过去,观察了半天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一缕慢慢移动过来的阳光上。
那是从树枝缝隙中穿透出来的阳光,很明显呆滞的齐楚同正在努力的想要躲避,我眉头一皱发现他的嘴角在缓慢的蠕动,长时间的精神药物治疗已经让齐楚同反应和意识变得极其迟钝。
“他好像在说什么。”韩煜也发现了齐楚同细微的变化。
我走到齐楚同身边弯下腰去,在他耳边问。
“你在躲什么?”
齐楚同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我,他涣散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抹慢慢向他身体照射过来的阳光上,我分辨不出他的五官,可是看他抽搐的嘴角牵扯着那些干硬的疤痕,他分明是在害怕。
齐楚同缓缓抬起左手,动作极其的缓慢,伸出的手指就指着那阳光,还能轻微移动的上半身极力的向一边躲闪,我努力的听着他口中含糊不清的话。
“阴间……阴间的通道……开了!”
我一愣整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齐楚同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想其他人也都隐约听到他说出的那句话。
我回头看向那抹阳光,那光亮亦然一道被开启的门,明亮的光线从里面透射出来,齐楚同惧怕的不是阳光,而是像阳光一样的光线,而那光是来源于阴间被开启的时候。
我蠕动了一下喉结,又一次从地下室病房里收治的病人口中听到关于阴间,难道齐楚同在地下室的时候见过什么?
阴间的通道!
这个地方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就无时无刻困扰着我们,我迫切的想知道,如果真有阴间的通道,那这通道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怎样才能开启。
我一把握住齐楚同抬起的左手,焦急的问。
“阴间在什么地方?你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齐楚同手被我握住的那刻,身体抽搐颤抖了一下,他嘴角蠕动的更加厉害,我听见他牙齿相互撞击的声音,很明显他现在很痛苦。
旁边看护齐楚同的护士连忙走过来,用责备地语气对我说。
“病人遭遇过严重的烧伤,手臂皮肤末端神经外露一直无法医治,任何轻微的触碰病人都会剧痛难忍,你这么用力他会很痛苦。”
我这才明白齐楚同为什么会有这样痛楚的表情,本想再继续追问下去,护士应该是担心我们不小心再伤到齐楚同,把他推到一边去,齐楚同那张令人恐惧狰狞的脸又恢复了痴傻和涣散。
“等一下,他手痛……痛了多久了?”身后传来华伟强有些疑惑的声音。
“不知道,反正我来这里他就这样了,听蒋院长说他之前受过严重的烧伤,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想了解可以去问蒋院长。”
看护士的年纪应该不会知道三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次事故,华伟强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看他表情有些愕然。
“华队,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华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