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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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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叩首接了圣旨,公公上来唠了两句,说些恭维话,便识趣地反宫了。
  任职钦差后通是二月限。从京城至筹南,抛去日绎不歇的行程外仅仅剩一个多月,筹南一事极为棘手,不知何时才能平缓,所以越快启程越好。
  又因筹南如今风雨猖獗,多人毕竟不便,便不带过多人手随船同行。几名大内侍卫武艺不可小觑,苏偃亦能通得一身武学,护柳断笛一人足是绰绰有余。一路殿后官运赈灾物资的御林军不在少数,安危基本不成问题。
  苏偃虽然担心柳断笛身子是否真无大碍,但时间紧迫,再加之柳断笛一直强调自己无妨,苏偃只得依他。一路除去每日必有五个时辰的休憩,几乎不曾休息。后几日连苏偃都甚觉疲惫,更何况大病未愈的柳断笛。
  好在并未出何差子,路途虽远倒也平顺,一行人与五天后抵达筹南府门。
  城门前候迎的兵卒早已得知钦差是皇帝钦点派来视察民况的,与区区地方官大为不同。听说四皇子这次随行办差,筹南府衙内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但摸不清这两位大人的喜好,便从往日招呼官僚一样,好酒好肉地盛情款待。当筹南巡抚满脸堆笑,捧奉上据说珍藏了有五十年之久的‘女儿红’时,柳断笛不禁脸色微变,四皇子亦是怒气满膛。
  柳断笛暗下扯了扯苏偃的衣摆,才将他想要砸酒坛的冲动抑下。苏偃不免嘲讽道:“巡抚大人这儿好处真不比京城少。本官现在有些混淆了,来筹南究竟是赈灾,还是吃你们的官宴。”
  巡抚楞了笑容,不明白皇子的用意,僵持片刻便接着赔笑:“是是是,四殿下说的是,下官自然极力去办。”然后转去柳断笛身边,“柳大人,下官如有不周之处,可万万见谅呀。”
  柳断笛笑说:“巡抚大人太过谦礼,你我同朝为官,实在不必如此。”
  筹南巡抚心中诧异,却又无可直言,只得唯唯诺诺地道:“那便好。”
  柳断笛望他一眼,敛起笑意。神情与语气皆是淡淡的:“巡抚大人若是能在灾民身上用些心思,那便更好了。”
  巡抚连连应是。他现下稍稍有些透彻明了。清官虽不少,但却让自己碰了个正着。于是暗自思量着应是需要改个法子打交道,不能仰着贿赂贪功。便转了话题,“今日天色不早,二位大人舟车劳顿,还望二位大人早些用完晚膳回房歇息。明日与下官一起探论赈灾之法可好?”
  柳断笛望着桌上大鱼大肉,顿时失了胃口。苏偃面不改色地应酬巡抚,却将他的细微神情尽收眼底。过了片刻,柳断笛碗中依旧没动半分。苏偃估摸约是差不多了,又看柳断笛吞咽地着实痛苦,便找借口撤了饭菜。
  待到巡抚引路,来至驻榻后,已近傍晚十分,天色隐约有些微暗。打发了巡抚,柳断笛俯在床上不想动。一波三折,实则辛苦。虽然不明语,但而今柳断笛心中想的确是一觉天明不假。
  房门并未锁,应了方才苏偃耳语的话,叫柳断笛留个门缝给他。果然不出多久,门便‘咯吱’一声推开,柳断笛想都不用想就知来人定是苏偃无误。如今不在京城,二人自然更加随便如常,柳断笛也理所应当地省却了起身请安的力气。
  苏偃蹑手蹑脚地走到柳断笛身旁,将手中的托盘搁置在桌上,轻轻问:“累了?”
  柳断笛将身体埋进绒被中答了声“嗯。”
  苏偃捏了捏柳断笛的背梁,“起来吃些东西罢。”
  柳断笛摇了头道:“我不饿。”
  苏偃抬手揉了揉柳断笛的头发,“哪能不饿呢,分明是给那巡抚的饭菜噎的。”
  柳断笛侧过脸来打量苏偃,半晌眯起眼道:“这都能看出来,知我者非四殿下莫属啊。”
  苏偃见他始终窝在床铺上不肯动便笑了,“这里火灶虽有,但毕竟不比京城用的自然。我们借据他所,不好挑减什么,口味若是不对也莫要嫌弃。”
  柳断笛只是注视着他。苏偃道:“我见你这次没带些什么实物,全是平日里要服的药。我适才已经叫衙役去熬了,还是快些吃饭服药,不然等下又要不舒服了。”
  柳断笛坐起来,接过苏偃递给他的白粥,若有所思地打趣道:“你这样子还真是少见。姑且不说你身居高位是皇子,即使什么都不是,如此温柔般待人,若我是个大姑娘,说不定便鬼使神差地芳心暗许了。”
  苏偃忙凑过来,“为什么大姑娘可以,而你就不行了?”
  柳断笛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激得一楞,半晌才反应过来:“得了得了,跟你说笑哪。还当真了吗?”
  苏偃神色一暗,却很快掩过,“没,我也是同你说笑的。”
  风在外头扑朔,呼呼的声音纵使在房中亦能听地明显,不知为何烛茎也在房壁上映的颤了颤。柳断笛用勺子搅着碗中的白粥,半天没动一口。苏偃哄着他,好不容易才将本就没多少的粥咽下,本想再哄他吃两口菜,但怎样也没能如愿。
  不久便有小差过来敲门,苏偃拿了药碗递给柳断笛,柳断笛盯着那碗好一会儿,道:“你好像少加了一味药。”
  苏偃觉得纳闷,他的确是按照药方所煎,不该有差池。“甚么?”
  柳断笛半晌才闷闷地说:“……,冰糖。”
  听罢柳断笛的回答,苏偃猛然笑开,“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用这个搪塞我!你要是觉着苦也没关系,换我喂你如何?”
  柳断笛眨眨眼睛,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面前那碗汤药灌了下去。
  府内敲了更,苏偃就回房去了。与柳断笛讨议了些如何制灾的法子,行得通的倒也不少,但这些并非他的长项,还得听从柳断笛的,所以他无非就是帮忙疏通思路。柳断笛道他不知道如今灾况,不好妄下断言,苏偃便提议不妨明日随着颁皇粮的小哥儿到处走走,说不定能够了解一些现状。柳断笛逐一应下。
  苏偃在自己房中坐了坐,始终没有睡意。干脆搬着被褥去柳断笛房中。
  柳断笛争执不过,只好让他睡一晚。他背对着苏偃,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连苏偃的话都没能听全,半夜又冻得醒过来,扯扯身上的被子。其实被褥都是上好的,也够暖,不知为何到了他这里却怎样都不暖和。柳断笛稍稍一动,苏偃便醒了,拉了自己的被子裹去柳断笛身上。
  柳断笛轻道了声谢谢。
  苏偃没应声,只是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
  翌日一早,柳断笛醒来后身边已经无人。
  梳洗刚毕,就有小厮前来敲门,说是四皇子与巡抚大人备了轿,在门口候着请他过去。柳断笛便由小厮引着去了前堂。起初还不觉得怎样,愈走愈感到冷得刺骨。他这才忆起,似乎已近立冬。
  巡抚原先准备了三顶官轿,但四皇子推说本官与钦差大人入乡随俗,不必各乘各,便与柳断笛挤进同一顶轿子。临走时又对巡抚道你不必跟着,只得留那本想借机讨好的巡抚在原地与一群不明事理的官衙瞠目相视。
  这次皇帝的确是着了急。
  赐下的救急粮足足几车,在筹南缓和之际前由兵卒补给难民充饥。但天灾不测,谁知何时能够平歇呢。
  风将轿窗口的厚帘卷起一条细缝,从缝内灌了进来。柳断笛不经意哆嗦一下,仿佛自己都没能察觉。苏偃瞧见,将坐塌下方藏着的裘衣扯来,袭在柳断笛背后。柳断笛有些不解,苏偃便解释,知道他不喜欢带多了东西,所以只能劳烦自己那匹驹子,连他的一起带上。
  轿夫左拐右拐,走了大约好一阵儿,柳断笛忽然扑去掀帘子,窗外竟是一片荒凉不堪。树木似是伐断了一般杂乱躺倒各处,房屋更如烂木搭起来似得破败。柳断笛知晓灾况严靡,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与官府方圆旁边,相差几无可比。
  “还有多久?”柳断笛问那抬轿的轿夫。
  轿夫回过头,确定钦差大人是在问自己之后,忙回了话:“不远,大概一个时辰方可抵达。”见柳断笛不语,轿夫便以为这钦差大人身骄肉贵,是嫌时间太久了,于是又赶忙接着道:“钦差大人莫急,小人加快脚程便是。”
  柳断笛道,“罢了,停下。”
  苏偃见他要停轿,有些不解:“怎么了?”
  柳断笛看他一眼,便对尚还没能反应过来的轿夫又说了一遍,“停下。”
  轿夫这回明白了,将轿子挪出去一些靠边放下。看钦差停着不走,一起随行的兵士也停下来。柳断笛下了轿,只道:“那边耽搁不得,你们先过去支雨棚,留一个引路的就成。”
  领头的兵将本是顾虑钦差的安危,但转念一想灾民那边的确不得耽搁,便留了两名武艺较为出众的士卒,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先行。
  待人走远了,柳断笛便扭头走到一颗古树旁,躬下身去摸埋树的土渣。苏偃跟上来,见他掐着一把地上的泥土目不转睛,不由问道:“怎么了吗?”
  柳断笛抓着土送至苏偃面前,道:“你瞧,这土壤颜色呈黑,湿润而不潮,分明是属肥沃一类。”
  苏偃就着柳断笛的手,上去捏了捏便点头,“确实如此。可筹南一带雨水通多,况且不久前刚刚经历洪灾,湿润泛黑并不如何奇怪。”
  柳断笛又道:“你这个看法,到也说得通。不过你仔细想想,前些天历经洪灾的确没错,可截至今日却已有一段时日。如今天气处在深秋至冬至期间,阳光雨水并不稳定。可无论阳光还是雨水,定是覆绕整块地的。暴阳昼日,又加风霜昼夜,如此更替下来土色怎会泛黑?现在时节干燥,土壤浸了水,稀释得快,若本质不肥沃,一定是干而泛黄的。”
  苏偃想罢,直觉得这些足够推翻他方才言论,简直毫无反驳的余地。
  柳断笛搁下泥土,掸掸袖口手臂上的灰尘,环视了四周,却又感觉不大对劲。
  地上的确满是丰润肥沃的黑质土壤。可柳断笛越往里面走,越发现一些零零星星的干涸土质。虽然是一片一片,但若是拼凑在一起也是不小的区域。
  柳断笛不禁皱眉。
  苏偃似乎也注意到,可他虽有些这方面的常识,却也是知而不精。便想去问问柳断笛,他见柳断笛稍皱眉头,便知他估计是犯了难。
  这时忽然起了风,卷着地上少许土渣一齐刮了去。一片阔土上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遮风的,遍地都是倒塌的房屋与树木。一阵风吹得几人凉飕飕的,却愈演愈烈,没有停下的趋势。苏偃听到柳断笛咳嗽几声,忙去牵他的手,底下却触到一片冰冷,这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将那裘衣给脱了。苏偃不住想要埋怨,但终还是忍下。
  苏偃知他体质及其畏寒,底子又不怎么好,于是不敢让他站在风里久站。
  “怕是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的好。”
  柳断笛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点过头便由着苏偃将他迅速塞进轿里。
  沿路柳断笛一直窝在一边,才缓过些劲儿来。
  外头轿夫身体强壮,不觉得怎样寒冷,也可能是早就习以为常。迎着风快步行走,反倒生出一身热汗来。对于这点,柳断笛很为奇怪,巡抚明知抬轿显不如马车来得快,却硬备了轿。起初他还以为是这处草麦不盛,不好圈养的缘故,但现下明了之后,似乎并非那样。方才冷的几乎意识都快末尽了,现下好容易感到知觉回暖,他便又开始悄悄琢磨。
  好在轿夫脚劲儿十足,本要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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