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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箜篌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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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紫对这种奢丽,谈不上喜好,也不厌恶。
  他既不是那两袖清风的清流君子,
  亦不是穷奢极欲的硕鼠官宦。
  他只是个轻薄的公子哥,只不过叫寻常多几分武艺傍身,又见惯了血罢了。
  多数时候,他还是喜欢在青烟淡雨中喝一壶热酒,看那繁华如何,生死又如何。
  至于家国天下或者荣华富贵,似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只是恰好有个做了摄政王的师兄。
  恰好,谢家被归为摄政王一派罢了。
  “闻青。”驻足轻唤。
  闻青闻言回身,依旧是未被红尘吞没的清贵与淡和,婉转凄清的风致。
  长眉中凝一场江南烟雨。
  微微抬眼,便看见谢紫一身波斯轻容,对他浅笑,好似与世无争。
  因为富贵,
  所以与世无争。
  闻青冷笑。
  却又柔软下神情,无端想起那过去几个月里谢紫明丽的笑,温柔的言语,体贴的行径。
  “你怎么来了?”
  闻青缓缓起身,仅一拂袖,流光万千。
  谢紫抬袖,露出修长十指,泛着淡淡的粉,似染了一抹桃花。
  而他掌中,托着一包油纸包着的糕点,飘散着淡淡的面香。
  “在‘朝华坊’给你带的,也不知合不合口味。”谢紫笑着将点心给他。
  闻青接过,打开油纸,是“轻点菱花”。
  三吊钱一包。
  已抵农户一月开支。
  也不推脱客气,二人此时早已相熟,再客气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边多谢谢紫你一片心意。”闻青捻起一块“轻点菱花”,送入口中。果然不愧是朝华坊的东西,非寻常俗物可比。
  只觉一个春日的韶华与芬芳,都流连在唇齿之间了。
  不知不觉,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竟好似岁月流芳,万物静好,流年安稳。
  谢紫不禁一怔。
  “闻青,你今晚要在户部侍郎王洛书府上替他寿宴演奏,我是来给你贺喜的。”谢紫笑着道。
  闻青亦笑,只是眼中却无多少喜色。
  谢紫在他耳边轻声道:“恭喜你,离你的计划,更近一步。”
  闻青嘴角笑意顿时一凝,如同被片片铁甲包裹般显出冷漠来。
  谢紫眼神幽深地看着他,忽然笑道:“闻青,我如果说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信不信?”
  闻青一怔,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别说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相识不过几个月,说起来几年岂不荒唐!
  谢紫苦笑:“我就知道你不信。”摸摸鼻子,谢紫笑容复又明丽开来,“骗你玩的,难得看你这模样,我也算赚了。”
  闻青低低笑了开来:“下回,别拿这个开玩笑了。”
  谢紫只是颔首,面上一贯的轻巧无忧,只是一双明媚的眼,平静如水时竟也好似看穿了山川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报社

  ☆、按弦歌

  长恨人心不如水,
  等闲平地起波澜。
  夜风温柔和暖,水波粼粼,映出灯火迷离。
  水上楼阁,曲曲折折。
  在暖纱中,闻青端坐,微微抬手,一阵流光闪烁。
  凤首箜篌在他手中奏出泠泠之音,轻拨小调,悠然如落花逐流水。
  户部侍郎王洛书高坐上位,与周围官场同僚谈笑风生。
  这王洛书虽然已经年近中年,却是个儒雅的美髯公。
  他穿着低调的蓝绸长衫,笑着与同僚频频敬酒,时不时看向正在奏乐的闻青。
  “今日这个乐师,不同寻常啊。”看惯沉浮的王侍郎低声慨叹。
  “大人为何有此一言?”
  王洛书看着闻青那双自始至终都冰冷染霜的眼,笑了笑:“年轻人总藏不住,那样一双眼,如何是想要追逐红尘的人的眼?”
  “大人是否要去探探这乐师的底细?”
  王洛书低笑,眉眼间一篇沉稳宽和:“罢了,这天下朝堂,恩怨情仇,早是年轻人们的事情了。我们,只需坐着看戏,求一个平稳度日便行了。”
  王洛书有此一言并不奇怪。
  他本是个老狐狸,素来中立,小皇帝和摄政王,那边都不偏帮。
  这么多年做官做得安安稳稳的,眼看着也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
  闻青奏曲毕,王洛书命人赏了一杯酒,和旁坐人言道:“本部院这一生,从未听过这样的箜篌曲。”闻青将酒一饮而尽,淡淡起身就是一礼:“王大人过奖。”王洛书赏识有才华的年轻人,哪怕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乐师:“闻先生真担得上‘箜篌圣手’这样的名头了。”
  闻青猛地一怔。
  箜篌圣手,乐士无双。
  曾几何时,谢紫也曾带着江南绵绵春雨杏花的温软,这样说过。
  “王大人……谬赞,草民愧不敢当。”回过神来,闻青忙谢礼。
  王洛书只是笑笑,照例赏下一些银两。
  闻青也不清高。
  人总是要填饱肚子的。
  当闻青回到乐坊时,却看见了谢紫。
  望见闻青回来了,谢紫对他笑了笑,夜色中十分柔和的模样。
  “你的脸怎么了?!”闻青的屋子因为主人的离去原本已熄了灯,当他点燃灯火时,却看见谢紫右半边脸上一片红肿。
  谢紫扯开一抹轻笑,眼神却微凉,细密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走路摔了一跤。”闻青哪里信他这样的鬼话:“谢紫!”
  谢紫无奈地撇撇嘴,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师兄说,最近都让我不要去找他了。”谢紫有些疑惑,“我感觉,他好像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一样。”闻青心底一颤,他是了解君归闲的。
  这个人对自己师弟向来当做亲生弟弟,而今做得这般突兀,定是有什么缘由。
  “摄政王做事总有原因,你还是别想了,我给你上药吧。定国将军的独生子,总不能这样出去。”闻青从柜子里拿出药膏。
  打开圆盒,蘸取了一点膏药,闻青抹在谢紫脸上。
  因为上药的缘故,二人靠得极近,近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闻青微微垂着眸,眼中温凉似水,像水银一样剔透的眸子在夜色中看起来,格外光滑流转。
  谢紫渐渐屏住呼吸。
  夜风如水,如轻雾。
  月色温柔而朦胧。
  灯火微微昏黄的屋子里,安静的呼吸声。
  如果这是一场流年梦。那么但愿此生,永不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喜相应

  又至宫宴。
  灯火纷繁。
  画桥绿柳,牡丹芍药。
  小皇帝君雁雪身穿玄色龙袍,整个人映着灯火,面上显出一种令人心惊的艳丽。
  他端坐着,纵然十二道冕旒垂落,亦没有帝王的威严。
  而君归闲正坐在小皇帝身侧的席位上,黑衣如墨,肤白如雪,一眼望过去,眸中是一段已冷却的华年。他端起酒盏,不动声色饮了一口,却听见小皇帝低声说道:“听说摄政王与谢将军独子出了些嫌隙?”君归闲冷笑:“这种事情,不牢陛下挂心。”
  小皇帝冷冷地看着他:“朕可等着摄政王痛失一臂的时候呢。”
  淡然放下酒盏,君归闲偏首,好似玉雕琢的面上一片温雅:“劳烦陛下挂心。”小皇帝咬牙切齿地看着姿态优雅淡和的君归闲,恨恨将酒盏掷在桌上。
  “陛下火气这么大,可没有天子的风度。”君归闲冷笑。
  小皇帝紧抿薄唇,冷冷地看了君归闲一眼,便不再多言。
  曲声悠扬,丝竹管乐。
  歌姬一舒水袖,容颜如花。
  谢书坐在席位上,面色平静,心中却忐忑不安。
  也不知谢紫是哪里惹到了君归闲,竟让一向要好的师兄弟二人大动干戈。
  叹了口气,近日因为这件事,谢家门庭冷落不少。
  确实……让人心忧啊。
  而同时,尚无官位的谢紫正和闻青在西市。
  游人如织。
  满城灯火辉煌。京城是个太热闹的地方,连时光都仿佛被绞碎了一般零落。
  穿着紫衣,挑着灯笼,谢紫笑容明艳,映在灯火间,无端令人心惊。
  闻青缓步跟在后面,看着谢紫飞扬的衣袂。
  “闻青闻青,你看这个,你想要我送给你。”谢紫忽然喊道,闻青不禁抬头,恰好看见谢紫飞扬着笑拿起一把折扇的样子,谢紫看着他,眼中烟色霞光浮浮沉沉,潋滟如水色晴光。
  “不用了。”轻轻笑了一下,闻青拉起谢紫的手:“去那边看看吧。”
  这几个月相处,二人早已熟稔。
  虽不是知己,却也成好友。
  但此刻掌心相贴,还是让谢紫不禁笑弯了唇角,眼中一片流连开去的风月。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眼前的这个人了的呢?
  三年前?
  五年前?
  还是七年前的时候就已经?
  就算这个人不认识自己,谢紫轻轻笑了一下:“闻青。”
  闻青闻言回头:“怎么了?”
  谢紫抬眼,眸中霞光愈盛:“那天那句话,不是骗人的。”
  谢紫眉眼间如画的风情,万般的相思,配上几分桀骜几分浓丽,竟好似是世上最艳的烟色,叫人入了桃花瘴一般。
  闻青呼吸骤止。
  “谢紫,我说过,这样的玩笑,我开不起。”闻青暗淡下的眸子如凉却的花火。谢紫却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顿道:“闻青,我知道。”他猛地将闻青拽到自己面前,与他对视道,“所以闻青,我没开玩笑。”
  闻青愣了很久:“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谢紫偏首看向那满城的灯火。
  他缓缓垂眸,细密的长睫微颤,遮住那一双眼中烟色如霞光:“你想知道吗,前因后果。”
  夜色温柔而暧昧,
  似情人的低语。
  闻青缓缓勾起唇角,一片冷淡的烟雨转眼化为温和的晴光:“告诉我,谢紫。”
  告诉我,原来这世上,还有人需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玄色龙袍的忠实拥护者,话说,谢紫是攻啊是攻!!!!我家攻君颜值必须高!!!

  ☆、梦犹萦

  闻青,是假名。
  他真正的名字,早已不能言说。
  宣滢岫。
  谁都知道,十三年前钧天魔教的教主,叫做宣行之。
  宣滢岫正是他的儿子。
  十三年前的余孽。
  当年那些满口堂皇的正道人士诛灭钧天魔教,他的父亲不敌而亡,母亲拼得最后一口气拖心腹送他离开。
  出逃的时候,他不过是幼小孩童。
  在家仆怀中回望身后一片尸山血海,那样深重的仇恨竟也刻入了眼中。
  从此成了无法忘却的深痛。
  在江湖流浪了几年,艰难地躲藏着。家仆也因他而死。
  宣滢岫每每午夜梦回,都能回忆起当初。
  风清月朗,花好月圆。
  宣行之是江湖出名的俊逸郎君,在月下与他的母亲,一个奏曲,一个吟唱,一双璧人。
  有时候夏夜,宣滢岫睡不着,也会赤着脚走到后院。
  夜色中花香轻盈。
  他的母亲就会抱起他,低低说道:“滢岫,怎么还不睡?”
  他还能记得母亲身上浅浅的杜鹃花香。
  现实与回忆的对比实在太残酷。
  宣滢岫终于在一次重伤中,放弃了活下来的念头。
  就在他窝在雪地里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却有一个白衣的少年走到他面前。
  极温和的模样,如画的眉眼,眼神温柔笑容亲切。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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