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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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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关铃。”我答。王曼又说:“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知道她在哪”
    “沿着阴兵过境的方向应该能找到。”我想到四家镇后面的葬魂湖,吓的缩了缩脖子。
    葬魂湖不是湖,是一片高低不平的盆地。树叶盖着表面,走进去谁也也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陷下去。那里没有山货,没法种庄稼,人根本懒得去,只要去的人全部淹死在了叶海里。由于盆地外形像个大水潭,本地人都叫它葬魂湖,四家镇谁家孩子不听话,大人都会说:“信不信老子把你丢湖里淹死拉倒”指的就是葬魂湖。
    想去葬魂湖,必须要翻过瘟疫山,山下有三个荒废的死村。村里人不是死于瘟疫,而是死于当年的蛊灾。
    听说三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家家挂灵,最后全死绝了。人死在村里哪个地方,尸体就倒在哪里,连收尸的人也没有。不是旁人狠心,而是只要碰尸体,人就会被蛊虫弄死。倒是有人想过放火烧村,但是远远连着一片老林子,长年飘着树叶,一个不好可能烧进老林子,结果就封了去那座山的路。住扑低号。
    瘟疫比鬼草更能让常人接受,很多人都以为当年是场瘟疫,于是那座荒山被喊成了瘟疫山。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我穿过四家镇后一片人工种植的大树林。两个人气喘吁吁的从林间小路追上来喊:“你是陈三夜真他娘的让老子好找。”
    我疑惑的停下脚步,一个高瘦的人,拿出证件说;“我们是县警察局的,上次是你发现那几个背包客在山坡上昏迷不醒的”
    我点了点头。另一个断眉毛的汉子说:“警方怀疑是人为的,希望你能协助调查。”
    碰到这事,我只能无奈的答应。
    人工种植着大片水杉,一眼望去都是差不多的树,我们往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按道理已经早到了四家镇,但是依旧在林间小路上转悠。
    “吴头,不会撞鬼了吧”断眉毛的家伙拿着手机到处找信号,敢说又不敢说的发问。被叫吴头的高个子,冷着脸说:“这林子咱们不熟,迷路很正常,别鬼啊神的。”他训完断眉毛,转而问我说:“陈三夜,你是四家镇的,对这林子应该比较熟”
    “不熟。”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没感觉到脏东西,心里也挺疑惑的。
    “你什么态度问你的话呢”断眉毛被训了,心情不好的呵斥。我压下火气,耐心解释说:“这片林子是瘟疫山的门户,你们也知道我是守灵的,特信那玩意。人们都说这里不能来,我自然不会没事找晦气。”
    “那你来这干嘛”吴头疑心病似乎很重,本能以审问犯人似的口气问着。    没等我说话,不远处一颗粗大的杉树折断,往旁边倒去,断眉毛的像中邪一样对着树倒的方向跑。
    断树刮断旁边树木的枝桠,快速往下砸,吴头眼疾手快把断眉毛扑倒在旁边,断树正好砸在了他们旁边,快速抖动的树枝,把它们身上的衣服抽的噼里啪啦的乱响。
    断眉毛汉子从树枝底下爬出来,坐到一边发傻,脸上被树枝抽出来的红印,像爬着一条条红色的虫子。吴头爬出来缓了一会,大骂:“你找死”
    “我我我看着树对着我们砸来,才往这边跑的”断眉毛浑身哆嗦,也不知道他是吓的,还是被树枝抽的。
    我检查着树木断裂的根部,断口很不规则,木质的颜色也很新,也就是说这颗树没有被虫咬,也没人事先做手脚,它自己莫名其妙的断了。
    解开腰上的酒壶,倒了点酒在断口处,用打火机烧着,火苗烧出滋滋声音,回荡在已经黑下来的林子里特别恐怖。
    “没有火中寒,不是鬼。”我观察着打火机上的火焰,以及树烧的痕迹,再次陷入了疑惑。
    烈酒带阳,如果有阴气用火烧出来的火焰一定会冒着寒气,那种寒气我能根据经验判断,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冷息,又不是冷。
    “你在干什么”断眉毛站在我后面没好气的问。我专注着感受阴气,没发现他过来,被吓了一跳。我说:“就是看看。”
    他看着火烧的痕迹,皱着眉头说:“你想毁灭证据”
    “什么证据你办案办傻了吧”我指着小拇指大点的烧痕,皱着眉头说:“发泄恐惧的方式有很多种,想拿老子开涮,门都没有。”
    吴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断痕,说:“这树是自己断的,也是你自己往树底下跑的。”断眉毛激动的说:“就算树是断的,我往树底下跑,肯定是他做了手脚。听说四家镇的雷冲找他麻烦后死了,手下一批混混去找他也疯了,这小子邪门的狠,不定就是他在阴老子。老子越想越觉得,睡着醒不来的背包客,是被他暗算的。”
    啪
    吴头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拧着断眉毛的领口大吼:“办案得讲证据,你几年学白上了臆想和推测能断案,还要你干嘛”
    断眉毛甩开吴头的手,抖着满是红印的脸说:“命都快没了,老子还管他狗屁的纪律”他骂骂咧咧的抽出枪,对着我的脑袋,快速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他的手被后座力震得发抖,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子弹快速移动的痕迹,子弹钻进眉心炸开了好大一个窟窿,血肉模糊的额头分不清是血,是肉,还是脑汁,一股浓烈的血腥,能呛出任何人吃的隔夜饭。
   

第六十五章 各自的态度
    冷息围绕着水中自立的筷子,熟悉的感觉告诉我。 是我妈。
    我单手拿着香,激动的从兜里掏出两个硬币,对着硬币哈了口气说:“两面通阴阳,妈,我们聊聊好吗”
    两个硬币丢在地上,一正一反,妈妈答应了。
    我以问答的形式,丢硬币与她交流着,刚要说到喂奶的事情。新娘捂着嘴巴。眼睛瞪的越来越大,突然婴儿哭出了声,筷子倒下弄翻了水杯,给我一种她急着去哄小孩的感觉。
    新娘冷的哆嗦,小孩却不哭了。
    我拿着烧了一半的香在新娘上空一扫,沉声说:“妈,回吧。”说完,我急忙拉开被子,婴儿闭着眼睛虚弱的动着嘴角,好像没吃到奶的样子。
    “啊”
    新娘上身暴露,慌张的声音卡在喉咙硬憋住。她僵直的坐起身,眼中带着暖意,抬起胳膊向我伸来,又纠结的缩了回去。
    鬼上身。
    “三”新娘低头抱起婴儿要喂奶,温馨的念叨着不清晰的“三夜”。
    不知道她为什么怕我。我赶紧退开,说:“您一直惦记着三夜才不肯投胎”
    “新娘”猛的抬头,脸色在短暂的一会里变的煞白,旁人看到肯定吓死。她点头又摇头,抱着已经昏睡的婴儿准备喂奶。我心酸的捏着香说:“别喂了,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欠的账是要还的,多喂一个婴儿,妈妈损的阴德越多,越难投胎。
    我没法下手赶她走,见奶嘴碰到婴儿嘴唇,我颤抖的冲到床边。她放下婴儿往后缩。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关铃发来的短信说:“陈三夜,时间差不多到了。新娘得罪过姐姐,姐姐如果上新娘的身,你去吃一口奶。她才会舍得下阴间。还有,她不舍得让你沾上阴气,所以你得强行吸一口。”
    “新娘”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我,害怕我靠近。
    “妈,我不怕阴气。”我心里萦绕着一股暖意,对她的感恩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我鼻子酸酸的竖起香说:“子陈三夜,请人母关欣。”说着,把香放在“新娘”眼前晃了三下。说:“妈,跟我回家。”
    新娘软倒在床上,我感觉颈后发凉,却压制不住心里的高兴。给新娘盖好被子,扇了新娘三嘴巴,她迷糊醒来。我说:“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事后你们会病几天,多晒晒太阳就好。”住扑乐亡。
    我简单收拾一下,转头对着空气说:“我替您打她了,有什么就算了吧。”寒意绕着我转了一圈,似乎答应了。
    带着妈妈,我在新娘颤抖的注视下离开。关铃在夜幕中见我出来,她感觉到妈妈的存在,愤怒的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得罪过她,又有奶的女人,这么好的机会,你”
    我知道被她算计,心里挺不爽的。她话没说完,突兀的抬手猛抽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没几下,她恢复正常,摸着脸,气愤的取下脖子上一个小巧的长命锁说:“臭婆娘,你狠,赔你儿子玩去吧。”
    我心情舒畅的接过长命锁。冷息消失在锁里,身边没了妈妈的感觉。暗想,妈妈好猛。
    关铃冷脸走出几步,回头说:“走了,家里小东西还等着呢”
    骑着烂自行车载着她,我借着月色专心的看路面踏车,她坐在后面也不说话,我们之间的气氛比周围渗人的静还要冷。她突然打破沉寂说:“新人家近期有丧,你守灵的话,记得送走一个小家伙。”
    “你确定”我有些不信。她没有接话,又静的只有哐当的自行车声。
    行了一段路,我感觉后座的人越来越轻,慢慢的好像没载人一样。我骑出好远,忍不住好奇的转头。关铃抖了一下,呻吟着说:“专心骑你的车。”
    声音挺痛苦也挺,我再次感觉到了后座的重量。又骑了一会,后座又像没了人,认真感觉才发现她又被上了身。
    我也没多管,能减轻重量自然是好事,到了进关老村的路口,我说:“前面路不好走,下来走吧。”
    冷气钻进挂我脖子上的长命锁,关铃双腿发软扶着车后才站稳。我见她走路拱着背,好奇的问:“怎么了”
    “还不是你妈害的,她要挤就挤自己的奶,每年祭日来折腾我什么意思老娘又没奶水。”
    关铃像被惹怒的母猫,踹了一脚自行车,激动的咆哮。我想着妈妈上她的身一路干挤,等她自己接收身体,会是什么感觉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没敢再触怒关铃,回到她家,夜里的套房更阴森,二十一个小棺材前的香都烧完了,我依次给它们点香。
    寒气绕着架子,其实没有声音却有种叽叽哇哇的错觉。有几股刚想靠近我,我脖子上长命锁发凉,它们跟着妈妈委屈的缩了回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等着,我给你烧东西。”
    在堂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大堆元宝蜡烛,刚在套房点燃没多久,关铃换了身衣服过来,她双手叉腰,冷脸的站在门口说:“你倒是大方,一个月的全烧光了,不是你出钱买啊拿来,五百块。”
    “五百块你怎么不去抢”我守灵一次七十块,五百块得用两个月赚。
    一番纠缠,她逼着我写下一千块钱的欠条,另外五百是破烂自行车的收购费。她让我带着妈妈连夜滚蛋,说她跟小家伙们有了感情,等我要送走的时候再来这里接。
    骑车回陈庄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在家里安顿好妈妈,村长和两个老头来家里说:“刘府来找你好几次了。”
    他们唠叨了一大堆,尽给刘老头说好话。我感觉他们话里有话,问:“有事您直说”
    村长小心翼翼的讲起刘府近两天发生的事,跟孝子一起的丽人出车祸当场死亡,刘府慌忙改期把亡者送上了山,唐先生从山上回来突然大病,还有一连串的小事让刘府乱成了一锅粥。
    丽人的死让我吃了一惊,听到改期我忍不住全身哆嗦。相传亡者最恨人反复,改期又乱了时间,阴路不开,亡魂会找不到去阴间的路,刘府这下真玩大了。
    我客气送走村长他们,睡下没多久,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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