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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话来。
“唉……该怪我遇见你太晚了么?夜深了,回去睡吧。明早和我一起出去,顺便采购一些婚礼需要的东西吧。你留下的日子不多了,多陪陪公子,好么?”“恩……”琉璃眼泪巴巴的回到房里一夜无眠。罗玄的行踪不知道怎么突然的就变得飘逸诡秘起来,除了给飞絮她们换伤药,基本上很少出现。身上寒气一阵多过一阵,琉璃每次靠近他都忍不住要打个冷战。不是没有察觉到罗玄态度的异样,几乎,视线都再不在自己身上有片刻的停留。手伤好之后,更难见他面。房间里也找不着人。傻傻的在飞絮门口守株待兔,可是总是还没和讲上两句话,他人就不见了。郁闷死她了,分明就是故意在躲她啊!和卢杨飞雪跑去苏州玩了一趟,地主就是地主啊,还专门订做了一套嫁衣给娃娃做贺礼。北冥天始终对卢杨飞雪没什么好感的样子,琉璃问却又不说为什么。好几天没见罗玄,回来的时间有点晚了,玩得兴奋又总是有点担忧怕被罗玄抛下的琉璃就是突然之间好想见他,知道敲门他肯定说晚了不肯见,干脆爬窗子溜进去。罗玄极其无奈的看着那个小身影偷偷摸摸的从窗口钻进来,因为太黑看不见路还一头撞在柜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琉璃看这么着罗玄都不醒,猜他难道不在么?摸啊摸的摸到床边,眼看要碰到罗玄的脸,却突然被似乎完全冰冻的一只手挟住。寒意跟电流一样直通到每个毛细孔,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玄哥哥!你怎么了?”琉璃慌了起来。毒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会又这么冷!”
“没事……我在练功……你来干什么?回去……”罗玄声音冰冷破碎又有点沙哑。短短的十多天时间,他已经把冰雪千绝疯狂的催逼到了第四重。急功近利又不计后果不但耗损经脉,而且已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只是,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已经多日不食不寐了,如果夜夜梦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的话,他宁可永不闭眼。“可是你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冰啊!会不会是生病了!”还是放不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罗玄总让她有几分陌生和害怕。“我说了没事,你赶快回去。等明天北冥天婚礼结束了,过两日咱们便启程回哀牢山。”
再等等,只要再等一等,他的冰雪千绝马上就要练成了。到时候便再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面对的了,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保持平和安定,心外无物。黑暗中琉璃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额头上一渗出来就立马凝成冰晶的汗水。只是突然忆起天山那一夜,也是这么两人万籁寂寂的相对着,发如流水,唇如劫火,月光迷离下呻吟欲死的低语喘息,海市蜃岚中一波又一波的翻云覆雨。突然觉得身子奇异的涌起一股燥热,气脉全乱,一颗心莫名地怦怦狂跳起来,忍不住的又多倾身靠近罗玄几分。却突然被罗玄伸手点了眉间的浅尺穴,疼痛之下顿时脑海里一片清明。“回房间去,自己默念一百遍清心咒才准入眠。”“是……”琉璃背上一片冷汗,又是尴尬又是羞惭,连忙转身便走。“走门,谁让你又爬窗户。”
“嘿嘿……”干巴巴的笑着,真想找块豆腐撞死,逃命一样从罗玄房间跑了出来,呼吸仍是好半天都没办法平复。呆呆的躺在床上,清心咒变成了数绵羊。翻来覆去都是让人喷鼻血的罗玄半裸图,你叫她怎么睡得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只是不去想,可有些事,从来都不能忘。
琉璃般若花 正文 燕燕于飞
世间惟有酒忘忧,酒况谁参透?
酒解愁肠破?僽。
到心头,三杯涤尽胸中垢。
和颜润色,延年益寿,一醉解千愁。
婚礼布置的很简单,借了卢杨家的场地,出席的人不多,但是因为有赵祥吉和琉璃这些捣蛋鬼,大红的喜字高挂着,鞭炮放着,却也是一片的喜庆祥和。
琉璃死活不依的非要给娃娃大红礼服里面套上水手装,心里想着要晚上入洞房的时候给北冥天一个刺激。娃娃强扭不过她,只好泪光盈盈眼睁睁的任自己被她扒光,换装玩偶一般的往上套。琉璃望着她白嫩的身子一个劲的流口水,直叹着北冥天好福气,白捡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平胸萝莉。
拜堂的时候,琉璃看着北冥天木讷紧张的样子就好笑,娃娃头上盖了喜帕,走起路来也是东倒西歪。
一片大红喜庆还有欢声喜乐当中,罗玄依旧白的尘埃不染的身影坐得高高在上,颜色如火的花雨彩屑和朱毯上,那抹孤清的白色显得落寞而突兀,脊背挺的像一把出鞘的剑,眉弯锁得如待发的弓。不衫不履,无悲无喜,如独树出林,俯视风云。以往淡漠如今变成了冰冷,接过二人奉上的茶,不痛不痒的说两句百年好合的话。琉璃在下面看着,却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
突然听见梵乐大作,半空中传来声音:“神仙府贺礼到——”
娃娃惊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但见得空中来了数人,皆美姿容,笑翩然。为首的是府里的散仙级人物。拉开卷轴毕恭毕敬的念了一遍神仙府主的贺词,然后放下一株千年丹参后即匆匆离去。惊得场内数人皆是一头冷汗,还以为是一剑莲来找茬子的
刚送走这一波,突然听见北冥天说:“月,出来吧,我听见你了……”
众人望着另一边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身形消瘦,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散乱的长发纷飞着,遮住了哀伤清秀的面容。久久的看着下面突然轻轻抛了把剑柄还有一个发簪下来。
“老大给你的……冥狱和北冥阁内斗,她受了重伤。只说要我把剑给你,还有这个银簪。”
北冥天握住久别的天诛剑,内力微发,剑气横飞。琉璃在一边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哇,星球大战之激光剑!
古朴的银簪上刻着几行小字:
“风夜篷窗竹马绕,吹花白发相看小,雪舞冥空长漫漫,天诛折以代琼瑶。”
手微微有点颤抖,风夜花吹雪……那个小时候哭着替自己求情却让自己被罚更重,然后在大雪纷飞的院子里跪了一整夜的倔强女子。那个宁肯杀了自己废了自己双眼,也不愿意让自己离开她一步的女子……
月君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保重……”
“慢着。”北冥天取了一旁的圆月弯刀快速的向他飞旋过去,“这个我已经用不着了,谢谢……还有,把这个带给她吧,反正我留着没用。”然后把那盒丹参也扔了过去。一剑莲虽然为人无耻了点,但是以他神仙府主的身份,倒也不至于卑鄙的用到下毒什么的手段就是了。
月君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道:“这大红色,真是不适合你,这辈子,不要再穿第二次了。”说着人便不见了,徒留一地伤感。
意犹未尽的结束完礼宴,琉璃和赵祥吉,梦宝贝还有飞花几个玩的开心,一边猜拳一边喝了不少酒。兴冲冲的要去闹洞房,岂料娃娃早就累了困在北冥天怀里,北冥天抱她进房内去睡,凶狠瞪了一眼给了每个人一个警告,谁敢要是吵醒了娃娃……
琉璃看着周围的一派喜庆,心里落寞更深了。真讨厌,为什么她身边都是一对一对的呢?存心刺激她啊……远远的看到何昔走到罗玄跟前在跟他说些什么,集中内力竖起耳朵在那偷听。
“罗大侠你到底在练什么功?血液冰释流动得如此缓慢,身上心脉封了那么多处,都快要走火入魔了……”琉璃很少看到何昔如此着急的说过话,什么武功啊?很严重么?
“我自己知道,不必多问。”
“可是……”
“你们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医术也是不错的,飞絮的脸接下来需要如何治疗你应该很清楚了,没有我也可以。我和琉璃明日便会离开。”
什么?那么快!不是说再多等两日的么?琉璃暗暗有些吃惊。
何昔扭头看了琉璃一眼,心下诸多慌乱不舍。
“不能再多留几日么?”
“总要相别,多留无益。”罗玄一口回绝
“琉璃不能走,只要一天卖身的契约没失效,她便是我卢杨山庄的人,谁也不能带走!”今昔突然插语,面如猪肝,貌似对自己说出这么弱智的话觉得有点狼狈,可是又再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罗玄冰冷的望着他:“和我算银子么?多少?”始终,还是非常不喜欢这个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记仇。
今昔在那样气焰压迫下强撑着,记得那日杭州初遇他时他癫狂似魔,武林大会上再见却又飘然若仙,可是现在却不人不佛,不仙不魔。总是给人以又强势压抑,又傲然冰冷的感觉,觉不出身上有半分人气。
卢杨飞雪喝退今昔,笑道:“怎么可能问罗叔叔你要银子呢,不过既然没事,何必急着要走,多留几日又何妨?
罗玄冷冷的看着他:“这些日子来的款待,还有之前对琉璃的照顾,多谢你了。我们明日便走,就不多眈扰了。”
“玄哥哥,就再多留两天好不好?就两天。”琉璃忍不住了,也跑过来求情。
“不行。”罗玄看到她撒娇的神态,语调更加冰冷决绝了。
赵祥吉还有飞花他们一时全围了上来,不管好说歹说,罗玄依旧不为所动。
众人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把酒高歌。琉璃心里有伤感有落寞有委屈,全部都一江春水随酒流了。飘香居醇清浅淡的梅子酒,入口有清香半点也不伤喉,不知不觉饮得便多了。为什么明明是别人大喜的日子,自己却这么难过呢?为什么明明关系都已经走到那一步了,他们俩的心却似乎越来越远?
赵祥吉想到两人好不容易得见,马上却又要分别,心里哀怨,随手拿了筷子便击箸而歌道: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顿时间,本来祥和喜庆的婚宴充满了离愁和哀思。琉璃心下大痛,醉醺醺的不雅的爬到桌子上面,举着杯子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突然大声的吼唱了一声:“朋友我明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
全场皆倒,惊吓过度的抹把汗水,忍不住笑成一片,心里却又个个暗自为她心疼。
罗玄眉头紧锁,道:“别再喝了,明日还要赶路。”
刚准备上前,却见卢杨飞雪走了过去,突然一把把她从桌上横抱了起来,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
“我送她回房休息。”旁若无人的转身往内院走去,步子轻且缓慢。
琉璃七荤八素的环着他的脖子,天真又妩媚的笑着。罗玄紧握成拳,突然觉得心脏一阵紧缩。
“公子你冷么?”琉璃头偎在他怀里,如常的感觉不到他身体任何的温度。
“不冷,有你在。”卢杨飞雪抱她进屋放她坐下,然后沾湿了热毛巾,温柔的替她抹着脸。
“公子我舍不得你……”琉璃的鼻子红彤彤的。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虽然交通不是很发达,但是我会骑马了。”
“恩,会再见的。”
“呵呵,是啊,等飞絮和何昔成亲的时候,我还要来做伴娘呢!”
“恩,琉璃……”
“啊?”
“如果公子留你,你会为了公子留下来么?”
琉璃慢慢的低下头:“对不起……”
“呵呵,别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