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忆舟耸肩:“这个绝对不会。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背叛’这个词,他可以不信任你,远离你,却绝对不会出卖你。”
唐忆青低低应了一声,想问哥哥为什么这么了解简言,却几番挣扎,把这句话吞在心里。唐忆舟转身,倒了杯咖啡给唐忆青,笑着道:“哥不是有意跟你说这些话的,我们只是在演戏,别在意了。”
唐忆青点点头,拿起温热的咖啡喝了一口,打量着哥哥的表情:“哥,问你个事。”
唐忆舟坐在沙发上,示意弟弟也坐下:“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瞒着你,做了什么事,你会生我的气么?”唐忆青坐在唐忆舟身边。
唐忆舟明白,弟弟虽然如此措辞,但其实他是在问自己,如果他骗了自己,甚至背叛自己,自己会不会生他的气。
这是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当时的唐忆舟觉得,这问题虽然难以回答,但却多余。因为唐忆青是永远也不可能背叛他的,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此时的笃定,让他在后来懊恨不已,可当时就是觉得这个问题可笑,所以毫不思索地答了。
“会。”唐忆舟歪着头,看这个从小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哥对你不好?你干嘛要惹我生气?”
唐忆青脸上微微红了,急的:“不是,哥对我很好,我不会惹哥哥生气。”
唐忆舟笑笑,全不在意,唐忆青却出神良久,转头看着一直以来都以一种保护者姿态站在自己身边的哥哥。对啊,自己为什么要惹他生气,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自己不争气,没有帮他分担一分压力,反而总是做他的负担。
“哥,我常常想,回到过去,也没什么不好。”唐忆青把头轻轻靠在唐忆舟肩上,“我只要能跟哥在一起就够了,别人瞧不瞧得起,我根本不在乎。就像以前一样,我们两个人一起出门,做简单的工作也不要紧,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又不嘴馋,质量差一点的衣服也都能穿,小一点的房子,还更温暖。”
“现在这样不好么?”唐忆舟说,“我们搬回祖宅来,也有钱买很多以前只敢看一下的东西。没有人再瞧不起我们,甚至很多人追随我们,迷信我们。”
“哥哥多久没有真的笑过了呢?”唐忆青觉得自己心里难受得要拧起来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每天都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做一件事之前,要考虑很多因素。两个人不能放肆地大笑,也不能想出门就出门,甚至不能去菜市场砍价,买回一条鱼来炖着吃!”
唐忆舟皱眉:“你想炖鱼,我可以明天就陪你去,我亲自开车陪你去,不好?”
唐忆青不知道哥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现在越来越弄不清楚,哥哥在想些什么。但心里却一直担惊受怕,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嬷嬷说做坏事是会遭报应的,他知道哥哥为了往上爬,也害了不少人。梦里头祈祷报应都应在自己身上吧,可日复一日,总也不得安生。
他心头如海潮翻涌,手里紧紧搂着咖啡杯子,搂着救命稻草一般。多种思绪交织在一起,终究归为沉寂。从小到大,他没有跟哥哥争吵过,每次争执前,他都退步,这次也不例外。他把杯子放在桌上,说:“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睡了。”
唐忆舟看着他站起身,自己的弟弟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大概因为母亲死得早,又是私生子,所以性格也懦弱畏缩。一直到长大,这种情况稍微好了一些,面对生人虽然还是会紧张,但也能强忍着跟人家谈笑风生。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改变这么多。他的忍耐坚强,哪一样不是因为自己?
“阿青。”唐忆舟几步跨过去,把弟弟搂进怀里,“你别怕,一切都有哥哥在。”
唐忆青点点头,贪婪地呼吸着哥哥身上的味道,仿佛想在这味道里溺毙。
一大早就听见有人砸门,简言把被子一蒙,迷迷糊糊想哪怕是西区的人杀上门也别想我开门。昨晚到家都凌晨四点了,也不知道把段鹰的车子停在那个路口,钥匙也是路边随手一扔,就跑步回家。回到家脸都没洗就上床,这个夜晚太混乱,很多事情在脑海中乱成一团,想不通索性不想。
睡了不知有多久,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快不能呼吸。他艰难地睁开一只眼,放大的五官把他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脑子吓得彻底卡壳。
秦澜咬着嘴唇骑在简言身上,心里郁闷万分。明明简言看清楚是自己了,怎么还没反应,不仅没反应,看着,仿佛更呆滞了。
他双手抱住简言的头,左右开弓,晃:“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简言被他晃得头疼,从被子里伸出手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力道控制不当,秦二少爷整个人从他的床上滚了下去,顺便带走了他的被子。与清晨的冷空气亲密接触,简言浑身发抖,探身去够床底下的被子,却被秦澜一声尖叫惊得身子一歪,也掉了下去。
刘劲周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的简言整个人压在秦澜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十五分钟后还有一章,我要留言撒花,还要霸王票!
杀意骤起
刘劲周几步上前,把简言拉起来,一把摔在床上。秦澜抱着被子还在发愣,刘劲周心疼这孩子被吓傻了,用被子把人裹一圈,却感觉下面像是被人踹着,疑惑地看着秦澜,却见秦澜咬牙道:“你裹我干什么,裸着的是他!”
刘劲周转过头,却见简言慢条斯理穿裤子,牛仔裤顺着修长的腿一路上行,到胯间,扣上哑金色的扣子。这动作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看在刘劲周眼里是一股骚媚气息迎面而来,看在秦澜眼里是一阵惊艳。两个人各怀鬼胎,一时间都看呆了。等简言把衣服穿全了,跳下床,指指裹着秦澜的被子说:“帮忙叠起来,谢谢。”
他忘了今天是周日,可昨天才见了秦绍然,说秦澜没回来,怎么今天就出现了。总不至于一回来就往自己这跑吧,太胡闹了。简言一口吐掉满嘴泡沫,心想,哪怕以前,他也没这么依赖过夜啊,怎么到自己这儿,就有些变味儿了。
想着,就又开始头疼。秦澜还不知道昨晚的事,照样找他闹腾。谁知道自己踏出这扇门,会不会有枪子等着自己呢?昨晚西区来的人是死绝了还是没死绝,他一点谱也没有,可光段鹰,就不是好对付的。再活了一回,烦心事多得很。以前顶多在怎么杀人上费费脑子,现在好了,什么都要想。
把脸上的水一抹,出门秦澜正看着自己笑。他被笑得发毛,忍不住说:“怎么一回来就往我这儿来?”
“你裸睡。”秦澜笑呵呵说。
简言斜他一眼:“与你无关吧。”
“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话多了不少。”秦澜继续答非所问。
简言懒得理他,走进卧室,刘劲周正在跟被子搏斗,这位少爷恐怕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叠被子,见他进来如蒙大赦,也顾不得自己平时跟这人不对付,救星一般把被子扔他手里。简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叠个豆腐块。
不管秦澜是不是刚下飞机就往他这跑,但秦澜来了,就证明简言收拾妥当得跟他走。也好,简言坐在车上想,跟他们呆在一起,起码没人敢那枪指着自己。
下了车,照例是老一套,那本书在面前装腔作势,秦澜积攒了一肚子的英伦趣事,一样样讲过来,纵使冷心冷面如简言也被逗笑。刘劲周本来陪在一旁,接了个电话,表情古怪地出门了。过了一会儿,管家卫伯礼貌地走过来,对简言说:“简先生,大少爷请您去书房一叙。”
秦绍然竟然没出门?!
简言来了也有一个小时,却丝毫没有发现秦绍然的存在。他惊讶地看了秦澜一眼,秦澜无辜地耸耸肩:“别看我,我早晨起床就去找你了,大哥有没有出门我不知道。”
“你昨晚回来的?”简言问。
“昨晚十点半下飞机。”秦澜指指楼上,“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大哥在书房见人,一般都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简言心里惴惴,却不得不往上走,秦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步步好似赴死,嘴角悄悄地,绽开一个说不上善意的微笑:“简言。”
那人回过头。
“快点打发我大哥,我有惊喜给你。”
简言敲了门,门内传来秦绍然的应答。他推开门,秦绍然站在书架前,正探手取上层的一本书,胳膊伸出,与腰线组成一个漂亮的弧度。这个男人正是最有味道的年纪,一举手一投足,仿佛都刻意吸引别人注意一般性感。
也许当时自己,就是被这种味道迷住。
正失神间,秦绍然却忽然转身,他一直藏在身前的右手伸出,那手掌间,赫然是一把勃朗宁手枪。
枪口正对着自己眉间。
简言大惊失色,脱口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叫你上来,也许只是聊天谈心。”秦绍然笑道。
“你为什么杀我?”简言嘴唇颤抖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秦绍然问。
“你没有理由杀我……”
“杀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跟你无冤无仇,平时相处地也很好,但这些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我想杀你,一样可以开枪。”秦绍然举着枪,对他迈出一步,那黑洞洞的枪口让简言有一种晕眩感。
“愿意死么?”秦绍然问。
“不……不愿意。”简言发现自己现在连说话都困难很多。
“可是没用,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秦绍然笑笑,扳机扣紧了一点。
“我想知道为什么……”简言浑身冰冷,“总有原因,总有原因!”
“没有。”秦绍然说,并且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简言几乎崩溃,仿佛回到在屋顶那一刻,自己明明瞄准着面前的人,却被另一颗子弹夺走了生命。那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感觉让他痛彻心扉,重生后的许多个夜晚,噩梦里都萦绕不去那种真实的质感。而现在被秦绍然用这样冰冷的目光审视着,整个人置于他的枪口下,那种感觉重新出现了。
“不,秦绍然……”简言叫着,“你不能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想杀人而已。”秦绍然说着,并且扣动扳机。
枪声震惊了整个秦氏宅院,卫伯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往楼上跑,跟秦澜撞在一起。两人也顾不上疼顾不上道歉,并肩跑到书房,一把推开门。简言无力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发抖,他身后的墙上,子弹嵌入墙面,把坚硬的墙体轰出裂痕。
射出子弹那刻,秦绍然右移了手枪,子弹擦着简言的鬓角而过。
秦绍然扔开手枪,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简言身边,居高临下审视着这个情绪濒临崩溃的人,半晌,抬起头,对门口的人冷冷道:“关上门,出去。”
“哥……”秦澜担忧不已。
“我说了,出去。”
秦绍然斩钉截铁的吩咐让秦澜不敢不听,门合上,室内又只剩下这两个人。秦绍然蹲下身子,把简言拥进怀里:“也许手段过激,但是简言,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还年轻,不要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杀人者,被人杀,树敌太多,也许就会落得这个下场。”
简言的颤抖在他怀里慢慢停止,秦绍然觉得他整个人渐渐恢复正常,情绪也平稳下来。这孩子的意志不是一般的坚强,一般人的情绪崩溃,很少能靠自己抚平,而他不仅做到,并且堪称神速。
“秦绍然,你知道什么?”简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