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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的表情，以及很怪异的目光。当然也不知道李明耀的心思，明明这个肖寻然之前还是一副胆小的可爱样子，现在怎么变成面无表情的聪明孩子了？而且，看他那气势，一点儿都不比程静差。
肖寻然就着楚天涵的手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那个丫鬟说，看到血迹从里面一直蔓延到外间窗户下面，这和我们看见的是一样的。这就说明，凶手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掩藏自己的行踪，或者说，凶手很笨，没想到掩藏自己的行踪。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多血迹了。而那个小丫鬟是第一个进去的，按说，只看到血迹是不应该那么惊慌的，毕竟妓院里面，龌龊的事情多了去，看见血迹就尖叫的人生是生存不了的。但是，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见过尸体这件事情呢？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怕我们询问尸体的情况，只有说自己没见过，才能让我们不再询问。”
肖寻然这话说完，另外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有点儿头晕，剩下的那个是楚天涵，至少他们两个是比较有默契的，楚天涵很明白肖寻然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丫鬟一开始就知道尸体的情况，但是她不愿意说出来对吧？”
等肖寻然点头了楚天涵才继续问道：“所以说，小丫鬟从一开始就准备撒谎了，她要么是那个帮助凶手故布疑阵的人，要么是有事情隐瞒着，不想让我们知道对吧？”
“恩，对，最大的可能是她在帮凶手隐瞒。因为我觉得，关于尸体，她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程静总算是通过楚天涵的问话弄明白肖寻然的意思了，只有李明耀还在皱眉苦思。程静一扭头就看见一个苦瓜脸，不由得出言解释道：“那小丫鬟说自己没看见尸体，但是根据常理来说，她不应该是只看见血迹就尖叫的，而且，你观察过那些点心散落的地方没有？大部分是集中在纱帐那儿的。如果她没有接近尸体，那些点心方方正正的，跌落在地不会滚动太远。所以，她在撒谎。”
看李明耀点头了，程静才继续解释：“撒谎的可能性有两个，这个你刚才听见了吧？”李明耀睁大眼睛看着程静，很不明白，这个人明明刚才摆出来一副要给自己详细解释的样子，怎么会一句话就结束了？不过这个疑问他是没胆子问的，程静是上上上面的人，他一个小捕快是没有提问的资格的。
程静很满意的点头：“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么我们接着讨论。首先，这个小丫鬟很可疑，她可能是认识凶手，或者是知道点儿什么。接下来，我们要派人跟踪那个小丫鬟。其次，我觉得，那个老鸨其实也是很可疑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肖寻然看着程静问道，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老鸨当时的表情和表现。
“你看，她院子里死人了，她居然不是第一个到场的，而是等捕快过来了才去，是不是很可疑？”就算不看在往日相处情分上，也应该看在自己的摇钱树少了一个的份上到那儿看看吧？结果她居然等捕快上门了才过去，实在是有点儿可疑。
“万一她是觉得自己院子里已经死六个了，不用觉得大惊小怪了呢？”楚天涵凉凉的说道，就是看不惯程静在肖寻然面前那种邀功的语气，明明这个案子和他们没关系，只是和程静有关吗？他邀个什么功？
程静无语，抽抽嘴角正准备黯然神伤去，忽然抬头指着楚天涵说道：“你不是说你能找到凶器和那个丢失的器官吗？还不赶紧找？”
楚天涵瞪了程静一眼，眼神飘过李明耀。憨直的捕快大哥愣是没明白楚天涵是要他回避的意思，只是听说能找到凶器于是就变得很精神，看着程静等他下令，好出去找凶器。程静抚额，心里想了一下转头问李明耀：“你以后可愿意跟着我？”
李明耀怔了一下，然后点头。程静很满意，拍拍李明耀的肩膀：“那好，等会儿无论你看见什么，都不准出声，更不准出去宣扬，嘴巴要闭紧，知道吗？”等李明耀很严肃的点头了，程静转头看楚天涵：“可以了，以后这个人就由我看着了，反正，我一路上也少个手下，有个捕快好办事啊。”
楚天涵也没有计较那么多，这个李明耀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要是答应不说出去，就肯定不会泄露一点的。再加上程静的保证，他自然是很放心的。
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推到一边，楚天涵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块布，程静嘴角抽了抽，随口感叹道：“这块布看起来真眼熟。”楚天涵笑笑：“当然眼熟，是我今早从你的外套的后面撕下来的。”
程静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的问道：“是哪个部位？”他回来的时候，是在大堂里吃过饭才上来洗澡换衣服的。还记得，大堂里的那些人看着自己笑的很可疑，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但是，接下来，楚天涵就很残忍的验证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楚天涵挑眉幸灾乐祸：“和你想的一样，是在大腿以上，腰以下的那个部位，说实话，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的内裤是红色的啊。”
楚天涵可是很顺手的顺便连程静的裘裤也撕下来一点儿的，里面的那个大红色的内裤，暴漏的很彻底。
程静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最后变成了黑色，绷着一张脸看着楚天涵，神色很是懊恼。楚天涵笑了一下安慰道：“放心吧，别人说看不见你的红色内裤的，只能看见你的屁股上有个大补丁而已。”
知道楚天涵可能是用了什么法术替他遮掩了一下，所以程静心里的懊恼也少了一点，但是随即就又虎这着脸问道：“补丁是什么颜色的？”要是大红色的或者大绿色的，再或者紫色蓝色什么的，他就不要活了。还是考虑一下自己是永远不回家或者将这个小镇灭口比较好，他发誓，他家人的消息都是很灵通的。
“放心吧，和衣服差不多，但是颜色稍微浅点的。”楚天涵看着程静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但是也知道玩笑是有限度的，所以见好就收，真要惹恼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自己呢。
程静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桌子上的那块布就转移话题催促道：“赶紧的开始吧，我们要立即找到凶器，这个案子才好破。”
知道他是窘迫了的楚天涵也没有说什么，低头开始认真的准备。先将沾了血迹的布放到桌子正中间，然后双手捏诀，口中默念法决，过了一会儿，桌子上的布块就开始自燃，但是奇怪的是烧了半天，布块都没有毁坏的迹象，只是中间的血迹变得越来越淡。
等血迹慢慢的完全的消失，桌子上忽然出现了一只血色的小鸟，而楚天涵也在这时候收回了自己的手势，睁开眼睛，看对面的程静和李明耀不仅没有害怕之意，反而比较好奇，就笑眯眯的解释道：“这个叫做血归鸟，是人体鲜血所化，一般上是用来寻找有血缘关系的至亲的，追寻的是鲜血的味道。既然那个凶器沾染了死者的鲜血，就能被血归鸟找到。”
楚天涵解释完，血归鸟就已经从桌子上飞起来了，在桌子上空盘旋了几周之后，就向窗外飞去。
“我们跟上去吧。”楚天涵首先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然后被程静喊住：“一会儿小鸟就飞远了，我们从窗户跳出去吧。”
“不用担心，这个血归鸟是听从我的命令的，而且，普通人是看不见的。我们要是从窗户跳出去的话，是很引人注目的，你要打草惊蛇吗？”楚天涵笑着说道，身边的肖寻然点头，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程静一眼，两个人转身下楼。
程静嘴角抽抽，又是这种眼神，难道他就真的很笨吗？转头，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程静很严肃的问道：“田七、李明耀，你们说我很笨吗？”
两个人一起低头：异口同声的回答：“不笨。”
可是不笨你们低什么头啊？程静郁闷，甩袖追上楚天涵，田七和李明耀互相看了一眼，也赶紧的追上去。
第六十九章买肉
血归的飞行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的。五个人的行走速度也就快不了了，一边走一边还能抽出时间观看周围的东西，看着悠闲得很，就像是在逛街，一点儿都没有审案子的样子。
“寻然，这个好看吗？”楚天涵拉着肖寻然，在一个小饰品摊子前站定，拿着一个线织成的手环问道，鲜艳的红线织成一条链子，中间穿过白色的珠子，十分的好看，最中间垂下来的两个红色的新形石块，不是很珍贵，但是看起来别有一番风趣。
肖寻然伸手将两个石头在掌心把玩了一下，然后点头：“嗯，挺好看的。”
“对呀，天涵，买一个吧，回去送给女孩子。”程静凑过来，特意强调了一下女孩子三个字，然后自己拿起一个在肖寻然手边比划了一下说道：“我可以买了送给寻然小宝贝。”自从把话说开了，程静再也不当一个看客了，时不时的就要凑到那两个人身边说点让人误会的话。
楚天涵狠狠的赏了他两个眼刀，直接将自己手上的系到肖寻然手腕上，然后再拿起一个示意肖寻然给自己也系上一个，两个情人扣一模一样，特意和肖寻然十指相扣，在程静面前晃了晃：“哼哼。”两个字足以表达楚天涵现在的心情，对自己和肖寻然才是一对的炫耀，对程静的挑衅，都包含在这跌当起伏的哼哼二字上面了。
程静斜睨了楚天涵一眼，凉凉的扔下一句话：“不过是个手环而已，过不了几天就会断的。”说完扭头就走，头仰得高高的，一点儿都不稀罕情人扣的样子。
楚天涵使劲的瞪了两眼程静的背影，回头去看肖寻然正对着自己笑？？的，于是立马没有脾气了，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拉着肖寻然就往前走。
后面摆摊子的老婆婆终于从看见两个男人互相戴情人扣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就立马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事情，上半身探出来，手按在摊子上朝远去的肖寻然和楚天涵背影喊道：“哎，你们两个还没给钱呢。”
“喏。”田七伸手从怀里拿出来的一小块碎银放到摊子上，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些够吗？”
老婆婆伸手拿过银子点头：“够了。”然后开始从布兜往外拿零钱，好不容易数够了零碎的铜板，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愣了半天，老婆婆往布兜里收钱，一边摇头感叹：“哎，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两个情人扣就给我这么多钱，太浪费了啊太浪费了。不过，那两个小哥还真是好看，虽然都是男的吧，但是站在一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嗯，真好看。” 当然，前面的几个人是听不见这些评价的，他们在血归鸟的带领之下，真的是到了一个卖猪肉的铺子前。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楚天涵摊手：“我说过，不一定能找得到的，让你们不要抱希望的。”
“你是乌鸦嘴。”程静沉默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楚天涵正要反驳，忽然被肖寻然拉了一下袖子，然后直接被肖寻然拽着往猪肉铺的对面走去，程静愣了一下之后赶紧的跟上。五个大男人也没有看清楚那是个什么铺子，进去之后就趴在门框上往外面看。
很快，一个人从不远处走过来，到猪肉铺的跟前停下来了。那衣着，那相貌，可是熟悉得很，他们今天上午才刚刚见到过的。
“老板，早上我让你弄的肉馅，你给我弄好了没有？我们嬷嬷可是急着要的。”脆生生的声音，没有一点儿今天上午被程静问话时候的胆怯害羞，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立马证实了今天午饭过后的猜想。
当时，这个小丫鬟很明显的是在撒谎。要是一个胆小之人，怎么可能在她家姑娘刚死就能来买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