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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的动作定格了下,小心地打量了下男子的神情,咧咧嘴道:“儿子,没听多少……”自家阿玛老神仙似的,说谎根本是跟自己过不去。
男子轻哼一声,戳戳小孩儿的脑门儿:“倒是实在!自己记着点儿,到晚膳前一起算账!”
小少年撇撇嘴:“阿玛,那些收入多少银子,几成赋税,儿子根本就没什么概念嘛,又不知道上一年是多少,听了也是白听!”
男子浅笑,比比旁边的椅子:“依你的意思呢?”
小少年听话地坐下来,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为什么不干脆只汇报增加多少,减少多少呢?”
男子把帕子递给自家小孩儿擦手,解释道:“变化的情况会在折子中写出来,在朝上汇报的话,容易出现各省攀比的情况。”
太子殿皱起眉:“那还在朝上汇报什么啊,干脆取消算了,走这个过场有什么意思!”
男子倒是丝毫不恼,揉了揉自家小孩儿的脑袋,淡淡地说:“为了表示朕对民生收入的重视啊,儿子,确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有实际的直接的作用,看上去就是走过场,但是有些过场却是偏偏省不得的。”
小少年想了会儿,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侍卫送来了今日的折子,太子殿起身接了过来,照例开始分类,果然大部分都是财务汇报,分好了折子,看看快到上茶点的时间了,小少年赶在小侍卫送点心到门口之前,亲自去了御膳房。
小半个时辰后,太子殿再次出现在御书房,手里捧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一整套的京城“小八件”,每种四小块,喜滋滋地回来了。
男子抬头看了眼,无奈地摇摇头。平日里侍卫来送点心,最多也不超过四种,自家小孩儿这是明显地假公济私了,不知在御膳房怎么闹腾的,折腾了这么多种回来。
小少年倒还一脸无辜地放下点心,倒了热茶,乖巧地说道:“阿玛,休息下,用些点心吧。”
这么多点心,自然不是男子一个人吃得完的,做阿玛的瞥了眼眨巴着眼睛抿着茶水的小孩儿,轻哼道:“装什么相啊,吃吧。”
得到许可的太子殿马上咧嘴笑了,坐到旁边,享用美食。
用过点心,小少年心满意足地抹抹嘴角,撤下了盘子。再回到书房时,便被分配到了新的任务――在没批改过的折子中挑出两本来写批语,做得不好,晚膳前一同算账。
太子殿直接略过财务折子,唔,告假的,也不要,到底找出了两本,一本是元宵节花灯展的准备情况汇报,另一本是关于来年的科举。
小少年窝在椅子上,像模像样地写起批语来,很有心地把小孩子们想要的花灯展在折子上描述了一番,很是自得其乐。科举倒是依旧如常,小少年也中规中矩地批示了两句,
写了些强调诚信,选拔人材之类的话。
最后自然还是交给自家阿玛过目,男子在这些方面倒是对自家小孩儿纵容得紧,在旁边补充了几句,基本上就是随了小少年的意。
晚膳前,例行的算账时间。早朝走神,五下巴掌。折腾御膳房,两下巴掌。折子批得还不错,减两下。最后还是剩下五下。
太子殿一脸无语地看着“斤斤计较”的阿玛,瘪着嘴巴,磨磨蹭蹭地不肯趴在桌案上。
做阿玛的干脆俐落地把小少年按在腿上,连着拍了五下巴掌。冬日里本来衣物就厚,隔了裤子,这几下巴掌根本就是属于吓唬小孩儿级别的,小少年却还是咧了嘴,嚷嚷道:“呜啊啊,奴才不敢了,皇上饶了奴才吧。”
男子放开手,捏捏小孩儿的脸颊,笑斥道:“又胡说!”
小少年却乐此不疲地继续道:“奴才好可怜啊,次次都要挨打,要是我爹爹知道了,肯定心疼!”哀怨地看着自家阿玛。
男子失笑,配合道:“你爹爹心不心疼,朕不知道,朕只知道,你家爹爹很想再赏你一顿家法……”
太子殿一怔,连忙摇头,转移话题:“阿玛,儿子好饿,咱们用晚膳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捏捏米虫太子,下周见。
一零九
寒冬过后,草长莺飞,很快到了春末夏初时分,随之到来的还有三年一次的殿试。
这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最后一道科举程序,辰巳之时,保和殿内策论考试正在进行中。
虽然太子殿对于一切新奇的事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当半个月前小少年和自家阿玛商量着可不可以一同监考时,做阿玛的很大方地邀请自家小孩儿一同写篇策论来看看,小少年很有自知之明地婉拒了。于是这会儿,小少年虽然没有待在考场,但也处于一个重要地点,坐在小少年身边的都是这次殿试的最初评判人。
名义上说,殿试的评判人应该是当朝圣上,但是通常的做法是先由选出的阅卷大臣们挑选出前十名的试卷,然后呈给圣上来选出前三名。
不知保和殿内的气氛如何,非考生的小少年却是兴奋得紧,一开考就立刻找人去问题目是什么,问来了题目又蹿到阅卷大臣之一的太傅旁边问道:“先生,先生,他们说这次的题目是‘如何劝农垦荒,督科有效?’,您觉得难度如何?”怎么看都像是考生亲属,忙着找各种门路帮着考生作弊。
太傅有些好笑地看着激动的小少年说:“殿下若是感兴趣,不妨亲自一试?”
太子殿弯下眉眼:“不要,待会儿我要帮着先生看卷,先想好答案就有了主观倾向了,影响公正!”借口理由顺手拈来,还能说得一本正经,小少年也算是炉火纯青。
考试时间为漫长的两个时辰,等着阅卷的臣子们聊起天来。
隋大学士喝着茶说:“听说,这次参加殿试的年纪最小的贡生才十二岁,倒真是英雄出少年。”
旁边的李学士摇摇头说:“前几场考试那都是按照固定的格式来,刻苦一些倒也有机会通过,不过这殿试可是要联系实际的,怎么说也是个小孩儿,阅历有限,怕是要吃亏。”
太子殿咬了口点心,歪着脑袋想了想:这解小四自从回淮南过年就没了音信,算算年纪倒也符合,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巧了。
两个时辰一过,考卷很快被送了过来,一切能透露考生信息的地方都密实地糊着,力求公平。本朝阅卷大臣的权力更大些,不仅可以选出前十份,还可以把前三份放在前面,提出倾向性的意见,当然最终的名次还是由皇帝来定夺。
几位大臣亲力合作加上太子殿的“协作”,选出了本次的前十名以及前三名,前三份的答卷可谓各有千秋:一份是联系了很多实际的例子,看得出此人阅历很是丰富,细节处也考虑得很清晰;一份是能巧妙地把圣人之学运用到劝农垦荒里,论理深刻,通篇读来琅琅上口,气度不凡;最后一份是提出的想法独辟蹊径,倒也能自圆其说,让人眼前一亮,似是怪才一枚。
太子殿明显很支持第三份,看的时候就兴奋地和太傅说:“先生,先生,您看看这文章写得多巧!”但就不知最后圣上会定夺哪一篇了。
凑热闹的小少年尽职尽责地陪着侍卫一同护送试卷到自家阿玛所在地点。衣着龙袍的男子细细地看着策论,太子殿坐在旁边啃着点心,喝着茶水,一脸好奇地期待着最后结果的出现。总算是等到自家阿玛看完了所有的卷子,小少年立刻凑过去问道:“怎么样?阿玛看上哪个了?”此话一出,殿试顿时有了几分选妃大典的味道。
男子顺手敲了下小孩儿的脑袋:“让你自己写又不肯,这会儿倒是心急!”说完从中拿出一份来,太子殿一看,是有很多实例的那份,小少年搔搔脑袋:“阿玛最中意这个啊?”
男子浅笑:“探花。”
小少年顿时多了几分兴奋,指着独辟蹊径那份说:“阿玛也喜欢这个是不是,儿子就觉得这个好!”
做阿玛的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嗯,是不错啊,适合榜眼!”
太子殿一怔,随即拿出琅琅上口的那份来:“原来阿玛中意的是这份啊,为什么?”
男子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揉揉小孩儿的脑袋说:“朕一直相信文中可见其人。”
小少年耸耸肩:“榜眼也不错啊……”
接下来便进入到写榜的程序,臣子们齐聚一堂,众目睽睽之下,糊名的纸被揭开,上面的名字一一露出来。
太子殿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最中意的一份,榜眼的名字掀开来之后却是许绮。小少年微微垂下眼睑,不知为何有些淡淡的失落。清秀的男子进殿谢恩,倒是看不出哪里有怪才的味道。
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众人等着新科状元名字的揭晓,小少年却有些走了神,直到听到旁边响起互相传达的声音:“是解晊哎,解晊……”太子殿瞪大眼睛,顺手扯掉了折扇,直到那个几月不见,笑容依旧有些玩世不恭的少年进殿谢恩时,小少年才回过神来,看着叩谢之余还抽空朝自己挤挤眼的少年,太子殿咧咧嘴角,居然低喃了句:“破孩子。”
三日之后,琼林宴上,装扮成小侍卫的公主殿陪着自家哥哥一同参加,三个孩子一见面,本朝最年轻的新科状元就被“拷问”了,太子殿挑着眉:“阿玛还常说文如其人,你那文写得一点儿不像你的人,我还以为许绮那篇是你的呢!”
解小四起身回敬几位大臣,又坐下,浅浅一笑道:“我也没办法啊,若是依着我的性子,旁征博引也好,独辟蹊径也好,自然是写得更畅快些。但是爹爹提出的目标太刁钻,非要状元郎不可。一般来说,状元必会留任在京,榜眼探花经验丰富,有自己独特的治理办法,很适合在地方任职,但朝中京官,重权在握的话,我觉得圣上可能更喜欢儒才。”看看对面两个小孩儿愕然的表情,小四公子耸耸肩苦笑下,“身上记着一百下板子呢,不成功就真的成仁了。”
本来正吃着解小四带来的杏脯的太子殿和公主殿朝着解家小四背后的方向,咧咧嘴招呼道:“阿玛。”
新科状元表情一僵回过头去,果然看到近前衣着龙袍的男子,顿时心里一凉,呜,娘,孩儿好像不小心把心眼儿耍到当今圣上这里来了,还更不巧地被本人听到了。
男子亲手斟了杯酒给少年,说了几句劝勉的套话,最后却又揉了下少年的脑袋,压低声音补了句:“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少。”
不久之后,任职结果公布了,比较特殊的便是状元郎,没有被任命什么官职,圣上的意思是,少年年纪尚小,又是可塑之才,故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待时机成熟,再行委任。
于是解小四住在宫中,成了御书房的常客,而太子小爷的“小团体”进一步壮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历史,此文架空,不要较真,随便看看~
一一零
新科状元解晊解小四是个心态很好的人,无论是之前的熟练掌握各种儒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