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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分散开来,四处拿人,这才拖延到了现在。
天近亥时,众将纷纷回来复命。刘裴、大皇子被擒,其余叛党也抓得差不多了,只有罗钧手下的军师张桥没被抓住,查而无果,只好先回来与罗铭禀报一声。
罗铭听后就皱眉,今日在城楼上他记得还见过这个张桥,罗钧与他耳语了几句,张桥就下了城楼,此后再也没见过。看来就是那时,这个人撇下罗钧逃走了。
罗铭心中隐隐不安,他见过张桥几回,这个人机智多谋,对罗钧也十分忠心,万不会抛下主子,一个人私逃出城。那么这个人就应该还在城里,他会去哪呢,又躲在何处,是否罗钧还有什么奸计?
想了半天也无结果,罗铭也就暂且搁在一边,吩咐人严加看管刘裴和罗钧,以防有余党前来搭救他二人。
先与三军将士回西北军营,见过柳子期后,粗略讲了两边的战果,罗铭听闻天庆帝受伤,心里也急得要命。交待柳子期善后,又让流烟先回靖王府等他。
罗铭与流烟说道:“我先进宫去一趟,我不顾父皇反对,私自领兵去了北莽,父皇那里还不知怎样怪我,如今他又受了伤,我更得请罪去,好生安抚劝慰,等父皇火气消了,我再来接你。”
流烟让他不要担心,笑道:“皇上看见你好好的,还能有什么气,只怕怎么看都不够,这两天你都别想出宫来了。”
罗铭也笑,他两辈子都没有长辈对他这么好过,说来是挺感动的。有时想起来,前一世父母去世的太早,他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清了,他们对自己如何也只是模糊的有个印象。没想到来了这异世,却能体会一把舐犊情深的父子之情,也真是世事难料了。
两个人分开,罗铭去了皇宫,流烟带着林哥儿回了靖王府。
话分两边,先说罗铭。
罗铭骑着黑马,飞也似的往皇城赶。进朱雀门正与徐潜撞个对脸,两人都勒住缰绳,罗铭急忙跳下马来,躬身就要行礼。徐潜一鞭子甩了过去,停在罗铭脸跟前,恼道:“你寒碜我是不是?我寸功未立,又没去太平岭上杀敌,你行得哪门子的大礼!”
罗铭还是躬了躬身,笑道:“我身在禁卫营,见了主帅自然要行礼。”
给徐潜难受的,知道罗铭是取笑他,呸道:“不敢!靖王千金之体,又以一人之力,逼退北莽五十万大军,是我东离的英雄,还是徐潜给靖王行个大礼,表表心中感念之情!”
说着话徐潜也下了马,大步到了罗铭面前,撩衣就要跪。罗铭见他认了真,急忙搀扶,说笑几句,才正色道:“我这礼不是白行的。徐将军保父皇平安脱困,护驾有功,罗铭这一礼,是谢将军救了我父亲的性命。”
徐潜这才释怀,晃了晃脑袋,得意道:“哼,此许蟊贼,还不值我牛刀一试!”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徐潜亲自送罗铭进了康乾宫,又道:“怕还是有漏网之鱼,这几日我会加派皇城中四处巡查的次数,至少加了三倍,尽量让中间没有间断,一旦发现漏网残党,一律格杀勿论。”
罗铭对徐潜极为放心,让他看着安排,有事就去康乾宫找他,这两日他应该都在宫里。
到了康乾宫门口,徐潜告辞而去。罗铭快步迈上石阶,三步并两步进了正殿大门,直奔罗平的寝殿。
罗平睡得正熟,屋中只有刘俊一人守在卧榻边上,他目光低垂,一点视线全都放在卧榻之上,罗铭都到了跟前,刘俊才恍惚听到动静,急忙站起身来,看见罗铭先是一惊,后又喜上眉梢,跪下行礼,说道:“靖王可回来了!”
罗铭急忙伸手,搀刘俊起来,两人怕吵醒罗平,稍走远了些,才道:“以后见我都不必行礼了。”
又问他:“父皇的伤势如何?”
刘俊慢慢答道:“不碍事,太医说刀口不深,敷几天药就好。倒是前些日子皇上因为想念靖王,思虑成疾,心病拖得太久,勾起了陈年旧症,整日心悸气喘,行动无力,再加上茶饭不思,身体拖得越发虚弱了。刀伤好医,但心病却麻烦难治。不过幸好靖王已经平安回来,多在皇上身边陪伴,这心病自然可以不药而愈。”
罗铭点头称是,又问几句,这才放下心来。因看见刘俊脸上还带着伤痕,就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再传马太医来与你瞧瞧,千万别留下病根。”
刘俊一笑,摇头道:“无事。皮外伤罢了。”
刘俊这人外冷内热,表面平淡,却对罗平忠心不二,罗铭对他除了敬佩就是感激,罗平两次遇险,全都多亏有刘俊在身边护持,不然可真是凶多吉少。
他不肯让太医诊治,罗铭也就不再强求,开口让他回去歇着,罗平这里自己守着就好。
刘俊虽不情愿,但想到若是天庆帝醒了,看见罗铭一定比看见自己高兴得多,心中有些怅然,苦笑一声,退了出去。
罗铭来到卧榻边,罗平还是睡得安稳。想是来回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是累极了。
比自己走时,罗平瘦了不少,两腮凹陷,脸色也更加的不好看。罗铭看着觉得心疼,也不知他是怎样惦记自己,才把身体祸害成这样。
就在脚踏上坐下,罗铭单手支腮,一肘横在卧榻上,守了罗平一宿。
翌日一早,还是罗平先醒了,睁眼就看见罗铭趴坐面前,睡得正香。
罗平还以为自己做梦呢,揉了好几回眼睛,又轻轻戳了两下,才确定眼前真是罗铭,不是梦。又一骨碌爬了起来,先是高兴得想哭,后又恨得咬牙,伸出手掌就想狠狠给他一巴掌,手到了罗铭跟前,却怎么也舍不得了,摸了摸孩子的脸,觉得瘦了,也不知那个流烟是怎么照顾人的,都不远千里追去了北莽,咋也不知道给孩子做点好吃的补补。
拽过一件披风来,想给罗铭搭在身上,这一碰就把罗铭给碰醒了。罗铭睁眼一看,罗平正瞪他呢。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跪下行了大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罗平一听这话就抹了眼泪,这些天的思念、害怕全都发泄了出来,拉起罗铭,上下打量,真怕少看一眼,孩子就又跑没影了。
罗铭笑问:“父皇饿了吧,儿臣传膳去。”
罗平抬眼看他嬉皮笑脸的,不由又气了起来,举手就拍了罗铭两巴掌,打完了就哭,哭了又打,恨得咬牙切齿,骂罗铭:“不孝!”
罗铭怕罗平摔倒,忙扶他,笑道:“父皇莫急,儿子就在你跟前,想打多少都是有的。”
一句话又勾起了罗平的伤心事,狠狠在罗铭背上捶打两拳,哭道:“再不许去那些虎狼之地了,朕就是不要江山,也不准你再去了!”
罗铭也不敢辩驳,只笑着应了,又吩咐人传早膳进来。
第100章 去向
亲自端过净面用的东西;罗铭帮天庆帝净面、更衣;收拾利索;扶他靠坐在榻上,自己又要了水来洗漱干净;早膳也就上来了。
早有太监在卧榻上支好一张矮桌;宫女们先端过一碗牛乳,又有几样清粥和十来样小菜。在矮桌上摆好了,众人都退了出去,留下天庆帝与罗铭父子二人。
罗铭盛了一碗粥,搁在罗平面前;布好羹匙,笑道:“儿臣听说父皇胃口不好;吃不下饭,特意吩咐御膳房熬了好几样粥,父皇尝尝,若是不合口味,还有别的,儿臣再让他们换去。”
罗平皱着眉头,看见饭竟比看见药还难受,拿起羹匙,抿了一口粥,不耐烦道:“还不都是一个味道……”
罗铭也皱了眉,吃多少药都不如食补管用,哪能不吃呢。
平日罗平用膳都是一个人,他说吃就吃,他说不吃也没人敢劝他,刘俊偶尔多说一句,罗平都得甩脸子,因此更没人敢劝他了。如今罗铭回来,可就不能再依他的性子,做的对也就算了,做的不对就得改了,管你是不是皇帝呢。
罗铭端起碗,勺一匙粥送至罗平嘴边,哄道:“这是用金丝枣熬的小米粥,软糯香滑,味道清甜不腻。父皇乖乖吃了,儿臣一会儿陪你到御花园里走走,午饭儿臣也陪你一块吃,如何?”
听说罗铭能陪自己一整天,罗平喜道:“真的?”
罗铭赶紧点头,罗平这才满意,接过碗来吃了半碗粥,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罗铭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还有得磨了。也不敢强求,再惹恼了,更不好哄了。真是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吃个饭还要哄着劝着,竟比林哥儿还难缠。
撤了早膳,罗铭看罗平精神不错,就陪着他多说了一会儿话,罗平问他去北莽后的经历,罗铭挑些新鲜有趣的说了,一路上的艰难、凶险,自然都避过不提。
父子俩正谈得高兴,刘俊突然领着崔太监走了进来。
崔太监急得满头是汗,手里还拉着一个正嚎啕大哭的小娃。那小娃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崔太监也快急哭了,进屋来先给天庆帝行了礼,然后就往罗铭跟前一跪,苦道:“千岁爷,您可救救老奴吧!”
罗铭不由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凑在一起进宫来了。
拉过那小娃,轻轻拍了拍他后背,让他别再哭了。又问崔太监道:“怎么了?林哥儿怎么哭成这样,流烟呢?”
崔太监听罗铭问他,一拍大腿,急道:“您可问着了,这孩子可不就是要找流烟公子,所以才哭成这副模样。”
罗铭奇道:“流烟不是跟林哥儿回了靖王府么,还要去哪寻他?”让崔太监起来,不要着急,细细说清原委,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听得人更糊涂了。
崔太监站起身,抹了两把汗,才道:“昨晚流烟公子回府,哎哟,可把老奴高兴坏了。您去北莽,流烟公子想您,说什么也要寻您去。老奴怎么劝他也不听,这不,就撇下府里一大摊子事走了。老奴不是跟您邀功,府里前前后后,大大小小,那是多少事……”
罗铭抬手打断崔太监的话头,冷道:“说正题!”
“哎,老奴这不是正说着,马上就到了。昨晚流烟公子回府,身边还带着这位小公子,天也晚了,老奴不敢多打扰,简单交待了几句府里的事,就各自回房睡了。谁料早上才一起来,就有人送来一封书信,指名是给流烟公子的。流烟公子看过信后,就说要出府办事,让老奴帮忙照看林小公子,老奴自然没说的,送走了流烟公子,就领着林哥儿在府里玩,才玩了一会儿,也不知这位小爷是怎么了,突然就大哭大闹起来,说什么都要找流烟公子去,老奴怎么也哄劝不住,又怕孩子哭坏了,实在没辙,这才巴巴的跑到宫里找您来了。”
罗铭开始也没在意,当听到流烟出府,就有些急了,忙问道:“流烟出府多久了?”
崔太监就怕罗铭生气,看他瞪眼立刻吓得一缩脖,小心答道:“不久,才半个时辰。他刚走,林哥儿就哭闹起来,看着挺乖巧的孩子,就在地上撒泼打滚,闹翻了天的要找流烟公子去。老奴哄了半天,又跪又求,他还是不住嘴的哭闹,老奴实在没辙了,片刻不敢耽搁,备了车就带他进宫来了。”
崔太监也不清楚林哥儿是什么身份,可看流烟对林哥儿十分疼爱,举止亲近,心中就不敢怠慢。孩子哭闹,他怕万一哭出个好歹,自己再担了罪过,因此才急中生智,想把孩子送进宫来交给罗铭,那随便林哥儿怎么哭去,都与他没了干系。
罗铭越听越不对劲,又问:“流烟可说了他要去哪里?有没有带人跟随?”
崔太监道:“人倒是没带,就见流烟公子一个人骑马朝北去了。”
罗铭更是心焦,说好了让流烟在府中等着自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