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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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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时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瓶啤酒,”鲍勃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瓶冰凉的“天鹅牌”啤酒,犹疑不定地说道。 
                    这话要是在半天之前也会叫她非常恼火的,但是眼下,她太高兴了,没有感到生气。 
                    “瞧,亲爱的,我知道咱们和雷恩一起聚会的时候,你从没想到要给我一瓶,可是,老实讲,我现在是个大姑娘了,一瓶啤酒我对付得了。我保证这不是一种罪孽。”她微笑着说道。 
                    “雷纳在哪儿呢?”詹斯从鲍勃手中接过一满杯酒,递给了她,问道。 
                    “我和他吵架了。” 
                    “和雷纳?” 
                    “嗯,是的,不过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见他,告诉他我很抱歉。” 
                    舅舅们都不吸烟。尽管她以前从来没有要过啤酒,但早些时候,当他们和雷恩聊天的时候,她曾偶尔坐在那里挑战似地抽着烟;现在,她的勇气比亮出她的香烟更大了。于是,对于在啤酒上的小小胜利她对自己感到很满意。她口很渴,极希望把啤酒一饮而尽,但是又要留意他们那将信将疑的注视。朱丝婷象女人那样小口地啜着,尽管她比一个喋喋不休的卖旧货的人还要口干舌燥。 
                    “雷恩这家伙棒极了。”休吉两眼熠熠闪光地说道。 
                    朱丝婷大吃一惊,蓦地发觉她为什么在他们的心中变得如此重要了:她已经抓住了一个他们愿意接纳到他们家中的男人。“是呀,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她简洁地说着,改变了话题。“今天天很好,对吗?” 
                    大家都点了点头,连弗兰克都在点着头,但是他们似乎都不想谈这个话题。她看得出来他们是如何疲劳,但是并不后悔自己这次一时冲动的拜访。他们那几乎萎缩的官能和感觉缓了半天才恢复了正常的功能,舅舅们是一个很好的练戏的目标。这种困境就如同孤悬在一个海岛上;海岸以外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已经被忘记了。 
                    “什么是苔丝德蒙娜?”弗兰克从阴影中问道。 
                    朱丝婷便活灵活现地讲述起来,当他们得知她每天晚上将被扼死一次时①,他们那恐怖的表情使她很着迷,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帕西打起了哈欠,她才想起他们有多疲劳了。 
                     
                    ①指《奥赛罗》一剧中,奥赛罗扼死他的妻子苔丝德蒙娜的情节。——译注 
                    “我得走了”,她说着,放下了她的空杯子。他们没有给她添第二杯酒;显然,人们对妇女得有节制才行。“谢谢你们听我胡诌一气。” 
                    使鲍勃大为吃惊和慌乱的是,她道晚安的时候吻了他一下;杰克蹭着要溜,可是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抓住了,而休吉则欣然地接受了一吻。詹斯脸变得通红,拙笨地、受罪似地受了一吻。对帕西来说,拥抱和接吻是一样的,因为他本身就有点儿象那海岛。她没有吻着弗兰克,他把头据开了;然而,当她双臂搂着他的时候,她能感到其他人所没有的某种强烈感情的微弱的共鸣。可怜的弗兰克。他为什么那样呢? 
                    在他们的门外,她在墙上靠了一会儿。雷恩爱她。但是,当她试图给他的房间打电话的时候,接线员告诉她,他已经结了帐,回波恩去了。 
                    没关系。不管它,等到伦敦再见他也许要好些。写信向他悔悟地道个歉,下次他到伦敦的时候,再请他吃顿饭好了。雷恩的许多事情她并不了解,但是有一个特点她完全有把握:他会来的,因为他这个人没有怨恨之心。由于外交事务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所以英国是他最经常定期访问的地方。 
                    “你等着瞧吧,我的伙伴,”她说道凝视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身影,她看到他的面孔代替了她的面孔。”我一定要把英国变成你的外交事务中最重要的地方,不然我就不叫朱丝婷·奥尼尔。” 
                    她没有想到,也许在雷恩关心的事情中,她的名字确实是最重要的。她的行动方案已经定下来了,但结婚不包括在其中。她甚至连想都没想,雷恩可能会希望这事以她成为朱丝婷·哈森而告结束。她急忙回忆着他亲吻的特点,并且希望更多地得到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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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件事还没完成,还得通知戴恩,她无法陪他到希腊去了:但是这件事她并不感到棘手。戴恩会理解的,他总是理解。只是不知怎的,她并不想把她不能去的全部理由都告诉他。正如她对弟弟的热爱一样,她觉得自己不愿意领教他以往的那些最严厉的说教。他希望她和雷恩结婚,所以,倘若他把她关于雷恩的计划告诉他,就算是强迫劫持,他也会亲自把她用车送到希腊的。戴恩耳不闻,便心不烦了。 
                    “亲爱的雷恩,”那便笺写道。“那天晚上我象个粗鲁的山羊一般逃开了,很对不住,别以为我想到了什么。我想,这是因为那天闹哄哄的。请愿谅我那天的举动完全像个傻瓜。我对自己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感到很惭愧。我敢说,那天你也够傻的,说了些什么爱呀之类的话。因此,请你原谅我,我也会原谅你的。让我们作朋友吧。在咱们的交往中和你闹别扭我受不了。下次到伦敦来,请你到我这儿来吃饭,咱们正式制定一个和平条约吧。” 
                    象往常一样,便笺上只简简单单地签了“朱丝婷”。甚至连表达感情的词都没有;她从来不使用这些词汇。他皱着眉头研究着这些天真而又随便的词句,透过它们他似乎能够看到她在写字时间脑里的真正想法。这当然是在主动表示友好,但是还有些什么呢?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很少有其他的意思。他把她吓坏了;而她却仍然希望保住他的友谊,这说明了他对她是多么重要,但是,他非常怀络她是否确切地理解她自己对他的感情。现在,她毕意知道他爱她了;要是她已经充分地理清了思路,认识到她也爱他的话,她会直截了当地在信里写出来的。然而,她为什么要返回伦敦而不陪戴恩到希腊去呢?他知道,由于戴恩的缘故,他不应该盼望她返回伦敦。但是,尽管他心中不安,愉快的希望之光仍然在心中升起;他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现在是格林威治时间上午10点,是在家里找到她的最佳时间。 
                    “请给我接奥尼尔小姐在伦敦的公寓。”他指示道,眉心紧蹙着,等候着中间接线的几秒钟。 
                    “雷恩!”朱丝婷说道,显然很高兴。“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刚收到。” 
                    稍微停顿之后,她说道。“你不久就会来吃饭吗?” 
                    “这星期五和星期六我就要去伦敦。通知的是不是太仓促了?” 
                    “要是在星期六晚上和你在一起的话,就一点儿也不仓促了。我正在排练苔丝德蒙娜的戏,所以星期五没空。” 
                    “苔丝德蒙娜?” 
                    “是呀,你不知道!克莱德写信到罗马给我,把这个角色派给我了。马克·辛普森演奥赛罗。克莱德亲自导演。这不是棒极了吗?我乘头一班飞机赶回了伦敦。” 
                    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谢天谢地,幸亏他的秘书坐在外面的办公室里,而不是个人成分能看到他的脸的地方。“朱丝婷,好姑娘,这个消息太好了!”他努力热情地说道。“我正摸不清是什么使你回伦敦去呢。” 
                    “哦,戴恩是理解的,”她轻松地说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认为他倒是很乐意独自一人。他编排出了一个需要我逼他回家的故事,但是我认为这不过是他次要的理由;他是不愿意让我感到现在他成了一个教士,就把我从他的生活中排除出去了。” 
                    “也许吧。”他彬彬有礼地赞同道。 
                    “那就定在星期六晚上吧,”她说道。“6点钟左右,随后咱们就可以在一两瓶啤酒的帮助下,从从容容地来一次和平条约的会议。在咱们达成了满意的和解之后,我会让你吃个饱的。好吗?” 
                    “当然可以。再见!” 
                    随着她话筒放下的声音,联系蓦地切断了;他手中依然拿着话筒,坐了一会儿,随即耸了耸肩,把话筒放回了支架上。该死的朱丝婷!她又开始夹缠在他和他的工作之间了。 
                    在随后的几天中,她继续夹缠在他和他的工作之间。星期六晚上,6点钟刚过,他就到了她的房间,象往常那样:他两手空空,因为在送礼方面她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她对鲜花不感兴趣、从来不吃糖果,会把一件相当贵重的礼物毫不经意地扔到某个角落里去,随后便忘个一干二净。似乎朱丝婷只珍视戴恩送给她的那些礼物。 
                    “吃饭前有香槟吗?”他吃惊地望着她,问道。 
                    “哦,我想,这种场合需要它,对吗?那次是咱们交往中的第一次破裂,这次是咱们的第一次和解。”她口齿伶俐地答道,向他指了一把舒适的椅子。她自己坐在了一张黄褐色的袋鼠皮毯上,两唇分开,似乎已经练习好了对他可能说出的任何话的回答。 
                    但是,他并不打算讲话,至少在他能够更确切地摸清她的情绪之前。于是,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在他上一次吻她之前。使自己保持一定的冷淡是很容易的:可是现在,自从那时以后头一次见到她,他承认,事情将来倒难办得多了。 
                    也许,她即使成了一个高龄老妪,她的脸上和举止也依然会保留着某种相当不成熟的东西,尽管人们总是忽视她身上的基本的女子气质。那冷静的、自我中心的、富于逻辑的头脑似乎完全控制了她;然而对他来说,她有一种强烈的魅力,他怀疑他是否能用任何一个其他女人来替代她。他对她是否值得如此长期的奋斗从来没有产生过一次疑问。也许从一种哲学的观点来看,她是不值得如此的。这是重要的事吗?是的,她是一个值得追求的目标,是一个令人渴望得到的人。 
                    “今天晚上你显得特别漂亮,好姑娘。”他终于说道,用一种半带祝酒,半带明白遇上了一个对手的姿态向她歪了歪他和香槟酒杯。 
                    在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小火炉中,炉火毫无遮盖地烧着,但是朱丝婷对那热气并不在意,紧挨着它蜷着身子,眼睛盯着他。随后,她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炉边上,“啪”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她向前一坐,双臂抱着膝头,光着的脚掩在深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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