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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去村口等拉柴的马车,看见敏瑜背着一大袋子在村外头:“你咋在这呢,没放羊啊?”玉霖看见村口的敏瑜很奇怪。
“姐夫,羊有敏禄他们几个看着没事,我等你,你看”他把袋子解开,这是我挖的,你帮我卖了吧。”
“咋送这来了,”玉霖奇怪了
“嘿嘿”敏瑜挠挠头“你别告诉娘啊,她不知道,你帮我卖了,买个小银锁再买块花布,就那样的。”敏瑜比划着
“我哪给你买那玩意去”玉霖一听就知道是给孩子买的,他哪能让敏瑜买“现在饭都吃不上了,没处买,我给你攒着吧。”
“没地方买呀,那行了,你就给我买这么大的两块花布回来吧。”敏瑜不知道做小被乎要多大的布,他看过敏荣家孩子的被乎,比划着要那么大的。他听四丫说家里没有做被乎的布就记住了。
“行了,我给你买回来,你快回去吧。”玉霖揉着敏瑜的头笑着说。他以为敏瑜要给敏荃她们买花布做衣服。
过年的时候他们家小罴就盖着那块红底红花的花布被乎。
李玉霖看见丈母娘抱着小被乎进来就知道自个弄错了,这个儿子盖也太花了吧。
他特意为这事让他大娘去买的,还跟他大娘借的布票。也没花敏瑜的钱,还添了点凑了二十给他,他那袋子药材可都是年成老了的,供销社给了好价钱,玉霖还想问他在哪挖的。
打敏荷躺下四丫就天天乐呵呵的,她们这院里现在的气氛很奇妙,季兰香天天的骂三七,指鸡骂狗,摔摔打打,她们那屋不时的叮当乱响一阵,四丫很佩服淑惠的养气功夫,没听她有动静。
柳玉莲抱个孙女,天天的不离手,可有姑娘了,打破她家少林寺的局面,还是隔辈的,更亲一层。
四丫则是天天不着家,长在了敏荷那,要不是要给孩子做饭,她就差住那了。
她头脚进门淑惠后脚就过来了:“哎呦三嫂,找你说话还真不易”淑惠跟着四丫后头进了屋。
“啥不易,我这不是天天的往小满家去吗?”四丫“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找你说说话”淑惠坐下,手里还拿着活计一副长谈的架势“三嫂你知道不,二嫂给敏华说亲了,人都看中了,要不那个”淑惠向着大屋努努嘴“她咋天天摔打的,就是这。”
“敏荣说亲啦?说的谁家的?”四丫天天不在家,也没空打听,一门心思的在敏荷身上。
“六队老武家,他们家成分是地主,土改那年抄出不少好东西呢。”
“哦,知道,老大家还是老二家的?听说他们好几个丫头呢吧。”四丫问
“嗯,说这个是老二家的二丫头,人家啥都不要,相中了敏华,二嫂说啥都没提,人长得细皮嫩肉的,我看了,杏核眼,小嘴,头发好,梳着大辫子,杨柳细腰地,咱们敏华一见就相中了。”淑惠咯咯笑了起来。
“那敢情好,二嫂又去块心病,这几个小子可够她操心地。”四丫接口
“那可不是?养儿子就是讨债地,听说这丫头比敏华大两岁,她妹子和敏华般般大”
“那咋这大了还不找主?没毛病吧。”“没有,你知道她妈不,就那个长黄梅大疮的那
个,后来喝卤水死了,她给孩子耽误了,说好几家都不要,老大家两小子也都没说上人呢。”
“哦”四丫想起来那妯娌两个,捂着手绢来找李二看病。两人都用手绢蒙着脸就露个眼睛。裹着尖尖的小脚,打着绑腿,掩襟的大褂,还绣着花。就看那双眼睛就知道是个温顺和气的人,两人一样的打扮,说是表姐妹,死时也一块死的,都穿戴好了一块喝的卤水。
“这回老武家先提的,带着丫头过来让李二哥把脉,顺带相看了,李二哥说那丫头好着呢,啥毛病都没有。”
“哦,我说那天敏荷婆婆想跟我说话又没说呢,准是这事。”四丫想着那天李二媳妇吞吞吐吐的样子说。
“嗯,二嫂说不办事了,直接接过来一合铺盖就完事了,给了敏荣的一样不少给她。。”
到了敏华成亲那天武家姑娘坐着通红的马车,坐在中间,旁边一个小胖子押车,老武家陪送闺女的一样东西都没少,铺的盖的,穿的用的都陪送过来了。
说是不办事,自家人还是要办的,亲亲故故的知道的也都来了,柳玉莲高兴,白捡个媳妇还带着陪嫁。
那武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红彤彤的一身往那一站。敏瑜想起来玉霖说敏荷的一句话:肤白胜雪,娇艳如花。这是玉霖洞房时敏瑜他们偷听来的。他觉得这句最合适不过了。
四丫想起第一回看着翟毅媳妇觉得她很好看,那是让人一见就特别想亲近的感觉。淑惠好看,是让人看了心里就高兴。而武家这姑娘让人看见就挪不开眼,想好好的哄着,偏偏又爱笑,笑的人心里就像沐浴在三月的阳光里,浑身懒洋洋的。
难得的李二说了句话:不错不错,也就搁这社会吧。。。
听得人稀里糊涂,他媳妇瞪他“净说半截话,也不怕烂肠子。”
二房热热闹闹的办了喜事,大房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敏之也不招季兰香的面了,天天回来就扎到西屋不出来。
齐老大和李三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就放下心来了。
四丫在自家园子边边溜溜的都种上了菜,把园子边上的一块土坡刨了种了点粘棒子,带上豆角,又找几个倭瓜子,生出牙点到边上,找架柴架了障子。
粮食就那么多她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不能挨了饿。
作者有话要说:
、抗天灾乔四丫存食 听母劝季兰香盖房
转眼,敏荷的小罴就能下地走了,敏荷让她婆婆在家看着孩子,她下地干活。
她婆婆看了两天,第三天就不看了,孩子太淘气,一转身就没影了,老太太急的满屋转,最后他自个在柜底下出来了,那孩子要不是看老太太出去时间长了还不出来。
李玉霖知道了就打他屁股:“你该叫皮蛋。”孩子捂着嘴嘿嘿乐,他知道他爹不使劲。
敏荣的丫头长青也满地跑了,长得壮实,他奶奶说她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抱着乐呵呵的说“你这丫头长这样谁敢要啊。”
其实那小丫头就是胖点,她妈奶好,这孩子嘴壮,啥都吃,吃啥都长肉。天天在外头晒得小脸瞧黑。
敏华的媳妇也常抱着肚子进出这院,她还有两月就该躺下了。
敏之越发的不爱说话,翟毅家有啥活都赶着去干,翟毅媳妇带妞妞去了一趟北京,回来倒是没说啥,也没催着办事。
柳玉莲话里话外的提过几回,翟毅两口子也没搭拢。
季兰香越来越烦躁,柳玉莲的儿子一个接一个成亲,敏之的的事就拖着,齐老大去乡里一趟回来带回个老太太。这老太太是她妈,她见了她妈的第一个句话是:“你还没死?”
老太太嘴哆嗦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咋不死呢。”
老太太在老大屋住了下来,就住敏之那屋,敏之大了以后,老大觉得和他们住不是办法,就在正房后面加了间偏厦,冬不暖夏不凉的,和他们走一个门口。
家里来了老人于情于理也要去看看,四丫做了咯豆给送了一碗过去,又找老太太吃过两回饭,老太太人很好,热情的拉着四丫手让坐着说话。
这老太太也真可怜,让男人卖了不说,买她那男人不久又让人在耍钱场上打死了。后来他男人又去找她,她害怕再给卖了,就找个人家做了填房。老头对她挺好,她倒也过了几年省心日子。老头一死,就让老头前窝的儿子撵出来了。
老太太无处可去,就去了乡里,想找找这事,正好老大看见,一打听才知道是他丈母娘,就带了回来。
“那男人死了咋不来找我?赶着嫁人干啥?”季兰香对他娘一点都不客气
“我怕拖累你”老太太一脸的无助与惶恐。
“你现在不怕拖累我了吗?能干时候给人家干,不能动了让人家撵出来你就想起我来了,当我是啥了?”季兰香开始撒泼“我让那个死老鬼卖到齐家,要不是桦林我早死了,现在才想起我来,我受罪时候你在哪?死老鬼卖我时候也不见你,养孩子不能好好护着你养我干啥”季兰香嚎啕大哭,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散出来。
老太太坐着不停的抹泪。
四丫看着娘两个打架,也不敢劝,悄悄的退了出来,她忙着呢,哪有空看这个。
三天两头的就要轧一回粮食,白天没空,就得晚上轧。淘了点小米,榆钱下来了,敏瑜捋了点榆钱,要吃布了。
碾道人多,这个推一会儿,那个推一会儿就轧完了。
四丫扒了不少榆树皮,除掉外层的黑皮,要里面的靠着树干那层白的,晒干了,她扒了好几天才攒这么多。
晒干的榆树皮,放上去轧,这边敏瑜在后推,那头翟远拉,俩人玩似的就把榆树皮就变成了细面,筛好了装起来,擦咯豆的时候加进去点,面条变得滑爽劲道不断。
吃咯豆费粮食,都不舍得糟蹋好粮食,把不好的泡个十天二十天的,水发了泡,掏干净了,上碾子轧成面。吃的时候掺点榆树皮轧的面,开水烫了。烧一锅水,架上擦床,面揉成团,放边上单手用力向前推,一条条的面条就掉到泛着花的水里,用筷子轻轻拨开。捞出来,过凉水。打上蘑菇卤子,盛一碗浇上卤子,端着碗蹲在大门口吃,馋坏一堆人。
炼钢结束了,也再没人上山去砍树,四丫想:可不再砍了,天天听梆梆的砍树声头疼。
晚上,一家人就着豆大的煤油灯搓棒子,找个指头粗细的铁棍一头上砸平了,一头安上个木头把裹了布条当撺子,一根棒子拿住一头,竖着撺下去,就掉一排粒子,一根棒子撺出几排,剩下拿搓出的棒子芯和棒子交错几下就搓光一根。娘四个边说话边搓,一簸箕棒子很快就搓成一堆棒子粒。
敏荃下地,把棒子粒端出去,敏菊收走棒子芯。收拾干净了铺炕睡觉。
敏荃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粮食都不够吃,谁家也不愿多添人口。四丫又犯愁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早起做饭,四丫把挑好的榆钱又拿出去簸了簸,再挑挑,榆钱招虫子,都是很小的小红虫子,不仔细看不出,有时候蒸熟了虫子才在面上出来,那就不能吃了。
洗好的榆钱倒进盆里,放上小米面,一半粮一半榆钱,,放点盐拌匀,上锅蒸,一会儿就熟。单做几个面多的,捏成团子一起蒸熟,给敏瑜上山拿着。
熬点小米粥,切点咸菜,择几棵葱,叨点酱,不了装盆里端上来,谁吃谁拿碗盛。一家人吃过饭,收拾完了,也敲钟了。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小队部领了家伙什该干啥干啥去了。
小队今年没喂猪,人都快没啥吃了,哪还有粮喂猪。四丫跟着下地。
这几天在种地,走了小队以后干活的多了,地种的到没以往好了,垄沟就浅浅的一条沟,种子扔进去完事了,出苗率降低了几成。
齐老大在扶耠子的后头吆喝:“使劲,垄沟深点”扶耠子的叫有才的年轻人,去年成的亲。
“有才你没吃饭啊,一大早就软蛋子似的,你媳妇祸害的吧。”说话的是个叫东升的小子,一堆人跟着哄笑起来。
有才也不恼“我媳妇祸害我咋啦,我乐意,你想让你媳妇祸害你她还不干哩。”人们又开始哄笑。
东升怕媳妇,她媳妇说不让上炕他就不敢上,成亲两年了愣是没跟媳妇睡上几回。
他也不恼:“那个败家老娘们,提她干啥”言语讪讪。
人们哄笑一回,又开始干活“有才你他妈的给我挑深点,要不我扣你工分。狗蛋子你好好拉,再跑我也扣你。”
叫狗蛋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他拉簸梭,正跑得欢,听了这话蔫蔫的好好拉着走了。嘴里还嘀嘀咕咕“人家敏瑜他们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