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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惠瞬间尴尬起来。
马胖子不是傻瓜，见姚佳惠的姿态，多少也能领悟出一点奥妙。不过他对于黄健明那句话不是很舒服，马上辩驳道：“有小游在这里，我不知可以减少多少风险。如果他看不好的话，我肯定会不会切开来，拿去转卖或许还能小赚一笔呢。”
或许是斗嘴习惯了，黄健明几乎是本能地回应道：“小赚，做你的梦吧。你这块毛料至多也就是二十斤，购买价格却要近四十万，平均算下来一斤毛料的价格都要两万元了，这可比表现不错的半赌毛料还要昂贵啊，你被人当成水鱼宰杀都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要说你笨好呢，还是说你天真比较恰当。”
马胖子依然不屈不挠，恶狠狠地回道：“你们看这松花，你们看着皮壳，这可是很大几率出有色翡翠的表现。四十万元，只需要开出几斤鹦哥毛绿或菠菜绿的翡翠就可以值会本票了。”
一直都充当看客的莫老师倒是被说起了兴趣，拿出专业放大镜俯下身去，一边观察一边分析道：“嗯，的确是很不错的毛料。表面是黄｜色，内里却呈白色，这是标准的白盐沙皮，而且表面上的包头松花也包出了某一部位，难怪区区的二十斤就要近四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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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胖子虽然不认识莫老师，但见他有头有绪的模样，自然知道对方是其中的高手，连忙堆起笑脸回道：“这位老者，小子就是觉得以这样的表现完全值得四十万的价格，所以才在诸多竞争者中毅然买下来的。”
无所事事的王浩也贴了过来，但他却有不同的意见：“马哥，不怕说句得罪的话，我觉得这毛料有点看不准。”
看不准是行内话，就是有点问题的意思。
周游一听王浩的话，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不知为何。
马胖子脸色一变，但最后就恢复过来，虚心请教道：“小浩，有什么不准的就直说，这样吊着老哥的胃口可不是君子所为喔。”
王浩在周游的鼓舞之下，咬牙问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马胖子见王浩如此慎重，也收敛起轻视之意，点了点头。
王浩指着包头松花的部位，说：“我有两个不确定性。第一，这包头松花所缠绕的部位不是很大。相信大家也知道包头松花的包头缠绕的部分很可能就是绿的部分，而包头的大小直接决定了绿的大小。一般来说，我们赌包头松花一般就赌只能赌缠绕部分而已，而这毛料的包头部分不大，降低了它的可赌性。”
周游、莫老师听得不住点头。
王浩随后又说起第二条问题来：“第二，这白盐沙皮有点问题。我们都知道白盐沙皮基本上都是出自老场区的，可大家忽略了一个用词，那就是‘基本上’，那也即是说还有其他的场区可以出白盐沙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新场区也有少量白盐沙，有皮无雾，种也嫩，可赌性不高。”
“坏了！”
马胖子听到这里，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起来，马上扑到毛料上左右观察，似乎想把内里的情况给看透。
周游知道马胖子失了分寸，马上安慰道：“马哥，别太担心了，毕竟包头松花所缠绕的部分很好看，稍微粗心点的人都会被蒙混过去。”
“我知道怎么做了。”
马胖子是商场老狐狸，自然能听出周游话里的意思，对周游和王浩点头微笑，似乎有所决定。
“请等一下！”
可就当马胖子想要把毛料收起来之时却被人喊住了。
马胖子转过头去，入眼的是一个打扮很新潮的年轻人，这人甚至比周游还要年轻，乍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二十岁的年纪而已。
别人不认识他，马胖子却认识。
这个人之前都在观察这块有包头松花的白盐沙皮毛料，只不过就是光看不出手，甚至连问价也没有，一直到马胖子主动问价，其他的窥视者方才与他竞争。可即使到最后马胖子将毛料买过去，这个很新潮的年轻人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如同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现在呢，他居然追了过来，那情况就有点特殊了。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方胜，是方氏集团的赌石顾问。”
“方氏集团！”
马胖子和黄健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赌石顾问？”
而莫老师的惊讶则与马胖子、黄健明的不同。周游够年轻的了，可是眼前这个更年轻，而且居然还自称是方氏集团的赌石顾问，这好比突然有个人跑过来跟你说他是中科院的院士一般突然。
方氏集团，其灵魂人物就是玉石界数一数二的玉圣方一山。据说玉圣方一山的家族是有红色背景的革命家族，但他没有走上家族给他安排的道路，自己离开优越的背景从小做起，白手起家，最终锻造出举国闻名的方氏集团。
而方氏集团等于国内珠宝行业的老大，是国内珠宝行当之无愧的龙头，即使香港的秦氏珠宝也未必能强得过他。只不过方氏集团的历史底蕴不如秦氏集团，在国际上名声不显，所以才不如秦氏集团那么显赫。
黄健明心神一动，问道：“不知道阁下是玉圣方一山的什么人？”
方胜骄傲地回道：“是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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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都恍然地点头。
有这么个来头巨大的爷爷，只要方胜不是猪，肯定能成为赌石高手。不过玉圣方一山对家族的治教素来是以低调、严明而著称，方胜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方氏集团的赌石顾问，肯定有其资本。
方胜也不打马虎眼，直问道：“请问周先生，不知道你对这块毛料有何看法呢？”
敢情是冲着周游而来的。
不过大家倒也是理解。双方都是年轻气盛，都在赌石方面有过人的造诣，自然会有一点竞争的心理；而且周游在这一次聚会里的风头太过，只要是有点热血的人都会生出一点竞争、比较的心理。
周游反问道：“你的意见呢？”
方胜知道若是自己不拿出真本事，对方是不会理会自己的，于是就说道：“之前我本很看好这块毛料的，但又觉得不大妥当，至少他不值四十万的高价，二十万就是他的极限了。”
周游听得浑身颤抖。
周游有灵力在身，之前透视过毛料的内部情况，知道内部的情况，所以才先知先明地洞悉毛料内里只有一块不是很大的高绿干青，其价值的确也就是二十来万而已。
眼前的方胜居然能把内部的情况看到如此田地，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突然间，周游有一种人外人、天外天的唏嘘。
周游很是敬佩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周游，很高兴见到你！”
方胜礼貌性地回握，微笑着回道：“看来周先生支持我的分析结果了？”
周游点了点头。
虽然方胜的来头大，但是出于习惯性，大家对周游的信任程度远远超越方胜。可现在连周游都佩服对方的分析，这不就说明了对方的赌石技巧也是跟周游是同一级别的吗。
“哎，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啊。”
莫老师的状态最是淡定，看到自信满满的周游和方胜，忍禁不住唏嘘起来。
方胜过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招呼的，邀请道：“周先生，原本我在平洲参加一个小公盘，但听说这里的事迹后连忙赶过来，为的就是认识一下彗星般崛起的周先生，并想邀请周先生参加下个月的盈江公盘。”
王浩纳闷着问道：“平洲不就是一年举办一次公盘吗？怎么还有其他的公盘？”
周游笑着解释道：“平洲作为中国最大的玉石基地，有不少大型珠宝行、玉石商进驻那里。金固、杰玉、凯亨、福记、长龙等都在那边有公盘，基本每月都要开两三次，可惜不是会员就不能进去参观。”
方胜没有理会王浩的疑惑，继续自己的话题：“我们方家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缅甸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与缅甸地方政府合作投资，成功挖掘到一个藏量不俗的翡翠矿脉，一改我们的劣势地位。”
“翡翠矿脉！”
听到这个，马胖子和黄健明都惊呼出来。
他们都是国内实力突出的珠宝行，但再是强大也远是不及方氏集团。人家连自己的翡翠矿脉都有了，而他们则只能在国内的翡翠市场寻找机会，挣扎求存，两者完全是不同层次的存在。
王浩追问道：“那为什么是盈江公盘？而不是平洲公盘？”
方胜回道：“很简单，荣耀和政绩！区区一条翡翠矿脉，我们方氏集团自己吃下去就足够了。可惜我们家族里有的长辈为了自己的政绩，也为了恢复盈江昔日的雄风，无视我们在广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成就，将我们集团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矿石份额拿来构筑所谓的商业环境，因而也就有了这一次的盈江公盘。”
盈江翡翠毛料交易历史悠久，多数商家从祖上至今一直经营玉石毛料，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盈江凭借接壤缅甸翡翠产地的优势，成为云南最大的翡翠玉石毛料交易市场。盈江是中国翡翠毛料第一站，特别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大量的缅甸翡翠玉石毛料通过边境贸易渠道进入盈江，曾有大量的国内外珠宝商云集盈江，盈江成为当时国内翡翠玉石毛料经营的主要集散地和交易中心。但是，2001年后，由于缅甸调整玉石出口政策，只允许以一般贸易方式出口，不允许以边境贸易方式出口，国内翡翠玉石毛料交易市场由盈江转移到广东平洲。
马胖子却有疑问了，问道：“不对啊，我记得盈江公盘是在1月举行的，而之前的地震使得盈江的公盘已难以继续，所以时间不对啊。”
方胜回道：“也那场天灾，才使得方家那位书记毫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政绩化为泡影，以为十拿九稳的晋升变得难以琢磨。为了确保胜利果实，所以他们早就在计划举办二次公盘。”
第三十七章 道德？
（）
周游听得苦笑不已。
方胜知道周游的苦衷，说道：“震后的盈江各方面基础设施条件不能算好，但我相信主办方尽力为所有的外地客商提供最大的方便，这一点我可以用我们方氏集团的名誉来保证。”
听到这里，马胖子和黄健明都点了点头。
那一次地震对盈江的破坏可谓是惨烈的，但为了尽快恢复经济秩序，盈江自然要做一点表态。而现在方氏集团的名誉来保证公盘的顺利，这就足够让诸多珠宝商、赌石玩家减少不少担忧的。
“下个月，时间也不算紧促。”
周游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变成了大忙人，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周游周末要广州参加一个私人的古玩交流会，接下来周游还得处理自家古玩店的事情，而且他还需要抽时间回老家探望年迈的父母，让自己的亲人分享自己最近的胜利果实，时间可谓是紧之又紧。
不过盈江公盘的举行时间是在下个月，时间还算充足，周游倒是很意动。
周游问道：“方少，我很奇怪，为什么堂堂的方氏集团会来邀请我呢？要知道在今日之前我可是籍籍无名，不名一文，何德何能让方少亲自过来邀请呢？”
不想方胜却摇头回道：“错了，周先生，你真的错得很离谱。虽然现今的赌石界新锐倍出，特别是今年的世界各大公盘所涌现出来那几个年轻高手更是大师级的水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