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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与刘大能一听,也无话好说,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刘大能又问,“那昨天为什么它没来找咱们的麻烦?”
我回答道:“昨天它去找黄建功去了,因为他认为自他死之后都是它爹黄建功不肯将他埋葬,非要等配冥婚,害得他入不了土!”
我又道:“现在的黄大仁戾气大的不得了,此屋原本就阴气太重,连日里都在下雨,正巧凑了个阴时阴地,而梁茂又帮他喝了雄鸡血,加上我的疏忽没有将金银元宝烧干净,惹恼了他,现在恐怕似乎不能善了了!”
阿旺在我说完之后,脸上也发起狠来,“他娘的,让老子现在一把火烧了狗日的黄大仁,大不了鱼死网破!”
“旺哥,使不得啊,你要是在晚上一把火烧了黄大仁的尸身,让他连容身之地都没有,咱们死的更快!”我一把拦住阿旺,他不懂,我可不能让阿旺做了傻事。
“小天哥!那你说怎么办吧,老子听你的!”刘大能一双小眼睛露出一丝狠戾望向我。
我想了想,对刘大能说,“大能,我需要一些东西,你帮我立即去找一捆稻草和一块青石!”
稻草?青石?刘大能一愣,正要出去找东西,我又嘱咐了一句,“外面下着雨,千万不要让稻草被雨水浸湿,水为阴,会让稻草失去效用的!”
刘大能得了令,返身就出去了,在乡下稻草其实并不难找,关键是现在外面还飘着雨点,这就不好办了。
还好在黄建功的厨房里堆着两捆稻草,刘大能用他肥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遮了一个严实,抱了一捆从正屋过来,至于青石,刘大能发挥了自己膘肥体壮的优势,搬了脸盆那么大的一块过来。
我一看就气乐了,“大能,我这一招叫黄草葬尸,青石镇棺,你给我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你想把棺材压烂吗?”
“那要多大?”刘大能疑惑的问我。
“碗大就行!”刘大能听我发话,连半点抱怨都没有,立刻出去又找了一块回来。
我首先将干燥的稻草散开,均匀的铺在黄大仁的尸身上,避免露出半点缝隙。稻草在我们鬼媒嘴里称之为黄草,取黄土之意,黄草压身,便是有入土为安的寓意。
做完这些我又让刘大能、阿旺与我一起盖上棺木,将那碗大的青石置放在棺材顶上,青石也算的上是一种镇压邪物的利器,有些道法里会将青石雕刻成灵兽等样子,算得上是加持法力了,不过现在条件显然并不允许。
此刻看起来,这个青石更像一个坟堆的山头,只是缩小的无数倍而已。
“黄大仁死后多年的心愿便是入土为安,现在我摆下这个小法术,不过是制造一种他已经被安葬的假象而已,他如果被我蒙蔽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现在也只能听天由了。”我看了看天色,这一折腾离天亮不远了。
我又对刘大能说,“剩下的时间我会守在这里,你们先休息一会吧,另外转告黄建功,不管明天天气如何,黄大仁必须立即火化!记住,是火化,让他快去准备!”
刘大能挠挠头,“要不老子陪你?”刘大能一下子在我眼里变的高大起来,够义气!
不过我还是回绝了他的好意,“老子心领了,不过你毕竟不是我道中人,留下来我还得分心保护你不说,要是再惹恼了鬼物只能适得其反,还是回去休息吧!”
刘大能被我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坚持,阿旺点点头,说了一句小心,拉着黄大仁就走了!其实阿旺这个人很理智,对于任何事情都能冷静的分析,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人。他们走了之后,我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也好恢复一些精力,以便应对意外。
黄大仁此刻变鬼,戾气太重,喝过雄鸡血,称得上是大凶之鬼,我怕这幻阵并不能留他到天明,不过我留下来自然是有所依仗。
我们鬼媒出来做事,有三样宝!
一是通灵眼,可视鬼物凶吉。二是不烂舌,这不烂舌只是一样佩物,形似牛舌,却又要比牛舌尖细,以晶石琥珀等材料制成,只是证明身份之用。
对付黄大仁,我要用的却是这第三样法宝——阴阳钱!
9、黄狗不吠、雄鸡不鸣、棺木不动
何为阴阳钱?不过是两枚自入行以来便被师父赐予的铜钱,一阴一阳。
其实和道士常用的七星铜钱差不多,但是我们鬼媒毕竟不是干抓鬼的,法力低微,操控了不了那么威力巨大的法器,只好从中选取两枚,带在身上,以保平安。
但是也不要小看了这两枚阴阳钱,此钱乃是鬼媒终生护身符,所以修炼上反而更加卖力,阳钱放于胸口,长年累月吸收积累主人的本身阳气,携带时间越久威力越大,可以防止鬼物沾身,起警示作用。
阴钱藏于右脚鞋内,正所谓升为阳、降为阴,脚本是人体阴气最胜的地方,又说人体之气始于左足,末于右脚,故此存在此处。而且足下长年接触地气,便能被淬炼的阴气更胜。
阴钱之用,在于攻击,可以打散鬼物,多有以毒攻毒的意思,如果黄大仁敢出来,这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我从鞋中取出阴钱,只等黄大仁不识像出来,就给他来一下。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我脑袋里晕晕沉沉的竟然迷糊过去了。
突然!啪嗒一声,一道清脆的响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顿时被惊醒,只见那青石已经跌落在地上,棺材一角正在向外冒出丝丝黑气,盖着的棺木也开始缓缓张开。
我怒喝一声,“黄大仁!你看这是什么!”手中阴钱一亮,我屈指一弹,阴钱顿时被我射入棺木三分,被阴钱射中的木料上立刻冒出嘶嘶白烟,一声惨叫从棺材里发出,十分嘶哑。
被阴钱射中之后,那些黑气瞬间收了回去,棺木自动合闭,直到天亮也不见一点动静!
“我去,才两三日就这么凶,时间久一点,我看就是阴钱也压不住你了!”我越想越惊,好在过了五更天,等会一把火烧了它,叫它魂飞魄散,省的遗祸人间!
我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刘大能一马当先,闯进门来,后面跟着的是阿旺、黄建功,还有几个年轻人,都是冥婚那天给黄建功帮忙的子侄。
黄建功进门抱住棺材就哭,“俺的儿呀,你咋就会恨上爹呢?爹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黄建功一边哭一边在肿起老高的右脸上抹着眼泪,我一看,就问刘大能,“黄大叔这是咋搞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刘大能嘿嘿一笑,“昨天我和他好好商量,这老头不听非要土葬,我一想这回头要是诈尸了咋办,就帮他清醒了一下,啧啧,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呀!”
我一脸的无语,不过的确这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黄建功哭了一会,就让那四个年轻人抬棺材去村头火化,四个壮小伙用绳子绑好,架起木棍,四人同时发力,“起~”
只见那棺材纹丝不动!
刘大能一看就怒了,“他娘的,你们都没吃饭?老子一个人都能抱的动!”说完刘大能赶开一个小伙子,大吼一声,“走!”
只听刘大能嚎了数次,那棺材连挪都没挪一下,这几个小伙子就都乐了,小声嘀咕刘大能牛皮吹破了。
阿旺也过去帮忙,六人齐心合力,就是抬不起棺材来。
“小天哥,这是咋整的,这么一具破棺材有这么重?”刘大能干脆一屁股做到地上,抹着汗问我。
“黄大仁不想走,谁也抬不动!”我让大家闪开,趴在棺材旁边小声劝道,“黄大仁啊,你不是想早日下葬吗?我们这就来抬你了。”说完我让大家再试一次,结果还是抬不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黄大仁这是存心想要等晚上出来把咱们都给弄死!”
“草!那怎么办,要不老子把他从里面背出去,妈的,这个我拿手啊!”刘大能气急,说完就要掀棺材盖!
我一把拉住他劝道,“别,和死人叫什么劲,他都入棺了,还是让他有个体面的葬礼吧!”
我出门去外面的树上摘了一片树叶,此时雨已经停了,新叶绿油油的散发出一股清香。
等我回到屋子里,让黄建功取来四只碗和一瓶酒精,我将那绿叶垫到棺材一角,对刘大能说,“你力气大,把我这里的棺材搬起来一点!”
刘大能就乐了,“小天哥,你这是还记恨我呢?六个人抬都抬不动,你让我一个人搬?”话还没落,阿旺一脚就踢到刘大能的屁股上了,“费什么话,赶紧去!”
刘大能揉了揉屁股,这才走过来大吼一声,双手扒住垫着树叶的棺材一角发力,呼的一声,棺材这一角就被他硬生生搬起十多厘米。
“乖乖,真他妈的灵。”我没理刘大能,要阿旺取一只碗注满清水,放到棺材角下面。
刘大能又乐了,“还不给压烂了?”
我白了刘大能一眼,让他撑住了,又让别的小伙子帮我,把四个角都垫上盛满清水的碗,才叫他们轻点把棺材放下来,棺材被稳稳的放在上面,如同纸片一样没有压坏一个碗!
刘大能惊的双眼发直,“太他妈的怪了,小天哥,你教教我吧!”
“就你那猪脑还想学,省省吧!快过来和我涂酒精!”我骂了刘大能一句,他意外的没有反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学着我的样子把酒精倒在手心上,然后涂在棺材上。
连同棺材底部全部涂满后,我用火机一点,蓝色的火苗像跳舞一般布满棺材,燃烧了大约几秒钟,便都熄灭了。
“好了,大家出把力,抬走吧!”我拍拍手,提起旅行包,对四个小伙子说道。
四个小伙子将信将疑,轻轻一抬,棺材瞬间恢复了原来的重量,被担了起来。
到了村头,却遇见了大难题,黄建功一拍脑袋,“俺急着找人来抬棺材,可把柴火的的事忘了个干净,眼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去哪找柴禾去呀?”
我抬头看了看天,摇头道,“现在你儿子化成凶鬼,已经不是只用火烧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必须配合正午烈阳照射,才能彻底根除隐患,可是现在虽然不下雨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
我问黄建功,“大叔能帮我找两桶桐油来吗?”
黄建功点点头,“我去村里问问。”我对刘大能使了个眼色,刘大能就跟着黄建功去了。
直到中午才回来,刘大能手里提着两桶桐油,骂骂咧咧道:“一桶五百,这是抢钱呀!”
天际依然被黑云笼罩,看来今天是不会出太阳了!
我一咬牙,让刘大能将桐油全部浇到棺材上去,然后取出一张黄纸点燃扔了上去。
顿时整个棺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急速从旅行包里取出一罐硝石,撒了上去。
轰……
火苗瞬间爆涨,如同从地下生出一张巨口,将里面的一切吞噬!
黄建功看着燃烧的棺材,也顾不得地上雨泽未干,跪了下去,哭喊着,“儿啊,你一路走好,爹对不住你!几年了才让你入土为安,呜呜呜……”
我扶起黄建功,“大叔,别哭了,回头你可以按照祖上规矩将你的儿子同儿媳妇迁入祖坟了!”
“谢谢,谢谢你们……”黄建功等火熄灭将骨灰收拾了一下装在坛子里,紧紧抱着,向祖坟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巧,烧了黄大仁之后天立即就放晴了,我们回去带上梁茂,启动了汽车,悠悠使出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