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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孤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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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恩太太,那是在他们生病的时候啊,”干事说道,“在多雨的季节,我们把有病的穷小子安顿在敞车里,免得他们着凉。”
  “哦。”麦恩太太恍然大悟。
  “返回伦敦的班车答应捎上他们俩,车票也不贵,”邦布尔先生说,“两个人都快完了,我们发现,让他们挪个地方比起埋他们来要便宜两英镑——就是说,假如我们能把他们扔到另外一个教区去的话,这一点应该能办到,只要他们别死在路上跟我们作对就行,哈哈哈!”
  邦布尔先生刚笑了一会儿,目光又一次与三角帽相遇,复又变得庄重起来。
  “我们把正事给忘了,夫人,这是你本月的教区薪俸。”
  邦布尔先生从皮夹子里掏出用纸卷着的一叠银币,要麦恩太太写了张收据。
  “这上头沾了些墨渍,先生,”寄养所所长说,“不过我敢说,写得还算正规。先生,谢谢你了,邦布尔先生。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真的。”
  邦布尔先生和气地点点头,答谢麦恩太太的屈膝礼,接着便问起孩子们的情况。
  “天保佑那些个可爱的小心肝。”麦恩太太感慨万端。“他们好得不能再好了,这些宝贝。当然罗,除去上礼拜死掉的两个,还有小狄克。”
  “那孩子一点没见好?”
  麦恩太太摇了摇头。
  “那是个心术不正,品行不端的小叫化子,往后也好不了,”邦布尔先生气冲冲地说,“他在哪儿呢?”
  “先生,我这就带他来见你,”麦恩太太回答,“狄克,上这儿来。”
  唤了好一阵子,她才找到狄克。他给放到哪筒下边洗了洗脸,在麦恩太太的睡衣上擦干了,才给领来拜见教区干事邦布尔先生。
  这孩子脸色苍白而瘦削,两颊凹陷,一对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千方百计节省布料的教区衣服,他的贫儿制服,挂在他那软弱无力的身上仍显得十分宽松,幼小的四肢却已经像老年人的一样萎缩了。
  在邦布尔先生的逼视下站着索索发抖的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他不敢把目光从地板上抬起来,甚至听到干事的声音就害怕。
  “你就不能抬头看这位绅士一眼,你这个犟孩子?”
  狄克温顺地抬起双眼,他的目光跟邦布尔先生相遇了。
  “你这是怎么啦,教区收养的狄克?”邦布尔先生不失时机,用滑稽的口吻问道。
  “没什么,先生。”孩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想也没什么,”麦恩太太少不得要对邦布尔先生的幽默大笑一阵。“不用说,你什么也不需要。”
  “我想——”孩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哎哟。”麦恩太太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准要说,你真的需要某一样东西了吧?哼,这个小坏蛋——”
  “等等,麦恩太太,等等。”干事端起权威人士的架子,扬起了一只手,说道。“老弟,想什么,嗯?”
  “我想,”孩子吞吞吐吐地说,“要是有谁会写字的话,替我在一张纸上写几句话,再把它折好,密封起来,等我埋到地底下以后替我保存着。”
  “嗳,这孩子什么意思?”邦布尔先生大声说,狄克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苍白的面容给他留下了某种印象,尽管对这样的事他早已屡见不鲜。“老弟,你说什么来着?”
  “我想,”孩子说道,“把我的爱心留给可怜的奥立弗·退斯特,让他知道,一想到他在黑咕隆咚的晚上还得到处流浪,没人帮他,我多少次一个人坐下来,哭啊哭啊。我想告诉他,”孩子将两只小手紧紧地合在一起,怀着炽热的感情说,“我很高兴,我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死了。我要是长成了大人,变老了,我在天堂里的小妹妹说不定会把我给忘了,或者一点都不像我了。要是我们俩都是小孩子,呆在那儿要快活得多。”
  邦布尔先生惊讶得无法形容,他把这个说话的小不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转向自己的老朋友。“这帮小鬼全是一个样,麦恩大太,那个奥立弗真是无法无天,把他们全都教坏了。”
  “先生,我才不相信这些话呢。”麦恩太太说着,抬起双手,恶狠狠地望着狄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恶的小坏蛋。”
  “把他带走吧,夫人。”邦布尔先生傲慢地说,“这事必须呈报理事会,麦恩太太。”
  “我希望先生们能谅解,这不是我的错,你说呢?”麦恩太太悲愤地缀泣着说道。
  “他们会谅解的,夫人,会把事实真相搞清楚的,”邦布尔先生说,“得啦,把他带走吧,看见他我就讨厌。”
  狄克立刻被带出去,锁进了煤窖,随即邦布尔先生也起身告辞,打点行装去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邦布尔先生登上公共马车的顶座,他的三角帽换成了一顶圆礼帽,身上裹了一件带披肩的蓝色大衣,带着那两个居住权尚有争议的犯人顺顺当当地到了伦敦。一路上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两小子的恶习有些复萌,他俩一直哆哆嗦嗦地抱怨天冷,用邦布尔先生的说法,他俩叫得他牙齿咔哒咔哒直打架,弄得他浑身不舒坦,尽管他还穿了一件大衣。
  邦布尔先生安排好两个坏蛋的住宿,独自来到停班车的那所房子,吃了一顿便饭,吃的是牡砺油牛排和黑啤酒。他将一杯滚烫的掺水杜松子酒放在壁炉架上,把椅子扯到炉边坐了下来。他痛感世风日下,人心不足,一时间感慨万千。之后,他静了静心,读起一份报纸来。
  邦布尔先生的目光停留在开头的一段,那是一则启事。
  赏格五畿尼
  今有一男童,名奥立弗·退斯特,上礼拜四黄昏时分从本顿维
  尔家中失踪,一说被人诱拐出走,迄今杳无音讯。凡能告知其下
  落,以资寻回上述奥立弗·退斯特者可获酬金五畿尼,凡透露其昔
  日经历之一二者亦同。启者于此甚为关切,诸多缘由,恕不详述。
  接下来是对奥立弗的穿着、身材、外貌以及如何失踪的一段详尽的描述,最后是布朗罗先生的姓名和地址。
  邦布尔先生睁大眼睛,字斟句酌地把告示翻来覆去读了几遍。约莫过了五分钟多一点儿,他已经走在去本顿维尔的路上了。冲动之下,他丢下了那一杯热腾腾的掺水杜松子酒,连尝也没尝一口。
  “布朗罗先生在家吗?”邦布尔先生向开门的女仆问道。
  对于这句问话,女仆的回答不仅稀奇,更有些闪烁其词:“我不知道,您从哪儿来?”
  邦布尔先生刚一报出奥立弗的名宇,以此说明来意,一直在客厅门口侧耳聆听着的贝德温太太立刻屏住呼吸,快步来到走廊里。
  “进来吧——进来吧,”老太太说道,“我知道会打听到的,苦命的孩子。我知道会打听到的,我压根儿就不怀疑。愿主保佑他。我一直就这么说。”
  说罢,这位可敬的老太太又匆匆忙忙地回到客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痛哭起来。女仆没有这样容易动感情,她早已跑上楼去,这功夫,她下来传话说,请邦布尔先生立刻随她上楼,邦布尔欣然从命。
  他走进里间的小书斋,里边坐着的是布朗罗先生和他的朋友格林维格先生,两人面前放着几只磨口圆酒瓶和玻璃杯。一看见邦布尔,后一位绅士立刻哇哇大叫起来:
  “一个干事。准是个教区跑腿的,我要是说错了就把脑袋吃下去。”
  “眼下请不要打岔,”布朗罗先生说道,“您请坐。”
  邦布尔先生坐了下来,格林维格先生的举动怪模怪样,搞得他极为狼狈。布朗罗先生把灯移了一下,好让自己能不受干扰地看清这位教区干事的相貌,略略有些焦急地说:
  “这个,先生,你是看到那张告示才来的吧?”
  “是的,先生。”邦布尔先生说。
  “你是教区干事,是不是啊?”格林维格先牛问道。
  “二位先生,我是教区干事。”邦布尔先生的口气十分自豪。
  “那还用说,”格林维格先生冲着自己的朋友说道,“我早就知道,一个十足的教区干事。”
  布朗罗先生斯文地摇摇头,要朋友安静下来,又问道,“你知不知道那可怜的孩子眼下在什么地方?”
  “一点也不比别人知道的多。”邦布尔先生回答。
  “哦,那你究竟知道他一些什么呢?”老绅士问。“请直说,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要说的话。你到底知道他一些什么?”
  “你碰巧知道的该不会都是什么好事吧,对不对?”格林维格先生讥讽地问,他已经对邦布尔先生的长相特征作了一番专心致志的研究。
  邦布尔先生立刻明白了这句问话的含意,脸色也预兆不祥地变得庄重起来,他摇了摇头。
  “看见了吧?”格林维格先生以胜利者的姿态瞧了布朗罗先生一眼,说道。
  布朗罗先生心事重重地望着邦布尔先生那张皱眉蹩额的脸,请他尽可能简要地把他所知道的有关奥立弗的事都谈出来。
  邦布尔先生摘下帽子,解开大衣,交叉着双手,以一副追溯往事的架势低下头,沉吟片刻,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复述这位教区干事的话——这需要二十来分钟——不免倒人胃口,但大意和实质是说,奥立弗是个弃儿,生身父母都很低贱,而且品性恶劣。打出生以来,他表现出的只有出尔反尔,恩将仇报,心肠歹毒,此外没有任何好一点的品质。在出生地,因对一位无辜少年进行残暴而怯懦的攻击,晚间由主人家中出逃,从而结束了那一段简短的经历。为了证实自己的确不是冒名顶替,邦布尔先生把随身带来的几份文件摊在桌上,自己又交叉起双臂,听凭布朗罗先生过目。
  “一切看来都是真的,”布朗罗先生看罢文件,痛心地说道,“对于你提供的情况,五个畿尼不算丰厚,可如果对孩子有好处,我非常愿意付你三倍于此的报酬。”
  假如在这次造访中,邦布尔先生早一些得知这一消息的话,他完全可能会给奥立弗的简历染上一种截然不同的色彩,但是,现在为时已晚,他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把五个畿尼放进钱袋,告退了。
  布朗罗先生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走了好一会儿,教区干事讲的事情显然搅得他心绪不宁,连格林维格先生也只得捺住性子,以免火上浇油。
  布朗罗光生终于停了下来,狠命地摇铃。
  “贝德温太太,”女管家刚露面,布朗罗先生就说道,“那个孩子,奥立弗,他是个骗子。”
  “不会的,先生,这不可能。”老太太坚信不疑。
  “我说他是,”老绅士反驳道,“你那个不可能是什么意思?我们刚听人家把他出生以来的情况详详细细讲了一遍,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十足的小坏蛋。”
  “反正我不信,先生,”老太太毫不退让,“决不信。”
  “你们这些老太太就是什么也不信,只信江湖郎中和胡编的小说,”格林维格先生怒吼起来,“我早就知道了。你干吗一开始不接受我的忠告?如果他没患过热症的话,你恐怕就会接受了,是不是,呢?他怪可怜的,不是吗?可怜?呸!”格林维格先生说着拨了一下火,动作很俏皮。
  “他是个好孩子,知道好歹,又斯文听话,先生,”贝德温太太愤愤不平地抗议道,“小孩子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先生,这些事我有四十年的经验了,谁要是不能夸这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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