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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夸我吗？”叶克飞懒洋洋地说。
“你从哪找到唐旭辰那么多资料？”素素问。
“生活中做个有心人，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叶克飞笑着说。
素素托着腮，想了想，说：“你一定行的。”
“行什么？”
“你是个有理想的好青年，从小就看出来了。”素素皱了皱鼻子，“你会成功的。”
叶克飞说：“不过先要感谢你，帮我约出了陈列。”叶克飞故意压低嗓音，问，“小康知道吗？”
素素满脸疑惑，反问：“知道什么？”
“你跟陈列的事。”叶克飞说。
素素脸一红，说道：“神经病。我跟陈列有什么事？！”
“他对你有企图，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叶克飞戏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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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感觉，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素素抿起嘴巴，忽然想起什么，忙说，“你干嘛提到小康，这跟小康有什么关系？”
叶克飞轻轻摇了摇头。
素素大声说：“我还没问你呢——驸马是怎么回事？”
叶克飞侧过脸，笑而不答。素素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快说！”
“谣言。”叶克飞说。
“无风不起浪，肯定有缘故的。”素素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
叶克飞一脸无辜。“我真的不明白。”
“你见过唐雨薇吧？”
“当然见过。”
“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那你给她使眼色了？”
“素素，我是那种人吗？”
素素咯咯地笑了，然后板起脸，严肃地说：“其实我很希望你成为唐旭辰的驸马，希望你和雨薇有情人终有眷属。你放心，我永远挺你，你是我的少年伙伴。”
叶克飞看了看素素，随口说道：“你这么急着把我推到雨薇身边，是不是担心雨薇抢走小康啊？”
素素一怔，随即往叶克飞的胳膊上杵了一下。“不要把小康掺合进来。”
叶克飞笑着说：“我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莫非真被我猜中了心思？”
“你是神经病。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我才无所谓呢。”素素低声说。
叶克飞凝神看着素素。
素素的潜意识中，真的认为这是没谱的事吗？从唐雨薇雨夜救猛标开始，直到小康带猛标去孤儿院，并把猛标留在孤儿院上班，这一切似乎有根钱连接起来。在这条线的两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移动，柳素素把握不住，更多的只是直觉。
直觉有时候很讨厌，它会突然跳出来，发出耳语般的声音。
柳素素摇摇头，打消这些念头。当年的燕儿已经够操心了，现在还轮不到为唐雨薇发愁，燕儿和唐雨薇都远在天边。
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素素又无端地紧张起来。
这时陈列推门进来。“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叶克飞和素素起身送陈列。陈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克飞，随时可以来分部找我，素素知道我在哪个办公室。”
“好的，一定拜访。”叶克飞说。
送走陈列，两人回到包厢，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叶克飞终于打破沉默：
“素素，我下午还有训练，你有什么安排？”
“我回家吧。”素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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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饭店，旭辰基金公司总部就在附近，过两条街便到。
叶克飞说：“素素，想不想参观我们训练？”
素素笑了笑。“改天吧。”
“那好，有时间我去分部看你。”叶克飞说。
“嗯，一定过来啊，”素素说，“分部在环南路，对面就是一座园林。”
“听说过。那园林是国民党一位崔姓高官留下的休闲地，当年为一个漂亮女人建造的，专门用来金屋藏娇。”叶克飞笑着说。
素素挥挥手，过了马路，坐上一辆公交车，回南台区万寿路的住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冷酷冲撞（1）
这天晚上9点，海卢宏站在一幢楼房下面，静静等待着。
这个位置非常隐密，不远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旁边的两棵大槐树投下浓重的阴影，身后便是一堵砖墙，形成一个死角，往前看，视野范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海卢宏一动不动，蛇冷的眼睛散发着雾蒙蒙的邪光。他要报复中午遇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因为司机不仅惊吓了小猫儿，还咒骂小猫儿：撞死你个臭表子！
为这句话，司机必须死，用鲜血洗刷他的脏嘴巴。
话说王司机把陈列送到饭店之后，立刻到车队辞职，回家睡了一觉，却噩梦纠缠。梦中不断闪烁两道怨毒的目光，透过眼镜片，像冰锥似的刺透他的脸。那个光头男人，像蛇一样的男人，动作快如闪电。王司机一次次惊醒，粗壮的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拧紧了，肉棱上渗出汗油。
他并不知道，海卢宏已经根据车牌号追踪到车队，并且得到了他的住址。
他最后一次惊醒，是晚上9点15分，感到有些饿，便起床出门，打算好好喝顿酒，弄个烂醉，把今天晚上打发过去。
这时候，海卢宏看到王司机出来了。
海卢宏梗着长长的脖子，注意力高度集中，身体更静，仿佛一道蛇影嵌在黑暗中。邪冷的眼底浮起血丝，耳朵也捕捉到司机的脚步声。
海卢宏悄无声息地跟上去。路上总有人，海卢宏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着。王司机来到附近的大排档，大吃大喝，似乎预料到这是最后的晚餐，混成饱死鬼，也不枉来人世一遭。
海卢宏站在马路对面的树影下，继续等待。
一个小时之后，王司机终于吃饱喝足，摇摇晃晃站起身。他的心情开朗了许多，酒是好东西，永远不会抛弃脆弱的男人。司机出了大排档，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又下雨了，海卢宏喜欢雨。他仰起脸，看着黑沉沉的苍穹，苍穹也回望着他。雨点落在海卢宏的光头上，化作水珠滑落下来。这雨仿佛就是为他准备的。雨并不大，雨丝飘落到眼皮上，渗进眼角，玻璃球似的眼珠蒙上一层更深的雾气。
海卢宏收回目光，望着司机的背影。
王司机喝得半醉，正是感觉最爽的时候，他哼着西部流浪歌手的歌，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也感觉下雨了，抬头看了看，嚎叫道：“谁他妈尿尿呢？撞死你个臭表子！”
海卢宏的嘴角微微痉挛，随即平静下来。
王司机在脸上抹了一把，骂骂咧咧朝僻静处走去，准备撒一泡尿。他踩过地上的烂菜叶，小巷里泔水横流，雨里弥漫着骚哄哄的气味，看来这里是小商小贩的公共厕所。司机站在墙边，解开裤子拉链，掏出小龙放水。
他尿得很爽，嘴里咂吧咂吧响着，显得意犹未尽。哗哗的流水声结束了，司机没有急着收起家伙，而是低头欣赏起来。他特别喜欢自己的小弟弟，每次看到小弟弟，内心深处便涌起一阵男人温柔的情怀。他经常与小弟弟进行无声交流，宠爱它，关怀它，只有真心对它，它才能在战斗中拼死向前冲。
王司机忽然发现身旁有个人影，转脸看了看，却看不清楚。他挤了挤眼睛，含混地嚷：“操，老子看看自己的东西，关你鸟事！”
海卢宏面无表情，注视着司机。
司机怕别的男人偷看自己的宝贝，赶忙拉起拉链，由于动作过猛，不留神夹了一下，发出一声怪叫。
海卢宏一步一步走过来。这时候雨开始大了，小巷里回荡着唰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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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冷酷冲撞（2）
王司机突然打个冷战，酒醒了大半。他认出了面前的人，虽然对方没戴眼镜，但那光光的脑袋、长长的脖子、阴魂不散的眼睛不会错。
司机双腿一软，扶着背后的墙，那上面还有他刚刚溅上去的尿水。
司机嘶声说：“原来是你，你他妈干什么？”
海卢宏冷漠地说：“我来撞死你。”
司机撒腿便跑，连滚带爬，朝小巷深处逃去。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浑身沾满泥斑。后面却没有脚步声。司机停下来，扶着墙喘息。再往前跑一会儿就是小巷出口，外面是街道，是人间的希望。司机听到车声远远传来，他想呼救，喊出来的却只有两声可怜的哀鸣。
海卢宏鬼魅般的身影出现了，距离司机二米。
司机怪叫一声，继续逃跑。但这次海卢宏没给他机会，突然纵身而起，一拳砸在司机的腰上。司机向前扑倒，狠狠摔在地上。他捂住腰想站起身，双腿蹬动着，肋骨至少断了两根。他的喉咙如风箱般响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海卢宏静静站在司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司机悲鸣着：“饶了我……求求你……我不是有意的……”
海卢宏蹲下来，注视着司机，他的眼里毫无表情，好像看着一块石头，而他自己也是一块石头。雨水落到他的光脑袋上，化作一股一股溪流淌下来。王司机浑身抽搐，瞪着恐惧的眼睛，突然抓起一块烂泥扔向海卢宏。
濒临死亡的人会激发最后的潜力，司机疯了似的挥动手脚，破口大骂：“干死你个王八蛋，干死你个臭表子！”
烂泥没有甩到海卢宏脸上，海卢宏从来不会轻视任何对手，即使面对这个垂死的绝望男人，他的注意力也会高度集中。海卢宏顺手从地上抓起一个东西。他杀人总是随心所欲，抓到什么就用什么。这次他抓住了一个垃圾袋。
海卢宏把塑料袋腾空，罩住了司机的头。司机拼命撕扯，但塑料袋紧紧套在他脑袋上，每次急促的吸气，塑料袋便跟着凹下去，嘴巴那里形成一个坑，五官贴着袋子，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司机的四肢狂乱抖动，绝望的恐惧让他发疯。腰部的伤更严重了，断掉的肋骨刺穿了肺叶。
海卢宏把司机提起来，像提着一只大龙虾。海卢宏在雨里徘徊几步，司机在半空徒劳地挥动双手。
海卢宏将司机扔出去，撞到墙上。
嘭的一声，司机弹回来，滚翻在泥水中。
海卢宏僵硬笨拙地走过去，提起司机，再扔出去，撞到墙上。
嘭的一声，司机弹起来，这次角度有些偏，而且用力过猛，大龙虾朝巷口方向滚去。
海卢宏跟过去，提起司机，第三次扔出去，狠狠撞到墙上。
司机惨号一声，脑袋上的塑料袋裂开了，鲜血从鼻腔和嘴巴喷射出来。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这次落地之后打个滚儿，拼尽全力爬起来，朝巷口逃去。海卢宏快步赶上，提着司机的衣领。司机像条鱼似的，猛地一扭，脱离了海卢宏的手，继续往前奔跑。
距离巷口约六米。病牛也有三分蛮力，司机将三十五年的生命力发挥到极致，沿着最后一段人生路，拼死逃窜。
海卢宏纵身一跃，赶在司机前面，一脚踢向司机的脑袋，打算结束复仇行动。司机正巧打个滑，避过了脑袋，一脚正中肩膀，将司机踢得翻起来，凌空旋转一周，重重落在雨地里。
嘭！！溅的泥浆四处飞射，有几滴落在海卢宏脸上。海卢宏无动于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冷酷冲撞（3）
司机睁着眼睛，眼里的光芒减弱了，忽然之间却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