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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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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盯着镇陵谱在看,不为上面的内容,只为这料子上的蹊跷。

    他接着说:“我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是不是还未可知,但估计也差不离。”

    薛卖着关子,说到这里就不肯说了,然后他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我只见他来到石棺边上,也不见他动了哪里,石棺就缓缓移开,然后现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我和十三相互看了看,越发觉得这墓中诡异,似乎每一个设计都暗藏玄机,而且更显出一种机关重叠、小心翼翼的味道来,特别是那种不让人进到墓中一步的味道,否则入口设计在如此隐蔽取巧的地方,不是我们误打误撞,谁会知道,有怎能找到?

    我们三个人一一进到入口之中,入口下来起先是一行台阶,往下走了二十来层就变成了平地,只是这平地显得古怪,就像个六棱面似的,走着竟有些打滑,而且脚下自始至终都有摆不平的味道,突起的棱角就像是平路上的小石子一样搁脚,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走了一段之后就觉得脚上酸痛。

    我之前下地从未见过这样的地面设计,而我看薛和十三走的却并不像我这般吃力,可是他们走路的姿势却有些怪,我低了头才发现,他们都是踮着脚在走的,而且已经尽量将脚垫高,这样脚尖始终都踩在棱面上,避开了棱角的突起。

    十三见我发现了这点,朝我笑笑,他解释说:“我本想告诉你,可是薛不让,我也没办法。”

    我于是看看薛,薛始终在走他的路,面色不变地说:“你虽然下地时日也已经很久,但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之前那些墓和我们现在要走的这些大不同,更危险也更诡异,亲身体验总比提醒来的要深刻些。”

    我听着,总觉得薛是话里有话,一语双关,似乎在说着其他的什么事,让我的心莫名地一阵悸动,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种害怕到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恐惧感,让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而薛说完便不再说,十三也一改了吊儿郎当的脾性,竟然沉默着走了一路,这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尴尬。而且我还发现一路上薛的眼神有一着没一着地落在十三身上,而十三似乎是知道,在薛刚别过眼睛的时候他就会看回去,但是在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那种看不到边的深邃眼神,让人就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一样,令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

    薛和十三这是怎么了?

    似乎从我被困在木棺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而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依照十三的欢脱性子,使尽任何办法都打不开石棺,见到薛出现应该是惊喜才对,可是他竟然沉默了,我总觉得,那一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而且也是他们俩谁都不愿意告诉我的事。

    我这样想了一路,还是最后感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这才回过神来,抬脚一看,竟然是一截枯骨。

    这是一截手掌骨,就卡在六棱面之间接合的地方,于是我这才发现到了这里之后六棱面之间的缝隙竟然已经变大了许多,就像是干枯龟裂的地面一样。

    而这一截枯骨,正是从里面伸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在向外求救的人伸出的手掌一样。

    我再看向周边,在这缝隙之中零零散散地也散落着一些同样的手掌骨,数量不多,但足以显出这里面的蹊跷。

    我于是弯下身,往外拉了拉枯骨,果真和里面是连着的。

    薛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格子棺了。”

    “格子棺?”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说法,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薛还没有解释,十三已经抢先说道:“我们脚下的每一个六棱面,其实就是一个棺材头,里面都葬着一个人,它就是格子棺。”

    我环视一遍这里,这样的六棱面少说有成百上千之多,也就是说,我们竟然都踩在死人头上?

    十三接着说:“格子棺里的尸体都是站着的,而且刚好容得下一个人,因为棺材头做的巧妙,所以拼凑在一起看起来和普通的地面无异,若不知道这东西,即便真真见了,也看不出究竟,只能够感叹地面设计奇特,匪夷所思罢了。

    “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这些缝隙就是格子棺被打开过后的痕迹,因为镶成一体的格子棺只要有一口被打开过,就再也无法复原最初的样子,除非你将这些格子棺全都取下来重新装。”

    我边听着十三的解释,边看着这些间隙,果真如十三所说,透过这些间隙可以看到下面的棺身。

    我说:“棺木做得这样复杂,里面葬的人也一定十分特殊,不知道格子棺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看见十三看了一眼薛,似乎是知道但不敢说,而薛则冷冷开口:“是祭祀用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薛说祭祀这个词的时候,我猛地一惊,因为我想起了十三说的话,关于薛此行目的的一些话。

    薛说:“还远不止如此简单,格子棺又被成为太岁尸匣,你长年行走地下,应该知道太岁是什么。”

    我被薛恍然点醒,脱口说道:“这里面养的是太岁!”

 第四十六章 格子棺

    我说话的功夫里,薛已经将手伸进缝隙之间,只听一阵“哒哒哒”作响,就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一样,然后这一个六棱面的格子棺头盖子就被薛给取了下来,他将六棱面盖子挪到一旁,我伸头望进去,果不如我所想,里面的确是用来养太岁用的。

    只见里面的尸体蜷缩着,大约是格子棺太小的缘故。可是尸身虽然蜷缩着,却也未见半点腐烂,而且它的样子还十分怪异,只见它的头仰着,一双已经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们几个,而嘴巴则大大地张着,一团拳头这么大小的太岁从它的嘴巴里生长出来,就像是它伸出来的舌头一样。

    其实说白了,这太岁和它的舌头也无多少区别,这般情景我以前在墓里见过,很多王公贵族就曾用这样的方式来养太岁。太岁珍惜,而且用活人养出来的更是极品,药效远不是普通太岁可比的,加之太岁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更是被各种权贵王族奉为神药,所以在这里见这般养育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可怜了这些用来养太岁的人。

    只是眼前的,只怕早已经不是活人,而已经是活尸了。

    既然看到了一口格子棺里的景象,那么其他棺里头的情景也就能猜得清清楚楚,我说:“这格子棺墓室里该有多少活尸,又有多少太岁。”

    薛则二话不说,拿着伞兵刀一刀下去就将这太岁齐根削了下来,只见它的末端连着人舌,果然是从舌头上长出来的。

    我说:“这虽然是好东西,但用这样的法子催生出来多少沾着些邪气,只怕入药也不尽然就能十全十美地好。”

    薛则冷冷地说:“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说着他将这太岁收起来,我不禁多看他一眼,我本以为薛这样的人,世上再珍惜的东西都已经不能打动他分毫,却想不到他还是不能免俗。

    薛似乎知道我怎么想,他只说:“我们不拿了,自然有人会拿走,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自己收下,更何况这东西着实对我们有用。”

    而有什么用,他却没说。

    薛边说边看了十三一眼,十三对这太岁似乎甚不在意,但是我看见它身上背着的昆仑木,心想他已经得了昆仑木,这自然是比太岁好到不知千百倍的东西,他的心思只怕还一直扑在另一段昆仑木上,又哪会对太岁上心。

    薛将这口格子棺里的太岁取了,于是重新将六棱面盖子盖上,接着又打开一口,可是这一口却不像初时那般幸运,里面的太岁已经被割去了,不过那也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我看见它的舌头已经再次生长了拇指这么大一块,虽然在生长,但依然能看出下面被削过的痕迹。

    薛自言自语说:“被先了一步。”

    他就这样一口口地打开寻找,我放眼整个墓室,这里少说有上千口格子棺,薛这是要一口口都打开都看过才能善罢甘休吗?

    薛不是贪的人,所以我觉得他的举动有所蹊跷,正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十三拉了拉衣角,正好这时候薛已经离了我们有四五米开外,他小声和我说:“你还看不出来吗,薛这是在找别的东西。”

    我也小声问他:“他究竟在找什么?”

    十三摇摇头,但是接着又很神秘地说道:“我猜多半和蒋有关,这里面他也应该来过。”

    蒋?我知道并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正在我和十三嘀咕的时候,突然听到薛出声:“找到了。”

    我和十三走过去,来到他边上的时候,只见格子棺里并不见孕育太岁的活尸,而是另一截昆仑木。

    十三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它是被怎么放到里面去的,这里的格子棺明明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薛将昆仑木取出来,格子棺里也没什么蹊跷之处,可是薛却冷冷开口:“这里自然有另一条路与之相连,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

    薛拿了昆仑木,也用衣服包了做成一个包袱模样背在肩上,我看一眼十三,却意外地看见十三的眼神毫无避讳地停留在这根昆仑木上,我在他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浓郁的——贪婪。

    我本惊奇,可是随之再一想也就释然了,如果十三面色平静,那我就应该暗自捏一把冷汗,再不敢与他同进退了。

    下地之人谁不是为了地下的明器宝物来的,昆仑木如此神奇珍惜,自然人人都想得到,十三本就来历不明,从进来到墓里,对金银玉器从不感兴趣,唯独这昆仑木让他如此挂心,所以我才断定他是为昆仑木而来。

    所以这时候我想到了我自己,我是为什么而来,我甚至见了昆仑木都毫不在意,那我在意的是什么?

    似乎这一次下地从一开始与以往相比就变了味,我们不为明器,不为稀世珍宝,即便见了昆仑木都甚不在意,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明老命令的缘故,可是聪明人只要稍稍合计就能得到答案,命令与珍宝,在此时此刻,是可以兼得的?

    我突然觉得在这一刻,似乎连我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薛将昆仑木背紧实了,然后说:“我们走吧。”

    我只觉得有一阵莫名的恍惚,刚刚那一瞬,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或者说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盘踞在我心底深处。

    可突然发生的变故没让我再继续想下去,而且让我恍惚的神情猛地回到现实之中,接着我看见墓室里的格子棺就像是梅花桩一样簌簌落下去,只剩下寥寥屈指可数的几根还立在地上,而且这塌落的景象就像是潮水一样由外及内朝我们涌来。

    薛见了只说了一个字:“跑!”

    我们拼命地往墓室最里面的入口处跑,而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格子棺塌落下去的地方是一个暗黑而不见底的深渊,甚至连格子棺落下去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足可以看出下面之深,如果我们也跟着坠下去,绝无活路。

    而在奔跑途中,薛依旧还保持着镇定,他说:“这截昆仑木被放在了机关中心,我们拿了它自然触动了机关。这里既是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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