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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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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了起来。



  “哇……你拍马的功夫颇显实力啊!”。么杉拉弦般的把身体尽量往后靠着,似乎要从另一个距离来了解他。

  “我觉得用‘摸’字,更贴切些”。他把焦点再次定格在么杉的那双神采飞舞的手上。

  “唉,最想摸哪?”。么杉一下子朝他府过身来,鼻尖差点碰到他的鼻尖,弄得他眼睛的焦距一下子调也调不过来。

  “……”。他被调戏得穷词末路。么杉左右摇晃着脑袋,浮上婉转的笑,得意洋洋。

  么杉从艺术学院美术系毕业后,就自己开了个店,以为人民纹身、画指甲、弄乱头发为经营业务,宗旨就是和美容院反着来。在这个个性散漫的年代,生意还不错,当然,顾客都是些愤青、嫉俗者、打着摇滚名义的失意群落、帅得想毁容的激进分子。么杉每天的功课之一,就是给自己画指甲,过完一天,擦掉重画。日复一日,没完没了。

  当他按约定打开电脑,在屏幕上铺开我用鼠标东拼西凑的那些画时,么杉锁紧了眉头,像面对一块有着硕大伤巴的皮肤,却被顾客无理的要求纹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似的。

  “不行啊!猫猫”。么杉用了唯一一次语重心长的眼睛。

  “是吗?”。他甚至有些暗喜,像遇到欧阳峰的洪齐公。

  么杉抓过电脑,挥鼠就画,眉间愁云应声而散,像要割耳朵时的凡高。呃,左手执鼠,高手啊!古龙小说里有一高手,平时都是右手使剑,但,其实,他的绝招却是左手使出的,江湖上无人知晓,因为他一旦用了左手,就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有一阵子,他还认真的想到了要不要写下遗书。

  等电脑屏幕再对向他的时候,他用么杉从网上发给他的照片通过简单的写意变化而成的图,现在被么杉改成了纯手工的线条勾勒,不但意境更上楼顶,还淡泊的表露出后现代主义特征。相比看到指甲的时震惊,现在看来,一点也不怎么了。

  “不在一个档次啊!”。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从暗喜转进了忧虑,把洪齐公换成了杨铁心。

  “这才像点模样!”。么杉边为自己点上烟,边用为学生开小灶时老师特有的诲人不倦的语气。

  他点头如捣蒜,同意得直想把五只脚指着天。

  “睫毛要多长就画多长、鼻子要多挺就画多挺、嘴唇要多湿就画多湿……你是新来的?这些还要我教你?”。他被逼在角落,根本来不及想这是出自谁的台词。

  “哈哈……咳咳……”。么杉狼心狗肺的笑着,不时被烟噎着一两口。

  “师傅,收下我吧?”。若不是么杉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阻止之意,他真要跪给她瞧了。

  “眼泪呢?一点都不诚心啊?”。

  “服务员,请问有没有芥茉?” 

  “喂喂喂,他的意思是让你给抹一抹桌子” 

  “芥茉,有吗?” 

  “拿抹布来就行了,他想亲自抹” 

  “吃的,芥茉” 

  “抹布他不会吃掉的,我保证” 

  服务生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好玩,拉着脸看看我又看看么杉。

  “没事了,对不起啊”。我只好选择投降。

  “哦,抹布他自己有,你请回吧” 

  “我哭不出来,只好让你哭了!”。服务生一走,他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凶煞的眼神。

  “我在哭的时候可不会收徒!”。她几乎是被他吓着了,口气有了变化。

  他来到她身边显然被浪费了的空座坐下,用正义的、迥迥放着神的眼光逼视着她。么杉的眼球闪过一丝不安和莫明其妙,一阵得意掠过他的心头。他注意到了,厅大而人少,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且只关心着自己的氛围,最关键的,是天黑下来了,灯光也不是那么明亮。

  “干嘛?你……唔”。他一把拽过么杉,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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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杉只是形而上的拒绝了一下,更多表现出的是吃惊。么杉的唇,有如丝绸的被撕裂的柔韧。

  “嗨,拜托,我还没准备好……不过,你的吻,很甜!”。么杉还是永不愄缩的眼睛,性感的舔了一下上嘴唇。

  “呃,是啊,很甜!”。有什么事?才一转眼就忘了。

  “你这样冷不丁的,吻过多少无辜女子?” 

  “无……辜……哦,对了,你的耳垂爱伤了,流血呢”。想起来了,刚才拨开么杉的头发,看见她耳垂上的一滴血,奇怪!

  “哈哈!听说过比赛谁画得最真的那俩个老师的故事了吧?” 

  应该听过:一师画了葡萄,惹得小鸟来啄,虚荣的飘了半天,没想到另一师更狠,画了块布,貌似遮着不敢揭开来给大家看,唉!害得飘飘然的老师亲自去扯,这一扯,不但当众输掉了比赛,连后半辈子的名誉都给输掉了。

  “是你画的?一滴血” 

  “我可没本事画到那儿,不过要画一滴血骗你,倒不难” 

  “我倒听过一个离奇的故事,说是某婚礼上的新郎新娘都是行为艺术家,整个婚礼上其实俩人什么也没穿!” 

  “皇帝的新衣?别把大家吓出病来?” 

  “靠相互画在身上的礼服,居然骗过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伴郎伴娘司仪媒婆!” 

  “哇哇!那还不把亲朋好友下辈子的名誉给毁了?” 

  “你给从理论上分析分析,有这可能吗?” 

  “唉!世事难料,难说啊。” 

  “切,跟没说一样”

  “也许大家会迷惑:这礼服,太过于紧身了吧?” 

  “哈哈……”

  “女人还好办些,男人?太难藏了啊!” 

  “怎么我跟你的意见相反呢?” 

  “要不要试试?” 

  “我俩?亲自以身试法?” 

  “对着镜子看看,还是在某公共场合联袂亮相?” 

  “当然得给亲朋好友们一个过目不忘的机会了” 

  “哈,算了算了,还是留得悬念在人间吧” 

  “以前有一跟你学一样专业的哥们,有句经典名言:没钱?没关系,马上提起笔来,画一张人民币,趁着月色,随便用用” 

  “唉!干嘛不画美元?跟国际接轨啊” 

  “这你就不了解市场行情了,在学校门口的烧烤摊上,美元还不如越南盾好用” 

  “哈,画个饼,充饥,怎么样?” 

  “那哥们还真有职业道德,不画超过十元以上面值的,给真钱也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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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不累?有种他就只画一毛面值的,画给他恶心死” 

  “行行好,人家也是行为艺术的一种行为” 

  喝啤酒的时候,餐厅有吉它歌手唱起了哀怨的歌: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不到我的家 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浪迹天涯……

  “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不必太大”,么杉幸福的跟着合了起来,就像真的不必太大。

  “要不要听我唱歌?”。么杉似乎在任何场合也不会拘束自己的。

  “好极。我会往你的纹胸上塞小费的” 

  “两脚蹬过来!你能不能尊重一次艺术?” 

  “我回头凝望寂寞的路旁 再投下一眼最后的企盼 依然不见你步履翩翩 为我伸出告别的手 听清风低吟象你的声音 几许热泪又几许惆怅 天边流星划破了夜空 也划破我那无望的心底”。五分钟后,么杉就如愿的搂着麦克峰,把自己陶醉得闭紧了双眼,睫毛要多长就有多长。

  他第一次喝成泥状还在街上疾步行进,么杉固执的要走路回去,说是不远,走路醒酒。脚下的路砖,过于放肆的作一块块状了,似乎永无止尽。他严重的感觉到肩上的电脑,至少有一张餐桌那么重。么杉耸拉着狂欢后的长发,被脚下的高跟鞋一次又一次的扭曲了重心。

  再后来,是路灯越来越黑?还是他的眼帘越来越重?反正乌鸦开始在夜里运煤了,一趟一趟,永不停歇。

  半夜醒来过一次,他口渴得要命,但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像被给了过量麻药的严重心理疾病患者。如果有不需要浪费一点气力的洗脚水,也会被毫无节制的饮尽。哦靠!搂着个女人!谁啊?……哦,么杉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幸运的疯子,若是个不知名的50出头的胖嫂,后果真不堪设想啊!……么杉蠕动了一下,一声轻叹,在他的脖子上呼出一股酒气。他甚至不能感觉到自己和么杉有没有穿着现实意义上的衣服。一阵热流从下面涌来,奇怪啊!这感觉,强烈的性冲动,下身一阵硬朗,却还是动弹不得,兴奋传到大脑就消失了,什么都没剩,没能给肌肉群发出一丁点的暗示。么杉可能是被抵得有些难受了,翻了个身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嘘!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舒服了,续睡。

  再次醒过来时,时间肯定跨过了被称作第二天的那个质的刻度。强列的阳光从最上面的窗户透进刺眼的探索,他觉得脑袋里似乎被装了许多立方状的空白。昨天肯定发梦来着,这是哪啊?摆设和用品像个闰房,墙上的装饰画又……太过于毕加索和非洲少数民族了。睡的一张靠背被撑开的沙发,和衣,衬衫的钮扣几乎到了喉结,内裤也没有体液感。他顺着思维逐一摸索……对了,么杉的工作室!他差点为自己的脑袋快速的回归清醒态而左右手相击以示祝贺。么杉呢?他还能清楚回忆起搂着她的冲动感、紧迫感,唉,真要命。

  开了门,让阳光在身边欢呼雀跃,足够开朗的一天。在阳光下伸毫无顾虑的懒腰,是所有被称作“猫”的最喜闻乐见的工会活动之一。街上早已人头攒动,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表情,弄得他好几次迟疑不定,该不该把懒腰伸展到如此的一个高度?

  远远的,么杉一身运动装,弹性十足的跑过来最配得上这明媚早晨的步伐。一对调皮的Ru房在紧身的运动衣下面,跃跃欲试的随节奏欢快的要喊出声来。他像《甲方乙方》上,被素食折磨得万念俱毁的那个自告奋勇的有钱者,爬在村头的小土岗上,看见自己迎着朝阳扬尘而来的奔驰车,有深情的眼泪止不住的要落向脚下的黄土地。

  “我去早泳了。看你睡得敌我不分的,不忍心叫醒你”。么杉的头发无可指责的还沾着水气。

  “嚯,没想到啊!”。没想到什么呢?

  “睡得可好?昨晚”。么杉娇喘着。

  “还行吧”。他觉得有一肚子的问题,该从何说起呢?

  “想问什么?是不是有好些空白让记忆不能连贯?”。么杉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青年啊。

  “呃,昨晚我们是不是睡在一起?”  

  “是啊”

  “我……你有没有失身?”

  “不能肯定,我也想问你呢” 

  “你的身体总有直觉吧?” 

  “你呢?”

  “我?!……没有”。他至少摆出了遗憾的手势。

  “哈哈……”。么杉大概也只能跟他一样,拿不准。

  被么杉拽过,狠狠的咬了一口。

  “猫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睡了” 

  是啊!故事开始时,跟性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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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找到季晚的办公室,花了不少的功夫。17楼,电梯里自己一人,像被单独审讯的嫌疑人,四壁都藏着拷问的眼睛。看着映在摩沙钢镜里的他时,想到了村上春树的《世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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