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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问“内侍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让二天师速去太白山九成宫见驾。”那卫兵回答。
李恪对麦仲肥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很久没见父皇了。”
俩人并马来到秀美的太白山脚下时,一个内侍正在那里等着,看到两人到来,急忙上前施礼,带领两人向山上走去。
俩人进殿见驾施礼后,太宗皇帝脸上带着痛惜之色道“为德也来啦。二天师你去看看东风去吧,自从你走后,它不停悲鸣,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
麦仲肥一听东风三天不吃不喝已经顾不上君前失仪了,一路小跑奔出殿外,撒丫子奔马厩而去。
老远看着站在马厩里浑身打晃的东风,麦仲肥在也忍不住大叫“东风,臭小子,老子来看你了。”喊完眼泪就夺眶而出。
东风耳朵动了动,抬起耷拉着的大脑袋,用已经不是很清澈的眼睛,茫然地搜寻着主人的身影。当看着麦仲肥奔跑过来的身影后,那暗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想要嘶鸣回应,却只是发出类似喘息的声音。
麦仲肥跌跌撞撞地跑到东风身边抱住东风的大脑袋,呜呜哭出声音。现在的东风很虚弱,浑身不停颤抖,用已经开始干燥的口鼻拱着麦仲肥。
麦仲肥这才想起东风已经三天没吃喝了,看到旁边的一个桶里盛着清水,急忙把桶拎过来,双手举到东风面前带着哭腔道“臭小子,是我对不起你,你快喝水吧。”
东风把头杵在水桶里开始“吧唧吧唧”的喝水,眼睛却从桶沿上一直看着麦仲肥,就象是怕主人又会转身离开它一样。
太宗皇帝和李恪两人也跟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些。李恪正在给太宗皇帝讲麦仲肥和东风这一人一马之间发生的故事。麦仲肥和李恪在一起时经常给李恪讲他和东风在草原上的事情。
东风喝了半桶水后,精神看上去好多了。用脑袋不停的在麦仲肥怀里拱着,眼睛里满是喜悦。
麦仲肥从料槽里捧起一把黑豆,放在东风的嘴边,东风用舌头一下一下添着麦仲肥手里的黑豆。一直等东风把手里的黑豆完全舔吃了后。麦仲肥毅然转过身来对太宗皇帝道“陛下,小臣想把东风带回去。小臣不忍再与东风分离,请陛下成全。”
太宗皇帝有些恋恋不舍地说“朕也没想到东风会如此忠烈,此马以致通灵。可惜如此神驹却非朕所驯服啊!”说完上前想去抚摸东风,东风此时虽然虚弱,但眼睛里仍然流露出野性,张口就想咬太宗皇帝的手。
麦仲肥急忙搂住了东风的脖子。东风虽然不再去咬,但始终在躲避太宗皇帝的手。太宗皇帝摸了几次都没摸到放弃了。看着东风神色复杂的说“此马终究与朕无缘啊!你一会带回去吧,好生对待它。”
麦仲肥一霎时心里被喜悦充满。对太宗皇帝深施一礼“谢陛下成全。”
太宗皇帝转身就走,又回过头来说“你随朕回去,朕有话问你。”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恪冲麦仲肥笑着一晃大拇指,跟着太宗皇帝走了。麦仲肥拍了拍东风的长脸说“臭小子,你好好吃点东西,我一会就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东风轻轻叼着麦仲肥的衣服,就是不让他走,眼睛里露出依恋的神色。麦仲肥把自己的脑门顶在东风脑门上轻声说“臭小子,我很快就回来,你放心吧。”
轻轻挣脱出衣服,快步去追太宗皇帝。
回到大殿里,太宗皇帝对两人点了点椅子说“都坐吧。”
看俩人坐下后太宗皇帝整理了下情绪道“降浑部和阿跌部附归之事朕已经答应了,这两个部族人口有五六万,已经启程。朕想把他们安置在斛薛,想听听你的意思。”
麦仲肥想了想说“陛下,安置他们到也没什么,只是斛薛城小,只能将他们安置在城外。另外,这两个部族的头领不好安置。”
“这个朕考虑过了,斛薛城可以再扩,斛薛本来就是个改制的产物,暂时可以不按正常州县制度约束。至于那两个部族头领,朕已经想好了,在长安给他们拨两个宅院,安个虚名让他们在长安养老。只是那两部的部民你要好生整合,莫使他们心生反念,这事情你去办理。”
“是,陛下,小臣尽力。”麦仲肥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两个部落五六万人,也就是说可战之士最少也有两万多。而自己的斛薛混成旅只有不到五千的兵力,这两个部落要是反,那自己还真很难对付。看来只能分而化之,等回去和那几个头头商量一下再拿出方案了。
政事谈完后太宗皇帝端起茶杯喝了口,缓缓道“你们去太子那里看他了?”
麦仲肥和李恪对视了一眼道“是。”俩人心里都想的一样,那个人妖称心皇帝知不知道。
“为德,你去看看你母后去吧。”太宗皇帝对李恪说。
“是,父皇”李恪起身出了殿。看着李恪出去的背影太宗皇帝神色复杂地说“哎~!承乾这孩子太令朕失望了。”
麦仲肥现在只能装聋作哑了,这牵扯到储位问题。
“青雀那里你去了没有?”太宗皇帝又问
“还没有,小臣这几天都在兵工厂。”麦仲肥老实回答。
“一个投朕所好,别有心思;一个无所事事,胡混瞎闹。很多事情朕又不好出面。你这次回来,替朕点醒点醒他们,也许他们对你的话还能听进去。”太宗皇帝说完显得很苍老无奈。
这个创造了贞观盛世,为唐朝奠基的英明皇帝同时也是个失败的父亲,他的教育让他的孩子们都很出类拔萃,他的宽容和纵容又让他的儿女们都不是很安分。麦仲肥心里突兀地冒出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李恪被他母亲留下了。麦仲肥骑着大花马,牵着东风,一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走着。他心里一直萦绕着个难以下定论的问题,是违背历史发展力挺李承乾好呢,还是静观发展好呢?
斜斜的夕阳将大地印成了橘红色的世界,也同时把形单影只的麦仲肥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第八十五章 太宗的交响乐引出的血案
第八十五章太宗的交响乐引出的血案
在驿馆休息一宿。第二天一早麦仲肥牵着东风来到了大唐医学馆。把东风栓好后直奔孙思邈的馆主办公室。
正在吃早饭的孙思邈被麦仲肥一把拉起,到了东风跟前才对孙思邈说“师伯,求你给我的东风看看,它有没有事?”
孙思邈一甩袍袖道“胡闹。”说完就要走。
麦仲肥急忙又拉住他道“师伯,你听我说…”把东风的事迹完整的说了一遍。
“哦?想不到,还是个义兽,待我来看看。”孙思邈也感动了。麦仲肥急忙拉住东风,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安抚着它的情绪。
孙思邈先围着东风转了一圈后,又凑近东风的眼睛看了看,拖起东风的下巴,看了看嘴唇和鼻孔。之后板着脸摇了摇头。
麦仲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紧张的看着孙思邈。
孙思邈走到麦仲肥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如果它不能再跑了,你会这么对待它?”
麦仲肥的心沉了下去,涩声道“它不能跑了我也养着它。”
孙思邈惋惜地看了麦仲肥一眼道“那你节哀顺变吧…它没事。”
麦仲肥愣愣的看着东风喃喃地道“节哀顺变!它没事?!”一愣神之间明白了孙思邈在耍他。直直地看着孙思邈道“师伯,你变了!”说完开心地哈哈笑起来,这老头可是从来不开玩笑的。
孙思邈嘴角上露出莞尔之色道“谁让你小子为了它让我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不过,它没事是没事,但身体很虚弱,我去开点药,你把药草在清水里浸泡一个时辰后让它喝,每天两次,另外它现在胃虚多喂它精料,保你三天后它又活蹦乱跳的。”
麦仲肥将药草泡好后,端着盆来到东风面前,放在地上对东风说“小子,来尝尝,大唐版可口可乐哦,不喝你要后悔滴。”
东风低头把鼻子凑近那药水嗅了嗅后,打了个响鼻,斜眼看了麦仲肥一眼,看那意思是你骗傻子呢?你家可口可乐不冒泡啊?
“小子,你别管有泡没泡了,就当绿茶喝吧,乖啊,听话。”麦仲肥连哄带骗地说。
东风扬起高傲的头颅把一只蹄子放进了盆里。
“我靠,你当这是中药足疗呢?可惜我这盆药了,你可太缺德了你。把你的香港脚拿出来,你老子我在去给你弄去,臭小子”麦仲肥暴跳如雷,却又不舍得打东风,只能象个伺候被惯坏的孩子的父亲一样拎着盆重新去泡药。
三天时间麦仲肥哪都没去,就在医学馆里住,一边照料东风一边旁听孙思邈讲课。
医学馆现在收了一百多个学生,还有些仰慕孙思邈名望的闲散游医也慕名而来经过孙思邈的考核,一部分已经走上了讲堂。另一部分没通过的就在医学馆里回炉深造。走上了讲堂的多是些术业有专攻的人,内、外、妇科的人才基本涵盖,形成了基本完整的医疗体系,只是缺少传染病科。
传染病这门科学需要进行什么细菌培养之类的,麦仲肥考虑是不是把显微镜的样子和原理弄出来,让杨思齐去攻攻关呢?人才啊!象杨思齐、老宋头这样的人才还是太少了啊!
三日后骑着已经完全恢复的东风,告别孙思邈后回了趟青羊宫去见了见师傅和同门,并把斛薛城自己道教改革的经验和效果向师傅袁大真人做了汇报。袁大真人很欣慰,要求麦仲肥走时多带几个师兄弟去取取经(当然这会玄奘还没回来,没有取经这一说,领会精神吧)
去魏王李泰处打了个花呼哨,再剽窃首唐诗送给李泰手下的那帮文人去惊讶。
麦仲肥感觉应该开始给自己即将进入朝堂铺路了。拜会了各位将来有可能和自己同流合污的各位大神们。
去青华山碧云峰看了看即将竣工的“小白宫”,送了一套从小号到特大号的牛骨雕花羊毫笔给阎立德,并把同样一套笔让阎大匠转送他弟弟阎立本。
特意跑去了卢国公程知节家,可惜大老程去视察普州不在家。这程知节可不是演义中的那楞货。这家伙作战勇猛有急智,可惜到老晚节不保杀降利财,贪生怕死,令人遗憾。老程不在,两个小程在,程怀默、程怀亮哥俩都见到了。
在鄂国公尉迟敬德家里,麦仲肥受到了隆重接待。不为别的,只因为尉迟恭他老人家犯错误了,暂时没人再来串门子,而麦仲肥是最近来串门的第一个人。
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估计和麦仲肥在斛薛一样闲的实在无聊了,太宗皇帝把他自己谱的《破陈乐》更名《七德舞》为由头叫大臣来庆善宫赴宴。
众大臣到了后按品级排座位坐定。太宗皇帝大概想听交响乐,命人把《破陈乐》、《九宫之舞》、《功成庆善乐》三种音乐同时演奏。一时之间管弦与锣钹齐飞,大鼓与胡笳一色(瑟)那个闹啊!
赶巧尉迟敬德昨晚刚和老婆呕完气,心情不好,又遇到如此噪音,就喝多喽。等太宗皇帝也觉的这样合奏不是太好听把音乐停了后,又举杯劝了众大臣两杯酒,尉迟敬德这酒可就上了头了。看着官阶比他高坐在他前头的大臣很是不忿,站起来指着头前那几个大声开骂“你们几个装13犯,有什么功劳?敢跑到我前头去坐?有本事来和老子我到院里去PK一下。”头几位大臣哪能和这样一个醉酒的粗人一般见识呢,把头齐刷刷地一扭,给了尉迟敬德几个后脑勺。
尉迟敬德一看这几个竟然敢用后脑勺看自己,抓起桌上的酒碗就想给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