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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炮小,当初没法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可如今俄国人全都是大炮,已经伤痕累累的定远绝没有上次自己那么幸运!
刘步蟾!
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在替自己堵炮口!
“不就是一死嘛!大不了拼了!”
林泰曾咬着牙,准备打旗语让定远号躲开,这时一艘汽船突然从定远号身下钻出,飞快靠上了处于定远阴影下,暂时躲开了炮击的镇远号。
林泰曾连忙看去,但很快就收不回目光了,只见刘步蟾被几个亲兵架着,身后还跟随着吴应科,飞快的登上了自己的镇远号。
“子香!那边是?!”
“放开我,快让我回去,我不能扔下丁大人!”被架上镇远的刘步蟾大喊着,眼中满是泪水。“大人,丁大人这是要保住北洋的根!您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一个亲兵流着泪喊道。
“根!”
望着开始下沉,却依然在坚持还击的定远,望着已经处于全面崩溃中的北洋水师,刘步蟾泪流满面,无声的跪倒在甲板上。
林泰曾也早已是泪如泉涌,他没想到在北洋生死存亡的时刻,那位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暗地里嘲笑他是陆军旱鸭子的丁汝昌大人,居然会主动接过掩护的任务,保护自己和刘步蟾离开!
“大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望着如磁石般紧紧贴在身边,浑身冒火替自己挡住了大部分炮火的定远号,在手下提醒中清醒过来的林泰曾猛地抽出了指挥刀,悲嚎道:“杀,杀,杀出去!”
“杀!”
看到浴火的定远,听着管带大人的怒吼,镇远号恍然变成了一头愤怒的公牛,一发发炮弹如长了眼睛般不断命中最近的彼得大帝号和爱丁堡公爵号,只打的两舰火苗四起,纷纷避开。
仅剩的靖远号也死死跟在镇远身边,一边替它挡着炮火,一边向外猛冲突围!
切斯马号上,维特赫夫特看到彼得大帝号和爱丁堡公爵号避开,气的浑身发抖,可惜自己这边没办法绕过定远,只得命令三艘在外围的防护巡洋舰立刻追击,同时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已经开始沉没的定远和济远号上。
炮台上,闵成看着镇远和靖远浑身冒火的像疯牛一样冲了起来,激动地浑身发颤,等看到三艘俄国巡洋舰紧随其后,立即跳着脚大喊起来:“快,快上炮弹!帮镇远突围!”
谁想到,他喊叫了半天,也没见到一发炮弹填入炮膛,连忙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四周早已是残破不堪,只孤零零地剩下了他这一门大炮,而且炮位上更早已是空无一人!
“北洋完了!”
闵成呆呆地看着,鼻子里猛然冒起一股酸意,望着依然死死咬在镇远身后的三艘俄国巡洋舰,慢慢地跪倒在了炮台上,双手蒙着脸,泪水顺着膛黑的脸颊滴落在石阶上。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崖下的传来,无论已经远遁的林泰曾、刘步蟾,还是炮台上孤零零的闵成都没去看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声爆炸是从那里传来。
第六卷 远东第一战 第179章 立刻离开,停止袭击我的俘虏!
金州外海,宁小川坐在飞鱼号舰长椅上,眼角余光从左右伴随的青鱼号和鳕鱼号舰身上扫过,猛抽卷烟脸色铁青!
身边,无论是大副还是二副,或者是枪炮长,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都冷着脸望着远方,心神难安。
原本,飞鱼号是负责监视俄国舰队的,但谁也没想到,早上一台锅炉竟然出了故障,没能追上俄国舰队,幸好遇上了保护第二批船队前往安东后返回的青鱼号和鳕鱼号,才得以从他们那里得到救助,重新踏上了追踪俄国远东舰队的道路。
但此时,俄国舰队已经整整离开了三个小时,即便是重启的飞鱼号开足了马力,即便是青鱼号和鳕鱼号一起加入了编队,但大家的眉头依然难以展开,因为谁都知道,若是俄国人真有心攻打旅顺的话,三个小时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
旅顺那边到底有没有打响呢?
所有人心里都没底,因为大家都知道,若是北洋毫无防备的话,恐怕此刻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所有人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远远地海面上几道粗大的黑烟陡然跃入眼帘,没等大家举起望远镜看清楚,天边已经响起了如滚雷般的炮击,所有人冲上了甲板!
“炮声?是哪里打起来了?”
“是谁家的军舰?”
甲板上人头攒动的时候,舰桥内也是乱作一团。
宁小川屁股上如同被人抹上了一层辣椒油,听到炮声猛地蹿了起来,举起望远镜向炮声处看去,由于天色已尽傍晚,他只能看到远远地三艘轻巡洋舰正追着两艘全身冒火的军舰,其中一艘看起来还蛮大的,而旁边那艘速度已经降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见到这两艘军舰,宁小川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这里已经距离旅顺很近了,会不会是溃散的北洋水师?但不对啊!北洋若是想走的话,应该直接向西前往威海卫才对,怎么会来金州外海?这不是越走越远了吗?
无法确认目标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舰内电话铃声陡然响起,也带来了桅盘上哨兵急促的汇报:“报告,是镇远号和靖远号,他们正在被三艘俄国巡洋舰围攻!”
“你妹啊!俄国人真打了!”
听到这个消息,宁小川的眼睛陡然红了,就像头发了疯的公牛,跺着脚大喊道:“全速,拉战斗警报,全体进入战备!”
“舰长,参谋部只让我们监视,没有……”枪炮长好意的提醒了一声。
“去他妈的参谋部,我告诉你,若不能救出这两艘北洋军舰,回去后咱们全得被龙老大踢飞!”宁小川指着枪炮官怒吼道:“告诉你,现在老子做主,一分钟后那门炮没打响,老子先劈了你!”
“是!”枪炮官咽着口水,也顾不上在说了,亲自跑向了舰艏的炮位做准备。
骂走了枪炮官,宁小川憋了一天的怒火终于减缓了些,望着视线中越来越近打成一团的几艘军舰,想了想后降了下火气:“立刻联系参谋部,俄国舰队袭击了旅顺驻地,我舰正在全力救助。”
大副听到这话,终于为舰长的冲动稍稍松了口气,发份电报回去,起码也能说明情况紧急,没办法下才选择开火,所以立刻向电报舱跑去。
“发信号,告诉俄国佬,镇远号和靖远号已经被我们俘虏了,让他们立刻滚蛋!”宁小川继续下令,嘴角的狞笑也越来越盛。
“俘虏镇远靖远?”
正满头大汗下令做准备的青鱼号和鳕鱼号两位舰长同时看到了飞鱼号上亮起的灯光信号,顿时手扶额头,满头黑线,这位飞鱼号舰长果然是强大!
远处镇远号上,林泰曾和刘步蟾满脸焦急,原本他们突围后,是准备立即前往威海卫的,但没想到一发鱼雷打中了靖远号舵机,使得靖远号无法转舵,只能沿着金州海岸海航。
为了不抛弃靖远号,林泰曾决定保护靖远,实在不行就在青泥洼(今大)冲滩搁浅,也比落在俄国人手里好!
叶祖珪也在流着泪,身后的水兵们更早已哭得淅沥哗啦,不断地发信号让镇远号离开,但步履蹒跚的镇远就是不愿意转向,反而拖到了靖远后方,替靖远号阻挡炮火。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个声音陡然打破了舰内的沉闷。
“大人,快看!”
同一时刻,三位北洋提督同时举起了望远镜,都看到了远处正在疾驰而来的三艘悬挂着太平洋舰队血云龙爪旗的鱼雷舰,没等到他们,就见到为首的那艘鱼雷舰上灯光闪烁,不断地发送出一个信号。
“立刻离开,停止袭击我军俘虏!”
“离开?我军俘虏?”
刘步蟾目光呆滞,手肘撞了撞同样惊愕的林泰曾:“凯仕,他们说的俘虏是我们?”
“不是我们,难道是俄国人?!”林泰曾扭头看了看三艘俄国巡洋舰,苦笑一声。
莽汉号舰桥内,巴特洛夫举着望远镜同样眼神发直:“他们在叫谁离开?”身后,副官参谋全都愕然摇了摇头,会遇到太平洋军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才刚见面,对方就给了他们一个更加惊讶的见面礼!
“这些该死的混蛋,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们没看见,伟大的巴特洛夫正在追击北洋仅剩的两艘军舰吗?”看着不断打出信号,疾冲而来的三艘太平洋军鱼雷舰,巴特洛夫咬牙切齿,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但谁会想到到手的猎物居然成了别人的俘虏,还让自己立刻离开!
这是对斯拉夫勇士的侮辱!
巴特洛夫咬着牙,刚想下令停止攻击镇远转移炮口时,疾驰而来的飞鱼号上已经爆出了数团火光,同一时刻边上的两艘鱼雷舰悍然发动了进攻!
“发信号,让青鱼号鲟鱼号配合我,集火攻击,没有命令不得分散火力!”宁小川跳着脚下令道。他深知,以飞鱼号上列装的三门105毫米主炮和对方巡洋舰比拼炮火是不明智的,所以与其被扯开各自为战,还不如利用速度和转舵灵活的优势,集中所有炮火先打一艘。
在他的带领下,两艘姊妹舰立刻做出了反应,炮火全部集中到了最前面的莽汉号上,105毫米炮虽然不能和战列舰主炮比,但射速快,炮弹采用了TNT装药后,威力比俄制152毫米炮威力更大,来本来猝不及防的莽汉号上顿时暴起了数团火花。
看着太平洋舰队三艘小小的鱼雷舰从身旁越过,敢悍然向身后的俄国巡洋舰编队发起进攻,林泰曾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忽然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刘步蟾。后者恰好也投来了目光,两人都看到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转舵,配合太平洋军,进攻!”
已经被打蒙的巴特洛夫还想准备还击,就看到被打得浑身冒火的镇远舰忽然掉头杀了回来,尤其是在对方舰艏那门狰狞的巨炮爆发出两团火焰后,更是惊的连忙下令撤退。
可他不会知道,宁大舰长想立功都想疯了,带着三艘无论是吨位还是火力都不如对方的驱逐舰,撵着三艘巡洋舰就冲了上去!
“狗日的,让你刚才打得欢!”
“开炮!”
……
天津水师衙门内,李鸿章接过林联辉递来的药一仰而尽后,又抓起御史大夫杨崇伊上疏弹劾强学会的折子,一边喝茶一边看了起来。
强学会李鸿章这段时间听说了很多遍,是康有为创办的,此人最近还三番五次得到了皇上的赞许,甚至皇上还召见过他!最近开了这个学馆后,专门用于开讲国事,讨论维新,说是“专为中国自强而立”。
他对于这种公开开讲政事,批评大臣,妄论大清和各国关系的学馆也颇有微词,尤其是最近他们还连番针对甲午之战,攻讦自己督战不利,独揽军权,着实是有些恼火。不过康有为最近得到了皇上的赞许,他也必须小心翼翼。
既然此刻御史杨崇伊愿意出面,他到不介意借他的手,查封这个学馆。况且杨崇伊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老佛爷的人,如果不是老佛爷对这个整天里鼓噪要皇上学洋维新,重掌国权的学馆动了心思,杨崇伊这等人又怎么会跳到前台呢?
由此便可知道,皇上必定是提过维新之事,被老佛爷知道了,所以才会拿学馆开刀,这明显就是在提醒皇上,别再玩火了!
既然老佛爷都出手了,他也不能在做什么,虽然他同情维新党,而且也认为大清国到了必须维新的时刻,但他同样是保守派,不希望用过激的手段推行维新,而是必须缓缓图之。
“联辉啊,你对这个康有为怎么看?”李鸿章放下了折子,喝了一口茶后,笑着问林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