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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最安全吗,明日,萧束就要拿去我的双眼了。这话,当然不能对莼彤说。
“不,我要去看母后,母后父王他们怎么样了?”我焦急的看着莼彤,心急如焚。
“他们都被杀害了。”莼彤的话音一落,“被杀害了?”我心一凉,猛然昏睡过去。
我被蒙住双眼,刀从鞘中轻轻划出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脚步声由远及近。
“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萧束的声音泛着报复的快感。
“满意,之至。”我苦耐的说道,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母后和父王,都是我害了你们。
萧束的身形一震,他不满意的吼道,“你最好满意,我失去父王和母后的时候,心中的悲痛并不比你少一分。”
“你还没有忘记?”满目的沧桑。心中一阵悲痛。
“这样的仇恨,我如何忘记?”萧束的手指紧紧扼住我的喉咙,过了好一阵我才缓过来。
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腹中的孩子,孩子,当初剔仙骨的时候,你们都挺了过来,现在,你们快要出生了,一定要挺过来啊。
“不要以为有孩子就可以威胁我,我会去母留子。”萧束恶毒的话语在我的心中再也经不起半点涟漪。原来,心痛到无法呼吸竟是这样。
好一个“去母留子”,萧束,你还能残忍到什么地步。
萧束扯下我眼睛上的黑布,我看见兰幽站在不远处望着我的双眼出神,这双眼,不久之后就是她的了。
我紧紧的咬住双唇,任凭那只匕首在自己的骨肉中狠戾的游走,没有半分的怜惜,粘稠的鲜血干涸在我的脸上,一阵的不舒服,那支匕首,完全沉浸在剥离筋肉的欢乐之中,而我,却在不停的颤抖着身子,试图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眼前一片黑暗,刚想唤侍女点上灯烛,眼上一阵阵的痛觉传来,我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双眼。
“莼彤,她死了。”一个侍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双手在旁边抚摸着,“带我去,快带我去。”心中一阵慌乱,丝毫没有察觉出眼前侍女的异样。
跟着那个侍女走了好久,我终于察觉到不对,“你到底是谁?”
“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个女子冷笑。
“你是弥媱,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心中焦急一片,双手在空中无力的辨别着方向。
“是,我是弥媱,我真没想到公主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弥媱讽刺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
“你想怎么样?”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当初弥媱心怀不轨,我只不过放她一马,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公主,可别担心,我只是想对你讲一下狐族的近况,公主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弥媱尖锐的嗓音分外刺耳。
“狐小后篡位未果,被狐王亲自杀死,只不过,狐小后法力深厚,在临死之前又将狐王杀害,最后,狐大后控制狐族朝政,自立为王。公主,你明白了吗?”弥媱森森说道。
“我明白了,弗离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疑惑道。
“当然是权利了、”弥媱说道,这时,我听见裙摆在地上磨蹭的声音,“参见狐王、”
“起来,先退下。”弗离厉声说道。
待弥媱走远后,我听见弗离沉重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幻心术》,如何炼成?”
我大惊,丝毫没有料到弗离竟然会问起这个,幻心术可以控制任何人的心,只是,炼成幻心术,绝非易事。
第三十章 三更
幻心术,据说炼成后,身体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我想起在蛇界书房内看过那些相关的书上记载若是法力深厚,只有眼睛会受到损伤,若是法力不深厚,可能被反噬而死。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王和母后?”心中的怒气上来,我嘶吼着。
“我只是不想这般屈辱的活着,我没有杀害我们的父王和母后。”弗离故意在“我们”这几个字上加重语气。
我震惊不已,“你说什么,什么我们的母后和父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敢相信的挥舞着手臂,迫切的想要听到她的解释。
“我叫弗离,还有弗姣,你是弗兮,难道你不觉得我更像是姐妹吗?”弗离隐忍着愤怒。
“这,这根本不可能,如果这是真的,这就是,就是……”我好无力气的喃喃道。
“就是乱伦,”弗离悲痛的咆哮道,“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屈辱,为什么你和弗姣都能在阳光底下存活,我却要这样龌龊的活着,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不知廉耻!”
“不,这不是真的。”我摇着头,试图阻止弗离接下里的话,弗离狠狠的按住我的肩膀,“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初我们的母后鸠狸在遇见父王之前就已经有了意中人,只是父王夺人所爱,不久之后,母后生下我和弗姣两个,只是那是母后每日以泪洗面,气血不足,我和弗姣自然身子虚弱,因此,父王对外宣称,我和弗姣早早夭折,其实不然,我和弗姣在不容雪山中的雪莲花中滋养着,直到父王来接我。
我当初不明白父王为什么只接走我一个,后来我才明白,父王为了羞辱母后,要立我为后,你知道,在我们狐族,没有孩子是不能立为狐后的,所以,父王又将躺在冰棺中,还是婴孩的弗姣带过来,对我宣称为我的孩子,”
“这,不可能。”我不可置信的推开弗离,却被弗离挟制的死死的。
“这是事实,当我拥有弗姣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鸠狸的茴香院里你竟然出生了,于是,狐王不得已之下,将鸠狸封为狐小后,但看见鸠狸每日沉浸在我们这种悲苦中,狐王心中还是很有报复的快意。”
“你知道么,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只沉沦在狐王的英俊面目中,身为狐后,我有着高高在上的权位,却是和狐王只有夫妻之名,现在想想,才恍然大悟,狐王自己也怕乱伦哪。”弗离笑的可悲,我从心里开始同情弗离的遭遇。
“后来,我才明白自己根本不喜欢狐王,看见萧束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他,他冷傲的个性,英俊的面容,儒雅的风度,”弗离沉浸在美好的想像中,恰如我当日一般。
“我要得到他,我一定要得到他,所以我一定要炼成幻心术。”弗离阴沉沉的说着。
“我想知道母后和父王真正的死因。”我咬着嘴唇,想着萧束的那句话,“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
“我本来没有万分的准备,只不过有个萧束的帮忙,可就事半功倍了。”弗离愉悦的说着。
“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母后和父王啊,”我的眼睛再也流不出眼泪。
“那又怎样,我只要萧束,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会让弗姣当垫脚石,况且,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
“弗姣那样的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我无奈的说道,亲情,仿佛就在一瞬间破裂,再也无法拼凑出完整。
“那又怎样?”弗离胜利的说道,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别忘了,我今天只想告诉你,萧束喜欢的根本不是你,你还是死心吧,”
“原来,这就是你要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知道了,我死心了。”我孱弱的说道,“请放我离开。”
“你最好死心,”弗离厌恶的离开。
我踉踉跄跄的走着,眼前一片黑暗,弗离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我心中冰凉一片,突然肚子上传来一阵绞痛,我脚下一软,浑然没有任何知觉。
黑暗中,我紧紧的捂住绞痛的肚子,一阵阵药味扑鼻而来,我心中的恐惧又加重几分,孩子,你们已经躲过剔仙骨的疼痛,剜双眼的绞痛,现在你们也一定挺过来啊。
“怎样了,”萧束的声音冷冷飘荡在空荡的宫殿中,我摸着熟悉的被褥,这里竟然是终离宫,我转来转去,竟然又回到终离宫!
“蛇王,她一直以来有些抑郁,孩子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辰。”一个侍婢颤抖着嗓音。
“不,不能再等了,”我发疯一般,我在床褥上摸了一手的鲜血,一种母亲情感迅速膨胀开来,“快动手吧,要不然,啊,要不然,啊——”
手指紧紧的掐住枕头,身上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传来,“快动手,”
我听见那个侍女慌张的问萧束怎么办,袭来的疼痛一阵阵的泯灭我的意识,但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期待着婴儿的哭声。
“啊——”又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枕巾的一角被我撕裂下来,我察觉到一只手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水,意识混论中,我猛地咬住那只手,一股血腥在嘴里蔓延……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想起萧束“去母留子”的话,想要在临走前,抱一下我的孩子。哪怕只有一下,也是足够了。
“孩子出生时已经断了气息,你不要再费力了,蛇王已经宽恕要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侍婢冷冰冰的声音我猛然一阵。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发疯一般,从床上滚下来。
摸着那片还未干的血迹,仿佛幼稚尖锐的箭刺进我的心中,“孩子,”我呜咽着,手在那片血迹上摸来摸去,脸贴在那片被褥上,“孩子,你们在哪呢,你们没有死,你们不会抛下我一个,是不是?”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原本有些怒骂的侍婢猛然停住,“参见蛇王。”侍婢们的声音退去刚才的刁钻。
“下去。”萧束一声呵斥。
接着便是侍婢们鱼贯而出的碎碎脚步声。
我依旧将脸贴在被褥上,孩子,你们在哪里,鼻尖酸酸的,不一会儿,便感觉到被褥上一阵濡湿,没想到,没有眼睛,我还能流出眼泪来。
“孩子夭折了,”他的声音恹恹的。
“我饶你一命。”他接着说道。
“你好好保重,”他不放弃的说道。
“我会保你无忧的。”他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我的耐性。
“孩子,孩子、”我摸着干涸的血迹,“孩子,都是我的错,母亲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喃喃自语,紧紧的贴着那层薄薄的床褥,我好累,真的好累啊。
我是萧束,刚刚登基的蛇王。
我有高高的权位,无尽的法力,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
那年,我被困在一个魔阵中,是兰幽救了我,我迷恋她身上那种幽幽的香气,还有她那不染尘埃的淡笑。
那时,我年幼,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就是一见钟情。
她是狐族的圣女,我只好把自己的心意埋藏在心底,终于,我长大了,可以幻化为人形。
我不想去飘渺峰打扰她的清净,只好趁着她每年觐见狐王的时候,约她在狐族后山见面。
一次次的拒绝,我一次次的伤悲。
终于,又一次的被拒后,我在飘落的梧桐花下,看见了她。
她双手托着腮,脸上还有红肿的指痕。
梧桐花似伞,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她转过脸,她那双魅惑的双眼,仿佛能慑人心术一般,沉沉迷恋。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拿出玉箫,吹奏出一曲悲伤的曲调,我们彼此无言,心仿佛连在一起,在那之后,我躲她的身后,看着她专注的看着梧桐花落。
又是兰幽的觐见之日,又一次被拒,我吹奏着玉箫,看着她翩然惊鸿的身影,满目的烟华,无法移开双眼,明明心在跳,我却固执的认为那只不过是对兰幽的背叛。
我躲在后山,看着她痴迷的等待着,她在等我,而我选择错过。
我有兰幽。
终于,那天,她发现了我和兰幽,看着她默默的转身,我心中一种难以抑制的疼痛,我还是固执的认为这是对兰幽的背叛。
终于,她走了,她随着兰幽前往缥缈峰。
那夜,我在后山吹了一夜的萧,整整一夜,她,还是没有出现,这个女子,竟是如此的决绝。
痛彻心扉的感觉。
再次相见,她一身火红的嫁衣,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