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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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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止的步子迈得急。在打马入彩门时他目光已扫见两侧的廊棚下群马攒动,显是出席典礼的官员已到得差不多。他来得有些迟了。

他心急下走得疾,长随紧紧跟上。两人行前一会儿,直道转右。一短衫裹腿的学役迎上前来,目光飞快掠过眼前官员的服色鱼袋,躬身揖礼道:“知州大人,校场这边请!”

刘一止是以正五品出知潭州,按大宋的官服章制应服绯袍佩银鱼袋,但京官外除知州按例可于任期内借服四品章制。因此整个潭州,唯知州大人服紫袍佩金鱼袋,是以学役一眼便判定眼前这位面相清癯的五旬大官必是潭州刘知州。

刘一止心道这厮儿倒机敏,捋须微微颔首,举步转右。

一眼望见百步外的宏大校场,红黄两色武士分列左右,纵阵威严如铁枪林立,浩武之风烈烈飞扬。

刘一止足下一缓。紧跟在知州大人身后的长随也未见过这阵势,不由得倒吸口气。

缓了缓神后他压低声音道:“大人,参加开学典礼的武进士共有一千五百人……您看,左边穿红色武士服的是绝伦科进士,听说属于作战系;右边穿黄色武士服的是谋略科进士,好像又是什么指挥系,国师大人起的名就是奇特……大人,今天参加典礼的京官有枢府的李知院、京军的姚都统……”

这长随姓包,名包达平,外号“包打听”,对武学内听的大小事均打听得周详,他敬重刘知州为官清廉,生恐一心挂着政事的大人因一些细务知悉不周而惹恼京中来的高官,赶紧趁这会儿功夫向大人介绍。

刘一止顿住身形,目光凝望前方。

校台上,朱紫服色团簇。那一抹绛紫的纤长被高大魁梧的武将拥立在正中,远远的无法看清面目,然而仅透过服袂的缝隙瞥得隐约身影,已让刘一止觉出一股气势,一股让他不得不深吸口气才能平复心跳的气势!

那是、国师卫轲!

刘一止徐吁口气,抬步向前,步子却由疾行放缓,神情气度更显端严。

***
“刘潭州来了!”

正与李邴、姚仲友等人低声交谈的卫希颜忽然笑道一句,却并未回头看去。

已被差遣提举武学职事的原枢府编修官张浚应喏一声,疾步下台相迎。

未几,两人上得台来。

刘一止终于正面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国师枢相,眼前女子清姿绝美,周身气度却如威凛迫人,他心头微震,赶紧敛目上前。

“下官吏部左郎中、守知潭州刘一止参见国师!”他长身揖礼,神情端严却无卑下,道,“下官因公务延宕来迟,请国师恕罪!”

“离典礼尚差一个字,刘潭州何言来迟!”

卫希颜微笑抬手免礼,眸光暗扫打量这位曾得名可秀赞赏的清正州官,声音清柔淡致,“我远在京城也听得潭州有一位刘青天,丁相公曾说‘倘我大宋官员皆如刘行简,君子为官忧道不忧贫,百姓当不盼青天。’”

“国师谬赞!孔圣言‘君子谋道不谋食’,下官只是恪尽职守而已,不敢当得‘青天’之誉。”刘一止拱手从容作答,暗中却似有沸水在心头翻滚。

『君子忧道不忧贫,百姓当不盼青天』——此句是他呈给政事堂丁相公整饬吏治的折中一言。国师道出此句,是不经意还是暗示?

就在刘一止心潮起伏暗中揣测时,钟声击响,典礼开始了。

提举学正张浚凤目生辉,大步走向台前主持典礼。

卫希颜微笑看向他踌躇满志的背影。这位被后世史上列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男子,或许将从这一刻起,正式踏上属于他的历史舞台。

三十一岁,正当而立!

*********

叶清鸿一袭青衣淡色如烟,侧立在校台后的转角处,几乎与花岗石的阴影浑成一体。

她曾是惊鸿的首领,自是擅长潜匿形迹,除了校台上的卫希颜外,即或谢有摧这样的高手也未能觉察出台下还隐着一人。

她的周遭并无危险,却依然保持着剑客最快的出剑姿势。为此卫希颜曾打趣她,“徒儿呀,你不用这么紧张,不会有人这么没眼色胆敢行刺为师……但徒儿对为师一片关护之意和拳拳之心,真是让为师感动涕零啊……”着还作势抹了把眼泪。

叶清鸿唯有无语。

她本就不是多话的女子,即使当初在惊雷堂训练惊鸿杀手时也是手势多于言教,甚至一天都没有一句话,但和卫希颜相处的这十多天却是被气得无语,原本平静无波的冷寂面容也几有钧裂之势。

仅仅十一天,她几乎克制不住的次数却已达十四次!

叶清鸿皱眉抿唇,正在暗自警醒时,校台上扬起卫希颜的语声。那声音不同于平日对她的谑笑打趣,竟是威严凛肃、掷地有声,叶清鸿不由侧耳倾听。

***
“……今天是二月初一,甲子日!甲子者,位列天干地支之首,选这一天在进行军校的开学典礼,有着特别的意义!它象征着帝国军校的第一步,这一步,将走出我帝国军事教育的开创性时代……”

“……我很荣幸,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者!而你们,将亲自踏入历史的洪流,成就军人的荣誉和梦想……”

“……不论你的出身门第,不论你的才略高低,从踏入军校这一刻起,你们将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军人,以热血忠诚铸名!军人,以责任荣誉为魂!军人,以精忠报国为使命……它是刚铁的长城,是不屈的意志,是挺直的脊梁……”

卫希颜这段话说来一气呵成,声音激扬浩荡,如战鼓劲擂,震撼人心,“……坚韧我是们的品质,永不放弃是我们的信念……军人即吾名,荣誉即吾命……”

“诺!”校场轰应如雷。“军人即吾名,荣誉即吾命!”

有什么东西在呼啸?有什么东西在奔腾?有什么东西遏制不住地要奔窜出去?

刘一止忽然明白,他在校门口时那种说不清的感觉是什么。那是一种灵魂,一种鲜活跃动的灵魂——如苍鹰搏击长空的傲然自信,如登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威武大气,如风刀霜剑严寒不摧的坚韧意志!

这座恢弘武校浑身散发出的气势,正是国师卫轲赋予它的独特灵魂!

***

叶清鸿寂冷面色有些动容,清冷无绪的眸子似乎荡出圈圈涟漪。

这是国师卫轲?叶清鸿蹙了蹙眉,她发现很难将那个调笑她时没个正经、让她气得咬牙无语、又自大又厚颜毫无为师形象的某人与台上这个威凛大气的女子等同起来!

抑或,这才是真正的她?还是说,这也只是人前的一张假面?

她回想起那日疗伤醒来,天光已大亮。

“清鸿,为师带你去见一个人!”卫希颜笑着抓向她手,叶清鸿本能闪避,却仍被抓个正着。自右腕腕际传入的温热柔软的感觉让这孤行已久的清冷女子极不习惯,冷眉睨她。

卫希颜笑了笑,“乖徒儿,小心了!”

话音方落,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仿佛一脚踏空的悬失,迷陷于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叶清鸿心神惊震下不由自主反手攥紧卫希颜。

仿佛三息,又似乎四到五息,眼前一道巨闪眩晕,定目时眼前景物已大变。红枫密匝成荫,青瓦朱梁的楼阁在一片绯色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这里不是国师府!

叶清鸿足踩实地,因悬空失控而惊震的心神瞬间回复冷静,只望得一眼便下了清晰判断,不仅仅只因景致变化,更缘于暗处隐匿的十三道细微呼吸。

呼吸细微而绵长,每一次轻微的一呼一吸又恰是风起或叶动之时,十三道细微绵长的呼吸随着风声叶声起伏,没有片分的早,也没有片分的迟,不早不迟恰如其分,就仿佛和林中的天地已浑成一体。

叶清鸿清冷眸子锋芒微闪。这隐伏的十三道暗桩不但内力深厚,并且定是久经训练擅长某种合击阵势,方能一呼一吸间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即使是未受伤前的雷雨荼袭入,也未必能安然无恙闯过去——国师府没有这般森严的防卫。

卫希颜只扬唇一笑,也不多语,一手拉着她沿青石小道徐步走去。

叶清鸿已知道,她将要见的人是谁!

 ***
绯叶林间的楼阁越来越清晰,一泓青天如雨过天晴云破处,清丽而隽永。

阁楼四檐三层,座落在长宽十丈的汉白玉基石上,四面池水清波环绕,正前和左侧各有一座石桥通入楼内。

名可秀似乎已在三层的楼栏边立了一阵,纤长白皙的右手搭在金丝楠木的雕栏上,唇边浅笑淡雅优容,眉眼间并无睥睨天下的霸气,似乎只是静赏天地的随性,却正是这种随性显露出乾坤尽掌的从容大气。

叶清鸿微微抬头,清寒眸子沉静如水。如果说雷动是睥睨威势的霸者,那么这女子就是怀柔天下的王者!

卫希颜拉着叶清鸿直接掠上三层,笑嘻嘻道:“可秀,这是清鸿、叶清鸿!”她回眸眨眼,“清鸿,这是我的妻子名可秀,你要叫师娘哦!”

师娘?两对清丽秀眉同时挑起。

名可秀眸色惊讶中隐带笑意,她心思通透对卫希颜又知之甚深,略一忖便明了爱人收徒的缘由,胸口油然生暖,眸底掠过浅柔情意。

叶清鸿清冷眉角如惊电劈闪,“咵啦”一声刺亮心头。那些如珠串般散落在地的疑点顷刻间被串成一线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卫师和名可秀竟是如此关系!雷动要她刺杀名可秀,原是一石二鸟之计!

她想通其中关节,眸光顿如霜冷剑锋凛凛沁寒。

卫希颜一掌拍上她肩,笑眯眯重复最后一句,“乖徒儿,你要叫师娘哦!”名可秀强忍笑意,嗔了爱人一眼。

叶清鸿冷冷看了卫希颜一阵,回眸看向名可秀,微微点头,道:“名宗主!”

她面色平静如一泓池水,即使面对曾经刺杀的目标,眸子依然清淡无波,似乎并未因西湖之夜那一剑生出半分愧疚或不安。

剑既出,便绝无后悔!名可秀若计较那一剑,一剑还一剑便是。

名可秀唇边漾起笑意。这女子,果然是她想象中的心性!

“希颜,你收了个好徒弟!”她笑。

卫希颜微笑握住妻子,目光清柔。

***
叶清鸿想起卫希颜柔暖多情的笑容又皱了皱眉……她到底有几面?

校场上空依然激荡着卫希颜清扬威凛的声音,“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等立于斯世,是奋起于盛世之端,还是颓敝于败世之末?……诸君,帝国的军威武盛,将由你们来开创!”


她拔出腰间长剑,傲笑挥洒,清冽的剑光在高空中划出遒劲飞扬的四个大字:

盛世帝国!

“诺!”

“盛世帝国!盛世!盛世!”

湘江之畔轰雷滚滚。



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龙抬头。

尚书左仆射丁起刚刚登上枫阁三层,便听得一阵春雷滚滚,由远及近。

他伫步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依然亮如洗蓝,二月的春阳仅透出些薄薄的暖意,那光芒却有些炽眼,大片的亮色打在枫叶上,浅粉的绯色比起前几日似乎更鲜艳了几分,夹着新叶嫩绯,春意勃勃。

丁起吸了口清新的春风,胸中一畅,微微折蹙的方眉也舒展开去,抬步沿楼栏转右,行向北面的正心阁。

戴着面具的铁丑依然垂手侍立在阁门外,浅褐色的眸子无悲无喜,似乎没有半分感情,看见丁起仅是右手微抬,红檀雕门轻声开启,示意其直进。

丁起知晓这位铁衣女卫的性子孤僻冷淡,也不多言,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抬目扫过“正心明道”的匾额,习惯性正了正衣襟方端步走了进去。两扇门扉在他身后无声阖上。

他在奉茶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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