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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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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的老师二程自称“师出佛老、反通六经”,由佛道悟儒,明性理学以儒为宗,却回头来否定佛道之学,名可秀就曾毫不客气地讥讽二程是“白眼狼”。学了人家的东西,非但不念一点好,反过来回头倒打一耙,这不是白眼狼是啥?

再说散文八大家之一的名儒名臣欧阳修,就明确反对佛老之学;至于当下儒生,更不消说。名可秀曾叹:江湖派别有门户之见,这文人治学上何尝没有“门户之见”?凡囿于一家之言而鄙薄他家者,纵可盛行百年,亦无法历千世而不败。

卫希颜想起了一句话:眼界决定世界、心胸决定天地!

是以千年后仍能被世人记住并赞颂的,依然是老子孔子孟子,而不是什么程子朱子。

卫希颜思维跳跃,转瞬间心中便荡过千思万想,她将名可秀对儒学的理解融合部分后世的观点,也没什么条理,想到哪说到哪,语出不绝……直到觉着有些口渴,随手拿起公案上的青瓷茶盏一口便饮尽,眼尾扫了下壁架壶漏,这才惊觉她竟口不停言地说了足一小时。

何栖云沉思数息,将眉间的惊撼渐次敛于眸底,抬眼,道:“希颜,此文意欲何为?”

她问的是文章用意。这用意不同,行文遣词就有差异,譬如给皇帝的奏章和给政事堂丁相公的文信,相同的内容其行文方式便不类同。

若让卫希颜讲,这就叫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是语言的艺术。再好的理儿说的不中听,也会被人弃之敝履。她眯眼笑道:“投给《西湖时报》,赚稿费呐。”

胡言!何栖云“噗”的一笑,你会缺了那点润笔之资?

“不骗你!真是投给《西湖日报》。”卫希颜一本正经。

何栖云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片刻,落坐。铺纸提毫,行文如流水。

相阁内,唯有狼毫的细微娑声,窗外不时几声蝉鸣,叫得嘶响,却更显得室内安静。卫希颜端盏凝目,只觉那素腕雪肤的女子手虽在动,行笔间却不带出一丝烟火气,宛如雨后空山的幽静,又如水墨山水的气韵天成,不浓,淡淡的,让人安怡。

卫希颜竟不忍将茶盏搁下了,只怕那细微的瓷音会破坏了眼前这怡人的景致。她就那么站着,茶盏端在手边。
……

“嗒!”何栖云轻轻搁笔。

“好了。”她唇角笑意微微,如清水出芙蕖。卫希颜虽不觉闷热,也添了几分爽气。

“看看可合你意?”她道。

卫希颜这才放下手中茶盏,走近,倾头看去。何栖云的字恰如其人,清丽婉约,又静而自安,令人观之心宁。

她一目十行看下去,容色渐现惊叹。什么是帝京才女,她这番又再度见识到。先前那半时辰的滔滔千言,她自觉无甚条理,何栖云却将这百句千句归纳合整,述理分明,又逻辑严密;更令叫绝的是,笔下以两生一问一答辩诘的方式阐论,恰如二生辩战,本为枯燥的儒理竟是如此的鲜活生动,且用言精辟无赘语、文风明净又深邃入味——不过盏茶gong夫,竟得如此文章。

卫希颜读之再读,只觉口齿生香。

“好、好!”她迭声直笑,“论马上gong夫,我比你行;论笔下gong夫,我是拍马难追。哈哈,果然、果然……”果然是名实相副!

何栖云只抿唇浅笑,容色清丽娴静,未有丝毫矜色,待卫希颜欢喜过了,方问:“可要署名?”

卫希颜早有腹案,扬眉一笑:“就叫‘枫山居士’!”

何栖云眸子一闪,“好!”提笔落下。

卫希颜信步走到窗边,一手推开。

碧空高阳,风起微澜。

这风,来得再大些!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功”字被系统误识为“不良词汇”进行锁文,某西只好暂时先改成拼音解锁。待系统正常后再改回来【望天……无语凝噎ing】

备注:
总宪:御史台主的别称。

这章论儒家的“义利之辨”,此为儒学争辩关键之一,故而不吝用墨。
某西向来认为,军事科技经济等可盛一时,但真正渊源流长能影响千年的,仍然是思想!或许和军事扩张、政治斗争相比,写思想似乎枯燥了些,不如武斗政斗来得爽快,看得多痛快淋漓呐!写的人痛快,看的人也爽快。叹气,某西就是个找罪的,非得拈这种不讨好的来写【哈哈】但,乐在其中!
这阵子在看朋友推荐的《原本大学微言》,南怀谨著,所谓原本,是有别于朱熹编注并流传明清的《大学》,而是曾参(孔子弟子,称曾子)所著的原文。尚未读完已觉受益良多!
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看。






假中作真

京西的天没有一丝风。

旌旗密匝如云,却扛不住日头毒辣,无力耷垂。

两旁林木稀拢,黄土道上尘土微扬,大队黄衫黑甲、打着鱼鳞绑腿的士兵如一条长龙,蜿蜒向北。有人抬手抹脸,一甩就一把汗珠子,甲衣下的军衫已湿透,被汗裹着黏糊糊一团,脚下愈走愈沉……“娘的,这狗屁天气!”队伍中不时传出低低咒骂。

“这贼厮鸟!”

蒋宣骂咧咧一声,一把扯开汗湿的襟口,甩开巴掌使劲扇了扇。

“今年这天怪得慌!”师将马成抬头看天,却被明晃晃的日头刺得眯了眼,策马驱前几步,抱拳道,“蒋帅,这天又热又闷,军士们都受不了,不如停军休憩一阵?”

蒋宣又骂了句“贼厮鸟”,马鞭在空中扯了个响,陡然扯开喉咙高吼一声:“传令下去:全军——大步行军!”

什么?包括马成在内的诸师部将官均不由惊诧张眉,唯有军部都监军赵林眉头一夹,若有所思。

蒋宣挥鞭打马,策马奔前,一路笑声豪越,“儿郎们,鼓起劲来,打得北军屁滚尿流……哈哈……”

“赵监军,起歌……都给我扯起嗓子唱,唱出咱国防第三军的威风来……谁要哼得像个小娘们,本帅一鞭子抽得他股腚子开花!”

“哈哈哈!”众军轰声大笑,被主帅的豪迈意态感染,挥臂纷纷呼应,“嚯!嚯!”

都监赵林一个纵身卓然立于马上,手中马鞭“叭嗒”挥响,“全军——听我号令!”

“听令——听令——”各师、部、都一营一营传下去。

“风云起、山河动——唱!”

雄壮歌声如山而起。

“风云起、山河动,吾辈军人当自强……旌旗裂、雷鸣震,狭路相逢勇者胜……”

军歌锵锵,奋发激昂。

南军一扫先前的萎靡样儿,扬起旗帜在烈日下挺胸大步急行,汗湿的脸庞上红潮十足。

尘灰弥漫中,师将马成突然明悟,想起军帅这阵正在读孙子兵法,又吆喝军中大小将官都得看,他记得有篇讲“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敢情蒋帅这就是在一鼓作气,憋着劲儿往前赶!

他们累,北军也累!

谁先赶到地头,谁就能以逸待劳!

*********

“报——”

北军哨探翻身滚下马,单膝跪地,面上汗珠滚滚却顾不得擦上一把,抱拳禀道:“报!敌军已到杞子坡,距虎丘原不到五里!”

北军主帅吃了一惊,挺直身板望了眼前方,问身边副将:“我军离虎丘原还有多远?”

副将掀开舆图,“禀王帅,还有八里左右!”

主帅不由拧眉,这蒋开诚竟跑到他的前头去了!

这领兵的北军主帅正是王德,靖康二年他和蒋宣、韩世忠在真定城共御金军,突围后却各奔南北宋廷。今日一战,何灌派他率军与昔日老搭档对阵,绝非偶然。

“王帅,若让南军先到,以逸待劳……”副将语声迟疑。

王德断然下令:“传令全军:跑步前行!”

“是!”
……

“传令——跑步行军!”

“跑步——前进!”

逶迤的长龙渐渐向前跳动,耷垂的旗帜随着哗哗的跑动招展开来,黄土道面渐嚣尘上。

一队军士约摸百来人行在队伍最后,每人双手拖着树枝左右曳地,尘土腾腾,迷天迷地一片,远远望去如十万大军疾奔,声势赫赫。

***

“报——”

探马再度飞骑而至,“报!南军已到虎丘原!”

王德勒马抚须。终是被蒋开诚抢先一步!

他沉吟片刻,问那哨探:“南军旗帜如何?”

“禀王帅,南军旗帜竖立如林,远望肃严有序。”

王德又问副将:“我军离虎丘原还有多远?”

“禀王帅,不足半里!”

“好!”王德嘿嘿一笑,“传令:全军择荫地休息,列阵持兵,不得坐卧倒地!”

“是!”传令兵飞奔而去。
……

左右将尉均是不解。

王德道:“南军旗帜整齐有序,显非刚至。我军若急行奔到,一逸一劳,强弱立分。”

众将点头。

“南军此时士气正盛,不可强撄其锋。我军原地休整回复体力,南军久候不至,反会心急,其势一竭,我军当可后发至人!”

众人闻之心服。

“但此处距虎丘原已近,为防南军攻我不备,休整时必得严持阵型、不可懈怠!”

“王帅英明!”

***
北军这一歇就歇了小半时辰。行军到虎丘原时,已是巳时四刻,日头拉得更高。

前方歌声如雷,一滚赶着一滚。

“南军这是在做什么?”王德拧眉不得其解。蒋开诚这是演的哪一出?

哨探多次打探陈州军情形,对南军营中时时传出的歌声已见怪不怪,报道:“禀王帅,这是南军在竞歌!”

竞歌?王德侧耳听了阵。那歌声雄浑,似是百人千人齐唱,此起彼伏,如波涛迭迭不停,一浪更比一浪高,听那阵势,倒似在较劲喊嗓子!

北军将尉面面相觑。听这嗓子,南军劲头儿十足得很!

王德谋算落空,也不气馁,沉喝下令:“全军列阵,缓行向前!”

“是!”
……

***

虎丘原上,两军相距一百五十步,南北对峙。

南军歌停。

平原上一片死寂,唯有兵刃的反光,明晃晃逼目。

杀气沉窒,渐渐弥散开来。

陡地,战鼓擂动。

“嘭、嘭!”初时,一鼓两鼓。

只得数息,突然百鼓齐动。

“嘭嘭嘭嘭嘭嘭!”沉浑震天,声出数里。

树林鸟雀惊飞,扑棱棱扇着翅膀纷冲上天,吱喳乱叫着遁远。

又过了数息。轰天鼓声突然停顿,两军战场又一片沉闷的死寂。

呼吸,提起。悠长而缓慢。
……

“射——”

两声喝令,几乎同时吼出。

“咻咻咻咻咻……”

千箭仰空,射到阵前半空时又倾落而下,一道道黑线密集如雨。

“举——”

“哗哗哗!”

盾牌斜起。

“扑!扑!扑……”

铁簇□革盾,声声沉闷。
……

“啊……”有人痛叫。

“嘶!”吃痛的吸气声。

“哎唷!”
……

革盾后不时传出凄厉惨呼,血雾喷洒如雨……

三轮箭对射下来,双方各有伤亡。
……

鼓声又起。

“嘭!嘭!嘭!”

一声、一声、又一声,缓慢而沉厚。

这是出击的鼓声。

“杀——”

喝声如雷。

两翼弓箭阵成扇形散开,步军左手持盾斜护身前,右手持刀,大喝冲前。

“杀——”

“乒乒砰砰!”

黄黑两服短兵相接,清一色的左盾右刀,混战在一起,唯有甲袍服色能辨出是哪方阵营。

不一会,整个虎丘原黄尘滚滚,漫天漫地的看不清。

远远的只看见尘灰中模糊的人影晃动,鼓声一介儿催一介,耳根子都被撼麻。兵刃交击的脆响和惨厉的凄嚎声直传里外,战况似乎极度激烈。
……

这一仗直到午时三刻,两军方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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