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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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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殿上一帮大臣挽袖挥笏,吵得不可开交。
赵构脑门子突突直跳,霍然起身退朝,康履立即上前宣告两府门下学士院并兵部侍郎留身崇政殿。
于是,常朝散朝,两府宰执、门下都给事中、学士承旨及兵部侍郎崇政殿议事。
丁起不同意出兵,“周帝虽崩,又有新帝,朝廷还是稳当的,未必生乱。”这位宰相并非是小心慎微的性格,该大胆时也极的决断力,但现在的这个机会在丁起看来,还不太稳妥,将战争获胜的希望放在北周还没有发生的内乱上,未免太过一厢情愿。
如果北周不乱,趁人国丧出兵,那就是撕破脸了,有关河南之地的交接会谈可能立即掀桌。
雷动是枭雄中枭雄,雷雨荼也不比他父亲差多少,论心术手段皆非御座上这位能比,雷动既知大逝在即,岂能不提前做全面安置?真要出兵,南廷未必拣得了便宜,还要落个趁人国丧伐兵的坏名声——赵家、柴家本就有那等纠葛,在一些事上更得讲究“礼”。
退一步讲,就是当真内乱,也没必要抢这个机会。陈兵前线,备好兵甲粮草,趁这个时机给北周增加压力,促使河南之地的交接更快落定,才是最务实的策略。
赵构的脸沉了,“丁卿的意思是还要等?”
“左仆射之言未必,”范宗尹说道,“周国内乱的可能性极大。雷动篡位才两月,大臣从周多是慑于其淫威,还怀有故朝之心。一旦雷动薨去,其下臣心必然不稳,若有大臣提出复立建武皇帝,朝内朝外必有人响应,军心民心也会生乱——此即为我朝时机。”
顺便还能让赵谌待在北面为复国大计奋斗,省了南下的尴尬局面。
“范卿言之有理!”
赵构当即下旨李邴、卢法原,令枢府方舆司和兵部职方司在北廷的间作行动起来,散播谣言,扰乱人心,联系建武皇帝和复辟大臣,挑动北周内乱。
出兵则依众臣之见,等到周国内乱开始。
***
山风大起,吹得窗纸簌簌作响。
卫希颜上前关窗,含着雨丝的山风吹扑在她面上,带着春泥的腥气。
“又要下雨了啊。”她合上四扇窗户,吟了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名可秀已经换好了出行的衣服,细白麻布的深衣,木底白面履,与同样服衣的卫希颜一起出了庐屋,已经下起的雨丝在她们身边荡飘开去。
“这雨大不了。”名可秀观望了一下,“山风再大也不过如此。”
卫希颜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笑着点头,“不过给雷雨荼添添乱还是可以的。”
名可秀眉间开朗,眸子越发清澈,经过父母墓前时合手一礼,仿佛出门前向父母交待般,道:“阿爹,阿娘,我和希颜这就出发了,去富阳告祭完姨母,今晚就回来。”
两人出了墓园,登上马车,出了五云山,往临安府辖下的富阳县而去。
雷动身死,最欣慰者,当是姨母花明若。
作者有话要说:小枫同学,一如既往地有活力啊~~

、风向所倾

花氏在富阳是大户,落户富阳已有四十五年;子孙繁衍了两代;人丁虽然比不上百年望族;但也很兴旺。当年花惜若将花氏从京兆南迁;最终确定在杭州郡下的富阳落户,说富阳原名“富春”,其“春”字与“花”姓颇为得宜;又说富阳风水也很适合花家;遂落户于此;沿着富春江一带买田建庄立村,成为花氏的祖地。
花氏的祖宅和祭田都在富阳花家村;但族中青壮弟子多半不在祖宅,一部分在名花流;一部分在京城和东南商会,还有部分在富阳城经营花家产业,也有几人中了文举、武举,成了官中人。祖宅这边是花惜若的五伯在主事,老人家喜静,没有住在富阳城里的花家大宅,每日练练拳,读读报纸,喝喝茶,握着两颗玉球在田垅上散一散步,精神十分健旺,这日看见名可秀和卫希颜回了祖宅,十分高兴,笑起来哈哈声的响亮。
名可秀很亲近地称呼他“五伯祖”,而不是叫“外伯祖”——当年名重生从九江名氏分出来时,他的父母已逝,只带着两名弟弟,没有伯叔长辈跟随,所以名可秀三兄妹自然而然地对母亲这边的长辈就很亲近,视为同宗的长辈一般相敬。
五伯祖和伯祖母领着她俩去了花氏的墓园。
墓园临近富春江,是花惜若当年亲自堪舆定下。从祖宅通往墓园修了一条石板路,木底鞋子踩在细雨打湿的麻石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反衬着肃然的气氛,显得更加静穆。
墓园里也有花惜若的墓,她是花氏的族长,即使嫁了人死后也要归入花氏墓地——墓棺里安葬着她和名重生的一半骨灰。在她的墓西,即花明若的墓。墓东是花漆夫和妻子将来安置之地。
仆从在花明若墓前铺开竹席。
名可秀和卫希颜脱履上前,敬香。
“姨母,雷动已死,您在天之灵请安息。”
名可秀持香三拜,上前将香插。入汉白玉石墓碑前的三足香炉内,卫希颜亦然。两人一齐跪拜叩首。
五伯祖和伯祖母身着黑色庄重的深衣,踏歌起舞,唱起古老的安魂歌。
“……去兮,去兮,吾子之魂,安兮息兮……”
这是安魂的丧歌,由长辈为晚辈吟唱,让留于尘世的执念魂灵解脱而去。
卫希颜听名可秀说过,她这位姨母的性子和雷枫一样,乐观明朗,不擅心机,所以雷动当年能欺瞒她十年。但花明若的性子里有着花家人的决绝,当觉察到雷动早已和姊姊对立时,她痛楚之下利刀断情,在雷动和家族之间选择了家族,写下与雷动断绝夫妻关系的义绝书,准备携雷枫归去花家,那一日便被雷动以解毒为由软禁,未几毒发身去,对雷动恨之入骨——雷动杀她尚是其次,让她至为痛恨的是,雷动竟然利用她下毒给自己的姊姊,还害得雷枫从母胎带毒,而这些直到她死前才得知真相,对雷动再无一丝夫妻情意,恨意之深唯雷动身死方能解脱。
名可秀说,“当年姨母中形影之毒后又被雷动下剧毒身亡,雷动说仇家下的是腐骨毒,毒发时由内自外,骨腐肌烂,只得行了火化。母亲在姨母毒发之前离世,当时已对中毒之事有了怀疑。但当年父亲的流水心法还未大成,论实力尚逊雷动半筹。母亲怕乱了父亲的心,不顾一切和雷动拼死一战,便将此事便压在心里,只给父亲和舅舅留下遗言,说希望姊弟三人逝后同葬花家墓地……”
雷动从唐门得来的形影之毒无药可解,最忌伤神多思,故花惜若反在花明若之前毒发。而后不久,花明若逝去,名重生和花漆夫去雷家致奠,按照花惜若生前的嘱托要回了花明若的半副骨灰,安葬在花惜若的墓旁。
再后来,也就是六年前,名重生在天目山养伤痊愈,便带了花漆夫去北廷,向雷动要回了花明若的另一半骨灰,从雷家墓地移出,迁回花家墓地合葬完整。同时带回了二十多年前花明若写下的那份夫妻义绝书,花漆夫当时就哭了。
名可秀叩首抬头,心里默默道:“姨母,我们会带小枫回来拜祭您。”
这么多年过去,也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不论事实多么让人惨痛,该面对的终究要去面对!
这么多年过去,小枫也应该成长了。
花家人的血液里,没有怯懦逃避!
***
同日的北周早晨,《大周官报》发布讣告,诏告天下臣民致哀服国丧。
官报登载了昭和天子的一份遗诏,释解了北周臣民对于天子暴卒的疑惑。
“……人生得一对手,至幸矣。死于对手之战,非逝于病老,长空当笑。”让人宛然若见皇帝陛下负手长笑的豪迈洒脱,不少军民听到、读到这里都潸然落泪。
“朕之一生,致力华夏,文强武盛,威服四夷,惜大业方成一半,人生至憾,莫过于此。归天之际,告吾臣民,国域初定,天下未平,当节哀顺变,军民齐心,安我黎庶,卫我国疆。于戏,国风浩浩,华夏巍巍,朕之英灵,化为国魂,佑吾大周,文昌武盛,千秋不殆。”
昭和天子在遗诏中立下“文昌武盛”之愿,等于是立下了大周的国策,让军队和武林都安了心,而他在太子即位的遗诏中又立言“‘与士大夫治天下’不变”,这让文臣也安了心。
太子柴赟的即位可以说十分顺利。
宋王赵谌也很规矩,按朝制致丧哭灵,每日致丧后回到王府便闭门不出,不见任何访客,包括太傅何栗的请见也拒之门外,一副安分不生事的态度。
之前,周帝尚未薨逝,皇城司潜在凤翔府的都察子就接到了冯益指令,便下令潜在宋王府的察子暗中活动,在王府悄悄散播宋王南下将有性命之危的恐怖言论,让赵谌很是不安了几天,但没过几日,就命令王府主管杖毙了几个嚼舌头的寺人宫女,府内各种恐慌议论顿时一清,王府内的察子也吓得暂时不敢动作。
如今,枢府军情司和兵部职方司在北周京城的间作也接到了指令,相继活动起来。但两边活动的重点不同:枢府军情司的重点是在京城坊内散布谣言,譬如辽国要打燕云了,西夏要反攻河套了,宋王要复辟了,军中不服太子要哗变了等等,总之以扰乱民心为要,又要以保护自己为主,不能让雷暗风的人顺藤摸着了瓜,弄得自己暴露,得不偿失;而兵部职方司的间作接到的指令是接近何栗、綦崇礼这些有怀宋之心的大臣,鼓动他们复宋,同时接近并收买宋王身边信任的人,蛊惑赵谌生出复朝之心。
但赵谌的心意似乎很坚定,说无兵无权,复朝渺茫,徒生内乱,让外胡趁隙而入,又说他是赵宋子孙,理当归宋,表达出南归的决心。
兵部侍郎卢法原接到回报后很头痛,他可以想见赵构的愤怒,而职方司潜在凤翔府的间作也必定要承受更沉重的压力。
北周职方司的人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就露了形迹,折了人手——他们兵部职方司可是花了七八年的功夫,费尽无数心血才在北廷京城安置下情报网,可不希望折戟于此,否则,又要花费好几年的功夫重新布置。
比卢法原更头痛的,是暗中勾当皇城司的冯益。
官家召见了他,责斥皇城司的无功,说:“非常之时,要有决断。”
冯益出了福宁宫,背心一片冷汗直冻进心里,官家这句话,分明是在暗示他解决了宋王。
宋王若死在周国内,与大宋毫无关系,麻烦头痛的是周朝新帝。
宋王一死,官家的隐患就解除了,还能在舆论上对周朝加以谴责,甚至以此引起周朝内乱,一举数得。
但冯益也清楚,一旦他按官家旨意行事,最终必定落不得好。
但不按官家旨意行事,他立即就会没命。
冯益左右为难。
就在卢法原和冯益都头痛的时候,周朝的告哀使到了临安。
宋廷对于是否遣使致奠又发生了争议,派,就等于承认周朝;不派,就等于不承认周朝——海州越来越拖沓的商谈很可能会越发拖沓下去。
散朝后,赵构又先后召入卢法原和冯益,责斥兵部职方司行动拖沓,责斥皇城司蠢蠹无能——暗里催促冯益尽早动手。
冯益夜里辗转反侧,委实难决,次日晨起去御药房勾当公事,明显精神不振。他叫进义子冯清——在御药房当差、暗里也是皇城司亲事官——秘密商议此事。
冯清脸都白了,出门望了眼四周,又插上门回身道:“义父可要三思啊,做了此事,必定是要被——”他在脖子上比了个嚓的姿势:必定是要被官家灭口的。
冯益颓然靠在椅子上,“洒家何尝不知,但不应旨,咱父子俩立时就得交待了。”
冯清脸色白了又白,想起家中藏着的那一千两金票,加上这几年搜刮的,足够他们爷俩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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