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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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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手里握着马棒的一端慢慢站起身看着哈森兄弟俩:“别把它放在这儿,兴许还能有救。”他把马棒递给哈斯巴根:“拿着,嘴还有劲。”
  哈斯巴根接过棒子攥在手里。狼还没有放口。
  额尔德木图爷爷拍拍哈森的肩膀:“去,你不是有从旗里买来的白粉粉药吗,给它吧。然后别把它留在这儿了。想法把它弄走,弄到呼楞死的那边去吧。”说完爷爷慢慢走进蒙古包。阿鲁斯一直在一旁看着,此时他上前陪着爷爷进了包。
  哈森随后跟进包去,翻出平时备用的“云南白药”粉。他回到狼的近前。哈斯巴根显然看着狼还有些许紧张。哈森把药递给弟弟:“先拿着,等我抓结实它你就往伤口上撒药粉,别怕,慢点。”
  哈斯巴根点点头,只要哥哥在,他心里就有底。
  哈森上前果断地用双手死死钳住狼嘴,伸出一只脚踏住狼的后腿:“过来,先用脚踩住它前爪上的绳子头,轻点。”他对弟弟说。
  哈斯巴根照哥哥说的踩住狼前爪上的绳扣。此刻那狼已经动弹不得了。
  哈森:“看见啦?慢点撒上。”
  在哥哥的协助下,哈斯巴根干得还算仔细。他又按照哈森的话取来一些碎毡头,把狼的伤处包扎了一番。当天中午,遵照额尔德木图爷爷的话,兄弟两人各自骑上一匹马,把被破毡子裹着的奄奄一息的狼兜在一个撕开的大尼龙编织袋里,一人挽着一头儿,歇歇停停地送到了呼楞死去的那块低洼处的雪地上。回来的时候,哈斯巴根的胳膊又酸又胀,一路咧着嘴叫疼。
  自从哈森兄弟两人完成了额尔德木图爷爷交代的事回来,爷爷一直没有出过包了。在阿鲁斯和哈斯巴根到达的第三天,爷爷心情似乎比往日高兴。两天来,阿鲁斯一直在担心会有狼群来报复。可是大概因为如今的狼太少了,或许根本不能组成真正的狼群了,几天来,额尔德木图的蒙古包四周平安无事。连夜里也没有听见有狼的嗥叫声。
  这天是个大晴天,爷爷要出包走走。看着哈森搀扶着爷爷的情形,阿鲁斯忧心忡忡。
  皮卡工具车已经开到了乃林郭勒河上游的旭日干的“夏利迪拉克”曾浯住的地方。要不是停停走走,早在中午一过就能到达的。勘测员们一路不时下车用仪器测量着什么,在一些表格上作着各种记录。尽管这辆工具车的越野性能远远超过那辆旧夏利车,但通往蒙古包最后的那一段路的确是汽车不能涉足的了。坐在前座的勘测员是用望远镜看到那个蒙古包的。乌兰邀请那几人到包里坐坐喝些热茶,他们说要向左继续去勘测,等回来时再说。乌兰没有勉强。那个开车的人说等修完这条路,乌兰再回这里来就可以一直到蒙古包前下车了。因为不能把乌兰直接送到包前,他还表示了一点点歉意。乌兰礼貌地道了谢。一路上乌兰听到那个小伙子唱了几段很传统的“呼麦”,她下了车转向那个小伙子说:“我听你的‘呼麦’唱得挺好的,我在锡盟电视台的姐姐正在找人录唱‘呼麦’,要拿到联合国去申报文化遗产,我可以推荐你去录,你觉得怎么样?我可以把她的电话给你。”
  小伙子也下了车,礼貌的与乌兰道别:“哎,我哪行?随便唱着玩的,再说好久都没唱了。谢谢你,我还是想过两年看看,考北京的‘民大’去读研究生。呵呵,有机会我们再见,(45)巴依日台(再见)。”小伙子说完上了车。那辆汽车向西继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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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  十九(1)
无论是哪种努力的过程在今天人们急促的脚步里都会显得短暂,还是通往一个并非终极理想的道路之曲折会浪费人生并不充足的时间。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总会重复若干次重返起点的行动。似乎人们都在那个起点储备足以使自己安然若眠摇篮,有时却忽略了摇动那只摇篮的慈爱之手的存在。是的,当失去了从历史的窗口领取如何向未来进取的计谋之时,最为可靠的便是回归,宁可重返起点,顺从于那只摇篮的摆动,因为她永远不会把其中的生命抛到危险的境遇里。或许使内心最为极致地狂想安息下来,才能抵达终极理想的目的地。实际上,在一个拥有浓酽的信仰色彩的世界里,这里的人类无论用他们最远的目光照亮了何处,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一条回乡的路。
  乌兰的脚步刚刚踏上陌生的冬季呼日郭勒金一带的雪地上,就提前感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紧张。这是她回到额尔德木图爷爷身边最后的一段路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将得到爷爷最温暖的吻额,还有哈森的眼光平静的抚摸,以及阿鲁斯阿爸慈爱的微笑。她不知道哈斯巴根会和自己开什么玩笑。
  当然,乌兰一直就没有忘却的就是她的呼楞,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接受爷爷的赠予时与呼楞的往事。也许真的是出于她的亲生父亲的遗传,也许是因为乌兰十五岁时就向爷爷吵吵着对那匹刚刚出生的小马驹表示浓厚的兴趣和喜爱。
  性情暴烈的呼楞仅仅一个上午就和乌兰成为了朋友。或许是来自蒙古高原所有“呼麦”歌声的原始信息,呼楞错把乌兰当成了爷爷。呼楞一直都是由额尔德木图爷爷亲自调养照料的。在后来与呼楞的接触中,只要乌兰鸣唱起和爷爷学的歌,呼楞便摇头摆尾的冲到乌兰面前表示亲近。以至于乌兰第一次骑着它参加旗里的那达慕大会演唱“呼麦”时,被哈森临时牵着的呼楞竟然险些踢伤哈森,偏要冲去和乌兰撒娇,它在人群中嘶鸣不休,险些砸了乌兰的台。后来人们看着乌兰骑着呼楞回家时的背影,都笑着称绝。
  乌兰走在这条回家的最后路程上。她感到额尔德木图爷爷、阿鲁斯阿爸一家在以往的日子里,给予了自己太多太多的东西。她在不停地问自己,她收到的这一切,为什么没有使她驻足在自己深情眷恋着的地方,而拼命地冲出这片草原,向陌生的世界继续索取着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否能够承受的东西。
  她似乎明白了,自从在旗里的那达慕大会上得到人们的赞许后,自己便开始走上一条看似宽阔的小路。在这条拥挤的小路上,到底能够得到什么,她不得而知。曾几何时,在那条路上,拥挤的人群曾一度遮挡住她回首寻找家乡的视线。
  眼下,她已经回来了。面对即将扑面而来的温存之礼,她心下却不知该如何领取。
  她最不知道的是:自己给亲人们带来了什么。迟疑的步伐使这段仅仅几百步的路程变得无限的遥远。前方的蒙古包好像永远也不能接近自己。她极力地望着前方雪野中敦实的毡包,渴望着自己的目光能够化成一根深情的缆绳,牵引着自己到那永恒的蒙古包里去,任由高原的阳光斜刺里穿过哈纳上毡子的间隙、照亮奶茶升腾的热气、停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在炉火旁温情而眠。
  阿鲁斯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哈森与额尔德木图爷爷走到门前不远的雪兀上。爷爷便回过头来朝阿鲁斯打手势让他也过去。阿鲁斯最后就到了近前。爷爷用手指着西面说:“你看,就在那儿!”

呼麦  十九(2)
阿鲁斯没有明白他的话,眼睛顺着爷爷指的方向望去,嘴里再问:“哪儿?您在说什么呀舅舅?”
  爷爷放下手看看哈森:“他知道,我和这孩子说过,我会到那儿去的。呼楞也在那不远。”
  阿鲁斯似乎明白了些,但岔开话题:“哦,好。咱们下去吧,回去先喝点茶,我正要告诉您乌兰的好消息呢。”
  听到阿鲁斯提起乌兰,额尔德木图爷爷眼前闪过一丝光亮,随后这道光亮又消失了。他继续看着那个方向:“我喝不了多少茶了,嘿嘿,连肉也咬不动了。乌兰这丫头该回来了,我知道的。”
  哈森扶着爷爷的胳膊准备搀他回包。爷爷却退出手:“去吧孩子,把车套上,咱们去走走,看看你弟弟套得那狼,这都三天了。”
  哈森看看阿爸,不知怎么办,阿鲁斯点点头,示意哈森照爷爷说得做。自己在爷爷身边陪着说话。
  哈斯巴根看到哥哥在套牛车。得知要去看看那狼,他立刻上前帮忙。不大工夫,哈森兄弟两个套好了车。
  哈斯巴根骑着自己的马,为了防备万一,他握着套马杆,哈森也带上了马棒赶着车,阿鲁斯在车上扶着爷爷。一家人向那片雪地缓缓开去。
  一路上阿鲁斯在给爷爷讲大家听到的关于乌兰的消息,额尔德木图爷爷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微闭着眼睛半醒半睡。直到来到了呼楞死去的那片洼地边,爷爷没用叫就醒过神来。他让阿鲁斯把自己扶下车,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洼地边缘向远处巡视。
  哈森握着马棒站在爷爷身旁。爷爷在问:“你们把那狼放在哪了?”
  哈森朝洼地里看了看,指着前方:“就放在前面了。”
  额尔德木图爷爷看看骑在马上的哈斯巴根:“孩子,去看看,它是不是死在那了?”
  哈斯巴根听到爷爷的话,看了一眼哥哥便催马下了坡地直向那天放狼的地方奔去。
  在那里,哈斯巴根兜了几个圈也没有发现狼的踪影,连那裹狼用的破毡子也没有留下一点毡子毛的痕迹。他下了马,再次仔细寻找着。哈森提着马棒步行来到近前。兄弟两个人仔细查找了几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两人牵着马回到额尔德木图爷爷和阿爸身边。哈斯巴根莫名其妙地问爷爷:“爷爷,怪了,这才两天,咋狼没影子了?”
  爷爷没有回答。他慢慢转过身去,嘴里小声嘀咕着:“好啊,好。幸好啊。走吧,咱们回去吧。”
  乌兰已经站在蒙古包门前两步之外了。她还不清楚为什么包里没有任何动静。她环视着蒙古包四周,这里虽然是荒芜雪原中唯一的一顶蒙古包,但却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不远处一大垛草料顶着厚厚的雪。草垛旁不大的一小堆牛粪被码放得方方正正,旁边还有稍大的一摞(46)羊砖(用工具把拾回的羊粪拍成砖一样的方块,用以晾干取火),蒙古包前空地上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包后隐约传来羊叫声。拴马桩上拴着爷爷的老马和四匹不太熟悉的马。
  乌兰正在疑惑,背后却传来了马蹄踏雪的声音,逐渐的混合进来冬季干涩磨出的勒勒车轴的声音。乌兰转过身来。迎面出现的第一个身影竟是哈斯巴根。哈斯巴根也同时发下了乌兰,他先是勒了一下缰绳,随后喊了一声:“乌兰,姐!”
  出乎乌兰的预料,哈斯巴根没有放马过来开玩笑。勒勒车的影子出现在乌兰视线里,她呆住了片刻,随后小跑着迎了上去。

呼麦  十九(3)
被哈斯巴根一声喊,哈森和爷爷以及阿鲁斯都惊讶的抬头张望着,他们看到乌兰迎面而来。阿鲁斯高兴的叫着额尔德木图爷爷:“舅舅,咋叫您给说对了,刚刚还说呢,乌兰回来了,您看。”他伸手指着跑来的乌兰,自己跳下车扶着额尔德木图爷爷。
  哈森勒住了牛车。爷爷被阿鲁斯扶下车站在原地。一转眼乌兰已经来到面前,她上前一把抱住爷爷。爷爷高兴地吻了吻乌兰的额头,还是掰开她的肩膀仔细端详着:“是我的孩子吗?咋这么冷跑回来了?”
  乌兰此刻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了,她顶着爷爷,又看看哈森和阿鲁斯阿爸,竟然没有落下眼泪,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大家。
  真的出乎乌兰的预料,哈斯巴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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