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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徐节度以为他夫人不是突然间抽酒风便是被污物上身了,惊恐地看着她。
“传言那包大人是包家的第三个儿子、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降生之日,面生三拳、目呈三角、肤比锅底,相貌丑陋非常。夫君你说,这到底是文曲星还是钟馗?还有,官家每日早朝之时对着这般一个人,还能有胃口进膳么?妾身……妾身真想开开这个眼界,噗哈哈哈哈……”
“……夫人慎言!”徐节度唬得一把掩住她的嘴,额上青筋接连跳了数跳,继而起身便要离席净脸,“你放心,接风宴上我们夫妻是必要出席的。话说这包大人倒还罢了,这皇上的玩笑话,也是你我能讲的?……不不不,就算是包大人,我们也不能乱讲!”
“山高皇帝远,夫君怕甚?”徐夫人格格地娇笑着,起身抱住了徐节度,“昨日我那表弟又派人给我送来了收上来的银钱和几坛子美酒,夫君,妾身想着今夜……”
“回禀大人!”外头的一声禀报打断了满堂风月。
“何事?”徐节度皱眉出得门来。
来人是节度府里的某个军卒,他把宋监酒的话带给了徐节度。
“没接到?!”徐节度愕然一吼,继而在走廊里转了好几个来回。若非包大人还没到的话,该不会是他故意避开他们前去迎接的人,自己乔装悄悄地进城了吧?
这下糟了。
真他令堂的糟了。
徐节度一把抓住军卒的领口,咬着牙吩咐道:“你替我传出话去,马上分散人手在瀛州城内仔细打听,务必要找到包大人的行踪,然后回来汇报。”
见那军卒脚不沾地地去了后,徐节度在廊上转来转去,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夫君,怎么了?”徐夫人见他许久不回,便走出来问道。
徐节度一把拉过徐夫人,低声向她说起了事情的缘故。
原来不久以前,有瀛洲的百姓上汴梁去在仁宗面前告上了御状,说本地节度使贪财好色、无道虐民,望圣上惩之。若不是庞太师在朝上力保,仁宗早已直接下旨任命新的节度使了。不过仁宗也不是那等好糊弄的人,他派了包拯前来彻查。若百姓所说是实,就少不了治徐节度的罪。
因庞太师早已给他送信打过招呼,徐节度便想着抢先把包拯接到节度府上,然后一通的接风洗尘做假瞒真,把包拯耍回汴梁去。
他不是不知道包拯人品行事如何,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这边厢,包拯一行人早已进了城,寻好客栈安顿下来。
连翘瞧着这一路上大家的胃口都不甚好,便问客栈老板在厨房借了个灶,要亲手炊些吃食给包拯众人吃。
这老板也是个好人,还亲自将连翘要的面粉给送了进来,一面与厨房的人闲嗑上几句话。
“唉,周老,我听说外头的酒又涨价了不是,从一升二十五文涨到三十文了。”
“你莫要说了,以前我家婆娘还骂我太贪饮来着。这下倒好,都快沽不起酒了。”
连翘搓着面粉,一边咂舌插嘴问道:“一升三十文?官府也不管?”
“姑娘你是外地客人,所以不知城里的事……那监酒务也太不良了,我们这儿谁不知道呢?他们把酿成上好的香桂酒啊金波酒的都给自个留下了,次一等的才上缴官家,剩下寻常的便以高价卖给百姓。”被称为周老的客栈老板摇了摇头,“太黑心了。”
“那监酒务为何能这般横行霸道?还不是有个挂名的表姐夫在上头担待着?……你们知道,那宋监酒的表姐,就是徐节度的第八房小妾!”有人啐道。
“这话咱们私底下说说算了,可别到外头去乱说!”周老板赶紧止住他,又抱歉地向连翘一笑,“让姑娘给见笑了。”
连翘揪起一团面粉,把和好的肉馅塞进里头,却用心把厨房各人的话都给记了下来。
当一大笼子热腾腾的包子搁在桌上时,包拯等人也不再装淡定了。
“好香!”
各人纷纷抢了包子托在手上抛来抛去,也不顾烫,掰开一看却是猪肉馅的。特意混进了一半香菇丁和荸荠丁,闻起来那叫一个香气扑鼻。
连翘在旁笑眯眯地瞧着他们趁热吃着,看来开封府上下的胃口都被她给惯坏了。
“待会儿老夫要到外头去走走,你等俱待在客栈里,听从公孙先生的调度。”包拯吞了一口包子,一边说道。
“大人那,学生方才掐指一算,你近日必有牢狱之灾。”公孙策捏着手指,慢悠悠地说道。
“公孙先生……不,公孙半仙,你这是什么话?大人岂能无端有牢狱之灾?”展昭赶紧搁下包子,不放心地追问,“大人,让属下随你去罢。”
“不必。”包拯才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你们道我为何不直接到节度使府去表明身份?如此一来,他们肯定把真相隐瞒,我所见到的只会是假象,那瀛州之行还有何意?我意已决,你们都不必多言。”
连翘忽然想起厨房各人的话,遂与包拯等人说了。
“一升酒三十文!”
包拯拍桌大惊,须知平常的酒在汴梁平均一升不过十八文左右,瀛州城内居然卖得更高,这不是漫天要价么?这么说来,这节度使之下、特别是监酒务里,其中必藏了许多猫腻。
心动不如行动,包拯立马躲到了屏风后去,说要换个装束去探上一探。
一刻钟后,众人望着换好衣服出来的包拯,都瞬间觉得集体穿越了。
这位额上横扎一条粗布,布衣麻鞋、旧巾补丁的村汉模样,真是威严肃穆气度不凡的开封府尹包大人?
若在脖子上再带上一条围巾,他就可以直接上梁山去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包拯平日里就算便装也是多作文人打扮,如今这样很不习惯!
包拯浑然不介意众人怪异的目光,问公孙策要了二十文钱带在身上,又对众人嘱咐道:“不必跟随,一个时辰以后若我还不回来,你们可到监酒务处来打听我的消息。”
“……是。”
包拯走后,展昭却是不放心,他让王朝马汉两个在客栈保护公孙策和连翘,自己则悄悄地尾随包拯而去。
包拯问了路来到监酒务处,站在阶下大喊:“买酒的来了,有人在家否?”
宋监酒因接不到包拯而返回监酒务,正心情不好时,忽然听得外头有人叫喊,怒气冲冲地带了随从出来,吼道:“哪个要买酒?”
“是我。”包拯答道。
宋监酒见来人是个衣着粗糙的老头,心里不由得轻视他几分,不耐烦地问:“要多少?”
“二十文钱。”包拯将自家带来的盆子递与他。
宋监酒吩咐随从量了酒来,收了二十文钱,说:“按规矩,你若是要买酒的话,得另给我一些银钱才行。”
“止有二十文。”包拯说。
“把酒倒回一些。”宋监酒摆手吩咐。
“岂有此理!”包拯气愤,竟然还有这种规矩?那跟街边地痞之流收保护费还有何分别?
正纠缠间,又有一个妇人来买酒,她先数了五六文钱递给宋监酒,然后才交钱量酒。
“瞧见了么?”宋监酒把钱收起,斜眼望向包拯。
包拯在一旁看得火起:“你们这里的务中监酒是作甚的?敢如此卖弄法度,欺弄百姓?”
宋监酒见买酒之人渐多,思忖一会,变了个脸客气地道:“老丈请到屋里去坐,本官细细与你说来。”
包拯早已料中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装不知,随宋监酒进了门。
“把这不知时务的刁民给本官拿下!”
随着宋监酒的一声大叫,两名军卒一拥而上,分别在左右抓住了包拯。
宋监酒冷哼一声,什么是法度?老子就是法度!随即吩咐道:“把此人绑起吊在廊下暴晒一日,然后关进大牢里去!”
“回大人,今日乌云密布,似乎有雨。”军卒苦着脸道。
“那就暴淋一日啊,饭桶!”宋监酒一脚把他踹了个狗爬地。
☆、【廿五】荷叶糯饭再探监
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除了才能出众以外,包拯其实少不了有几分运气的。
因宋监酒在吩咐完毕后匆匆离了监酒务,军卒们便没有把包拯吊起来暴晒或暴淋,只直接把他扔进了瀛州大牢内,打算关个几天吓吓他也就罢了。
在包拯顺利地蹲进瀛州大牢啃包子的同时,躲在暗处的展昭早已回到客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大家听。
公孙策一摸胡须,点头道:“大人是想亲身做饵来寻找证据,到时候他们就无从辩驳了。”
展昭说:“大人有命,若一个时辰内他还不回来,我等就要到瀛州大牢去寻。想必有所吩咐。”
“既然如此,你们乔装一下便去罢。”公孙策道。
展昭听罢,一握剑就抬脚往门外走,王朝马汉紧随在后。
“慢!”公孙策喊道,看来他们把自己的话给直接无视了,“你们打算就这样去?”
展昭三人面面相觑。
“你等三人一同前去探监,又摆出这种气势来,他们能让你们进牢、能不起疑心么?”公孙策解释说,“依我看来,王朝马汉你们两个就甭去凑热闹了。展护卫,你也必须打扮打扮再去,切莫大意暴露了身份,反而会连累包大人。”
展昭低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一身素蓝劲装,这种打扮还不算低调么?
公孙策神秘一笑,从包袱里挖出一套衣服来递给展昭,推搡着把他赶到屏风后面换上。
不久,展昭从屏风后探出一个头来,神色有点为难。
公孙策才不管,上前一手把他揪了出来。
大家只见展昭一身白底淡青的素布儒服,上绣竹叶,将那威武之气去了几分,活脱脱成了一个温文儒雅的大家公子。
“江湖上皆说南侠英武,想不到穿起儒服来,却别有一番风姿。”公孙策摸着下巴不住点头。
“得倾倒多少姑娘哇。”马汉羡慕地道。
“阿翘,你速去换……不,你不用换衣服了,只把头发全都挽起绾成髻,随展护卫前去探监。”公孙策的手又指向连翘。
连翘也不多说什么,她利落地把散下的头发绾成一个髻,略为整理后用簪子束定,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公孙策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嘀咕道:“怎么也不多戴一点儿首饰。”
连翘撅了撅嘴,出门还带那些不等使的东西做甚么?
公孙策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钱袋来交给连翘,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末了一摆手道:“你们去罢。”
两人答应着刚迈出门槛,只听得公孙策在后头好死不死加了一句:“展兄弟,一路上要好好听你家媳妇的话哟!”
展昭一个趔趄,淡定地直了直身子,继续往前走。
瀛州大牢。
“你们两个,也不瞧瞧这是甚么地方,去去去,若不想进去蹲着的话,就别在这儿捣乱!”
守牢的军卒们不耐烦地摆手赶人。
“两位军爷,我们只是想为我家老爷送个饭罢了,请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可好?”连翘举了举手中的篮子,赔笑着说道。
“小娘子,不是哥哥我不让你进,而是这规矩……要不,嘿嘿,你来陪哥哥喝口酒……”
“莫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