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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怀好意地靠近凤清尘,冷笑:“我没有说错吧?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呢,连我都要替德亲王殿下脸红。”
“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凤清尘浅淡一笑,略略退了一步,负手冷然道:“本宫倒是要替大司马感到不值呢,想他一声谦冲自牧,哪曾想生个女儿如此口舌歹毒呢?在清风馆争风吃醋这种话,传出去会好听么?”
凤清尘微微皱眉,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顺便,本宫还要替母皇脸红一下,她的中禁军首领,居然在青楼楚馆与人争男人,丝毫不顾朝廷颜面呢。”
她冷笑着上前一步:“司马南星,你将朝廷赐予你的权力当什么?你当中禁军奉你为首又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是为了方便抢男人!”
司马南星惊呆了,印象中的和光公主胆小到近乎怯懦,哪里像今天这般威风凛凛呢?她微微皱眉——端木啊,你真是太大意了,这个凤清尘转变如此之巨,你竟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么?
“啪!啪!啪!”击掌的声音在这片刻的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一人从楼上望下来,却是冲着呆立着的清宛一笑:“清宛,你站在下面做什么?本将不过是迟到片刻,至于闹脾气么?”
司马南星霍然抬头,却是脸色微变,跟她一起的几个女子也都是脸色大变,大气也不敢出了。
那女子身着银白软甲,背后的亮紫披风上绣着极其妍丽的牡丹。细瞧那眉眼,却觉得是幅优美的风景,远看淡然,近看欣然。
凤清尘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女子从楼上慢慢走下来——银白软甲,亮紫披风,那是镇守紫凰与西陆边境桑蓝城的守将。亦是紫凰十二名将之首,定都军的首领神川!
神川慢慢下了楼。她走的很慢,但是她还未下来,厅中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直直扑面而来。
她停在司马南星身边,眯起眼睛审视了她一番,才慢慢道:“司马南星。”
司马南星连头也不敢抬,诺诺应道:“是,老师。”
凤清尘有些意外地看着神川将军,又看了看司马南星,有些趣味般静静笑着。
“你还知道本将是你的老师么?”神川冷冷哼着,“方才你说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跟你抢男人,现在你看到了,有何感想?”
“老师明鉴,弟子绝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司马南星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混账!”神川柳眉倒竖,甩手就是一耳光,“司马南星,看来为师当年教你的为将者的品德,你并没有记住啊。”
司马南星平白挨了一耳光,却没有任何不满之色,仍是挺直了腰背:“报告,当年老师所教,司马南星丝毫未敢有忘。”
“哦?”神川像是站的累了,随随便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向清宛招了招手,看他也坐下了,才慢慢道,“你倒是说说看?”
“忠诚,荣誉,谦冲,仁义,友爱!”
“说得好!”神川拍了拍手,赞许道,神色却是更冷,“本将教你忠诚,你自当效忠皇室,为国效力。你明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公主,却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你难道不知,公主乃女皇血脉,也是你该效忠的对象?本将教你荣誉,你却在醉酒后到清风馆闹事,这话传出去,人家只会说女皇的统领不思报国,只会争锋吃醋。至于谦冲,仁义,友爱,你自问,可曾做到?”
司马南星冷汗涔涔而下,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神川又冷冷扫了眼其他几人,神色又冷上了三分,连凤清尘这个外人,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冷气。“还有你们几个,何为友爱?本将不是叫你们结成朋党,四处招摇的!”
几个人的神情顿时变得跟司马南星一样。
凤清尘在一边看着有趣,忍不住轻声一笑。神川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明日每个人给我交一万字的悔过书。”
“是。是。学生告退。”几人如蒙大赦,连司马南星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凤清尘招手叫过凤芜,轻轻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凤芜一脸震惊地看了看凤清尘,却还是依令而去。
神川略略抬眼,正好看见凤清尘脸上一抹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小小得意。
她冷冷瞥了她一眼,哼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凤清尘淡淡而笑,她一向喜欢强者,这个神川三言两语中折尽司马南星的威风,自是她看得上眼的人物,“本宫只是在想,若是方才司马小姐上了楼,会是如何呢?”
“能如何?本将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神川淡淡道,看着清宛有些苍白的脸容,静静一笑,“最多也就是将她踢下楼罢了。”
凤清尘略显好奇地看着她:“紫凰的名将都是像你这般么?”
“当然不是!”神川笑了笑,“其他的人,只会比本将更凶悍而已!!尤其是定朔军的那个云卷,啧啧!”
清宛淡淡地接口道:“将军,背后不语人是非。”
“是是是,我知道了。”神川抬起手,做出个投降的动作。
凤清尘诧异于两人的言语,皱眉道:“神川将军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清宛啊。”
“喜欢?咳咳……”神川差点被一口茶呛死,“公主,你误会了。我来此,纯粹是来向清宛公子学习的。”
凤清尘眨了眨眼,看着一脸无辜的清宛,不可思议地惊道:“不会吧。”
'误前缘 010紫凰名将'
“学习么?”凤清尘看着神川,再看看清宛,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学的。
神川淡淡笑了笑:“早就听人说,和光公主文不成,武不就,果然不假啊。”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凤清尘,“公主,这世上,本也没有人什么都会的。”
“那你主要学些什么?”凤清尘一脸的好奇模样。
神川年纪稍长一些,又久在军中,平日里严整惯了,这会儿见到凤清尘脸上近似乎天真的神情,有些无奈道:“我是将军,还能学习什么,自然是军中事宜了。”
“听闻将军在军中时日已久,对于军务应是十分熟悉才对。”凤清尘偏了偏脑袋,“所以,将军要学习的,莫非是粮草后勤?”
清宛淡淡一笑:“公主果然十分聪慧,看来帝都之前所传,有所偏差。”
“清宛,你快别夸她了。”神川几乎笑趴在桌子上,“谁都知道,你们凤家的人最是护短了,心里恨铁不成钢恨得要命,嘴上说出来的永远是好话。”
清宛闻言,微微带着歉意地看向凤清尘:“公主,真抱歉,神川将军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凤清尘却点了点头:“可惜,神川将军说的都是实情,别的且不说,凤愆那人就明显只会说好听的。”她微微叹了口气,“可是,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愿呢。”
清宛脸色一变,只道她又想起了姬摇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起。
神川则拧起了眉头,看着凤清尘:“你怎知本将要学的是粮草后勤?”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行兵用计之第一要务。”凤清尘淡淡道,“将军想得到的,只要对方不是差的太离谱,自然也会知道粮草的重要性。粮草关系着全军的命脉,身为统帅,要像熟知自己的士兵跟地形一样熟悉粮草的配备使用状况。更强一点的将领,甚至能根据敌军的出战状况推测敌方的粮草是否充足。”
神川与清宛互望一眼,皆是有些震惊。紫凰与西陆之间的那个桑蓝城最近有些异动,神川虽是带兵能手,但是前不久她的粮草官在自己的住处,被人刺杀身亡,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他们哪里知道,当初凤清尘掌握着特稀里岛,管着众人的口粮,若是不精打细算,那么一旦大变突起,特稀里就会彻底完蛋。她在位十几年,倒是有几次都有惊无险地撑了过来。
“那么,照公主的意思呢?”神川微微侧身,看向凤清尘。
“这个么?”凤清尘微微一笑,“若是将军不嫌弃的话,就直接将清宛带去定都军好了。”
“啊?”清宛闻言一惊,苦笑道,“公主,这是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呢?”凤清尘一只手托着下巴,浅浅笑道,“本宫相信以神川将军的才智,确实能迅速学会,并运用到定都军中去。但是清宛,你要明白,她到底是初次学习这种东西,若是没有人在旁边提点着,难免会出错。”
她看了看神川,续道:“再者说,西陆边境守将蓝龙也不是易于之辈,将军的主要职责在于练兵守城,这后勤之事,当然是专人来做比较好了。神川将军,你说是不是呢?”
神川沉吟片刻,抬头道:“本将自然也想省点事,只是清宛他——”
凤清尘立刻扭头看向清宛:“那么你的意思呢?”
“公主,你该知道,这事不是清宛可以做主的。”清宛苦笑,无奈地向凤清尘摊了摊手。
“这好办,包在本宫身上。”凤清尘微微一笑,“只是军中到底不比京师,一旦西陆翻脸,那么定都军首当其冲,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怕不怕?”
清宛眼中燃起了些微希望:“男儿自当报国,马革裹尸。”
“呸呸,这都还没有开打呢,就先咒自己。”凤清尘笑骂道。她是杀手,不信因果,也不信报应,却相当介意未出手前的玩笑话。方大当年不就是这样死的,时隔多年,她心中仍是有所芥蒂。
“本将倒是没有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大方。”神川手中端着茶杯,眼中微微有些诧异,“只是,公主你做的了这清风馆的主么?”
“将军,这世上有种说法叫做曲线做主。”凤清尘一本正经道,“这清风馆听凤愆的,凤愆听本宫的,结果殊途同归。”
“你好像不知道清宛是这清风馆的摇钱树?”神川打趣道。
“摇钱树么?”凤清尘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清宛,“越是有摇钱树一样的价值,人就越高傲。我倒是觉得清宛得罪人的本事比取悦人的本事要大很多呢。”她静静笑了,“再者,清宛到底是男子,未必就打算一辈子呆在这种地方,既然他有更好的去处,本宫自然要成人之美。”
清宛微微皱眉:“公主何时有了这等心机,竟然知道拿在下去做人情?”
“有么?”凤清尘摊手,无辜一笑,“说老实话,清宛你在这里能做什么呢?弹弹琴,唱唱曲,这是男人该做的事情么?”
清宛一震,咬着唇不说话。
“你——真的是和光公主?”神川眯起眼睛,眸中精光爆闪,“宫里最近都在传和光公主失忆了,本将怎么觉得公主是捡了好大的便宜,平白从胆小怕事变得聪明睿智了呢?”
“人嘛,总是会变的。”凤清尘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脚步,向着神川道:“将军,清宛你可以带走,但是请你千万要记得,你教给司马南星的那些东西。”
神川淡淡一笑,呢喃道:“忠诚与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