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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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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胡雅说罢,泪水怆然而下,滴落在沈老爷的手中。他似被灼到了般,退了开来,跌在了床柱旁,感觉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疼意隔了几十年后,再一次吞没了他。
  
  他并不是胡雅的良人,沈老爷想起了那个金钗在手的小小女童,再想着那一日往了他的嘴里塞了个糖果子的少女,以及新年灯火酒宴上,往了他和少恬碗中夹着蔬菜的胡雅。
  
  痛苦地闭上了眼,沈沐,你凭什么以为,罪孽一身的你,下半生能在了她的笑靥如花中度过,你凭什么以为窕窕绝然离世,而你能一人独自偷活。
  
  “莫在哭了,”沈老爷稳了稳已经站不住了脚步,听着那阵子哭声,撕碎了他的心。
  
  头一回,他将胡雅搂在了怀里,哄了起来,他的嘴里唱着的是不成形的摇篮曲,似是天南地北那么远的方向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和沈查子那一日吹得“胡虏曲”的箫声有些相似:“胡雅,从今以后,你就唤我做阿爸吧,”胡雅偷偷地泣了好几回,却在了这一日里,听了这句话后,彻底哭了出来,肆无忌惮,淋漓尽致。
  
  泪却不是她一人的,沈老爷给胡雅拢好了被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张妈壮着胆,抬头看他,见了他两眼有些发红,也不知是不是和小夫人拌了嘴。
  
  “去叫四爷过来,”沈老爷走得很慢,整个人看着佝偻了不少,朝着东厢房走去。
  
  窕窕,若你对沈家真的有恨,那这一切,就承在我沈沐一人身上,他回头看看南厢房和西厢房,和她们都没有干系。
  
  张妈跑去找沈四爷了,南厢房外,闪过了个人影,窗子被推开了,一道身影闪身进了胡雅的房中。
  
  屋子里还带着股胡雅特有的香味,来人看着已经睡了过去的可人儿,她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男子的身形很是高大,站在了房中,显得室内有些狭窄,他皱着眉,脱下了面具,现出了副深邃的鼻眼,很是英伟的一张脸。蓝色的眸中带着疼楚,他低下了身,唇流连在了她的颊上,逐一吻去了她的泪痕。
  
  东厢房那边有了些动静,他推开窗,闪身离去了。




☆、弈 女

  沈老爷传话来时,沈四爷才刚从了一房美妾的软玉温香中缓过了神来。
  
  昨夜他喝了些酒,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都有些记不大清了,晨起整理衣物时,他在还腻在了怀中的香肩上啃了一口。
  
  “小蹄子,真是口重,”沈卿源套上了外裳,数着自个儿脖间的红梅点点,选了个熊皮厚领子,围在了旁边。
  
  “今年的春来得会比往年早些。”身旁的服侍丫鬟给他整理着发鬓,沈卿源的发丝比一般的妇人还要滑手,象牙梳一溜就到了底,让人爱不释手。
  
  “爷,”丫鬟给他绑了块棉红色的冠巾,“您又说胡话了,早上去塘子里打水,都结了层冰渣子,入春,还早着呢。”
  
  “那我怎么看着二哥三哥的院头飘着几朵绿云,”沈四爷说着笑,眼迷成了一条笑弧线,捏过了丫鬟的手,搓了起来,“大冬天的,打什么水,可是要心疼死四爷我了。”
  
  “爷,”这名丫鬟来得晚,被沈四爷一拨弄,脸臊得比门前的灯笼还要红彤,却又舍不得抽出手来,任由了沈四爷捏在了手里。
  
  门外的小厮冻得直跺脚,壮起了胆来,催道:“四爷,老爷房里已经派人催了几趟了,您可是赶着些。”
  
  沈四爷算算次数,也是催得比平日里急了,才慢吞吞地踱了出来。
  
  院里头的卵石路上结了层冰,走着有些滑脚,厚厚的雪堆在了脚边,前头只余几株白梅,和雪混成了一色。
  
  雪风兜进了斗篷里,沈四爷走进了东厢房里,一脸的吊儿郎当。
  
  年才刚开始,大哥倒先问起了讯来,可不是今年要吩咐他做些什么差事。
  
  房中,比室外暖和许多,一炉红炭生得滋滋作响,红膛膛地烤着两人。
  
  沈卿源见无人看茶,就自做主的拎过了茶水,才刚往嘴边一送,就“呸”了声,“大哥,也不是我说您,该是说说下人了,天寒地冻的,连口热茶都没有。”
  
  沈老爷的眼中还带着些愠色,听了沈卿源的一句话,脸皮噌噌热了起来,房中的热茶,都是由胡雅看着的,这几日,她。。。
  
  “你这郎当脾气,也该改改了,”沈老爷本想怒斥出口,只是瞥见了沈卿源的侧脸,以及那双带着点水蓝的眼眸,又将话收了回来,“该娶房妻氏管管你了。”这句话说出口时,沈老爷也倒了杯水,冷水进了嘴,却浑然不知。
  
  “大哥,”沈卿源的眼又迷在了一起,却不见了笑意:“到了这会儿,您倒有心思关系起我的娶妻大事来了,怎么,您还嫌沈府的香火不够旺?”
  
  “放肆,”沈老爷一掌击在了茶盏上,瓷片迸裂,茶水流了一地,眼中生了恨,死盯着沈卿源。
  
  “我要娶的人,早就填成了荷塘泥,”沈卿源并不慌乱,依旧徐徐地说着,声音里死气沉沉,不见了平日的欢愉。
  
  “你。。。”沈老爷气得揪起了沈卿源的衣领,上好的裘毛领子被扯开了,一片片的红红点点闯入了沈老爷的视线,他急急移开了眼,只是脖间的怒筋泄露了他的怒火。
  
  沈卿源被摔在了椅上,他看着沈老爷,嘴边带着讽意,这么多年后,沈老爷会被激起怒气,就是赵迢和他在密室里被撞了正着时,沈沐,都未如此恼火。
  
  他以为沈沐是个天生的冷性子。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不顾了赵迢的哀求,说出了那句:“你活或者是孩子活”的狠心话。
  
  也是那年的腊月,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产后还是虚弱不堪的赵迢,一跃进了荷花塘,等到了众人发现时,那具柔软的身子,已经没了人样,沈卿源想着这一幕,鼻尖犯酸。
  
  “你还是记挂着赵迢,”沈老爷定了定神,对于赵迢的印象,只停留在了那双眸里。
  
  赵迢的眼眸和窕窕有些神似,虽是生得不那么魅惑人心,却也是清清水水,看着很有几分动人。但也是那么个生了双淡泊眸子的女人,竟生了副毒辣的心肠。
  
  沈老爷记得看到那封赵迢写给娘家的信时,上头写得满满几页的沈府的机要,甚至还写出了沈府秘宝的事,如此的女人,他又怎能容她活在世上。就算赵迢不肯自尽于荷花塘,他也会逼她自裁。
  
  而这一些,是沈卿源不知,也不该知道的。沈老爷的眼神柔和了些,在看到沈卿源因为愤怒而变化了的蓝眸后。胡域的人,在了怒极之时,黑眸呈蓝。
  
  卿源,终究是他和窕窕的唯一骨血,所以,他可以包容他的一切,无论是赵迢也好,少恬也好,抑或是。。。胡雅。沈老爷想起了早间哭成了泪人的胡雅,心已是麻木了,只要是卿源喜欢的,他这做父亲的,都可以给他。
  
  “你娶了胡雅吧,”沈老爷说出了这句话,沈卿源听得一愣,猛一抬头,似看见了沈老爷苍老了。
  
  才是几日不见,沈沐竟然成了如此的模样,沈卿源笑了出来,“沈沐,你这算什么,算是给我这个沈府庶子的补偿,帮我养着沈少恬,这会又想将你的女人塞给我。”
  
  他笑得很是放肆,几乎惊动了外头,东厢房的仆侍已经都退开了,笑声传了出去,梅树上的积雪抖落,屋檐上,一个人影匐着,动也不动,唯独那双眸子,成了深蓝色。
  
  “我不屑,也不要,”沈卿源的话让屋里屋外的两人都松了口气,“当年的赵迢,你弃之如薄履,凭什么一个外来的乡野妇人,你要待她如珠如宝。”
  
  年饭上的情形,沈卿源想着就觉反胃,一个都快入土了的人,竟然还想坐享天伦。
  
  “你。。。”沈老爷已经是怒极,口中咆哮道:“滚。”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沈卿源猛一带门,风停在了门外,沈老爷跌坐在了桌前,看着一地的狼藉,痛苦地闭上了眼。




☆、死 讯

  张妈等在了南厢房中,好不容易才劝着胡雅下了床,说着些过年时家里的热闹事,逗得她出了些笑容。
  
  说到了一般,张妈见胡雅脸色好了些,才试探着问道:“才是年初,老爷怎么就要训四爷的话了,往年,都是年后的事了。”
  
  照着离国的习俗,吃过了年十五的元宵后,才算是过完了年。
  
  手里还捧着热茶的胡雅,低垂着头,也不答话。张妈看出了些异样,心里想着小夫人和四爷间的苗头,更觉不妙。
  
  “小夫人,”张妈忐忑地问道:“该不是,您和四爷出了什么?”
  
  杯盏落在了桌面上,水烫在了胡雅手上,张妈看得发急,满是满屋子找起了烫伤的膏药。
  
  “张妈,”胡雅看着不停在她手上呵着气的张妈,手上一阵清凉,“四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府里头,真能有个陪她说说话的人也好。
  
  “小夫人,”张妈见了胡雅红成了一片的手,眼里又出了些泪。一滴清泪低落了下来,张妈愣着,听着胡雅在耳边说着:“叫我小雅。”
  
  张妈诺诺地想说使不得,却被这滴泪吓着了,“小夫。。。小雅,您当真是招惹上四爷了?”
  
  烫伤药被搁在了桌上,张妈已经是团团转了起来,嘴里叨叨念着:“造孽啊,造孽啊,早的是这样,晚的也是这样。”
  
  早的,说得怕是赵迢吧,胡雅擦着泪,“沈家的这个主母,还真是让人念叨,老爷和四爷对她都是念念不忘。”
  
  “小。。。雅,”张妈想了想,还是将事儿都说了出来的好,以免让一个死透了的人,挡在了活人的心里。
  
  得想着让小夫人沉下心来,和老爷好好过日子,这才是正途,张妈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四爷小时就和府里的几个弟兄不亲厚,”张妈嘀着,这些话,胡雅也是从其他几个院里听了七七八八。
  
  沈二爷,三爷和沈四爷的年岁差了一截,品性也各不相同,所以说不到一块儿去。
  
  “毕竟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交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张妈解释着:“都说四爷是死去的老太爷在外头和一名异邦的女子生的,老爷心慈,不肯让沈家的骨肉落到了外头,才亲自去抱了回来。”
  
  胡雅听着点了点头,这些她也都是听说过了的。
  
  “还不只这些,离国的规矩,是不准和外邦通婚的,老爷这般做,也是冒了大风险的,”张妈想着沈老爷的亲厚,又多说了几句好话。
  
  “刚抱回来的四爷,也和这会儿的小少爷般,生得很是可爱,”张妈那会儿也还是个小童,依稀只记得一些。
  
  沈四爷小时还好,不觉得府里的那些闲话,后来大了,听了些风言风语,再加上老太爷夫妻俩也过世了,沈老爷接过了家业,日渐忙碌,他一人在了府中,也是吃足了下人老奴们的嘴脸。
  
  “那;主母是何时进来的?”胡雅咬着唇,低声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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