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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好。”莞娴脑子里“嗡”的一下。这尊神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她对秦嬷嬷欠欠身,狐疑的目光望向奶娘,奶娘却面有难色,眼里有难掩的担忧。
“三姑娘这是了哪儿啊?老奴在这儿都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秦嬷嬷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这秦嬷嬷是什么人啊?
她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儿,当时付氏还是姨娘时,她也是说打就能打的。
……可自己怎么说也是二房嫡出的姑娘,她还不至于敢对自己放肆吧。
莞娴咽了咽唾沫,陪笑道:“有劳嬷嬷久等,改日请您吃酒陪个不是了。我不过是去了……”
“哎——”秦嬷嬷却是一伸手,阻止她的解释,扯了扯一边嘴角,冷笑道:“姑娘做了啥,不需向老奴解释……这老奴可当不起。老奴在此等您,也是老太太吩咐的,请您即刻到西院去见老太太罢。”
“知道了。”她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便想拖延一阵子,将身上可能存在的破绽统统处理掉,“待我回房换了衣裳便去给祖母请安。”
“不必了。”秦嬷嬷斜了她和丫环们一眼,“老太太吩咐下来,请您一回来就去。老太太还说了,若是三姑娘找借口拖着不去,那抬也要将您抬去的。”
“……是。”老太太还真猜对了,她就想找方法拖延来着……
对上秦嬷嬷那锐利的眼神,她知道祖母这回是来真的,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忐忑不安的跟着秦嬷嬷来到西院正屋,却见老太太,大房二房的两位太太,还有瑞娴,居然都在。
瑞娴还跪坐在祖母的小几边,给老太太沏着茶,口中问道:“老祖宗,您尝尝我这茶沏得可好?”
“唔……”老太太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眯起眼点点头,“算是勉强过关,回头再让莫姑姑给你指点指点。”
“是。”瑞娴恭谨答应了,一副柔顺的模样。
莞娴赶紧上前,给三位长辈请了安。
这气氛很微妙,感觉怎么像是……三堂会审?
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三丫头,你一向是乖巧懂事儿的,今儿是怎么了?”
“回祖母的话,孙女儿去云清山给亡母上香,因为遇上大雨,因此耽搁了时辰,还请恕罪。”她连忙躬身回答,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去了。
“这事儿她事先问过我了。”见老太太神色依旧不悦,楚氏连忙笑着给继女解围,“途中下了大雨,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儿。”
“是啊,姐姐一向最知礼最孝顺的,绝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瑞娴也说道。
她望着老太太,柳眉微蹙,一双眸子里凝起淡淡的雾水,“老太太千万不要责怪姐姐。……我们姐妹是一体的,若是老太太要罚姐姐,那也请一齐罚瑞儿好了。”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听了瑞娴的话,莞娴心里暗暗叫苦。
“傻孩子。”瞥了瑞娴一眼,老太太笑哼了一声,“我还没问明白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罚你姐姐了?”
瑞娴碰了这么个冷钉子,只得勉强笑道:“我只是……担心姐姐。”
“多、谢、妹、妹。”莞娴咬了咬牙,朝她“温柔可亲”的笑了笑,“你的‘好意’,姐姐一定谨记在心。”
“你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大太太眼尖的瞧见小丫头手中的衣裳包裹。
“一套骑装。”莞娴面不改色的答道,“是楚家的姨妈送我的,不巧下大雨淋湿了,我正想让丫头回来后便拿去洗。”
“骑装?拿来我看看。”楚氏唤那小丫头拿了包裹上前,捻了捻里头的布料针脚,点头笑道:“这确实是庆侯府里织补娘的手工,还有侯府的印记呢……这样的衣裳,我娘家姐妹人人都有的,宫里的主子们有的也喜欢。”
“哦?”老太太依旧皱眉,“你何时学会骑马了?”
“只是在那边庄子里学着玩儿,图个乐子罢了,也跑不远。”莞娴回答得云淡风轻。
“三姑娘身子弱,偶尔骑骑马,倒是对身子有益。”楚氏又说。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屡次帮腔有些不满,楚氏识相的噤了声。
“咦?那是甚么?”瑞娴眼尖的发现靛青衣裳中间露出淡青色的一角,便用手指了指。
莞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是楚承瑛的帕子!
62、缘分来了
大概是她那时候心不在焉的,顺手就连他的帕子一齐包在衣裳里了。后来他没问起,她也就忘了这茬。
望着瑞娴幸灾乐祸的模样,她气得牙痒痒……可这也是自己失策在先,如今被人逮着了破绽,也只能怪自己做事不够精细了!
她以往行事,一直滴水不漏了,谁知今日居然栽了个大跟头,一个“情”字果然害人不浅……慢着,她什么时候对他有情了?!
她心中惴惴,脸上阴晴不定。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向秦嬷嬷使了个眼色,秦嬷嬷会意,上前捏住那淡青色的一角,将布料抽出来。果然,便是楚某人的锦帕。
虽然上面未有具名,可这锦帕比她们女眷们常用的绣帕尺寸要大一圈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男子之物。而且瞧那颜色质地,也不可能是闺阁女子们会用的。
这帕子毫无疑问是男人用的,还是已经用过的……如果它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衣物中,其中涵义,不说自明。
回想起楚承瑛之前在猎户屋中说过对不贞女子的惩罚,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觉得手心脚心都疼了起来。
而楚氏瞧见了那帕子,颇为惊讶的张了张嘴,可瞧瞧老太太,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老太太微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那锦帕,然后又望向莞娴,似乎在等她解释。
怎么说好呢?
莞娴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
若是照直说,她的行踪以及新的田地都暴露了,这还是小事,问题是避雨那一节不得不提。那时候在猎户屋里,她与楚承瑛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她说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老太太会信吗?
即便有婆婆作证,可听她对私奔之事那么看得开,到时候真到了苏府,说不定还会哀求老太太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呢,那才是越描越黑,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这锦帕上没有名字,她借口说是别人的也不是不行。
说是别个男子的物品,那更惨,几乎坐实了私相授受的罪名;她只能说是自家男子的东西,恐怕还逃得过去……爹爹还是明磊?
明磊还小,不懂得看人眼色,她没有提前买通他就让他来作证,风险太大了。
至于爹爹,只要跟楚氏交流下眼神串好供,这么说倒不是不行。只是……爹爹的帕子,怎么会跑到楚家姨妈送的衣裳里?这理由也要想好了,不能太牵强。
还有,之后又怎么跟楚氏交代,这也是个问题……
要不干脆说是自己贪玩做的?路上捡的?……可这些借口太扯了,她自己都不信,更别提阅人无数成了精的老太太!
还有,她甚至可以说是用来为老太太变戏法的,然后将这帕子塞到小怪龙给的锦囊里去,保管谁也找不着了,解决了她们的疑问之余,还顺便毁灭证据。
可是,老太太肯定会问:变戏法用绣帕不行么,为什么找了条男人的帕子来用?
……
怎么办好呢?
唉唉,女人遇到爱情就智商下降,此话诚不欺我。
……呸呸,谁对谁有爱情了!!!
她脑子里还没想到解决这棘手问题的办法,老太太却已经是没有耐心了。
见莞娴沉默不语,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侧着头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目光最后落在莞娴的四个丫头身上,冷冷说道:“你们姑娘今儿上哪去了、见了什么人,嗯?”
“姑娘去了云清观上了香,接着在怀萱庄拜祭先头太太。”召香与召玉对视了一眼,召香便开了口。
“之后稍练了一会骑马,后来下雨了,姑娘只得留在庄子里看账簿,并未见过旁人。”召玉点点头,接着说道。
“是、是!”两个小丫头连忙附和。
“不肯说实话是不是?”老太太脸上冷若冰霜,“来人啊,给我打!”
“遵命!”几个粗使丫头上前,拿了板子,就往三姑娘的丫头们身上招呼。
召香、召玉跪在地上,咬牙不语,可两个小丫头受了几下重重的板子,却熬不住疼,趴在地上哀泣。
大太太脸色如常,不言不语的品茶,二太太楚氏有些焦急,却也不敢再多言,唯恐惹老太太更生气。而瑞娴呢,自以为揭穿了姐姐的丑事,眼里有些自得之色。
莞娴站在一旁咬唇瞧着,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她知道老太太不打自己,是因为过两三年还要选秀,可不能将她打坏了,于是就打她的贴身丫头,只要她们其中有人招了,老太太就得到了想要的真相,到时候再对她惩罚也是一样。
……反正,丫环下人,在这年头如同刍狗,打坏了打残了老太太也不会觉得可惜的。
可是她不同,她是受过平等教育的,对于让丫环们替自己受过,她会自责、会内疚!
她下定了决心,便冲上前,一把抱住召香的身子,对苏老太太说道:“她们是我的婢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打就打我吧!”
召香见主子如此,连忙推开她,大声说道:“请老太太停手罢!我招了!”
“你……?!”莞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召玉更是满脸怒色,眼眸里简直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将召香烧成灰烬。
“好。”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让执板子的丫头们退下,对召香说道:“你且说说。”
“奴婢们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召香面无惧色,朗声说道。
“还嘴硬?!”听了这话,老太太又怒起来。
“主子们无非是想知道那帕子的由来罢了……我招。”召香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帕子是我的。”
“大胆奴婢!”秦嬷嬷听了,指着她骂了起来,“你个小蹄子儿,居然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快说,奸夫是谁?!”
“奴婢只有未婚夫,何来奸夫?”召香望着老太太,神色淡然的解释,“老太太还记得三年前,楚侯爷将我许给了景澈景公子么?那帕子便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他说回乡禀明父母,处理好家事,便来接我回去。奴婢见他一去三年音信杳然,心中担忧,便时常取出这帕子来怀想。今日在庄子里,我闲来无事又想起这事儿,借着锦帕睹物思人。怎知三姑娘忽然过来了,我怕她责怪,便顺手将帕子塞进包裹里。”
她说着,又重重磕了个头,“这确是奴婢的错,请老太太重罚。”
“楚侯爷给你许婚……我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儿。”听召香说得煞有其事的,老太太神色也缓了下来,“只是,后来不是景公子自己写信辞谢了么?”
“景公子并未辞谢,只是谦逊道谢……他对奴婢是这么说的。”召香冷静回答。
“哦,原来如此。”老太太并未看过那信,只是听亲家侯爷夫人提起而已。如今听召香这么说,心想楚侯爷武将出身,于文墨之事不太擅长,将别人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