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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倒也是。”丁月华点点头,表示赞同。
“唐大人此言有理,老夫和其他退休官员会继续巡查,一有消息就通知唐大人。”
“徐大人,程元显然是掌握了你的行事,才会在我们之前将粮食转运。你的目标已经暴露,就不宜再追查下去,而且,恐怕程元会对你不利,所以,此事交由我们来处理就好。”唐真看着徐谦,有些担心。他如今已是年过花甲,退休之后本应安享晚年。但他仍旧不忘国事,为民操心,这份情操,实在是难能可贵。可是,他却不想因为查案,而让这样一位老人家遭遇什么不测。
“徐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哪怕他程元对我不利。”徐谦听此,忙表白道。
“徐大人对高风亮节,不畏强权,唐真佩服。只是……”唐真为难,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在担忧他的安危啊。可是……这年纪大了的人,总是有些顽固,有些臭脾气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唐大人,不必担心,老夫不是老顽固,听不进大人的话,大人请放心,下官知道分寸,不会误了大事的。”
唐真尴尬的笑笑,心想:果然还是有些顽固的。他心知再劝也是无意,只好作罢了。
黑暗之中,两个黑影在空无一人地街道上飞驰而过,最后悄无声息地潜入登州州衙官舍。随后一前一后摸进一间房间,不刻,屋内亮起昏黄的豆灯。
白玉堂急急扯下脸上的黑布,焦急地询问:“丫头,你没事吧!”
晓云在凳子上坐下来,扯下蒙脸的黑布丢在桌上,右手抚上自己受伤的手臂,然后缓缓地摇摇头,表示无事。白玉堂不放心,扯下她的手,那手掌上,殷红地满是鲜血。再细看她的左臂,半截衣袖都已湿了。白玉堂沉下脸来,没有说话,只是拿了匕首割开她的衣袖,开始处理她的伤口。晓云暼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倒吸了口冷气,只见一条一寸有余的伤口爬在上面,皮开肉绽的,还不断地有鲜血流出,看着触目惊心的。晓云转过头不去看那伤口,对着白玉堂说话。“五哥,你说那人是什么来头,功夫如此厉害。”
白玉堂没有抬头,只是认真地在伤口上撒上金创药,随后拿了干净地布条包扎好。这才说话:“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日后我定然会为你讨回这一刀。”
晓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心里也很感激。不过……“五哥莫要自责,这只怪我技不如人,偏又不当心,这才挂了彩的,与五哥无干啊。”
白玉堂对她那句“与五哥无干”甚是恼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拂袖起身,准备离去。晓云见他有些恼怒,忙起身拉住他的衣袖。“五哥!”
白玉堂在门口站住,但并未回头。晓云深深叹了口气,这白玉堂的个性,就是执拗。“五哥莫要生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希望五哥为此自责罢了!否则,我寝食难安啊。”
白玉堂自然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里责怪自己,为何自己明明就在一旁,却未能保她周全,他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啊,可现在他连生自己的气都生不成。白玉堂回过身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商量。”
“嗯。”晓云点点头,白玉堂这才转身走了。
白玉堂走后,晓云稍事洗漱,便在床上躺了下来。虽然服了些药,但止痛的效果却不是很明显,左臂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想起那一刀,晓云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那个人的刀,又快又恨,若不是白玉堂以飞蝗石打偏了他的刀锋,她的这只手,只怕是要废了。
先前,她跟白玉堂乘着天黑,去四海钱庄的老板李坤的府上探了一探。因为他们都觉得,李坤这个人疑点很大。照理说,就算他再有钱,也比不过官大,可是从那夜宴会上可以看出,程元在他面前,也是忌惮三分的。只是没想到的是,李坤府上竟然藏了这么个武功奇高的人物,在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李坤的书房,正打算进去时阻止了他们,而且还伤到了晓云。
虽然晓云的武功平平,但是能在白玉堂陪同的情况下被伤到,可见那个人的武功之高,恐怕是跟展昭也不相上下吧。李坤作为一个商人,居然有这样的好手为他买命,可见他实在是不简单的。虽然,他们这一去几乎是无功而返,但是李坤此人的可疑,却是毫无疑问的了。
家中藏龙卧虎,连知州都忌惮三分的富商;朝中有靠山,让百姓敢怒不敢言的知州;市面上流通的假币;被逼上绝路,沦为抢匪的农民。想着最近遇上的事情,晓云不禁感慨起来:这个登州的麻烦事,还真是不少。若是没有那么多事情,那么展昭也就轻松了许多,他们俩也不用在好不容易见面之后,又很快的分开了。
今日相聚,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可这一个时辰当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展昭初见她时的疑惑,听见她声音时候的震惊,看着自己一点一点除去妆容时的期待,还有终于确认是她站在眼前时候的喜悦。他小心翼翼地拥抱,他说话时温柔地声音,他看着她时深情的双眸,他询问时的不安,还有,那灼热地让人心疼的亲吻。
手指,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双唇,好像还能感觉他的温度,他的用力。她知道,这三年来他的苦,她知道,这三年来,他跟她一样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对方,还有他的无奈和奢求一般的期待,她都知道。好在,终于又见面了。展昭,我们重逢了,以后,我再不会轻易离开你身边,再不让你孤独一人,承受这没有希望的等待之苦。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展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对着她笑的样子。那么温柔,那么深情,那么满足……晓云忍不住牵起嘴角笑了起来,展大哥,见到你真好。
进展缓慢
隔日一早,白玉堂便出了门,往四海钱庄去了,丁月华这个跟班,自然也去了。晓云因为受伤,就一直在官舍里头呆着没出门。唐真暂时亦是无事可做,也是坐着干等,直等到天黑了许久,才等到他们回来。而他们,也是不虚此行,顺利地带回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四海钱庄的账本。
今日,白玉堂和丁月华一同前往四海钱庄,和李坤的手下,也就是钱庄的掌柜刁赞见面,并故意在言谈之中透露他们有与李坤合作的意向,让刁赞以为他们是受了唐真的委托,向钱庄收取好处。在他们说明目的之后,刁赞便领了他们去见李坤。白玉堂当着李坤的面,毫无顾忌地直言索贿,而李坤也是非常爽快地欣然答应了。
他们以原先在银钩赌坊赢得的钱作为资本,存到四海钱庄,每月可以领取本金一成的钱作为利金和红利。这世界上什么行当利润那么高,可以得到每月百分之十的利金和红利?这钱存在他们这里一年,就可以翻一倍以上了,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贿赂。而这些,都被清清楚楚地记在四海钱庄的账册里。
四海钱庄的掌柜手上,有两本账册,一本乃是明帐,另一本则是暗帐。白玉堂亲眼看着刁赞在明帐账本上记录他们存入的金额,以及普通的利金算法,这个,是给官府看得。而另一本暗帐之上,则清清楚楚记载着他们每个月实际上可以得到的五成利金和红利。
看到这样的情况,白玉堂便心生一计:如果程元跟李坤真的是官商勾结,那么,程元的“红利”记录,也可以在钱庄的暗帐中找到。这样,暗帐就成了程元为官不正,收取贿赂的重要罪证。于是,他便在事情谈妥之后,又请了刁赞吃酒,把刁赞给灌了个半醉之后,自己则又偷偷潜入四海钱庄,把那两本账本给偷了出来。回到官舍时,已经是戌时末了。
看着这两本账本,唐真一扫白日里的焦灼,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忙不迭地跟白玉堂和丁月华道谢:“白大人,丁姑娘,真是辛苦二位了。有了这两本账册,我们何愁查到程元不法所得的证据了。”说完之后,便匆匆地回书房去琢磨账册去了。
唐真风风火火地样子,叫人既觉好笑,又觉欣慰。有这样为公事而昼夜不分的通判,登州的老百姓是有福了。只是,可惜的是,事情却并不如他们预期的那么顺利。
第二天清晨,晓云才刚起床,唐福便来找她,说是唐真在书房里头昏睡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晓云匆匆忙忙赶过去一看,果然看见唐真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手肘下面还摊着翻开的账目。
“唐大人!”晓云赶紧上前去将他扶起,右手搭上他的手腕。
唐福见晓云越蹙越紧的眉头,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地不停地搓着双手:“丁姑娘,我家少爷他……”
“唐真他,中毒了。”晓云放开唐真的手腕,一脸凝重地看着书桌上摊开的账册,那账册书页的右下角,有着明显的湿润过的痕迹。
“中毒!怎么会中毒的,少爷昨夜一直在书房里,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啊!”晓云的话,让唐福顿时慌了手脚。“怎么办,折扣怎么办,丁姑娘,你要救救我们家少爷啊……”
晓云赶紧扶住正要下跪的唐福,“福叔,你莫要慌,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家少爷的。你先找人让他躺下来,我去取药。”说着,晓云便急匆匆地回自己的屋子。配药解毒需要一段时间,得先抑制毒性在他体内扩散才行。幸好,她带着一些急救用的药物,可以暂时压制一下。
“丁姑娘,少爷怎的还未醒来啊。”唐福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唐真,焦急地又红了眼眶。药都已吃了两次了,针也下了,怎么就未见起色呢?
“福叔,你不要急,解毒需要一个过程,唐真不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的。不过我想你保证,他一定会没事的。”晓云将银针消过毒,收进布包里。
唐福看看唐真,又看看晓云,犹豫又不安。他不是不相信她,可是他实在是担心啊。白玉堂见他这副模样,隧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福叔,你放心,丫头都已经保证了,唐大人定然会无事的。”
唐福看看白玉堂,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来:“老奴相信丁姑娘会治好少爷。”说罢,转过身对着唐真,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真看着。晓云无声的叹息,摇摇头,和白玉堂一道出了房门,独留他们主仆二人。
两个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离得唐真的房间远了,这才说话。“李坤,果真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我们反倒被算计了。”
“是啊。”白玉堂皱了皱眉头,“他居然算到我们会从账册下手,伪造账册,下毒,然后故意让我们偷走。看来他对我们的行踪几乎了如指掌。”
晓云点点头:“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了,可能,他连你的身份都已知晓了。”
说道这里,白玉堂又皱了皱眉头。“我们在明,敌在暗,如此,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是啊。”晓云一手抱腰,一手托腮,一脸的凝重。唐真所中之毒,难道是那个?李坤又怎么会有这种毒药!?
“在想什么?”白玉堂见晓云蹙眉沉思,好一会儿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开口询问。晓云偏头看了白玉堂一眼,摇了摇头。“对了,月华姑娘呢?”
因为晓云跟丁月华同姓,若是称呼丁月华为丁姑娘,总感觉好像在叫自己似的,于是她便一直称她为月华姑娘。这丁月华的性格,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