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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天使你不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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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药水点眼,眼药请便! 
  但是戏剧性的变化很快就发生了,眼药雷被刘所长亲自调到1号铺位,并近于愤怒地,但又不好说明地,含沙射影地训斥了头铺陈一顿,大概意思是还给我冒充黑老大冒充公司经理呢,我的心意你都看不明白,一个小小监号十几个人你到给我招呼不住,给我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让我在同事面前丢脸,你是如何领导一个企业,如何领导得住那些心狠手辣的两牢刑释小弟,我表示怀疑。我看你的头铺还是别睡的好。 

  启发教导以后,接着把刽子手和两位审判员,调到了几个更黑暗的监号,接受劳动再教育。 

  最后又把我提到他的办公室彻夜长谈。 

  眼药雷当头铺,让坝头市看守所里的鱼鳖虾蟹们开尽了天眼,看守所当天夜里又震得晃好几晃,几乎晃晕了头铺陈,大家都说是不是地震了?一位稍有见识的人贩子说,多半是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又席卷过来,夜里心惊胆战地惊醒好几回,直吆喝我不要戴帽子我不要戴高帽,要我怎么游街都行。 

  2. 

  刘所长拿出一盒新版的香格里拉,递给我一支,帮我点着,然后把烟和火机放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看了看说:“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时间和我的偶像相遇,我很惭愧,让你受苦了。” 

  我听了他的话,分不出青红皂白来,是不是被关傻了?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聪明人的,还是他在讽刺我?很明显有让我很惭愧的意思,既然让我自感惭愧了,受苦就是应该的,还说什么让我受苦了,好象我的苦都是他给我的,言外之意他如果心情好或是发发慈悲,我就可以不受苦。 

  我看不得别人救世主的模样,口无遮拦地说: 

  “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不在这种地方见你,恐怕还找不到官爷你的踪影。” 

  刘所长说可能是我表达上的错误,你知道我文科不行的,让若雨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些天一直忙于工作的调动,你也知道这种地方是什么兵种服役的单位,接着又发了一大堆牢骚,说: 

  “好在有些眉目了。之所以一直没和你说过话,一是因为忙里忙外的时间不够用,二是因为咱姐姐托我给胖子求情,给你跑事儿需要应酬,三是因为我就要调走,老是提你的话怕会留下后患,将来受罪的还是你。明天就去局里报道,你照顾好自己吧,回头我再给同事打个招呼。” 

  “谢谢你的好意。也恭喜你的仕途。” 

  几天下来尽是看头铺陈抽烟,味儿都没闻到一点儿,这会儿抽得晕晕的,只顾享受,才懒得理会官家的长篇大论,随便应付道。我原以为可以把烟瘾戒掉,但经不住刘所长接二连三的热情,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推让意思都没有,就接二连三地笑纳。 

  我有点鄙视我的意志力。我认为“眼药”的可恨之处,还不止在于把不该说的事情说了出来,而是应该恨他没有坚强的意志。我开始同情蒲志高在此中诱惑之下,出现此等叛党叛国的眼药行径了。 

  说话说到无聊之处,就开始扯淡,刘所长说: 

  “大门口有一疯子,快成看守所的门卫了,是你什么人?” 

  “小妹。” 

  此时我已经过足烟瘾,脸上居然感到热热的涨,尼古丁这东西都说是有毒的,可还是一个个服用得舒服。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明知不可伸手,偏偏就要伸手,从不考虑会有丢手的后果,甚至丢掉性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象爱情这种剧毒的东西,饮了还叫好。喝的时候只觉得舒服,也不管它的功用和成分。还有的属于是喝顺嘴了才喝的,不小心或是不经意间喝的,喝到肚子里才发现它的毒性了得,我就属于那种不经意间的喝法。很顺嘴地说小妹,相当自然和随便,就象亲密无间生活过多年,老夫老妻之间那种习惯的口气。 

  我很惊讶,刘所长也很惊讶,他问道: 

  “小妹?没听说你有妹妹呀,我看卷宗简介上就是因为小妹进来的,我还奇怪呢,就是她?” 

  “我婶婶。” 

  刘所长被我乱七八糟的一说,更是晕了头,非说我才进来几天就关傻了不行,又无因无果地可怜起小妹来。并说不象是婶侄,看着倒象是情侣关系,傻子配呆子天造的一对儿。 

  我说你又在糟蹋我。我堂堂一个硕士生和一个又丑又老的疯子是一对儿,还天生的,你是不是在变相地攻击社会主义教育制度,说国家培养的都是无用之才?当心我把你告了也把你弄进来,体验体验生活。再说了,你还有没有一点道德伦理观念? 

  刘所长大喊冤枉,说: 

  “呆子,不是我胡扯,你看她天天守在门口不说,也不知从哪弄来100元钱,非让同事们交给你。给,这是你小妹的,还有我的100元,都换成了钱票。这里生活条件不是太好,不过每周末卖一次百货,你可以买点儿鸡蛋火腿之类的补补身体。另外给你带了一本《尘埃落定》,买回来两年了,一直没有时间看,听说还不错,急噪的时候可以打发一下时光。” 

  3. 

  我的眼睛,自始至终被桌子上那盒美丽神秘的香格里拉风景所吸引。 

  记得刘所长好象是不吸烟的,他怎么会有烟呢?所以我断定这盒烟是贿品。就算是他现在吸烟,它还是贿品。你看哈,刘所长没有胖子的警衔高,工资自然没有胖子的高,给他按老版价位10元左右的香格里拉算,一天一盒一月下来就要抽掉他一半的工资。按照我在高中时掌握的第一手材料分析,他自己买这种烟的几率基本上等于0。 

  他老婆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当年刘所长追她的时候,贪为一条价值20元的韩国丝巾,差一点和刘所长划清阶级界限,声讨要追回每月为他剩下的饭票,结果还是没有取得阶级斗争的胜利。 

  他能给我100元零花钱,直叫我怀疑他除了崇拜欧也尼。葛朗台的癖好之外,近几年是不是又染上了同性恋的怪嗜,对我有意思爱上我了?所以我把他给我的一百元钱,毫不客气地和小妹划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感爱不尽。特别是他临送我回监号时,故意看了一眼那盒烟和火机,还比我先走出办公室。这是我见过的他最深情的眼神,不亚于当年追他老婆的眼神。他在鼓励我把烟和火机装进口袋。作为管教干部,不可能明目张胆地给你一盒烟说,回号里抽吧。那是在犯错误,放在1979年以前,我和刘所长是属于有敌我矛盾的阶级敌人,如斯就犯下通敌的错误,厉害着呢。 

  拿和不拿的思想斗争瞬间万变。拿,我岂不是要和号房里偷鸡摸狗的窃贼划上等号,还有什么两样?古有不为斗米折腰的陶潜,近有不食嗟来之食的闻先生,他们说不定正在看着呢。不拿,似乎有点不近人情,辜负老同学的一番情谊。这可是看守所最为短缺的,欲望泛滥的防汛物资。不由为我“拿”的这个决定,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理由而沾沾自喜:欲望泛滥的防汛物资?我甚至佩服起自己舍己为人的优良品德来。巴尔扎克先生肯定在耻笑我,他说通常人们总是以为凶手,盗贼,妓女,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事实上完全相反,人通常在在自己的错误面前,总是找到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以达到心态的平衡。他藐睨到了我一点点羞耻的心态,更深的丧失被他忽视。我认为既然是防汛物质,就该运到洪水泛滥的一线去,物尽其用才是硬道理。在气节和防汛的选择中,宁可背上丢失气节的骂名,也要救他人心灵,心想呆子总是这么心善。 

  刘所长说:“快点出来,关上门!”快点,成了我思想斗争的催化剂,反正都是贿品,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没准儿是姐姐给他的也不一定,不拿白不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民脂民膏大都属于意外收获,不在头铺陈管理混乱的防汛物质之列。这使头铺陈和二铺杨对我的神通广大大为欣赏,亲切地叫我“眼药大王”,我说你还不如叫我“蒲志高”的好,他就喊我“头铺蒲”,自感拗口不好听就改叫“蒲头铺”。一个上了岁数的江姐崇拜者嘿嘿偷笑,结果换来了刽子手两鞋底的嘴巴。 

  我和他们两个享用了一夜来自香格里拉的云烟,新晋升上的3、4、5铺几个小弟,嘴吧嗒着又是捶背又是捏腿,我想起刚去接受再教育的审判员一行的嘴脸,一阵厌恶,一脚把那家伙踹了出去,赏他一个烟屁股说: 

  “爬远点儿。” 

  然后继续和两位权威人物聊天。有人说暴力决定权力,我则以为有权力你才能拥有暴力。 

  4. 

  我们三人畅所欲言。说这叫不打不成交,不自觉地就谈到“桃园三结义”。 

  头铺陈说:“我的魄力,杨弟的谋略,再加上蒲弟,哦,掌嘴,雷弟的才学,强强联手可谓珠壁联合,必将打遍天下无敌手。古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陈杨雷囹圄三兄弟,建议我们三个义结金兰,怎么样?” 

  说着点燃三支烟,倒立在铺板上,咬破了手指。被烟屁股烧了指头的小弟一看,慌忙端来三碗凉水接住鲜血,我们三人一饮而尽,然后各拿一支民脂民膏,叼在嘴上阐述自己的世界观。纵自孔孟之道说起,从马克思主义到毛泽东思想,从邓小平理论到三个代表,横自马教开始,佛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无所不谈,甚至谈到了科学和伪科学。 

  其实所谓的无所不谈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且也只是道听途说略知皮毛的扯淡,竟然把二位兄台喷得一侧歪一侧歪的,最后还用发人深思的提问作结束语,问道:“我们到底该相信谁?” 

  其实答案白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杨二哥说: 

  “就是就是,我媳妇得了脑瘤,看西医,西医下病危书;看中医,中医说病入膏肓;最后我走投无路,求助于一气师大功——” 

  我说二哥,是不是应为“气功大师”。 

  杨二哥砍着自己的嘴说:“——看我这臭嘴都就筋了,对对,是气功大师,嗨,真是神了,他那么用手远远地哗啦了几回,我媳妇的病好了。” 

  我说:“二哥,你该不是那个什么功的传教士吧?” 

  “狗屁,我会信他?前几天来一家伙,给我传教,一脚让我踹到蹲便器那儿,钓了一天鱼,再不给我胡溜号。我们都是阴谋家,只不过他们比我更阴险,还有信仰的问题,他们信仰的是金钱,我信仰的是义气,三弟。” 

  杨阴谋家说的好象是事实,他是因为给一个杀人抢劫车辆的哥们儿,提供负案潜逃的资金和计谋,结果自己落了网。 

  他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伏在我的耳朵上说:“知道大哥一代枭雄,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也是我策划的一计。”原来阴谋家杨二哥,在外面就是头铺陈的军师。为让陈中新逃避一位大人物的追债,杨相兵在远离大梁的坝头市,出10000元人民币,安排了一个自己弟兄,让陈中新暴打一顿,敲掉了两颗门牙,然后让那兄弟再去报案,经过漫长而持久地审理,陈中新对所犯伤害罪供认不讳,入狱服刑接受改造。把看守所作为避难场所,勘称绝妙的注意,等于是走进了铜墙铁壁,永远不被攻破的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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