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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
这样的顺序,其实没有很大意义,只是可以隐约猜测,她怎样看待这个题目的。
她可能不大会写,所以索性放弃它,毕竟这不是联考。
她可能不太想写,所以索性放弃它,毕竟心情比较重要。
既然她这么索性,那么,我也就索性地看了看她究竟写了些什么。
我是Feeling,从很久以前,大家就这么叫我,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Feeling,是感觉的意思,感觉不会落地,所以我一直是飞翔的。
我在我的Feeling里飞,在我的想像里飞,在我的心里飞,也在你的心里飞。
一直记得,第一个叫我Feeling的人,就是笨笨的你。
你总喜欢告诉我:“Justfollowyourfeeling。”眼里总透出那么一丝遥远的感觉。
你说,我的名字很有Feeling,不像你的名字土里土气,所以,你一直都叫我Feeling,我也只喜欢你叫我Feeling,别人叫我Feeling,都没有Feeling……
这张试卷,她只拿了五分,想当然尔,因为她完全离题了。
但离题与不离题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离题?
子云看了之后,嘴里一直念着Feeling,他说她的作文,很像在数来宝,很像在绕口令。
而我,在她的作文中,看见了名叫“思念”的东西。
其实我并不讶异,因为早在她的政治讲义里,我就已经看见了。
这个“你”字,让我感到相当好奇。
后来,我想了很多,但我知道,只有她能给我答案。
在所有阅卷工作都告一段落之后,公布成绩的时候也就到了。
林建邦很不意外的,拿了很高的分数、很前面的名次,在第一类组的排名里,他是公认必上“重点”的。
子云的成绩本来就不差,分数距离他想念的政治大学,也只有一点点距离而已。
第二部分 9(3)
而我跟她很巧合的,拿了相同的分数。
“同学,数字的组合这么多种,我们竟然会一样。”她在我旁边看着成绩,拍拍我的肩膀说。
“那么,是不是表示我们很有缘呢?”
“如果这也能牵扯到缘分,那大概就是了吧”
“那,你认为,我们这样的分数,哪所学校才是你意中的容身之所呢?”
“当然是公办的好,中正吧。”
“此话当真?小生我与姑娘所想正巧又如分数一般的契合。”
“是吗?那大侠认为,该去庆祝一番是吗?”
“姑娘果然好耳力,竟然听出我话中带有暗示语气。”
“暗示归暗示,庆祝归庆祝,没时间、没好地方,庆祝是没办法成立的。”
“择日不如撞日,有缘就是好时间,小生提议现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好是好,但大侠若再如此说话,那咱们就展轻功庆祝去吧”
我们并没有展轻功去庆祝,除了我们不会轻功之外,其实是我们有机车。
子云拿到阅卷薪水就交到他女朋友那儿去,所以身无分文,只好回家看电视啃面包。
我跟她到了九如路麦当劳,点了两份餐,因为是庆祝,所以她不让我付钱。
大家都知道,餐点里有薯条,所以我向服务生要了两包番茄酱、两包砂糖。
“要砂糖做什么?”
“搅拌。”
“和着薯条一起吃吗?”
“是啊,很好吃。”
“怎么想出来的?”
“子云教我的。”
“你跟子云好像很要好。”
“是的,他是个怪怪的好人。”
“既然是好人,为什么又怪怪的?”
“因为他好的地方都怪怪的。”
她没有再问我什么,低头看我把砂糖跟番茄酱混在一块儿。
“想学吗?”
“是有点兴趣,不过,不知道好不好吃。”
“肯定好吃!试了你就知道。”
“那你教我。”
“首先,我们要向服务生点餐。”
“这我知道。”
“然后是付钱。”
“这我也知道,请你跳过那些部分。”她呵呵笑,眉跟眼像一幅画般的细致。
“番茄酱与砂糖的比例是一比一,多则太甜,少则无味。”
“嗯,然后呢?”
“先挤出一包番茄酱,然后铺上一层砂糖,再把第二包番茄酱盖上去,最后铺上第二层砂糖。”
“嗯,继续。”
“拿出较短较坚韧的薯条一根,开始做圆形搅拌。”
第二部分 9(4)
“如果我想做三角形搅拌呢?”
“这问题有找碴的味道。”
她又呵呵地笑,抚着额头。
“搅拌要自然、要柔顺、有感情,像是为情人按摩般的轻柔。”
“你说起来的感觉很煽情。”
“煽情?看来你吃薯条的心情很不同。”
“是你把那感觉说得很煽情的。”
“感觉是自己从心里面跑出来让你感觉的,你感觉煽情,那就是煽情。”
“听起来好像是我的错。”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Justforllowyourfeeling.”
她听到这句话时,抬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开始聚焦、涣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恍惚着,有点意识不清地说。
“祥溥,祥瑞的祥,溥仪的溥。”
后来,她说了句抱歉,跑出了麦当劳。
我手上拿着坚韧的薯条,眼前是尚未完成搅拌的番茄砂糖酱,还有她没有吃的麦香鱼,心里是一阵错愕,脑海里,是她转身离开前的泪眼。
Justfollowyourfeeling,只跟着你的感觉走
第二部分 10(1)
每天早上,大约五点半左右,我就已经骑着机车到学校,因为当时未满十八岁,所以骑机车这样的行为跟当小偷强盗没啥两样,你不可能大摇大摆地骑进学校里,然后停在教职员工的停车位。
学校附近的商家,绝大部分是靠学生的消费过生活的,只要把家里的骑楼与一楼内部做一些规划,再往门口摆上“寄车”两个大大的红字,我包准你一个月净赚近千元。
假设你家骑楼与一楼内部共能停放五十辆机车,每辆每天收费一元,那么,一天就能收入五十元,如果你比较没良心,或是跟邻居关系不错,把寄车企业版图拓展到隔壁去,那么,肯定你的月收入是两千元以上。
我习惯寄车的那家,就属于比较没良心的,老板可能是个退役老兵,女孩子都叫他“苏杯杯”,男孩子则管他叫“苏北北”。
他操外地口音,每天都吆喝着学生该把车停这儿停那儿的,只差不要求标齐对正、全副武装之类的。
“杯杯”是装可爱的称呼法,“北北”这称呼法则,有一种明明是装可爱却又不想被认为是装可爱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适合装可爱,所以我不叫他“杯杯”,也不叫他“北北”,我很干脆,直接叫他“老大”。
“萧白,泥每天都这摸早来干啥子啊?”老大坐在躺椅上,拱着老花眼镜对我说。
我想,我得翻译一下,萧白是他对我的称呼,其实他是想叫我小白,因为我的座驾是白色Jog。
“练球。”
“脸秋?脸啥子秋啊?”
“排球。”
“排秋?泥是打排秋地啊?”
“嗯,是啊!是啊!”
“排秋没他妈啥子好玩!邦秋才有曲呢!”
“棒球也是不错啦。”
“啥止不搓地!相档年俺在陆军队里打游击收,科身勇哩!那是一九六九年,俺刚刚晋升上士,那年地海陆科说是第一把脚遗,幸好那年地陆军队有俺,马泥哥八子……”
“老大,一元我放桌上。”
抱歉,各位,相信各位都知道,要这样的好汉不去提当年勇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要政治人物从良一样的难。
如果你们看不懂他说什么,请直接跳过,我已经尽力用汉字写出他所说的话了。
到学校之后,我会直接到排球场,放下我的书包,换上T恤,先跑操场五圈,然后招呼学弟练球。
因为已经年指高三,联考比命还重要,所以一般的练球,高三队员几乎是不参加的,只是偶尔来摸摸,有大型比赛,就下场撑场面,毕竟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记得那年举办了中等学校排球甲组联赛,确切时间我已经不记得,只知道那年的生日,包括在整个赛程中。
第二部分 10(2)
为了甲组联赛,学弟们都非常努力练球,我知道我们学校拿不到冠军,但只求把排名继续挂在甲组,毕竟甲组要掉到乙组很容易,但乙组要爬上甲组很难。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还继续在乎排球队是否能继续排在甲组名单,那我的联考成绩一定会很容易地掉到乙组。
所以虽然明知道接下来几天,排球队将陷入多场苦战,但我很无奈地,必须与课本上的春秋诸国陷入苦战。
就在我得知第一场将与台南白河商工交手的那天,教练把我叫去。
“祥溥,我知道,你已经高三了。”
“嗯,我还是很喜欢排球的。”
“你对排球队的贡献,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嗯,我还是很喜欢排球的。”
“高三的课业,我也清楚,那是非常繁重的。”
“嗯,我还是很喜欢排球的。”
“如果联考没有考上理想学校,我也明白那种心情。”
“嗯,教练,您有话就明说吧。”
“明天,我们跟白河打,明辉这几天请丧假,他不能上场……”
“我知道了,教练,我会上场的。”
明辉是二年级的,以校队的传统来说,二年级是肩扛胜负责任的。
受了教练的委托,我准备参加比赛,那是我最后一场正式赛。
当天,补习班考历史,学校也考了历史小考,不约而同地,他们都出了五铢钱的试题。
那天,是十月二十六日。
“五铢钱同学,谢谢你。”
考试过后,她走出补习班门口,我正在7…11门口喝茶。
“谢谢我?”
“对啊!如果没有你告诉我五铢钱的重点,我还真不知道那两题怎么写。”
“不客气,尽力而已,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你要叫我五铢钱同学呢?”
“没为什么,就只是顺口而已。”
“叫名字不顺口吗?”
“不是不顺口,凡事都有习惯的。”
“如果你不试一次,你永远都不会习惯。”
“我也不是习惯会去试的人。”
“没关系,但我正巧相反,我是会习惯去试的人,所以……”
“?”
“我只知道你姓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句话是骗人的,我早就知道她的准考证号码、知道她的名字、找到她的考卷,但我就是想听她亲口对我说出她的名字。
“不需要知道,郑同学也一样是一种称呼,也一样能习惯。”
子云说他喜欢聪明的女孩子,我终于知道原因何在。
第二部分 10(3)
她一定有办法让你哑口无言,偏偏她的表情看起来却是那样的轻松。
在补习班那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