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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她却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这时,两人总会会意的一笑。随意捡起地上稀少的落叶,写了上去。
“送你。”
“送你。”
牵着单车,撩撩轻飘的发丝。远去。
琴谱掀起,重复的旋律。让人厌烦。
“我们一起谱首曲吧!”
“好啊。曲名叫什么呢?”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想就叫《伯牙琴》。”
“真好听。”
往后的日子,音符一个个跳进了澄清的速写纸。感觉跃然于纸上。
艺术本相通,可以互融。她是这么想的。
写完一点,一纯的就会和她交换。两人轻哼着,修改着。
形影不离。话语投机。周围的人从未存在于他们视线。
旁人渐觉这两人性格怪异。
语文课上。她们传着字条。前后桌,旁若无人。
看着一纯写的琴谱。澄清大喜。写上“你真是天才,我爱死你了。”放在一纯紧贴背的手心里。
“拿来。”语文老师苍蝇般突然冒出来“营”了声。
“拿什么。”一纯毫不示弱地答道。
“别装。我都看见了。”
“就不,你没权利看我的东西。”
说着老师一把拽开一纯的手。看完。瞪了澄清一眼。指着她,跟我出来。
说着把澄清带到了办公室。一纯也跟着跑了出来。全班同学的头一时间像圆规般的绕来绕去。
几天后。
澄清几个小时昏睡后,醒来。
似曾相识的地方。一张床,四面墙,手脚被束。
“不,不,我要回家。”只听见回声,哭声,却无人应答。
纸条被交给了家人,又因曾有前科,学校将她送了回去。理由“怕影响像一纯这样的尖子。”
家人忍痛,又怕澄清反抗,只能用安眠药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一纯知道后。语言刹时在误解面前显得苍白而无力。没有人听她的真话。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眼中的“疯子”是不存在话语权的。周围的目光往往幼稚而可笑。是什么蒙闭了良知?难道一张白纸就因为曾有过污点而难以干净如初吗?她抽泣着。
拿起信纸,写上:
夕:
我好难过。又让澄清受苦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我不知道怎么办。好累。好累。
一纯
放进信封。却从未寄出。
星浪自从病好后,学习倍加勤奋。每周和小欣见一次面。
知道妹妹的事后,他找了一纯,两人都相信澄清没病,却没办法对抗家人和学校。
有空时他们都会去看澄清,可澄清谁也不见。渐渐地他们也就很少去了。
平静的日子如船般浅浅地靠岸后,又奔向了大风大浪,无力阻挡。
伯牙琴二
澈水柒
地狱般的生活她已进了两层,心里绽放过的花香,早已消散。
对生活没有了什么期望,生活自然也显得无望。
时间在没有了方向的人心里,只是个名词,毫无意义。
她再也不敢幻想有了污点的这张白纸能用自己的画笔绘出艳丽的图案。
她再也不敢期待家人朋友能给她带来心灵的慰安。地狱即天堂。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病好了的人,愿意留着当义工而不愿回去。
夜里。她会梦到朴夕,梦到一纯。更经常的她会梦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在将看到面容的一瞬,梦就醒了。
醒后,她会盘着腿在那想着,想着。。。。。。而后;在病房传出的《橄榄树》的歌声中睡着。
某个深夜。她又梦醒了。她没听见《橄榄树》,却听见口琴声传来,且越来越近。她打开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澄清,我来救你出去了。”
“你是?”
“还记得海边那晚吗?你等等。回头再说。”说着,他拿着铁棍,把锁给撬开。
“走,快走。”边说边拉着穿睡衣的澄清往外跑。
跑了很远。他们在一个公园停了下来。
冬天的风冷如刀片,一片片割着人的脸。
他见澄清直发抖,忙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两个人坐在秋千上。夜的公园,一切皆只能孤芳自赏。
“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叫海生。你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救我。”
“我相信你没病。”
澄清激动得说不出话,冰冷的眼泪却贴在了脸上。
海生用手轻轻擦去她眼旁的泪。一个沉睡了几千年的拥抱,在此刻苏醒了。
“走吧。我带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他们还会把我送回去的。”
“不用怕。是回我家。”
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可以听见涛声,可以在沙滩上数星星。简约而不简单。
“你家人呢?”
“他们前年都走了。在一场海难中。”
“对不起!”
“没事的。习惯了。”
“你都一个人生活吗?”
“嗯,有时会去爷爷奶奶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想留在这城市了。我想离开。你会陪我一块走吗?”
“去哪?”
“云南。我喜欢那里干净纯朴的民风和原生态的东西。”
“好的。我跟你一起去。”
灯熄了。夜的乐章,悄然沉寂。澄清的乐章,海生的口琴声,从此不再响起。
两年后。
星浪和小欣一起上了一所云南的大学。只为了那的少数民族风情和查看澄清俩的下落。
一纯放弃了国内外名牌院校的保送,留在了城市里的一所重点大学,学着自己喜欢的艺术。
朴夕上了小城市的一所普通高校,依山傍海,风景秀美。
离开城市的前一天晚上。四人在星浪家里,听着一纯弹着缺残的《伯牙琴》。
夹着各种味道的心情汇成一句句“干杯”。而后,醉得东倒西歪。
杯子干了,清澈而青涩的青春是否就此干了。
等到两鬓斑白时,我们是否可以自豪地说“年轻时,我们曾如水般清澈过。”
…朴夕
就这样,我们的高中三年,渐渐老去,而今真正逝去。
我怀念什么呢?是澄清?不。是一颗善良却没有人明白的心。
…一纯
两张信纸,三年高中,四句话,回忆都显得凄美异常。
续弦捌
这一年。
朴夕十九。兴奋地考上了一间远方的大学。他喜欢这个小城的安静。没有如水的车潮,亦没过多的人烟。
每天捧着几本散发古朴味道地小说行走于小道中。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学校。人不多。师生也就*千人。
临山靠海。潮起潮落。
轮渡。日出。晨光。
僻静的小城,九曲十八弯的小道,两旁的农作物散发着阵阵生机。盎然而独立。
朴夕喜欢租上一辆自行车,流荡在条条小道上。偶尔写下。
轮渡的摇晃是我喜欢的感觉。
田里的稻香是我喜欢的味道。
放在一张张好看的信封里。
信箱。邮递员。传递着。
一纯十九。
简单地挎着画板,提着小包包。轻装上阵。她的大学很近,近得只要路过几条街就到了。
决绝地回拒了国内外名校保送的她执着地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艺术。只为画尽人间苍桑,画尽人性善恶。因此同学说她“天才疯子”。
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往往只是感觉。没人可以主宰。
小学。初中。高中。她的好友很少,独立高傲善良的她唯一的好友就是朴夕。
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绝然。
岁月挂历般一页页翻过,她的笑容不改一贯的本色,只是时间的沉淀,让它显得愈来愈淡定。
她走近向往的殿堂,一样凄楚出生却有着干净笑容的小孩让她难忘。
还有攸静。那个很小很小时就在她心里灌输“善良是一种美德”的儿童村院长。
大学里。她依旧简单在一个角落里。不理人间繁华。
图书馆。自习室。大半的时间于此。
常常地夹着画板,披着风衣,不远的风景就跳进了她那素描纸上。
她喜欢素描,不喜欢水粉。一切加上色彩地艺术在她看来都有了失真的感觉。轻浮而少了厚重。喜欢的颜色也就两种。黑。白。极端而冷艳。
性格里是坚强而冷峻的。因此她的画中看不出一点的屈服。
没有媚骨的艺术注定生无虚名,也注定艺术家一世清苦。
死后却有一大批人因她发财。凡高即如此。
画画。看书。写字。
还有的就是朴夕的信。那清新好看的信封,配上夕飘逸俊秀的字迹,每每让她嘴角上扬。
第一年。
安逸是魔鬼。
宿舍两天一搓,五天一大搓。朴夕是不喜欢应酬的。
社交动物在他看来是悲哀而又可耻的。
很少参与。渐渐疏远着。渐渐被舍友遗忘。却并未遗失美好。
一切社团都少不了他轻快的身影。他喜欢玩遍大学。
正如他写的一句话。
你们一认真,我就在偷笑。
一天。文学社面试。
他遇见了她。
同是大一。同是喜欢文字。也同样地喜欢音乐。
她喜欢的音乐是安静中夹着一股轻伤,而他喜欢的音乐却是淡而诡异。
相识的一个月里。他们一起唱《约定》。捉荧火虫。谈理想。谈未来。
一个月后。生活依旧平静。
他依旧写着好看的字迹,依旧收集着清香的信纸。写下一封封美丽而感伤的心情。
那天。依旧如故。
一纯来到传达室。
那一幅深度的眼镜下,老婆婆正沉醉着打着瞌睡。就差口水在空气中徘徊。
一纯轻轻地寻着字迹。
一纯收。
她眼睛闪亮,像深夜里的一道光。
她把信放入小包包。又轻轻地出来。
骑着单车,哼着小调,一脸幸福地往柠檬湖骑去。
坐在湖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简单的写着。
一纯
收到你的信。看到你的画,想起了许多。
依旧单纯而倔强的你还是那样的独立。
人本复杂。心灵的净土,往往需要自我保护的外衣。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和你一样的极端。很有才华。
总不时地让我想起了你。
我们这有着艺术家得天独厚的条件。
盼你来。
朴夕
一纯嘴角上扬。心想。
城市的华丽往往只适合商业化的艺术家。
而我向往的是以自然为师。理想的艺术也是凡高般极端而冷艳的色调。
夕的小城镇不更适合有生命力的艺术。
单车划过的痕,不是一道道深深的伤口,而是一条条亲切的温柔。
日复一日的划过,恰似无数次亲密接触的守候。
守候一封信短暂的驻留。
第二年。
新鲜不见。
初到的新鲜像初恋的味道,懵懂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