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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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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净的岛上点起了两栈红烛。一闪一闪。

  狂欢过后人情淡然,喜事本该清淡。

  成家。只是由一张床过渡到另一张床。用一段过往重复另一段过往。

  洞房后。弟弟一声不吭地伐着小舟哼着小曲往毒岛去了。那是一个三教九流之地,赌博是那个小岛人的唯一职业。

  一去几个月。

  几个月后。肚子如充气般的姐妹俩双双痛苦地呻吟着。哥哥继承了祖先接生的传统。不一会儿两个小孩冒出头来。再不久,又两个小孩冒出头来。四个小孩同时落地。一人,两手,而已。姐姐生了两个男孩。妹妹生了两个女孩。可惜的是,由于姐姐先;妹妹稍慢又难产,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新生命地开始,伴随旧的凋谢。哥哥悲痛不已。白色随着床边那一滩的血迹,漫延全岛。岛上的生灵一时安静得仿若时钟的秒表停了下来。山水依旧,只是从此多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为新的诞生而逝去的善良灵魂”……爱妻如约。

  如约逝去,从此如风和飘浪相依为命。共同抚养起那四个小孩。男孩的肩上被烙下了“朴,夕”。女孩的肩上烙下了“一,纯”。那年夏天,小孩的哭声音清澈而悠远。

  一年过去了。小孩健康地成长着。奶水不够的如风,一直用奶牛挤下的奶喂养他们。由于疲惫,营养不够。二十几岁的她略显衰老,苍凉。

  时间是催化剂,一点点侵蚀着人的感情,飘遥渐渐被遗忘了。如风和飘浪开始产生感情。或许距离向来产生不了美,只会产生遗忘。

  这一年多里。飘遥依赖着卖海鲜获得的几千块沉溺于赌场。幸运地赚了好多钱。对家人没有丝毫眷恋的他,踏遍毒岛上的红灯区,惹得一身花柳病。日复一日,身子好似捏了的柿子,一蹶不振。

  钱可以买到一池的红颜,却买不到家里的那一丝温馨。在生命垂危的两年后,他终于明白。

  “最后一赌。让如风他们过上好日子。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了。”他想。

  带着一些钱,又回到赌场。这回幸运女神,高昂着头,撇他而去。一顿痛打后,他被高利贷抛到海里。残喘着的他,从小水性就好,在那群人走后又浮出水面。抱着一根圆木随风飘荡在大海之上。

  阳光如火般在他脸上晃悠着,破裂地面容铺洒着雪白的粉沫。

  潮水从他脸上不厌烦地一遍遍浇过。

  闭着眼,残破的画面重现。被海水浸泡过布满血丝的眼睛泪水充盈。

  前面虚渺地飘着一缕烟。惟悴地面容刹时露出笑意。他用尽仅有的力气;双手不断地将海水往后抛开。终于,沙和海浪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他看到了希望。

  然而希望往往伴随着的是绝望。疲乏松散地骨头,往沙滩一放。日落。月升。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天亮了。仿佛黑夜被涨起的潮水吞食了。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红肿的眼睛缓缓舒醒,嘴微张。几天的咸水让他口渴难奈。然而这是一个孤岛,他看不到一个渔民。他用手撑,慢慢地爬着,爬着。

  远远的他看到一块石头,似曾相识。是风动石。他突然闪过他叔叔教他光着屁股蹬它的情景。但他已经没时间来得及想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回家了。

  篱笆,木屋。熟悉而又让他心寒。推开干枯的小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依旧的干净,整齐。喝水,找吃的。一阵东倒西歪后,他略有精神。

  如风,飘浪呢?

  转了个拐角,推门一看。红被单里裹着的两个人竟如此熟悉。但他不确定。

  走出后。在屋旁看到的墓碑日期,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直觉。

  回屋持了一把菜刀,径直往飘浪地房间大步走去。

  “狗男女”。

  飘浪眼睛张开,血从脖子长长的黑痕汹涌地喷出。惊醒的如风,眼里徘徊着飘遥凶恶的嘴脸。正要跑时,人便倒下了。

  飘浪安静地躺在妻子逝去的床上,血如花般一朵朵绽放开来。哭声洪水般往这小木屋袭来。小孩们都惊醒了。从隔壁的床铺跑过来。亲眼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在这人的刀下化为血海。

  他们害怕,伤心,哭泣地站在飘遥身后。

  飘遥转身。心想:狗男女,趁我不在家,竟生了这么一群小孩。但看着小孩可爱;一尘不染的面容,他又不忍得伤害。

  抱出一男一女,点了把火,房子被烧了。刹时一片火海。

  感到后怕的飘遥来到岸边,解下绳索,将小孩放在船上。小孩惊得如木头般,一动不动。只是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回头望了望他住了二十几年的家只剩下烟云相接地景象。随口喊了声“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下人负我”。

  船在浪上如绸缎般忽上忽下,小孩晕船,他回头再望。什么都不见了。

  只有一缕烟还在那岛上飘遥着。

  岛上。如风在热气中望着周围炽热的火海,听着两个小孩在旁边抽泣着喊着“妈妈”。

  她爬着轻抚两个孩子的脸“快走,快。。。。。”。边说边推着兄妹俩。在靠近门口的一瞬间,兄妹俩被推了出去,如风却永远地被压在那木头下。血从牙缝中淌了下来,和衣服上的火搭调地配合着,手却还尽力伸向兄妹俩。

  小孩久久地站在那,看着那场大火一点点吃掉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家人。看着那个长得像自己父亲的杀人凶手摇着船将自己的兄妹带走。

  童年的印迹像圆珠笔划过心里,永远挥之不去。

  船在海上晃荡了两天两夜。船上的东西差不多快吃光了。飘遥的皮肤渐渐发烂,不时传出阵阵臭味。他浑身难受得直搔着。

  两天后。即将奄奄一息的他把两个小孩叫到他身旁,问:“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女孩睡意惺忪地用嫩嫩地小手揉揉眼睛答道:“我叫。。。。。。不告诉你。你是坏人。”飘遥一时疯子般狂笑,口里念着“坏人,坏人。。。。。。”。眼皮的大门慢慢关上。那暗淡无光的眼神和夹杂多种味道的笑声就此定格。

  兄妹俩凑前去,用手轻轻去碰他,见他没反应。又上去再推他,还是一动不动。“醒醒啊!醒醒啊!”。受惊的他们虽然恨他,却又不能没有他。在这大海上,船上只有他能保护他们。

  白天被抽去了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又惊又饿。只是一味地哭着。海浪时不时溅起的浪花都让他们浑身发抖。船的角落里,他们俩依偎着。冷风割破了他们的嘴唇,肆虐地调戏着他们俩。浪花又时不时地上船跟他们挤地盘。

  在一阵惊恐中,他们累得睡着了。受惊的表情,防备的姿势,过早地落在了这两个三岁的小孩身上。

  船飘到了港口。善良的渔民救起了兄妹俩,并在一块荒地上给飘遥立了块小墓碑。

  当地人纷纷议论着这个因花柳病死在船上的男人,和留下的这对孩子。报纸,广播,一时让烙印的小孩成了当地的名人。

  渔网。渔民。渔船。港口边随处可见。兄妹俩被渔民收养着。每天日暮落下的时候,他们俩就会莫名地跑到远远的山上。看着远方,莫名地忧伤。

  谁都不知道小小的他们在忧伤什么。山上正是飘遥的坟墓所在地。看着看着,兄妹俩的泪水在冷唆唆的风下,哗哗直落。

  “小妹妹,别哭?跟姐姐回家。好吗?”

  “不,我要妈妈。”

  “妈妈叫我来接你回家去,妈妈在那等我们呢”

  小小的背影后出现了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素净。面容清秀。她叫攸静,从前也是孤儿。后来自己开了幼稚园,养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小孩。

  攸静的友善,亲切的话语很快打动了兄妹俩。

  白色的裙角扬起,大手牵着两只白嫩的小手,消失在荒草里。

  从此幼稚园里多了两个可爱的小孩。男孩子叫朴夕,女孩叫一纯。稍大后的朴夕有着俊俏的面容,整齐的牙齿,漆黑的头发。一纯有着干净的面容,清澈的笑容,水灵的眼睛。人群中的气质使他们一眼望去格外显眼。

  教堂的钟声“滴嗒,滴嗒”挥霍着兴阴,秒针一圈圈将回忆清洗。燥热的光线一条条穿梭在时光的缝隙里,慢慢老去。新生的光芒显得格外温暖。

  集体的温暖,像冬天的棉毛衫,裹去了他们身上夹带的忧伤,却裹不掉他们心里残留的阴暗。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阳光,而眼里闪着的依旧是淡淡的忧伤。

  点。线。零星的点,跨越了几千年。来不及回望,时光的点已流淌成一条无限的射线。

  语言。知识。信念。十三年里,这一切他们通通体验。体验了家长会的孤单,体验了别人的冷眼,更体验了人性的伪奸。

  暗涌贰

  十六岁时,朴夕和一纯上了不同的重点高中。骑着单车,载着一纯的时光,就暂时告一段落。

  回忆如路旁的枫树般一点点退后,剩下满地飘洒的落叶。踩过去,发出“咯咯”的声音。

  “夕,记得我们的约定,记得来信,记得开心。”

  “我记得。你也是。”挥手后骑着单车开始了他们的寄宿生活。

  开学的第一天。镜片厚达一分米的眼镜下,班主任点着名。整齐的教室里,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落叶的声音。“朴夕”,一时这名字挂在空气中,一丝不动。好像发出的箭般,射中了空位,就逗留在那了。“朴夕”。一向自信的班主任,不相信自己的声音没有得到响应,再喊了声。这时,后门“啪”的一声,一缕光线射在一个面容白晰,轮廓分明的男孩身上。白棉衫,牛仔裤,挎着个黑背包,眼神沉默地走向座位。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下次要准时”话语刚下。无数双眼睛一时呆若木。很多女生见到偶像时的情商瞬时达到二百五。独独一个女生转过头,对朴夕轻轻地微笑。笑容甜却不腻。

  铃声响起。开学的第一堂课结束了。

  女生纷纷猜着这个男生的性格,喜欢的女生类型。男孩们的脸却沾了醋般地百味夹杂。

  “你好。我叫小欣,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嗯。”

  “你一般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不确定。”

  “哦。”

  一声“哦”写下了小欣一脸的不解与茫然。

  小欣是一个活泼的小女生,社交广,人缘好,长得很可爱。与朴夕正好前后桌。这样的怪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但丝毫不减她对朴夕的好感。转过身继续看她的网络小说。

  朴夕自知自己对社交是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的。不远不近的,这就是他保持的度。从包里取出一纯走时送的速写本,带了6B铅笔,走出教室。

  秋天的学校好像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冷淡却有味道。随处可见的枯叶,有的在空中飞扬,有的正从母体簌簌落下,有的早已在人的脚下支离破碎。

  他在操场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拿起笔正要画时,发现不远处,飘逸的长发正随风扬起。只见那女生一手在纸上来回地划着,一手撩着被吹乱的发丝。婉如宋词里深居的闺妇。脆弱却让人爱怜。

  朴夕的灵感顺着画笔,简单地画下感觉。也许是伏笔,那幅画并没有太清晰。只是缭落的几笔,却神韵突起。《撩发风》跃然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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