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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娘拍拍她的手,“好好好,好日子我们不兴生啊死的,快些打水来净手,你也一起用些点心,到了路上怕是没这么自在。”
银柳伺侯她净手用餐,“奴婢省得。”
倩娘就着银柳的手用了几勺,便示意她放下,银柳不赞同地皱眉,倩娘笑道,“快松开你的眉头,当真是没味口了,要不你多备点糕点在车里吧,回头饿了再吃些。”
银柳幸幸地命小丫头进来收拾桌子,小姐逼着都不吃也只得由着她,“成!您身子骨弱,又在病里头,实在是经不得饿的,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想想府里的杜妈妈吧。”杜妈妈是小姐的奶妈妈,心里眼里也只小姐一人,比起老爷来更疼爱小姐三分,而小姐也最服杜妈妈的管教。
倩娘摸摸鼻子,银柳不提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号人,吐吐舌头,想起先前银柳刚进门时开怀的笑容便问,“知道了,你就一小杜妈妈。对了,先头你笑什么,可是捡到金子了?”
银柳提起这个便眉飞色舞起来,“可比捡到金子更叫人欢喜。”
倩娘被引得起了兴头,正想叫银柳说出个所以然来,外头进来好几个婆子,领头的带着人对倩娘俱行了一礼,方笑道,“请夫人安!寿总管打发人来请示夫人可收拾妥当,是否安排启程?”
倩娘以眼神询问银柳可妥当了,见银柳轻点头后才抬手示意她起身,有意施威般淡淡地回道,“不用多礼了,劳程妈妈给寿总管递个话,就说收拾妥当了,即刻安排启程。”
被叫程妈妈低头应是,又道,“既这样,那奴婢们在院门外侯着,车轿已经备好,待夫人休整一下便可出发了。”说完等倩娘点头后才福了一礼便退出去,神色之中看不出受了委屈的意思,是个有诚府的。
银柳见她们出了院门,才复又笑道,“小姐看见了么,风水轮流转。下头的人真是见风使舵的好手。这要是以前,不定在背后嚼什么呢,可刚才是一点情绪都不外露,都是看见姑爷亲自来接您,便提起十分精神来打点一切,真叫人解气!还有还有,要是以前,莫说内总管程妈妈亲自领着几个大妈妈过来,便是派个大妈妈过来,也是睛高于顶的!啧……”
倩娘乜了她一眼,“敢情你之前受的气,这会子全讨回来了才笑逐颜开的?”
银柳也回首白了倩娘一眼,“奴婢是为小姐感到不值。如今得到众人的重视本就是小姐该得的,算姑爷还有点良心。”
倩娘摇摇头,她可不看好那个男人对她还有什么良心之类的。而前天晚上的事估计是阴差阳错吧。
“行了,别贫了。快些准备准备,咱们也走了,省得让他们等久了该说咱们摆架子呢!”轻叹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别庄再美,空气再好以目前的局势,留恋不得啊。
银柳嚅嚅嘴,想说什么又放下了,扭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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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倩娘揉揉有些发痛的额头,趴在睡垫旁边的银柳听见动静忙扶起倩娘,给她腰后递了个靠枕,轻声道,“小姐醒了,渴么?”
倩娘笑着点点头,马车一摇一晃的,睡的实在不舒服,“现在什么时辰了?”
银柳微微掀开车窗的竹帘,日头已经升到正中了,“午时了,小姐可是饿了?”放下竹帘,右手轻提车里的小巧的暖炉上茶壶,流畅地倒在一旁小几上早准备好的白瓷茶碗中。
倩娘接过银柳递过的茶,含一口润润唇,才应道,“饿倒是还好,只是这车一摇一摇,肠子都快移位了,受罪喽!”
银柳可没管她说不饿,一边打开暗格,取出里面早点备好的点心,再细心地一一摆放在小巧的银盘中,一式三样,摆出个“品”字。似是想起好笑的事,打趣道,“小姐还是不习惯坐马车呢!早前我们从江南过京都,本来就打算坐马车,可小姐一哭二闹地非得坚持坐船,老爷没法子了才应承下。”
倩娘悠悠叹口气,好好的女儿非得嫁进侯门,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呢,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添堵么。可这话能跟眼前丫头说,出口便成了,“是啊,一别三年,也不知爹爹身体可还安好,我这做女儿的,实是不孝,总让他老人家跟着操心。”
银柳见不得她叹气,忙回道,“小姐可别叹气,老爷一向安好,前头清明节时还差人来传话,说小姐只管照顾好自己,您现在在侯府不容易,心情放开些,莫太挂念夫人伤了身子,想必夫人在天上也希望小姐您康康泰泰地。”说完银柳觉得气氛不对,抬手拍自己的嘴,“打这破嘴,哪岔不好提哪岔!”
倩娘本就没几分思念,对于前身的母亲,她根本没有印像,出娘胎时就没有母亲,一介孤女,在心伤的时候想母亲无可厚非,可她不是前身,自然无法感触良深。倒是被银柳逗笑了,“成了!你也不过想我开心些罢了。”将银柳的话放脑里转了转,又道,“你说爹爹让人来传话?几时的事,我怎么没印像呢?以后我要联系爹爹,要找谁呢。”
以前这些事都交由银柳、银花、银树三人,她很少问及。今时不同于往日,她总要把沈老爷子交给她的人脉好好利用起来,不然被人卖了还不知呢。
银柳抬首细细打量倩娘,倩娘正被她眼神看得心虚,银柳却掩掩眼角,低下声音道,“小姐自入了香江别院,头一年还盼着姑爷能常来看看您,可后来不知听了哪个多嘴的丫头婆子的闲言碎语,盼头也没了,身子便不好了。一年有半年都是药不离口,年前下的大雪才消,小姐吹了半日的风,便倒下了。故而那回忠少爷差人来传话,奴婢便没告诉小姐您。”
“忠少爷?”倩娘对这个名词心里反复念了几回,才记起,这沈忠是沈梁从外头带回来的孩子,后来看他机灵本分,为了唯一的女儿往后有个说话的地方,收做了义子。
倩娘这一思索便半天没回话,银柳的心七上八下的,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
被银柳这一打岔,倩娘才回过神来问,“啊,什么?”
“小姐可是怪奴婢擅作主张?”
倩娘好笑地望着她,由着她干着急,捏了块枣泥糕放进嘴里慢慢嚼,入口香甜软糯,几乎不用嚼便吞入腹中,甜食果然是她的最爱,又捏了一个放入口中解了口欲后才轻描淡写地说,“枉我们主仆相交数年,比那亲姐妹还亲的关系,你如此小看我!真叫人伤心啊。莫说这等传话之类的小事,便是……罢了,多说无益,往后你身上的担子重,可不敢再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的。”
银柳虽有些不明白倩娘话里“往后”的意思但还是点头称是。总的来说小姐没生气便好,一切先应下,胆大心细地做好奴婢该做的,总不会错。
“哦,对了,忠少爷之前交给奴婢一本册子,说是等小姐得空了,无事翻翻,我找找给小姐。”
银柳说着便猫着腰一阵捣鼓。不多时,便翻出一本不厚的册子递给倩娘,倩娘接过翻开,不由得感叹,人比人气死人,想那位义兄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也不知道将一府的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编成一册花费了多少工时,还想在侯府之前递到她的手上,着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好银柳,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呵呵,这不是奴婢该做的么。”银柳被夸得有些脸红。
这厢两主仆处得开心,侯府里收到黄五亲自接沈倩娘回府的消息时可是炸开了窝。
本来她回府众人都是商议过的,可临了,谁也没猜到,这黄五爷亲自接她回来是闹的哪一出?莫非失宠三年的沈倩娘要飞上枝头重新获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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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却说这一日侯府一大早上就热闹非凡,暄闹中带着不安定的烦躁。
侯府老夫人的寿春堂中,各房夫人齐聚一堂——当然,除了正在往回赶的五夫人沈倩娘。
永昌侯府人丁兴旺,老侯爷一生虽只有一妻三妾,却生有五子三女。
长子黄延福为庶出,次子黄延寿是嫡出,最得夫人疼爱。虽晚了庶长子出生一年,可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难免娇惯些,往后便养成了纵横跋扈的性格,奈何有侯府这大靠山在,即便闹了祸也有人善后。老侯爷为此闹心不已,好在嫡出还有幼子延年,打小读书勤奋刻苦,十二岁上头就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取了进士,今老侯爷大感老怀甚慰。至于下人们莫名纳闷,为何幼子如此出息,老夫人这做娘的,却偏疼没能力的纨绔子弟的次子,最后都归根于大抵是多年无出,幸得一子才将心神多付于此子,不做他想。而三子延禄、四子延禧均由妾室所出,又非嫡长,难免就让老侯爷、老夫人忽略了。而侯府的三个小姐均已出嫁。
由于老夫人尚在梳洗,几位夫人便小声聊开了。
先到的长房夫人(黄延福的妻子)贺莲心捏着手绢轻抚膝盖上的缠枝梅花朵儿,眼神扫过花厅的门帘,似轻声低叹道,“真是羡慕咱们五弟妹的好福气,这回府还能让爷们亲自上门去接,摆的架式可不小。”怎么不干脆就死在外头算了。
反正五房的夫人回不回来她都没有什么好处,可以说,沈倩娘回来更衬托出她的悲哀。人家一介商户之女与她大学士之女平起平坐也就罢了,可她的夫君好歹是嫡出,身份上头还高出她一大截,叫她怎么不难受?再者,侯府世子未立,长子、嫡子不免争个你死我活,五房里没个正头夫人在,几房妾室姨娘在闹腾,不过争宠,还轮不上争权,可她一回来……所以之前她便极力阻止过让沈倩娘回府,可老夫人吃了铁铊称了心的非得接,她也莫可奈何。
四房的延禧媳妇杨飞燕是个嘴快的,咽了一口茶水便阖起碗盖,笑道,“大嫂可不用羡慕五弟妹,大爷疼惜您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儿,就拿前儿清明节,您一出行大爷可是前拥后护的,叫人都羡慕死了!”
三房的延禄媳妇陈香婉神色淡淡地坐着,又似想着什么,一听老四媳妇说出这话,神色一紧,立马出声打断她,“飞燕,一早上的口没遮拦,还不快向大嫂赔个不是!”转头又向贺莲心道,“大嫂莫同飞燕一般计较,她就是个嘴没个把门的。”
贺莲心嘴角轻撇,手下狠狠地掐着裙襟,口里却淡淡地道,“你们妯娌倒是同心,敢情我们就不是妯娌了?也只你说得她几句,旁的人还不上前抽几巴掌?”一个小小侍郎之女替她一个莽夫之女出什么风头,叫你窝里闹去。
杨飞燕本来就没觉得自己话说错了,被陈香婉打断话就有些不高兴,这还听着贺莲心明里损她,她心头火起,要不是香婉姐姐拉着,真想上前跟她比划比划。
陈香婉时刻都注意着杨飞燕的举动,看见她怒气冲冲的模样着实犯恼,这少一根筋的姑奶奶她可真不想管,可谁叫她的夫君跟自己夫君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呢。三房、四房本就没什么存在地位,再不同心协力,怕是被挤得连门边都没得位站了。
二房的延寿夫人钟锦瑶端着茶碗,喝着润喉茶,看着眼前一出好戏,嘴角都笑弯了。一个没忍住,一声笑逸出口,三人都停下看她,咳了咳,笑道,“大嫂、弟妹们都快歇歇吧,这一大早的,老远都能嗅到的火气可别冲撞了老祖宗。”见她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