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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为自由的精神园地………用他的既非哭哭啼啼也不是故做孤傲的文字。
我生而有幸,我有一个不太富足但很和睦的家庭,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是呀?“顶天立地”还有那个人比农民更称得上这个称呼呢?):有一个勤俭慈爱的母亲;有一个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辍学的弟弟:(的确,弟弟的辍学,曾换去我不少的眼泪,好在时光流逝,足以洗去许多的感伤,感谢时间。)有一个活泼伶俐正上中学的妹妹;还有我自己,一个在父母看来很勤快很孝顺的儿子,但在弟弟看来有点笨,在妹妹看来很值得尊敬的兄长。
我生而有幸,去年的这个时节,银行开设了助学贷款业务。我欣往贷之,几度奔波,几度往返,终于没能贷成。但于我收益却不少。我至少看到了只有在书本里小说上才有的一些世态百相。让我恍然体悟,原来办一些正经事也要“小生这厢(箱)有‘礼’了”。
我生而有幸,今年的这个时节,父亲很高兴的告诉我,去年因我上学而借亲友的钱已还个差不多了。“而且”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自豪,但我还是能感到一丝余悸,“老天有眼,那回下冰雹咱地里损失不大,等过了秋。少说也能换个万二八千的够用的了,放心学习就行了,只……只是……”从他那又泛起淡淡忧郁的眼神里我猜得到他想说什么,我安慰他:没事,这回学费能晚些日子交,你别操心,除了…先下口为强,替学校在家人面前树个好口碑之外,我还能做点什么呢?
所以,我写下这份很不成体统的“申请”,文字之外,我默默的祝愿家人安康,并期盼能够得到领导的原谅和谅解。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概是冰心在《小橘灯》中的一句话吧,牵过来,算做结尾。
此致
敬礼
学生:张郓涛
++++年+月++日
郓涛写完之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最担心的学费的事情能有个结局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便可以安心的“养”病了,因为没有了感情的牵挂,没有学费的烦恼。那么剩下的时间便只有一心一意的对付自己的身体了。
建梅陪我吃饭,正好手头拮据,最终饭费还是我出。梅妹戏言“在饭店里小姐陪客人吃饭,那有小姐付帐的道理,不给你要钱就好了,让你白沾我光”听后心感寒冷。
自救,求救与他救,目的是拯救自己。
近几天来,他又开始怀念沥青了,他为自己和沥青断绝关系而感到后悔莫及。也许他的这种‘高尚’是自私的,当困难来临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只顾逃生,为了自己能够更好更快的脱离苦厄,便甩下了爱情这个包袱留给沥青。可是当他冰冷的心需要温情来感化的时候,他却有点后悔了。如今在他认为学费的事情可以解决了,病也正在治疗之中,他感到自己又有能力来进行感情的重生,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似乎也预感到,自己当初就是害怕沥青首先给自己断绝关系,自己的思想会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压力。他们双方也许都意识到他们的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先负伤,必须有一个人先出招。如今郓涛感到他用无情的剑刺伤了沥青的心灵。虽说他们双方知道这都是为了对方好。可是就这样郓涛担心在将来的某一天沥青也许会反刺他一剑的,因为他太了解沥青的性格了,你对我无情,休怪我对你无义。
中午,郓涛在学校的食堂门口,遇见了沥青。他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共进了午餐,这令郓涛感到内心温暖了许多,可是就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沥青却欲言又止的说道:“郓涛,最近我可能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得做好思想准备。……”郓涛一听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他能隐隐约约感到她似乎同意和他分手了,这时候他的内心里咯噔一下,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情绪又显得紧张了,不过他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到:“现在说吧!我愿意现在就听。”沥青却回答到:“一句话说不清楚。”说完后,她主动的付了帐,告诉郓涛自己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实在坐不住了,因为近来沥青一直没有找他,“郓涛,我想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先做好心理准备。”这句话语已经在他脑海里整整回响了三天三夜了。他坐不住了,坏消息,他多半能想象出是怎样的坏消息了,而这时他似乎也想告诉她一个坏消息了,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先开口,哪怕是在看不到对方眼睛的电话里,也不是不愿,而是不知道怎样说,不知道怎样能说清楚。不知怎样说才能尽可能的少给对方一些伤害。但是他坐不住了,他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了,不能再这样煎熬下去了。因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显然两年以来,她一直在抵制着他的爱,迫使他首先向她说出分手的话。他佩服她的抵制力,也想过她会不会因此而受伤。他的倔强告诉他,不要再徒劳的追逐下去了,他的精力也告诉他,该放弃就放弃。然而他的内心却还有点不甘,是那种明知道失败却又不愿意面对的不甘。然而不管怎样,事实就是事实,如果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才力,那种一相情愿的爱是维持不了多久的。这时候他明白了文憬为什么对薛莲爱而不追,爱而不恋了,因为他知道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看来他是明智的。而对郓涛来说,他没有钱,身体糟糕到欲死欲活的地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固然不能够执着的追逐她的爱,就算得到了,他能承受得起吗?对她来说公平吗?欲爱而不可得,得之而不配,除了做一个痛苦的了断,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郓涛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斗争之后,他走下楼来,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夜色,熟悉的电话亭。他打了传呼,然后慢慢的等待,他忽地有一种想逃跑的感觉,此时,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只失魂落魄的鸟,既希望听到猎手的箭响,以摆脱那种令人恐怖的宁静:又害怕听到响声,怕脆弱的心随着弦响而倒下而死掉,铃响了,他从胡思乱想中醒来。
拿起电话,沉默。
听筒里也是熟悉的沉默,似乎还有轻轻的呼吸声,他们明白不用招呼,这似乎已是无言的约定,于是郓涛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道:“我想听听坏消息。”
“现在?”
“现在!”
“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顿,有点哽咽,接着说到:“因为现在心情比较好。”
“还是别了,说不清楚,你在那儿?”
“街上。你呢?在校门口?”
“恩!”
“那,我过去。”挂上电话后,他感到有点茫然的过去了。
远远的他就看到她了,她穿著黑色的小夹袄,于是他内心里敏感的猜测到:“她是想融进夜色中躲避我吗?”
面前是熟悉的道路,而他们却都沉默不语了。
“你最近不开心,因为我?”郓涛说到,他明知道是这样,可是他还是想把原先分手的话语收回。
“……我太自私了……是不是呀?高中的同学也不给我来信了,他们不来,我也不写。”
郓涛苦笑了一下,于是扪心自问“沥青,我给你那一封一封的热情呢?”
“……你知道吗?……自从上次,你提出后,我一直在和一个历史系的男生在一块……,”
“我能理解,但不能接受,这便是那个坏消息吗?”这的确超出了郓涛的意料,这也许是比坏消息更“坏”的消息了。
于是郓涛强做镇定继续说道;“历史?……不知道……”他淡然的回答到。很平静的样子。可是泪水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感到,左眼是为了不得不放弃,右眼是因为一种受捉弄的感觉。他没有权利过问她什么,他感到沥青能告诉他这些,多半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吧!他为她的坦率而高兴,也为她的坦率而痛苦。是的,他们之间从没有许诺过什么,就连一句‘我爱你’的话语他们都彼此没有说过。但是,为什么,他依然感到有点不明白……。
沥青看到郓涛的泪水后,她的内心亦是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难受。似乎夹杂了怜悯夹杂报复人后的快意。
沈默,沉默,伴着夜色他们都沉默了。
“我感觉我越来越不好了,所以想和一切做个了断,这样都好。”小路边,他说到。
熟悉的道路却不能在走下去了,灯在夜的天边闪烁。
“还有钱没有,反正我下周回家,你拿去用吧!”说着沥青便准备去书包里拿钱。
“有”眼泪也跟着,再一次无声的下来。
去年的相伴,今年的相依,此刻的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处说起,这令人伤心的地方,如何以对?还是回去吧!
“郓涛,你知道吗?我在家最小,有哥哥,你在家最大,有妹妹。”她没有说完,而且很不完整。但是他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他也听得出这话没有水分,不过从年岁上讲她还比他大着八个多月呢?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确也总像比她大一样。这时候他才明白,他对她的是一种含杂了亲情友情并调和了恋情的一种感情。这种感觉又该怎样付诸语言呢?他不会说,于是只好付诸沉默。
他们依旧在沉默的同行。
“我不会再给你写乱七八糟的信了。”他说,因为他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没有回声的呼喊,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感情了。
“做朋友都那么难的话,我不想解释什么了。”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在郓涛看来,她是非常重视她这样一个“朋友”的。至于不想解释,多半是不会解释。
很短的道路,他们已经走到校门口了。
“你感冒了,早点休息吧!”他说。
“恩,回去吃点脑宁。”她说,“找时间好好聊聊,好吗?”迷茫的双眼似乎透露着一丝不快。
他淡然的笑笑,“随便”他内心里生气的说到:“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晚上郓涛和沥青告别后,他回到了八运,可是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立红和江红都不在,他想可能是去接杰虾,小玉等人了。打开立红的计算机后,他努力让自己静下来。但是不行,打不成字体,还是打游戏吧,立红曾经教过他打枪战的游戏。虽不熟练,但可一打。他把怨气怒气都发在了那些匪徒身上,压足子弹打狠命的打。包括那些可怜兮兮软兮兮的“人质”,他都照打不误,计算机,玻璃电话,枪口所及无所不打,正在打的痛快之至。听到有人敲门,接着探进半个身子来,他以为是江红,原来不是,有印象的,好象似曾相识。在郓涛朦胧的印象中,好象是和曹彪打羽毛球的那位,曹彪的同学吧!走神之余,他的鼠标顿了顿,身上挨了一枪。郓涛收敛了表情很友好的说:到“放学啦!”
“恩,”那人回答到,向前走两步,接着问到:“胡沥青来这儿练习微机了没有呀?”
“?”他似乎随即明白了点儿什么,鼠标右健一点,押足了子弹。
“没有,”他尽量平淡的吐出这两个字,眼睛却不再离开屏幕,左健连击几下,他又打死了几个匪徒。
“你是那个系的呀?”他顺口问到。似乎很不经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证实点什么。
“政史。”
“政教,历史。”
“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