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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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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吉祥的图案和花纹。

赵兴乐呵呵地扯着周邦式去领取皇帝分发的红包,发红包的是大太监李宪,发到赵兴时,他听到这个名字,他特地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到此人与自己的徒弟童贯更威武,便不为察觉地轻轻点点头,递钱的时候还特地叮咛了一声:“迪功郎,拿稳了。”

捧日军指挥室张用是李宪的人,在不久前发生的锦带案中,李宪落入了下风。而这场锦带案,也意味着小皇帝潜邸旧人、冯世宁等人正式上位……这标志着:李宪的时代已经结束。

按说,知道这些内情的赵兴,为了避免卷入权力争斗漩涡,该对李宪的示好避而远之,但赵兴却没有这个觉悟,他毫无避讳地上前握住李宪得手,热情的说:“大官在秦凤与西夏相持多年,为我大宋开疆拓土,久仰久仰……没想到,我今日也能握住这双打江山的手……”

在古代中国的历史上,太监阉人如论做出多么大的事情,都要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鄙视。大太监李宪是个特例,中国历史上唯一的特例。他擅于打仗,而且颇打胜了几仗。但即使这样,依然被那些文化人看不起。赵兴敢不顾嫌疑握宫斗中失败人的手,不吝啬词汇的赞颂对方的战功,反惹来新科进士鄙薄,他们悄悄挪动脚步,尽量和赵兴拉开距离。

李宪却很感动,这位过了气的阉人反手会捏了一下赵兴的手,眼中泪花闪现:“迪功郎相貌威武,听说还精通武艺,这次官家使你前往密州团练,望迪功能不负官家所托。”

赵兴郑重地点点头,顺便夸奖了一下童贯:“大官的徒弟童贯我见了……大官找了个好徒弟呀”。赵兴说完这句。其实在肚里又补充了一句“真乃天下第一酒囊饭袋也。”

不过,后半句话他只在肚里嘀咕了一下,脸上依旧保持热烈诚恳的微笑。

奇妙的是,赵兴与李宪的亲热并没有触怒在场的冯世宁等人。太监的心思跟常人不一样,别看他们内部争得你死我活,但实际上这群人很排外的。赵兴无权无势,本就威胁不到太监的地位,对他们内部争斗也毫无影响,但他肯当面称赞以及肯定李宪的军功,这让冯世宁也感到非常亲切,他端着茶盅眯起眼睛,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赵兴这个名字。

大宋官员在节日是放假的,这类似现在公共的假期,拿上皇帝发的红包,向皇帝谢恩之后整个大宋朝进入了公共假期,官员们发完了钱,立刻溜下楼往草丛里一钻约会去了,留下一群不知所谓的新科进士。

接着上演的是拉郎配的余兴节目,在场的官妓看中顺眼的进士,立刻发出约会邀请,不一会,一队队狗男女搂肩搭背,消失在涌涌的人头中。皇帝也不见了——他还小,高太后一个老太太,不喜欢吵闹,例行了场面结束后,由不得官家反对,她便带着皇帝回宫,整个楼上只留下寥寥的新科进士。

“人情恶、欢情薄……啊,啊”,赵兴站在楼上,看着所剩的新科进士,感到极度郁闷。昨天他还是最受官妓欢迎的青春俊男,但不知道陈伊伊给来府上的那群官妓下了什么药,今天她们一个个见了赵兴,都装不认识。到最后连个场面上的邀请都没得到。

怏怏的独自下楼,赵兴晃晃荡荡的走出金明池,沿途他看到了宋代特殊“驴球”表演:一百多个女伎,穿棉袄,着丝鞋,各跨雕鞍花鞯驴子,“花装”成男子模样,分为两队,手拿涂金银围的彩画球杖,直奔场地上立着的一个彩结小球门。现场观众一边观看比赛,以便大声吼叫着“孟入”,恍似现代足球赛中,四川人吼叫的“雄起”。

“孟入”就是“雄起”。这个词也是四川人创造的。驴球队员将传给她的球带射进球门,唤作“入孟”。从语言角度追溯,“孟入”的来源乃是“蜀人打球一棒入湖者谓之猛入,音讹为孟入”。

宋代女子驴球比赛,球场、球门、旗帜、球杖、球质大小、乘骑、服饰、装具、乐队、唱筹的裁判、比赛的章程和“大打”的男子马球相差大致不远。但显然,女子的驴球比赛更受观众欢迎。

这样的欢乐将持续一个半月,金明池从三月一日开放,一直到四月中才关闭。

出了金明池,赵兴回头眺望这繁华胜景,这是1087年的春天,他深深地歇了口气,从心里说:“我爱1087年的大宋。”

人世间的欢乐总是伴随着苦难,回到家中,看到府中坐的苏轼,赵兴知道,他又要回到现实的烦恼了。

苏轼朝皇上递上辞官表后,没回家,直接到了赵兴这里。他需要一个地方安静一会儿。当然,不用问,他的辞官表照例会被太后驳回。

烦恼与是非纠缠了苏轼一生,这位十一世纪亚洲最璀璨的明星有了烦恼不能跟其他人说:他要在同僚面前表现自己博学的一面;要在学生面前表现自己睿智的一面,要在皇帝与上司之前表现自己干练的一面,要在妻子与孩子面前表现自己当家男人的稳重,所以他有烦恼只能找赵兴诉说。

苏轼说出自己递上辞职表的事,而后心事重重地谈起自己屡受攻击的处境……

大宋朝正在遭受入侵,那一片繁华胜景下,掩盖着边境百姓的哭嚎,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斗争学派的传人绷紧了党派斗争的弦——他们秉承儒家传统:对敌人讲究以德服人,对同胞斗争到底。从字眼里断章取义深挖毛病,然后展开大批斗以瘫痪朝政。

这就是大宋,美丽并痛苦着。四境强敌窥测,每一个敌人都曾灭国无数,但大宋蹒跚前进,一边绽放着文明之花。西方人对此总结了一句精辟的话,叫做:刀锋下的辉煌。

赵兴不知该怎么开解苏轼,他不是心理导师,不懂得如何化解人心头疙瘩,而面前的麻烦让他有种无力感,他只是个小人物,怎么能撼动官场大树,怎能改变官员的世界观……

他长长叹息一声,唯一会说的就是“何不归去?”

据他所知,宋朝对读书人是非常优待的,比如潘大临那厮,这家伙现在有钱了,足够追星开销,据说他现在五台山,正跟张商英厮混在一起,两人很是写了些名传千古的诗句。若苏轼不做这个官,他的钱财足够几辈子花了,宋代又没有抄家,离开了朝堂就与那些党争没有利益冲突,写什么也不会陷入文字狱——回家躺在摇椅上,风花雪月的,何苦忍受这“文字狱”。

“吾岂能归”,苏轼想起那晚高太后的嘱咐,带着哭腔说:“吾岂能归……官家……太后……”

“太后有旨……”,门口响起童贯那公鸭嗓:“离人呀,太后懿旨……咦,学士也在此。在下给你见礼了……离人兄,听说钱塘进士周邦式在你这儿,快请他来接旨。”

赵兴现在对宋朝圣旨已无当初的神秘感,他随意地站在屋中,大:“得了吧,这么晚了,再说百官现在都放假,你还来跑来传旨?别逗了!找我什么事,快说!”

童贯嚅嗫半晌,只拿眼睛看着苏轼不说话。

苏轼这人非常自傲,看到赵兴与童贯想亲热的不分彼此,脸色有点阴沉,他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准备说几句气话告辞,但紧接着闯进来的马梦得马上亲热地拉住他,不由分说拽着他向外走。

马梦得来到京城后,忙的脚不沾地,也就拜访了他一次,此刻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苏轼苦笑一下,随着马梦得走出厅外,廊下,赵兴的学生程爽缩头缩脑的冲苏轼行了个礼,苏轼默默点头,随马梦得绕道中院,他止住脚步问:“是程爽呼你来的?离人有个好学生啊!”

“你不也有个好学生吗”,马梦得答:“童贯那阉人闯来的时候,小爽舍人看势头不对,就急急拉我来找你,就是想着你见不得阉人。”

“离人交友也太杂了点!”苏轼一声叹气。

“比你还杂……嗯,那就是真杂!”

苏轼一下子笑了。

笑过之后,他又一声叹息:“这是我今日第二次吃上闭门羹,想我苏轼还有这一天!”

“咦……还有人给你吃闭门羹,谁?”

“晏几道!”

“说说?”马梦得显露出八卦的潜质,兴致勃勃的问:“晏几道,就是前任宰相晏殊相公的儿子?晏相公‘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可是一绝,据说小山(晏几道的号)小令更胜乃父——‘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正是小山……晏相公留下万贯家私,晏小山却毫无节制,大手大脚,仅这几年就花光了能花几辈子的钱,家人寒饥而面有孺子之色,人百负之而不警,尚信人终不疑其欺己。如今只落得个谱曲卖诗为生,写的都是艳词俗曲。今日散朝的早,我本想顺路劝劝他——颍昌府许田镇有个镇监的空位……没想到,却被他赶了出来。”

“他怎么说?”

这次是四个声音同时发问。苏轼与马梦得边走边说,此时已走到马梦得房门口,秦观、李廌以及陈季常恰好勾肩搭背来找马梦得,听到这话齐声询问。

“他说‘当今朝廷高官,多半是我晏府当年的旧客门生,我连他们都无暇接见,更何况你!’言罢掉头回屋,喝令送客。”

这段话中,透露着没落世家弟子的“怀旧”情结,以及孤傲与不甘……还有无尽的颓废。

在座的几个人都默然。

马梦得跟着赵兴经商,已经沾染了不少市侩气,他没有心情去怜悯没落的世家子弟,一边神态轻松地推开自己的房门,邀请这些人进屋,一边熟络的分别向这些人打着招呼:“季常,海鳅船已经发了,你怎么还没有走?是打算与离人同船回家吗,那得等十天以后了……少游、方叔,你俩来找我,一定不会有好事,回头季常走了,看你还能拉着谁做幌子?

子瞻,前一闭门羹,你倒是吃的结结实实;后一段,不算闭门羹。离人的学生让我拉着你走,就是还要与你再聚……童贯前次来了,牵走离人唯一的母马,这次也没有好事,但有你在场,他定不好开口。阉人身体残缺,性格阴毒,程爽舍人让我拉你走,也是不想你惹怒他……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怕,但他们是瓦片,你是瓷器,瓷器非要和瓦片碰,你说亏的是谁?”

苏轼被马梦得说笑了,他笑着说:“正卿你呀,现在满嘴的商贾话,凡事都能说到亏赢上……对了,离人善用于猜测别人心思,你跟他久了,现在咱暂不说童贯,你说说少游与方叔来找你,作何计较?”

“纸与铠甲……离人新到的货船里,运来了倭国的白纸与备中铠,这两人最近迷上倭纸,还迷上射礼,他们定是来讨要这两件物事的。方叔,这小东西不值几个钱,直接吩咐内知就行,但你日日跟在少游后面,别让少游带坏了。”

秦少游与李廌嘿嘿笑起来。

赵兴的客厅里,只剩下童贯与他自己,童贯小心的关上了客厅大门,走到赵兴身边,轻声问:“人都说离人够朋友,离人兄,我若后半辈子跟你混,如何?”

这句话像个晴天霹雳,惊的赵兴坐不住:“别胡说,这句话能乱说吗,我是什么人,敢使唤阁长……诺诺喏,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今日你再敢说这话,休怪我杀了你,以表白我自己。”

童贯急得面红耳赤,他那雄壮的身躯佝偻着像煮熟的虾,他冲赵兴连连拱手,说:“迪功,休大声……这个,我跟你说不清楚,詹邈……乐至县主的事你知道吗?”

“詹邈拒婚,我在现场”,赵兴慢慢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接着问:“我听说乐至县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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