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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时阮娘子未醒,秀花有些心不在焉,是以他也没多问,只是先跑了回去。
如今见秀花神色轻松,魏封便问了。
“也没什么。”秀花抱着包袱笑道,“起初是想着去大闹一场为姐姐讨个公道,自从听了哥哥打听回来的话,就想换个法子闹腾了。”
“什么法子?”与魏封的一贯谨慎相比,曹元素来好出头,如今听秀花说,就知道是有趣的事儿,忙问。
“等下再说,”秀花道,“我戏台子搭好了,就看唱戏的肯不肯上台了。好啦,我先去换下衣服,等会儿船来了再说,二位哥哥先歇会儿。”
说罢,就抱着包袱,喊来莎草帮她烧水,美美地洗了个澡。
***
直到月挂中天,秀花才收拾停当,刚出房间,迎面就看见一个风风火火的红影猛地从门口窜了进来,就要往阮竹青的病房跑。
秀花忙叫道:“少将军!”
齐锦一听秀花的声音,猛地刹住车,看向秀花。
秀花此时换了一身藕荷色的骑马装,长发束起在脑后,目朗如星,俏中带着勃勃英气。
齐锦眨了眨眼,突然来了一句:“原来你还挺好看的,虽然没有那个姐姐好看。”
秀花本来想与他说的话一下子就被憋进了肚子。
还能和这个人愉快地聊天吗?
“好不好看的又不是给你看的。”秀花并没有古代女子的娇羞,穿越这些年过来也没受过大家闺秀的教育,只是她不喜欢齐锦这种随意评判其他女子的行为。
她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怪道被他救过的女子都对他敬而远之呢。
不过秀花此时也没心情和他拌嘴,只是问:“少将军我问你,你当真要帮那个姐姐?”
“是呀,我从家里拿了好些药材呢。”齐锦挺直了腰杆道。
秀花秀眉轻挑,他还真带了药材?
***
秀花和齐锦一起走到了门口,只见门前停着一辆萧家标记的马车,齐锦把那车帘子一掀,秀花有一种眼花的感觉——这位少爷是把雁北王府的药材一车送来了么?
“这里主要是些人参鹿茸虫草灵芝。”齐锦似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只是道,“给那个姐姐保命,够用了吧?”
秀花盯着那车药,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莫说给那姐姐保命,就是给整个江边村的人保命,也够了。”土豪,大大的土豪。
想着,秀花笑着对齐锦道:“少将军真的想帮那位姐姐?”
“对呀,她不是病了吗?”齐锦理所当然地说。
“你都不问问她为何会如此?”秀花问。
齐锦挠挠头,不懂秀花为何这么说。
那个姐姐病了需要医治这件事情,和她为什么病了有必然的关系么?
秀花觉得胸闷,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齐锦的性情。
想了想,秀花并没有将阮竹青的话都说给齐锦听,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那个蒋省赶走阮竹青,甚至还打了她,以至于她小产的事儿。
不说还好,秀花一说,齐锦立刻蹦起来了三尺高,怒道:“好一个混蛋!你等着,我这就过河去把那人打死了事!”
秀花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忙拉住他:“你是雁北王的外甥,人告你一个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罪名,你外祖罚还是不罚你?”
齐锦虽然毛躁气盛,却并不真的是笨蛋,听秀花说得有道理,便阴沉着脸问:“那你有办法?”
秀花点点头:“嗯,有,你肯听么?”
“什么办法?”齐锦有些不信任地问。
秀花笑了笑,向他进了一步,低声如此这般嘱咐了一通。
齐锦一听,眼睛都亮了:“真能行?”
“那就要看少将军你聪不聪明了。”秀花退了两步,笑道,“不过你性子毛躁,如果不是这事儿你做最适合,我确实信不过你。”
齐锦的混世魔王性子在这一刻,被秀花的话激发出来,一拍胸脯,道:“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好。”
这时,魏封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粗犷汉子走过来,那汉子看见秀花,刚要说话,猛地又看见了齐锦,便都敛起了笑容,对着秀花作揖道:“少当家的。”
秀花知道这二位的举动是做给齐锦这个曾经闹上山寨的人看的,也不说破,只是笑道:“哥哥受累,船停在了哪儿?”
“没进渡口,而是停在了渡口上两里处。”那汉子道。
秀花点点头:“这里有一车好药,麻烦你一起搬到船上去。今夜就进渡口,明早起来,你们只管做出急等钱用的药商,但是也不能卖得太快,等一个大户。”
那汉子没料到秀花是要卖药,看了魏封一眼,见魏封也是一脸迷茫,就要问:“这……寨子里的药……”
“不是真卖,就是做个样子。”秀花道。
魏封见秀花说得坚决,就对那汉子说:“听少当家的吧。”
那汉子见魏封都如此说,便拱手领命,当真就要那车夫驾着车走。秀花一见,忙道:“走小路,别让人看见这马车。”
“是。”
秀花都安排停当,笑道:“好了,我去看看青娘姐姐,少将军也先休息吧,接下来,可就要看少将军了。”
齐锦拼命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嗯,你真聪明,这主意都能想到。”
秀花一笑,还没等说话,就瞥见远处慢悠悠过来了一匹马。
那马似是也患病了一般,干瘦的。
马上的人在月色下,衬得肤色惨白,单薄的身子缩在厚厚的毛皮斗篷里,仿佛随时都要从马上跌下来一般。
秀花的脸色立刻就没了笑容。
他怎么来了?
魏封没看见人,先看见的马,心里不由感慨了一句:
好马!怎么喂成了这个德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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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局成
颜家村的初春,有些冷,有些风,有些阳光,有些静谧,还有些令人陶醉。
里正的女婿蒋省一早起来,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是全新的自己。
有漂亮的新媳妇,有漂亮的前媳妇留下的金银器物,不再是赘婿,不再欠什么劳什子恩情。
如今,只剩下自己的满腔抱负没有达成了,蒋省在内心盘算着,想他蒋省,仪表堂堂,满腹经纶,胸有大志,就如那雁水河中的鱼儿,只能顺势入海,化为蛟龙,翱翔天际了。
到时候得了雁北王的赏识,搞不好还能娶到雁北王的女儿——听说守寡的那个。
如此想来,生活真的很美好呀。
蒋省今日三省己身之后,就拿着卷坊间最流行的《香闺夜话集》,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只等着媳妇给自己将做好了饭菜端上。
果不其然,没过半个时辰,新媳妇就端着托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将托盘举过头顶,娇笑道:“相公,用膳吧。”
举案齐眉,生活果然如书中说的那般美好呀。蒋省乐得脸上开了花。
里正姓洪,就那么巧,里正的小女儿一出生肩上就有一点朱砂痣,是以取名叫胭脂。
洪胭脂,红胭脂,红颜知,多好的名字!蒋省是那样的满意这样的名字,就比阮竹青那个男人似的名字强多了。
而且这个胭脂比之阮竹青,更有一番不同的俏美。
只是这个胭脂性子比阮竹青泼辣些,唉,果然还是要等将来得了雁北王的赏识之后,娶了雁北王的女儿才配得上他的鸿鹄之志。
心中这么想着,蒋省嘴上却文绉绉地说:“娘子果然贤惠,为夫何其幸哉。”
胭脂起了身,将托盘放下,笑道:“相公如此苦读,做妻子的,自然要为相公分忧。”
胭脂识字不多,自然不懂《香闺夜话集》和苦读并无太大关系,毕竟如今天下之时,没哪家霸主会靠这个取胜。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话让蒋省顿生豪情,便一把搂过胭脂,夹了口小菜,口对口地喂给了胭脂,笑道:“果然是为夫的好娘子,为夫有幸呀!”
胭脂抿嘴窃笑。
二人边吃饭边腻歪了一阵子,蒋省就起身,要出去走走了。
胭脂自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含笑将他送到了门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离开。
***
蒋省这一溜达,直溜达到江边,负手而立,对着雁水河,心中极为感慨,便摇头晃脑地吟诵了篇诗经中的《硕人》一篇,遥遥望着那隐约可见的雁回关。
蒋省确实身高八尺,长身玉立,又有一张满是刚毅的面孔。
这样一个人,如此站在江边,对着江水抑扬顿挫地念了一篇整个渡口没人听得懂的话,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有认识他的人三三俩俩地小声说话。
“那是颜家村里正的女婿……”
“好学问呀!”
“他不是娶了那阮娘子么?”
“你不知道,那阮娘子不守妇道,已经被他休弃了。”
“唉,多好的人呀,这般好的学问,那阮娘子真不懂得珍惜。”
这些话顺着春风飘进了蒋省的耳朵里,蒋省的脊背更是直了直,索性又念了一篇《黍离》
“知我心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蒋省高亢嘹亮的声音伴着众人钦佩的目光在渡口盘旋,却突然被一个粗犷的声音不识趣地打断了!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兄弟二人本是要往那东方诸岛贩药材的!奈何我这弟兄生了一场大病,用光了盘缠,故只能暂借贵宝地将这药材出手一些,以求为我那兄弟治病!”
蒋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渡口上围了一圈人,人群中间,站着一彪形大汉,身高十尺有余,生生把周围人比成了矮子。
蒋省吓了一跳,好生高的人!
起了好奇心的蒋省,扶着手,迈着方步,走到了人群那里,往人群里看。
蒋省个子也算是高的人,所以即使站在人群外围,也能看清那人买的都是什么,心下更是惊叹。
果然都是好药材。
人型的人参,尺长的鹿茸,盆大的灵芝,还有无数白及三七等物。
不光蒋省,就连周围的人也在啧啧称奇。看这大汉就不像普通人,再看看这些药材,普通人只怕都没见过。
那大汉吆喝了半天,见人人都只看不买,不由急了:“怎么?诸位父老难道认为我这药材不好?”
人群中有一中年人捂着手,道:“这位兄弟,不是你这药不好,而是你这药太好了,我们可无福消受,你既然是跑商的人,也应知道货于识家的道理。”
那大汉眼睛一瞪,声若洪钟,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我那兄弟病了,我也没办法!”
人群小声议论了一阵,有人就说:“这位老哥,这药材你何不入雁回关,卖于雁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