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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老人”淡淡地道:“少堡主,适可而止吧!‘天绝门’出手势必伤人!”
卫武雄傲然道:“在下不信这个邪!”手掌又告杨起……
甘棠大喝一声道:“卫武雄,你要迫本少主杀你?”
声色俱厉,尤其那湛然目光,令人不敢逼视。
卫武雄不期然地向后退了一步。
白薇和紫鹃双双抢入厅中,站在甘棠身后。
甘棠一不稍瞬地注定卫武雄,一字一句地道:“本人无意杀你,如果你敢再出手的话,就很难说了。”
当着天下群雄之面,堂堂“青龙堡”的少堡主当然抹不下这个面子,同时他自信必要时群雄不会坐视,因为这并非私人恩怨,主人西门嵩不开口,等于暗示他做下去。
甘棠心中暗叹,全厅济济一堂的人物,竟没有一个真知卓见之士,出面说一句公道话,看来中原武林祸乱迭起,是有其原因的。
白薇愤怒道:“少主,看来此间尽是是非不分之辈,我们走吧!”
甘棠始终以西门嵩是父亲生前好友,虽然对方已认不出他的真正身份,但不想做得太过分,否则他不会如此一再容忍。
卫武雄冷哼了一声道:“走?没有这么便当!”
白我不屑地道:“难道你留得了?”
卫武雄厉声道:“你不配与本少堡主答话!”
白薇不甘示弱地道:“与你讲话是看得起你!”
当这多人之面,被一个侍童抢白,卫武雄怎能吞得下这口气,登时杀机上脸,向前迈进一个大步,戟指白薇道:“杀死你真是污辱了少爷的手掌!”
白薇一横身道:“姓卫的,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找死!”
呼的一掌,向白薇直劈过去,掌出人杳,白薇鬼魅般地横移三尺之外,卫武雄造诣的确不凡,竟然把发至半途的掌劲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白薇低唤了一声:“少主!”意思是请求该不该出手。
甘棠业已动了真火,冷森森地道:“教训他一次!”
卫武雄更是暴怒欲狂,可能他平生第一次受这般侮辱,双掌一抡,扑向了甘棠,这出手一击,不但快逾电闪,而且玄奥无伦。
“哼!”
冷哼声中,接手的却是白薇,快,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闷哼声中,人影一触而分。
白薇仍在原位,似乎根本不曾动过手的样子。
卫武雄连退三步,胸前飘落数片掌形衣襟,里外数重衣衫,被掌力侵触飘坠,胸前赫然呈现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天绝掌!”
堡主西门嵩先惊呼出声,接着是群雄哗然。
就在惊呼声中,卫武雄身形晃了两晃,“咯”地栽了下去,眼见是活不了了。
在场的一个个惊魄出窍,谁能相信一个娇若处子的侍童,出手一个照面,使一个一流高手伏尸。
侍童如此,主人不问可知。
这,完全证明了甘棠的身份来历。
群雄暂时忘了“血帖”的恐怖,圭神贯注在这骇人的事件上。
西门嵩皱了皱眉,沉声道:“卫少堡主固属不当,但他的动机是想揭开‘血帖’之疑,公子贵介出手伤人性命……”
这话是目注甘棠而发。
“无名老人”干咳一声,接上话道:“天绝门能杀人也能活人,施少主,还他一条命吧!”
甘棠冷眼一扫言行诡异的“无名老人”,转向紫鹃道:“原谅他这一次!”
白薇与紫鹃实际年龄已届半百,只因驻颜有术,保持了青春,甘棠虽没有参研“灭绝奇书”中的“歧黄篇”,但他深信二人必可办到。
紫鹃应了一声,举步上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手法,连点卫武雄一十八处穴道,然后顺手摸出一粒药丸,托开下巴,塞入口中。
工夫不大,卫武雄面色由死灰转为红润,口中呻吟出声。
“天绝门”奇术重现江湖,所有人瞠目咋舌。
紫鹃冷冷地道:“休养三日可以复原!”
西门嵩立即命人把卫武雄抬了下去。
一场风暴,算是平息了。
原先那恐怖的意念,又重袭上众人心头。
“血帖”出现,证明“死神”已到了堡中,人人自危,似乎“死神”就在身旁,随时都可夺去自己生命。
西门嵩脸色不停地在变幻,似乎他已沉不住气了。
世间再没有比这无形的恐怖,更令人难以承受的了。
唯一神色自若的,只有“无名老人”一人,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他又是以管闲事出名的,这也许就是他之所以莫测高深的原因。
甘棠本有一斗“死神”的雄心,但他对眼前这些皂白不分的人物,已失去了信心,同时传音告诉他“天绝门”不参加结盟,所以他已没有留此的必要,当下抱拳向主人西门嵩一礼道:“望堡主原谅冒昧进谒之罪,在下告辞!”
西门嵩眉峰一紧道:“怎么,施少主要走了?”
“是的!”
“莫非少主对刚才的误会不释于怀?”
“没有的事。”
“关于结盟的事……”
“抱歉,在下不敢擅专。”
“那是凛于血帖附上的警句了?”
“还不至于,除魔卫道,敝门决不落人之后!”
“那为了什么呢?”
“这一点歉难奉告,请多多海涵!”
峨嵋“定慧师太”高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天绝门’技艺超群,造福众生,这正是时候,施主如果有意独善其身,那就错了,俗语说:覆巢之下无完卵,还请施主三思!”
甘棠冷冷一拱手道:“望师太记住今日之言,看敝门是否独善其身之流,告辞了!”
略一环拱为礼,大步出厅。
西门嵩跟出了厅门,道:“恕老夫不送了!”
甘棠内心觉得很对不起这位父执之辈,但也无法说明,还了一礼道:“不敢当,堡主请便!”
白薇牵回了马匹,主婢三人,径自出堡而去。
正行之间,紫鹃道:“少主,婢子有话奉禀!”
“请讲!”
“不久前接太夫人密令,因江湖情势的转变,除少主业已显露身份外,其余同门,仍在暗中活动!”
“哦,好!”
许多疑问,仍使他不释于怀———
谁人以天绝传音之法,告诉自己“天绝门”不参加结盟?
为什么不参加结盟?
“无名老人”何以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来历?
“死神”既已传出“血帖”,会不会向一干与会的各门派人物下毒手?
“玉牒堡主西门嵩”对“血帖”出现,似乎不若旁人的惊惶,为什么?
……
这些,属不解之谜。
他同时也想到了血洗“圣城”的凶手,与肢解义父义兄的仇家,凭猜想,“死神”极有可能,但“死神”的标志是“血帖”,而自己从亡父手中得到的却是一面鹰龙牌,这可能又否定了这假设。
到底这“鹰龙牌”是仇家所遗,抑是父亲另有用心?
心念之中,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怀中的那面谜样的铁牌,一摸之下,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小纸条,不由大是骇然,急忙取出,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道“今夜起更,请到堡后墓地一晤。”
甘棠登时心头大震,这字条是谁写的?什么时候放入自己怀中?到墓地一晤是什么意思?
以自己目前身手,被人在身上做了手脚还不知道,实在惭愧。如果这人要取自己性命,岂非容易之机。
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白薇见状,道:“少主,什么事?”
“你看!”说着把字条抛了过去。
白薇与紫鹃略一过目,白薇把字条揉了抛掉,道:“少主意下如何?”
“准时赴约,只是……”
“只是什么?”
“猜不透对方是谁,也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何在。”
“反正届时自知!”
“字条上说起更,现在还差一二个时辰,我们先到附近镇上找宿处吧!”
主婢三人按辔徐行,不久来到一个小镇,进了一家“高隆店”,男女有别,要了两个房间,分开安置,用完酒饭,已是黄昏时分。
甘棠换了一袭普通宝蓝色衣衫,吩咐二婢在旅店守侯,坚持一人赴约。
出了小镇,身形一展,捷逾轻烟地向“玉牒堡”方向奔去。
堡后约一里之遥,靠近山脚的地方,是一片大坟场。
走磷飞萤,野草凄迷,垒垒的墓冢,在暗夜中有如魅影幢幢。
甘棠踏入坟场,心里不由有些发毛,不知对方何以要约自己在这种地方见面?
时正初更,甘棠兀立在一座巨冢之上,双目在夜暗中不断游扫,奇怪,竟然不见任何动静,按理,提约的人应该在地头先等才对。
这是一个神秘而荒唐的约会,只凭怀中不知其所自来的一张纸条,既不知对方是谁,也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正感不耐之际,只见五丈外一堆新土之后,缓缓冒起一团黑影。
甘棠想也不想,便扑了过去。
他这一扑之势,可说快逾电光石火,只那么一闪,便到了那堆新土之前,目光掠处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堆新土,赫然是一座新坟,坟头上蹲踞着牛犊般大小的一只灰狼,目光灼灼地瞪视着他。
约会的人呢?
甘棠不由直皱眉。
那灰狼后股突地翘起,前爪伏土,后爪连连扒土,闷嗥一声,疾扑甘棠。
以甘棠的身手,一只狼当然不放在眼中,迎着来势,劈出一掌。
一声刺耳狂嗥,曳空而去,那灰狼飞栽五丈之外。
甘棠舒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地瞟过墓碑,登时又是一震,那碑上赫然刻着:
“故义婢伍若兰之墓”。
伍若兰,这名字好熟悉,心头,顿时浮现一个黄衣少女的倩影,他想起来了,伍若兰正是谋刺“玉牒堡主西门嵩”不成,而被“无名老人”点死的那少女。
随即,他发现这新坟似有些异样,土石狼藉,后半段似已被毁。
转到墓后一看,“呀!”
半段白木棺材露在土外,棺材头的封合板已先破裂,地上有些破碎衣衫。
毫无疑问,伍若兰的尸体,业已遭了狼吻。
甘棠不禁摇头一叹,从伍若兰行刺西门嵩的神情来看,似怀有极深的怨毒,而“无名老人”横岔一手,结束了她的生命,现在落得尸体都不能保全。
他本身负有血仇,是以对寻仇报复的事,特别敏感,潜意识中同情弱者。
突地——
不远处的坟堆中,传来一声低沉的狼嗥。
一股无名孽火,自心底升起,飞身射了过去,果见地上蹲伏着两条黑影,冷哼一声,举掌便劈……
掌力过处,土崩石裂,扫平了三座荒冢。
黑影却在丈外人立而起。
甘棠这一惊非同小可,掌势再扬,“噫”了一声,收回手掌,眼前,赫然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少主,是老朽!”
甘棠一看,呆了,一个是“无名老人”,而另一个赫然是黄衣少女伍若兰。
难道死了的人还会复活不成?
一时之间,他如坠五里雾中。
“贱婢伍若兰参见少主。”
黄衣少女已跪了下去。
甘棠茫然不知所措地道:“请起!请起!”
伍若兰站起身来,已是泪水盈睫。
甘棠定了定神,目光迫视着“无名老人”道:“约会小可的敢是老丈?”
“不敢,正是老夫!”
“怎么回事?”
“今天在堡中,老夫出手点了这小丫头,少主心中似乎不满,所以要当面解释!”
“哦!”
“少主很感意外是吗?”
“一切都感意外。”
“如此听老夫说明,这丫头便是‘玉牒堡’前任外务管事伍天才的女儿!”
“哦!她……”
“少主当记得半年前到‘玉牒堡’退婚,出堡之后,被蒙面人狙击……然后作成自杀的情状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