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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新的无线电报机产出，英国已经开始征用民用电报机，并严禁这种大杀器出口，法军也知道无线电机报的厉害，可惜他们没有途径获得，只能从英军那里得到了少量，只配置到核心的指挥部门，堂堂的法兰西皇帝陛下已经感觉到电报大王的威力所在。
瑞士电报公司的成立虽然低调，却立即招来了各**队的大量订单请求。英、法、俄的驻瑞大使全部第一时间求见！这个时候，电报机已经不是贵贱的问题，而是非卖品，战略物资。一时间，苏黎世成了世界的焦点。
亲疏有别，先见英国大使查尔斯？奥古斯都？默里。
寒暄过后，默里表示他代表皇家海军上将邓达斯先生，向瑞士电报公司采购一批电报机。
唐宁一边喝着中国运来的龙井茶，一边阴阳怪气地道：“我们瑞士电报公司才刚刚成立，货源很紧，主要是面向欧陆客户，你看，我们这么低调，而且不公开发售的。英国电报公司才是电报界的大佬啊，皇帝海军何必舍近求远呢？”
默里略为尴尬地道：“伯爵大人，您也知道，自从您离开英国电报公司之后，他们再也无法生产新的电报机了，看在党国的面上，这个……”
唐宁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说：“不能！我的技术都已经毫无保留地倾囊传授给英国电报公司的工程师了，他们忽悠您的吧？是不是皇家海军开的价太低？还是他们要价太高？这帮家伙，太不爱国了！虽然我不是英国电报公司的总裁了，可是还是大股东啊，回去我好好说说他们，真不像话！”
默里：“……他们真的造不出来，地球人都知道……”
“啪”，唐宁一拍桌子，义愤镇膺：“这些笨蛋，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点道理都不懂，关键时刻掉链子，成何体统！你给首相传个话，让我回去当总裁，收拾这帮没用的东西！”
唉……默里是白痴也知道唐宁的意图是什么了，他默默地收拾情怀，回去传话。
还是亲疏有别，法国皇帝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皇后陛下是自己的……朋友，得见见。
跟大使们寒暄对唐宁来说已经很习惯了，苏黎世是一个德语占优的城市，这阵子唐宁都在讲德语，忽然拾起法语来，有一种很亲切地感觉，寒暄得更是令人如沐春风。
唐宁不急，继续喝龙井，最近好这口。
还是法国大使先言归正传，说：“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们皇帝陛下过去可能跟您有些小小的误解，您看，听说您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的美丽高贵的结婚对象，真是要恭喜伯爵大人啊。”
想到茜茜公主，唐宁不禁脸上泛起甜蜜的微笑，频频点头。
法国大使用余光看了唐宁的眼色，感觉有戏，心里就活泛起来了，说：“法兰西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像您这么一位出色的企业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皇帝在就职的时候说：‘我们有大量的未开垦的土地等待开发，大量的道路等待修建，港口等待挖掘，河流等待导航，运河等待完工，一个铁路网等待完善。我们的马赛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王国等待着融入法兰西。我们还有许许多多西边的港口需要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连接美洲，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我们有废墟需要重建，伪神需要推倒，真理需要珍视。这就是我看到的帝国，这就是我看到需要征服的东西。’
您看，我们皇帝跟您这位大工业家是多么的有合作的根基。铁路会用到您的钢铁，港口和航运会购买您建造的远洋巨轮，我可是听说大工程师布鲁内尔成了您的水晶造船厂的厂长。将来大有可为。”
唐宁继续微笑与点头。**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看巴伐利亚国王，力排众议，招揽了众多异教徒科学家，要不是国王的开明，他也不敢在伯爵府晚宴上把进化论给抛出来啊。
法国大使继续忽悠：“伯爵大人，我知道您对共和派很同情，不过，请您想想，法国落后英国那么多，没有一个强大的威权政府如何能够带领法国人民拉近这越来越大的距离呢？这是800万法国选民中绝大多数人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的民意，雨果那帮人是文人，文人误国！您知道吗？在法国大革命的时候，一个国家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雨果还大谈欧罗巴联邦！虽然他在文学上的造诣令人尊敬，可是他的政治观点……实在令人难以苟同啊！”
唐宁失笑：“雨果先生确实……太理想了。不过，我得说一句，我并不是同情共和派，我是没有政治立场的。我同情的是法国的整个文化和艺术界，威权的好处也有，坏处也有，最坏的是对舆论的压制，还有舆论监督失去之后权力的滥用。您觉得雨果先生幼稚是吧？那好，你得让声音发出来，让法兰西人民都听到，由他们来决定谁幼稚，谁靠谱。路易的作法是让这些声音消失，那不行，你的耳根子倒是清静了，可是法兰西人民也失去了兼听则明的机会。这是会出问题的。
你来找我交流，也许会让我在法兰西做生意，这看上去很好，但是！只是表面的繁荣，万一我哪天电讯报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路易一声令下，根本不用法院审判，我的电讯报辛苦经营的成果就完了，说封杀就封杀，我们投资人有安全感吗？说不定连我可能投资的什么电报啊、自行车、照相机啊，钢铁啊，全都收缴。这个事儿路易最喜欢做了。他悔婚的时候赔了800万法郎，他一个政变都要靠寡妇资助的穷光蛋哪来的钱？没收其它贵族的。让我在路易的威权统治下做生意吗？给我一个让人安心的理由先！”
听到某唐对皇帝陛下如此蔑视，法国大使脸绿了，他知道购买电报机这种事提也不用提，只能讪讪地说：“这……这……都是谣言，别有用心的人制造的谣言啊……”
唐宁：“我的电讯报有写过政治方面的东西吗？路易毫不犹豫就干掉了，这已经铁板钉钉的证据摆在我面前，我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电讯报法国分社的同事发给我的报告呢？”
法国大使只能尴尬地擦汗。
唐宁：“你回去吧，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三世一日不下台，我一日不跟法国人打交道，哦……也许皇后陛下例外，让美丽的皇后跟我谈谈，也许我会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考虑考虑。听说皇后挺有政治智慧的，说不定她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安心跟法国人打交道，你就……就这么着吧。”
法国大使的脸翠绿了，让“美丽的皇后”来谈，这不是让全体法国人戴绿帽吗？这茬谁敢提谁被路易当场拍死……大使阁下灰溜溜的退下了。
第62章 恋栈
有两个国家元首陷入了困境，一个是大英帝国的首相阿伯丁伯爵，一个是巴伐利亚的国王麦斯米兰二世。阿伯丁伯爵本已准备命英国电报公司的政府代表向唐宁妥协，将总裁之位奉还给这位bt的创始人，可是一阵猛烈的舆论像飓风一样袭来，生性犹豫的阿伯丁伯爵又颤抖了，舆论猛于虎啊，大政奉还的政策又陷入了泥潭，英国电报公司仍然是死水一滩。
麦斯米兰二世则陷入了迷茫，科学的发展到了极致，竟然连上帝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这好吗？这对吗？那天唱挽歌的科学家的歌声犹在耳边响起。一直喜欢科学家的国王也不禁深思与彷徨。
天才小公爵都陷入迷思，捧着“剑桥伯爵杀死了上帝，当时我在犯罪现场”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知道大科学家跟宗教势力之间有一场可怕的猛烈的较量，让姐姐嫁到伯爵家去站在风口浪尖是好事吗？难说，至少对剑桥伯爵的热情要降一降温了，于是，小公爵第一次拒绝了唐宁的邀请，他和姐姐需要冷静时间。
说实在的，连唐宁都有点后悔，应该把女公爵娶回家再公布这一惊天理论，现在……唉，听天由命吧，女伯爵没得着，女公爵的事又有可能黄了，真是命苦啊。
苏黎世的员工请求大老板过来工作指导，不过唐宁还恋栈不舍得茜茜公主，这些天在跟李比希讨论农业，如何解决虫害病害的问题。
虫害最难处是它们产下的卵会深埋在地下，到来年春暖花开、万象更新的时候，害虫也出来的祸害人间，而且它们不仅自己能祸害庄稼，还能通过唾沫和粪便传播病害，怎么办？
生物科学界的一哥果然非同凡响，提出了根除一切虫害的方案：温室无土水培。李比希已经大概知道植物的生长其实并不需要土壤，它们只是起到支撑植物躯体的作用，而植物能吸收的营养不是土壤，而是土壤中的水分以及水分中的矿物质，氮磷钾等。不过，完全不需要土壤的种植方案还是让他吓一跳。
唐宁给解释纯水培的好处，不仅是防虫，还使营养液定量，有助于调配出最适合作物生长的营养液，而人造的支撑物更可控，能够以极小的空间安排作物，估计可以将密度提高好几倍，就算5倍吧，然后温室效应能让荒芜的冬天变成温室菜棚里永远的春夏，算两倍增产，这就已经是10倍的产量了。别急，还有。因为营养液可以更换，能避免土壤的酸化和碱化，即不需要轮作，再次增产两倍，总的加起来，理论上能达到传统栽培的20倍，兄弟，这买卖合算吗？
李比希瞬间就被说服了。
温室是一种比较成熟的工艺，英国皇家植物园广泛采用，万国工业博览会的水晶宫，英国钢铁公司的水晶工厂，在建的水晶船坞都是温室。慕尼黑也有完善的温室产业链，不需要从英国进口。
代替土壤的作物支撑物可以使用海绵材料，它可以由廉价的木质纤维经发泡而生产，经过工艺实验就可以大规模量产，实验阶段可以使用天然海绵动物制造。水培不是说把作物泡在水里，植物还是需要空气呼吸的，而海绵的强吸水性就可以保证作物又有空气又有水，不需要灌溉，更不需要给空气。
说到空气，要强调一点，温室必须足够大，否则空气的内部循环无法建立，生态系统就会出问题，所以叫大棚，不能是小棚。
大棚当然就贵，这可难不住大土豪科学家，唐宁在郊外购置了大片的田地，用来建造大棚，面积大得明知道土豪有钱的李比希都感到纠心，这万一实验失败了……
他负责温室和支撑物的规划，李比希带着学生们哼哧哼哧地配各种各样的营养液，唐宁看他们做得很靠谱，就不需要干涉了，他必须要去一趟苏黎世了，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指导，如今他是狡兔三窟，伦敦一窟，苏黎世一窟，慕尼黑一窟。在慕尼黑呆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唐宁把要去苏黎世的消息告诉了西奥多公爵，公爵犹豫再三，终于告诉了姐姐。
唐宁舍不得茜茜公主，茜茜也舍不得他，那是牵过手的私定终生的爱人呐，什么上帝死不死的她才不关心，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他这一走……茜茜公主央求弟弟带她去拜访剑桥伯爵府。
茜茜公主从未与唐宁单独相处过，这一回，小公爵很乖巧，把姐姐送到伯爵府之后就借故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