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战雄-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卧室另一角落里的住温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

    他其实不比杨行密好过多少,如今,他和杨行密,都已成为无父母的孤儿了。

    人间路,岂止悲伤满途?

    幸而,如今他的身边还有杨行密,一个他不感到陌生的人,一个令他感到安全的人!

    但,不幸立即便再来了……

    就在门外!

    在一片愁柳惨雾之中,白地,房门给人重重推开,那个今日伴在黄巢身后的古怪男人━━塞诸葛已走了进来。

    “杨少爷,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杨行密木然地摇了摇头,也没想到塞诸葛会在此时此地说出以下的话∶

    “帮主有令,‘杨柳阁’既名‘杨柳’,便应只供杨柳居住,绝对严禁其余人等在此寄住!”

    这句话明显是冲着住温而说,杨行密、住温齐齐一愕,杨行密情急问道∶

    “那……住温怎么办?”

    塞诸葛耸耸肩,答∶

    “谁知道呢?”随即又道∶

    “不过属下倒有一个建议,既然帮主并没勒令住温即时离开,他大可留在金甲军充当杂役,总较无处栖身为佳。”

    住温先闻老父噩耗,现下又惊闻要离开唯一可依靠的杨行密,焦急地抢着道∶

    “充当杂役?那……那怎么行?”是的!南苗剑首之子怎能充当杂役?可是……

    “既然不行……”塞诸葛又狡猾地续道∶

    “那你便只好离开金甲军了。”

    住温并没有离开金甲军,他终于留下。

    说到底,以他一个八岁稚童,若不留在金甲军充当杂役聊以维生,还可到哪?此身犹如浮木,纵要飘泊也不知何外是归途?他确实已无家可归。

    这刻他正身披一袭粗布衣裳,手端着盘子,盘子盛着四杯清茶,这四杯清茶是奉给坐在小几旁的四个人。

    他已当了杂役数天,这数天他已给不少金甲军头目敬茶,有秦宗权总教,有待婢主管香莲,有塞诸葛,还有各样的人……

    他也曾听过许多金甲军员的窃窃取私语∶

    “嘻嘻,那个就是什么南苗剑首之子住温?真瞧不出呢!好沦落啊……”

    “没办法了,你看他是什么资格?还不是一副奴才相?否则帮主也不会只收杨行密为徒了!”

    这数日来,住温一直听闻这些暗地里的冷言冷语,他纵忿怨难平,胸有千般不快,也只得八岁,如何跟他们理论,拼命?一切都只得哑口忍受下来。

    可是今天……

    黄巢数日来皆忙于会务,今天终于有空可庆祝一番,

    为庆祝?如何庆祝?

    据说是为了能收一个像杨行密这样难得的弟子,而决定师徒共宴一番。

    既是为此庆祝,这顿饭固然缺不了黄巢的徒儿。

    故今日此宴,座上的除有黄巢、尚让、钱柳,还有……

    不知是因无心巧合,仰是刻意安排,住温竟然又被命在席中敬茶,而且是敬给在座每一位呢!

    敬茶给黄巢,住温也还可以接受。

    敬茶给钱柳这块死木头,住温虽老大不愿,也忍受过来。

    但━━

    最后他要敬上清茶的人,真是触目惊心,竟是……

    杨行密!

    啊!啊!啊!啊!啊!

    杨行密正坐于黄巢邻座,他也知道,住温快要向他敬茶了,他很局促不安。

    若非被逼成为黄巢之徒,任是逃至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话,他即使和住温一起流温江湖,也总较目前处境为佳。

    然而他虽向黄巢多番请求,希望不用住温再干此粗活,最后还是遭其严辞拒绝。

    终于弄到如今这番局面,他摇身一变而成新贵,他却为势所逼而成奴仆。

    他衣服光鲜,他却粗布麻布,他仪容整洁,他却蓬头垢面;他身矜肉贵,他却━━

    贱!

    很贱很贱!

    住温虽才八岁,但已自觉贱如一堆烂泥。他缓缓的为杨行密奉上清茶,手儿举至半途却有点儿颤抖,一颗小心儿又羞又愧,又是自惭形秽,不知道这个小而无依的身躯能否有力承受得起?

    他何以不羞?何以不愧?

    不是吗?他爹是淮西雄刀,我爹是南苗剑首!我也是高手之后!为何偏偏他是徒?我是仆?

    他贵?我━━贱?

    明知道这杯茶纵使敬上,杨行密也是喝不下去的,然而还是被逼要敬!

    住温的大眼睛在此紧张一刻,忽而濡湿起来,思思思思泪水就在眼眶内不住打滚。他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嘿,南苗剑首之子今日虽尽管为奴为仆,他日亦必会飞黄腾达,称霸武林,绝不泪洒人前!

    他终于把泪制止,可是顾得眼泪,却忘了自己那只颤抖的手,一不小心,小手一滑,“骨”的一声,这杯清茶便跌到几上,泻了一桌茶水……

    泻了一桌“惊心”!

    意外地,一颗水珠飞溅到黄巢面上。

    看着这颗水珠,尚让暗叫不妙,钱柳眉头略皱,站于黄巢身后的塞诸葛笑面一沉,守在四周的门下齐齐一惊,杨行密则……

    从来没有人敢把水珠溅到帮主脸上,故从来没有人敢想象会有何后果!

    然而大家此际全都看见了,只见这颗水珠迅速蒸发,不知是因为黄巢的深厚功力,还是因为他的━━怒?

    黄巢脸泛一抹铁青,刚欲启唇吐出一个可怕的字……

    斩……

    杨行密已于瞬间瞥见他的嘴形,黄巢言出如山,他绝不能让其此字出口,他绝不能让小住温从此身首异处,惨淡收场,眼前只得一个解救办法……

    他倏地强忍膝盖之伤,闪电般重重跪到黄巢眼前。重伤未愈的膝盖撞到冷硬的地上,“叻□”爆骨之声登时不绝响起,创口当场迸出大蓬鲜血,他逼于俯首哀求道∶

    “师父,住温年纪实在太少,手力不继,请师父千万包涵!”

    住温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此际乍见杨行密如此,心头不禁一阵绞痛,私下暗想:

    “杨行密啊!你不为强权而跪,如今怎么反为我住温而如此卑躬曲膝了?我住温早已低贱至此,实在犯不着要你如此委屈!此番恩情,我住温怎有资格可承受得起?

    黄巢亦见杨行密下跪,先是一怔,随即残酷地笑了笑,讥讽道:

    “我的好徒儿,你不是宁死也不向老夫下跪的?怎么今天如斯尊师重道了?”

    杨行密有求于他,一时间无辞以对,只是大汗淋漓,因为在场诸人看到他所跪之处,正给他膝盖的创口染满了血。

    好红的血,好重情的一颗赤子心!

    黄巢当然也瞧见了他默视这斑斑血渍,凝神半晌,终于续道:

    “好!既然我第三弟子如此手卑躬曲膝相求,老夫若再动怒便实太不近人情了,今日此事就此作罢,不过……”

    他说着转脸瞪着住温,厉声告诫:

    “住温,若然下次再犯,老夫就要你的命,知道没有?”

    住温一直给吓得呆呆站着,此时恍如拾回三魂七魄,这才懂得跪下,连连像狗般点头,简直如五体投地,竭力嚷道: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他嚷得如此努力,努力得出血,由他牙齿渗出的鲜血!

    然而童稚的嗓子,发出奴才才会发生的哀求,令人听来不由得有点滑稽的感觉,滑稽得近乎可怜。

    但谁怜稚子?其门下瞧见住温像狗般点头乞怜,尽皆哄堂大笑起来。

    只有住温有苦自知,他像狗般点头,非因怕死,而是不想杨行密此番心意白费,不想他的血白流……

    可是,在杨行密跪得淌血的同时,住温小小的心又何尝不在滴血?

    杨行密既能为他如此牺牲尊严,他为何不能反过来成全他像狗般苟活下去?

    他就跪在杨行密身畔,看着他那殷红的血,住温但觉一股热血往心头疾冲,他忽然向杨行密重重叩了一个响头,真心的说了一句:

    “杨,我住家父子尝遍亲疏白眼,有亲等如无亲,我住温……今生遇上你……真好,也不枉娘亲……把我生下来……”

    一语至此竟尔热泪思思眶,他终也按捺不住,哭了出来。

    “温……”杨行密没有多话,他只是回望住温,看着他这个样子,一颗心痛如刀割。

    他双目隐泛一片泪光,到了此刻,双方都明白,一切情情义义也不用多说下去了。

    不错!只要友情不变,哪管身份地位悬殊,两个孩子要能够一起活在金甲军,友情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在场众人,除了尚让对此情景不忍卒睹,别这脸外,还有一个钱柳……

    只见他定定的注视着杨行密膝下的血,黑得发亮的眼珠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也不知是否对他的血感到好奇?

    还是希望在他短暂今生,也能像住温一样……遇上一个能为自己滴血的朋友?

    尘寰如温潮汹涌,一众苍生各如大海孤舟般无助生存,浑浑噩噩的又过一年。如果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就可以令人渐渐遗忘一个人。

    他险些便遗忘了他,便终于没有遗忘他。

    故此,他决定要见他!

    天牢最后一着紧闭的铁门终于开了,是为钱柳而开的。

    因为当中囚着的,正是钱柳要见的人。

    还记得当日他来天牢探望白烈三父子时,曾发觉天牢内的廿一个牢狱,其中十九个已空无一人,其余两个,一是用以囚禁白烈,另一个,钱柳当时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是,在以后的这段日子内,他于无意间从金甲军众的口中,得知最后一个牢房囚着的究竟是谁。

    他异常震惊,因为当中囚着的人,他何止认识?

    他绝不应该遗忘他!

    钱柳缓缓步进门内,只见当中漆黑一片,他并没有取出火摺子燃亮墙上油灯。

    纵使没有油灯之助,凭他那双冷眼,也可瞥见室内正匍匐着一条人影。

    而他亦相似,这条人影也不需任何光线,但已知道是谁来了。

    钱柳只冷冷地对人影吐出一句话∶

    “真的是你?”

    简单直接的四个字,冰冷无情的声音,黑暗之中,那条人影乍听之下,登时一愕。

    他被囚在天牢已经很久了,外间的一切他已逐渐遗忘,他险些也遗忘了眼前的钱柳。

    然而就在钱柳开口说了一句话后,他冷冷的声音在幽暗迷离的空间飘荡,这条人影仿佛又再找回昔日的记忆,他忽然记起他是谁了,也记起当年他手中那柄━━

    伤心的刀!

    他是他一生中所遇最独特、最可怕的一个孩子,他但愿自己从来没有遇上他!

    “呀……”他震异嚷了一声,也分不清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