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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 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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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托车手驮来几个麻包。打开一看,全是赤条条的尸体,男的,女的,老的,还有未成年的孩童,手脚向后被绑扎结结实实的,蜷缩成好象回到母体子宫的模样。

  远处纠集着成群的鹰鹫。它们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都不动弹。小喇嘛说,它们在等待*师的口令。

  平安活了二十几年除甘南外第二次到藏区。那是她第一次看*。之后的一个月她梦魇不断。

  *师没有象书里说的那样摇头说不。

  *师提着粗大的铁钩和锋利无比的刀。

  *师手法麻利,很快分出三堆,肠肚,净肉,骨头。

  *师用力砸骨头,然后边念咒语边撒青稞粉。

  *师吹口哨,鹰鹫训练有速,听随那长短不一的哨音呼啦来呼啦去。

  围观的藏胞在深情呼唤。他们没有眼泪。平安听见自己大哭的声音……

  2008年平安他们队伍进西藏后从川藏线上出来,没去过的人们张罗着拐去色达。

  同一片后山,同样的场景,人们呕吐,流泪。可是平安没有。

  她甚至有跟某些藏胞相同的愿望,去那片血腥的巨石上躺一躺。但是也没有。

  她知道自己是站在“边缘”的。两边的人们可能都不会接受。

  次日返炉霍途中,人们偶遇一群和尚。为首的大和尚白白胖胖的,操着某个中原省份的浓郁口音正在讲经化缘。据说那和尚修行了近三十年,游走过千座佛堂圣寺,还练就了“白骨观”,就是天目开后看人皆是枯骨一副。

  那大和尚小憩,与人们聊天,平安也凑过去。她问他:那你看那些帅哥美女也是一副骨头架子吗?大和尚没有正面回答,笑说:你看着他们都是好东西吗? 

  她又问他:师傅平日洗脸照镜吗,应该是有的吧。大和尚摸着很是光洁的脸面。那是当然。

  我对你的佛家经法了解得太微薄,只知白骨观属不净观的一种,修炼此法先从自观练起,直至将自己看到皮腐肉烂、血丝不挂的才敢去看其他的,以便继续修炼。我不明师傅每次对水对镜之时,是否也自觉枯骨一面。高僧洗来照去又所为何由。平安继续发问。

  你,你……那和尚结巴不已。

  平安哈哈大笑。

  那和尚大可以说“尽管看自己也是枯骨一副,那也得洗脸”以敷衍大众。可是他没说,反而结巴了。人人都可以表白自己致了虚极,却未必真守得静笃。

  那你呢。如何对待虚极与静笃。

  知道你想说什么。平安笑得有点冷。

  回来后我和榆没有联系过,没说过一句话。跟队伍其他人也是一样。平安终于肯重新提起那个男人。

  外遇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意味着外遇双方是公平的。我以为这么说可以挤迫到她。

  外遇?呵呵。要是真能赶回时髦也不用觉得自己很老土。先看一下他的博客再说吧。平安丢出一张纸条。

  我突然想起她那句话,往往是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

(十四)中 天(3)
喝咖啡。平安第一次主动约我。我们第一次没有去小饭馆那样的地方。

  她是个有点奇怪的女人。以前披着飘逸长发和漂亮围巾泡小排挡。如今绑着一根粗辫子穿着肥大的运动裤进咖啡厅,叫年轻优雅的服务生为伙计。

  看过那博客,不费脑子,浅显易懂。中年男人的简单伤感大多无外乎两个方面,生意失败,感情生活不如意。我说。

  平安笑起来。那可是当日被老唐评价为拥有明珠,却又说自己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男人。

  呵呵,不止吧,如今结了离、再结又离掉的反反复复的家伙多得很。你对他了解不少吧。

  真没聊过很多。磨牙耍贫不是自己的善长和兴趣。我看人的直觉不差。如你所说,那博客不难懂。一个终日喜欢疗伤系流行歌曲的人。总说自己简单真诚低调。当然只是他说。一路走下来,感觉他容易小心眼,忧郁,妒忌。

  还有在互相回避对吧。

  应该有。他是个强调空间的人。她对人也保有距离或者说余地。有些东西,不会去问,也不想伤到谁。在网上他偶尔会流露某些感受,她只回个哦字,不问为什么。在路上很多时候他们一左一右静静坐着或走着,什么都不说。

  那么有爱的成份啦。

  蹙眉。困惑?有一点好感。她看到他,有时候象看一面镜子或者一洼水,而且是浑浊的那种,可是里面又有模模糊糊的影。

  离开拉萨前一天晚上平安独自去了大昭寺,她没有找不着那页金刚纸。

  大昭寺到夜晚并不算特别安静,可是相比白天的人来人往要好很多。寺前广场空地上的石板被朝拜者磨得光溜溜的,在路灯照射下闪着酥油灯芯的光泽。

  平安坐进那片闪烁的酥油灯光里。

  凶悍的屋顶,巨大的经筒,投射下无数个影子在其间闪烁,自己也有无数个影子在其间飘荡。榆也象好多影子。那男人身上有她自己的影子,也有冬柟的影子。那一晚将柔软的心敞开,只是很短的时间。那么到底在对谁敞开,是冬柟,是榆,还是她自己呢。

  这让平安纠结。可能有错觉。理智与爱不能并存。没弄清这个问题前,她与那男人不可以在一起。否则对两个人甚至更多人都不妥,不公平。

  那男人也有过去,看起来也没有脱离过去,那么自己于他同样可能存在不少影子的部分,他应该有同样的困惑。他们那晚都有点紧张。那紧张的实质就是困惑。平安这么认为。

  人们在遭遇一段感情挫折后,再遇到彼此有feel的人,即便确认没有对不住其他人,也要自问到底喜欢着对方的哪一部分,是新出现的这个人,过往某个人,还是自己对爱的理想或假想?

  撇开性别,身份,职业,财富诸多,你们是一类人吗,比如对待感情。 

  也许是。也许不是。只存在部分相似。而且这个“你们”可能不止两个人。至少自己没忘记那句咒语还有那声叹气。

  彼此骨子里有不少相似的东西,比如忧郁,固执,某些东西藏在心里死都不肯说出口,承认吗。

  沉默。沉默不等同于默认。挖掘相似意味着可能包含同情。彼此同情有时难免生怜。可是,如同办公室没有爱情,背包客哪里会有爱情。皆为江湖。所谓钟情和艳遇,是传说,是露水。别说不是小女生的年纪,就算倒退十年二十年也没有象别人那样热烈的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爱与性。偏就是骨子里冷敛惯了的家伙。

  再说,如果人家有着尚可维持的家庭或者纠缠不清的前情,那你算什么。跟以前BX那些女人有差别吗。不同。因为不是交易或游戏。也许那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也许还有着懦弱挣扎的个性,那么你是女摄影师罗伯特吗。那男人是男主妇弗朗西丝卡吗。德吉路怎么就成了拉萨的罗斯曼桥。

  说什么女人喜欢半推半就,男人要多少都不够。何谓推何谓就。大多数女人付出身体就会纠缠男人要得更多。她不想成为这种女人。何谓要多少都不够。大多数男人轻易求逐到手之后便无所谓。她不清楚他是不是那种男人。

  对她而言,那根本是个陌生人,可能是未放下过往与心结的男人,还可能是声色犬马不堪过活的家伙。

  平安说自己年轻时看事情总企图寻求因果,可是越往后发觉越多事情难因难果。

  因果关系变得松动,自然法则的漏洞也就越来越大。意识既是囚禁,又是解放。在自我囚禁中,对内心不断审视也在提高。

  大昭寺广场那一夜,平安坐到后来,脑子里已经不是遇到什么人和爱不爱的表象了。前一日上午从哲蚌出来,下午站过药王山,晚上如此遭遇。生活总是给着人们古怪难咽的东西。

  说着说着,平安唇齿间突然冒血。她捂住嘴巴。她吐出一颗牙。一颗完整的大牙。她的舌尖嘴角渗着血。

  我有点蒙。她没有慌,跟伙计帮我要杯温水。

  平安从洗手间出来轻声说,没事,是智齿,十年掉了四颗智齿,这是最后一颗。

  哦。我的视线总逃不开纸巾上隐约包着的那颗牙。

  咖厅里开始播放《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可能真的老了,越来越爱听掉了牙的歌。平安说。她刚刚掉完牙。她开始跟着哼唱。

  … Do the chairs in your parlour seem empty and bare? (是否没有我屋中便显得空荡。)

  Do you gaze at me there and picture me there?(是否注视门阶想象着我在那里。)…

  我看到她眸间渐现泪花。

  这个女人不光敏锐,质疑感强,疼痛感更强。后者比前者要命得多。她注定要比其他人辛苦。

  写她有点麻烦。长久游离于边缘的本来比较难以把握,因为比起其他人缺乏社会性,而且她与一般游离群体又有所差异。

  送走平安,我开始拣拾自己,还有身边所有认识的人们,包括亲人,朋友,同事,甚至道听途说的人。

  记忆,不仅是复苏人们的个人往事,还有会浸淫到他人的往事当中。

  你我他爱过的。爱过你我他的。你我他正在爱着的。正在爱着你我他的。

  人生永远都是这样。有人为爱伤了心。有人伤了别人的爱心。而有的人,没有爱,更没有心,只有性,以交易或游戏的方式。

(十四)中 天(4)
元旦过后,也就是从西藏回来的第三个月,平安和榆在msn第一次说话。这是平安备份的。括号里的是我作为旁观的揣解。

  女人:打算永远不与我说话,是吗。

  男人:哪里,想太多了。

  女人:呵呵。                                    (干笑?)

  彼此长久沉默。                                  (旁观者想笑。)

  男人:怎么样,还好吗。                          (自以为成熟的男人通常想打破僵局。)

  女人:凑合。你呢。

  男人:将就。                                    (够一唱一和的。)

  女人:问个问题,别怕。

  男人:怕什么?                                  (心虚?)

  女人:你和你的圈子对于长期码字的人,怎么看。       

  男人:不懂你在说什么。                          (掩饰?)

  女人:会讨厌写东西的人吗。             

  男人:好象不会吧。                              (含糊有时意味着肯定。)

  女人:不是好象不会,而是的确是这样。            (有点明知故问。)

  对方沉默。

  女人:如果日后有人有的文字里涉及到你,会介意吗。

  男人:不会。写完了,给我看一下。                (男人只关心几个关键的问题而已。)

  女人:不是因为拿素材才靠近,请别小心眼儿。      (错?故意?)

  男人沉默。女人沉默。半个小时后,女人先下线。    (玄)

  是不是想把自己怀里的那个球扔出去。我问平安。

  点头。

  但是没扔掉,发觉更重了,对吗。

  笑并点头。

  所以,打算丢给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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