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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在这一头看着,呆呆立在原地,要亲眼望着他离开,不会回头的急速而去。
她有意放大情绪,将这想成彼此的最后一次会面,她是韩剧里哭成泪人的炮灰女配,她所钟情的白马王子至此一去不回。
其结果就是,她抱着他留下的外套,一路傻兮兮地狂奔,最后哭成泪人般坐在路边,眼见着来往人群的指指点点。
也是到此刻方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是她躲不及的劫。食髓知味,她彻底沉迷于他的滋味里。
手机突然在响,掏出一看多了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师太,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从现在开始,你玩我吧,骂我,打我,嫌我烦,嫌我事多……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冷清本已止住的泪,又落下一滴。在屏幕上散开,晕染出模糊的边际。
手指在屏幕键盘按动,却久久想不出要回复什么。
一条新短信却捷足先登。
“还有,我爱你。勿回,手机要还给妈咪了。”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压抑进心底要回拨的冲动,她像是个有话要说却被人生生缝起嘴的木偶,失望到身体僵硬,依赖旁人的操控表演别人的喜怒。
手指在键盘飞快地按动,写了删,删了写,来来回回也不过四个字。
——我也爱你。
*
和陆铭涵分开的唯一好处便是,冷清能够安安心心地上班而不受外界打扰。
近来的媒体对她彻底失去兴趣,哪怕她大大咧咧在街头毫无风度地吃着麻辣串,都不会有镜头跳出来,对着她一个劲狂拍。
严慕涵带伤回归,此番改变颇大,反比以前还要显得闷骚些。
冷清能不去他的办公室,便不去他的办公室,天天趴在桌子上画圈圈,数数还有几天就要过年。
一大早还没进楼,便有同事将她喊住。
“冷医生,帮我个小忙,这仪器要立刻送去住院部那块儿,我急着去会诊,一病人搁那儿等半天了,你看看……”
冷清虽然是个闲人,却也不乐意走那么远的路,抬手看了看手表,冲他那么讪讪一笑。
“哟,还这么早……”医院大门还没开呢,病人难不成排门外头?
偏偏那医生听不出丝毫不对,不由分说将东西塞冷清怀里,“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科室,麻烦你了啊冷医生!”
没办法,只好亲自跑一趟,却在住院部外,看到颇显鬼鬼祟祟的严慕涵。
他的视线将四周粗略一扫,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冷清尾随其后,看着他独自钻入单停双号楼层的电梯,也就那么一瞬的好奇心,让她立在原地看数字变化,到达二十层时终于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旁边的标牌,二十层竟然收纳的病人竟然是——
冷清不再多想,待电梯回到一层,立刻钻了进去。
长长的过道里,有推着车子的护士来往穿梭,好几条通道,不知这严慕涵到底去了哪一边。
她径直走去护士站,问了当班的护士,护士也说不知道。
冷清想了想便问道:“是不是有个病人叫唐梓杉,她在哪间病房?”
“好像有,等等,我来帮你查。”
“好,谢谢。”
冷清搓着手,有些焦急地望着墙上的各种守则,拿到房号后,急匆匆地跑过去。
还是没到门口,远远便望见严慕涵站在门外,视线直直射进门内,同样是棕褐色的瞳仁内,似有郁卒有失措有隐而难言的贪慕……
冷清忽然就想明白了,她走过去,拍了拍严慕涵的左肩。
严慕涵恍若被捉的罪犯,一脸惊愕地望着冷清,向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可可……是你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一章的前面好二哦,不过是死党的真实经历,连对白都差不多……不过那一对二货后来的对话是这样的。
死党无力呻吟【标H!】:你放开我!
死党BF大吼:我不放!
死党抹泪:你放开啊……
死党BF硬磕:不要!
死党弱弱的:我裤子掉下来了……==|||
死党BF默默松手:……
亲耐滴们,果然名字错了,烧肉烧肉,我改过来了,MUA一个来……多么细心的孩纸……
37爱若卑微
还有几天便是农历春节,大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道路两边,具是匆匆来往购买年货的人群,结伴而行,面带喜庆。
这样的日子,是适合思乡的,落叶浮萍似的游子,分外的多添一份惆怅。
冷清坐在咖啡馆中靠窗的位子,侍应生送上热腾腾的焦糖拿铁时,她方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严慕涵正坐在对面,一声不吭地撕开包砂糖,慢悠悠地倒进杯中,也不搅拌,但看那些白色绒面般的糖慢慢化开。
冷清思忖着到底该如何开口,是开门见山,还是迂回委婉,以后很可能就是一家人……总该给他留些面子不是?
正想着,严慕涵倒是清了清嗓子,同样是慢悠悠的语气,“可可……是我的女儿。”
哪怕早已猜到,冷清还是不免讶异,一怔中问道:“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可可是你女儿,为什么唐梓杉拼命要嫁给铭涵。而他……又为什么要这样替你隐瞒?”
严慕涵只是温润如水地在笑,嘴角仅有微微的一点凝滞,眼底隐隐一丝青色,却始终没有吱声。
直到冷清的一杯咖啡已然见底,他都维持着这副虚浮的轻松,而没有说一句话。
冷清有些不耐烦,“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慕涵抬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不姓陆,而姓严?”
“铭涵说过,你和陆家奶奶姓……”冷清也觉得不对劲,“明明是长子,为什么要和奶奶姓,又不是上门女婿。”
“陆家和唐家是世交,我们和唐梓杉从小便认识。铭涵一直喜欢秋逸,这个你该知道。至于我,想必你也猜得到。”
他越说脸色越沉下一分,冷清也并无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听到关于陆铭涵的那一句时。
她有些讥诮地冷笑笑,“你喜欢唐梓杉,而她却对铭涵有好感,所以你嫉妒,搞大了她的肚子,却又扔下她要让铭涵为难,是不是?”
严慕涵仅仅是一句,“你就这么看我?”旋即用拒人千里的浅浅笑容,中断了这段对话。
于冷清看来,这股笑容简直像极了烦厌后的敷衍,果然下一秒,严慕涵便起身告辞。
“先回医院了,如果没有要紧事,你也早点来上班吧。”
他冲她微微一点头,颔首而去。
待冷清起身要阻拦时,他早已走离了好几步。终究是在包厢门缘处喊住了他。
“我怎样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自己。你不必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败就赖上铭涵,他没有做错什么,更不该代你受过。是男人就勇敢承担,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冷清一气说出,望着他鲜见凝起的眉峰,几难听见地长吁口气,从他身旁侧身而过。
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陆铭涵要替严慕涵认可可可的身份,如果只是为了让小女孩过得好一些,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可达到相同的效果。
甚至,亲身父亲比会照顾的更好。除非,真的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不知不觉中,又是走回医院中长长的走廊,然而一抬头,竟然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唐梓杉的病房前。
手扶上冰冷的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按下,继而走进。始终缺乏一份勇气,不知面对这女人时,要用怎样的表情,又是说些怎样的对白。
身后响起车轮滚动声,有清脆的声音伴着笑意而来,“冷小姐早,来探视吗?”
一位护士推着车子而来,冷清点头笑了笑,如此一催,倒不可不进,按下门把手,便走了进去。
病房里只有唐梓杉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地望向天花板。听见门声,只微微动了动身子,继续看着一片煞白。
“我饿了。”她低声地说,“我想喝粥。”
冷清微微一怔,看到一边的台子上放了碗尚且冒着热气的粥。想必是护理一时偷懒,放下粥碗就出去了。
她没多说什么,端起那碗粥,坐去唐梓杉身边。舀了一口粥,递去她嘴边,“张口。”
唐梓杉这才将视线向她这一处晃了晃,喝下一口粥。
冷清犹自要喂,却不料唐梓杉的眼神倏忽一凛,已经带着敌意地往后退了退。
“坏女人!”声音尖锐地响起,她弯起膝盖,抱着双肩,浑身颤抖,“铭涵,铭涵……铭涵在哪儿?你把铭涵藏哪儿去了?铭涵,铭涵……”
冷清被猛然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粥,起身轻拍她的后背。
“别怕,我不是坏女人,刚刚不是还喂你喝粥吗?”她拿出身为医生的十分镇静,已然按响了床头的按钮。
唐梓杉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掉她,口中始终喃喃着,“你是坏女人……铭涵呢,铭涵去哪儿了?”
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唐桂生一脸怒气地冲进来,额角都仿似有青筋暴突。
拽着冷清的胳膊,就将她推去一旁,安慰着扑入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儿。
冷清被其一推,脚踝一扭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即要摔倒前一秒,被身后某人懒腰扶稳。
“谢谢,谢谢……”她连忙道谢,回神望时,却发现扶住自己的竟是尉迟勋。
他颇为低调地穿着一套黑色西服,修身剪裁,更显得身长腿长,迎着明晃晃的灯光,依旧熠熠闪亮。
一张冷颜未存丝毫笑意,甚至在扶起她时,连半寸目光都未曾分与。此刻一手插入裤袋,微微扬着下颔,秀长的眼睛定定望向窗外。
而这一幕,落入冷清眼中,实在是有些……尴尬。
唐桂生降了病床,让女儿睡下,而护士也已经进来,听着他的话点头说着,“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你们先出去一会儿,让病人休息片刻。”
冷清原本就没打算呆着,径直推门而出,还没走几步,便被唐桂生一声喝止在原地。
她薄恼地望了这老男人一眼,“什么事?”也不多说什么,能怪谁?还不是怪她多管闲事,偏偏要好心喂那娇小姐吃饭,这倒好,惹了嫌疑。
唐桂生自牛鼻子里哼出几口气,瓮声瓮气地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冷小姐自忙自事,我们家梓杉就不牢您操心了。”
冷清直言道:“可可不是铭涵的女儿,只要你不找他麻烦,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哼,可可不是他女儿!是他让你这么告诉我的?”唐桂生倒是一阵冷笑,“他当年侵犯我女儿,害得她未婚生子,精神崩溃,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这样不负责任地说这些话,叫人怎么气得过!”
冷清偏偏不紧不慢,甚至含着一丝挑衅地望他,“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咱们谁也不用忽悠谁,真当别人是傻子,看不出你那点点心思?实话告诉你吧,可可是严慕涵的女儿,他是陆家长子,你让女儿嫁给他,想必也不会很亏。”
唐桂生的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跑上来几步,挥手就要打上冷清。
如此迅疾,冷清几难反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见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