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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程峰开车送向沁回了家,她昏昏沉沉地上楼,没有丝毫力气洗澡,她粗粗用水洗了把脸,刚在抹爽肤水时,浴室外传来手机震动声。
她怕是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连忙丢下面霜跑出去,从一堆来不及叠起来的棉被和枕头中翻出那支仍在震动的手机。
一支黑钻定制手机被她握在手中,向沁盯着手机呆了呆,这不是她的手机。
手机仍在震动,她赶紧接起这通来电。
“你好。”
手机那端出现一秒钟的怔愣,又因为良好的专业素养立刻分别出主人手机落入他人手中的可能性,他很快恢复缓而严谨的口吻说:“您好,请问先生现在是否不方便接听电话?”
先生?他指的应该是易逞睿。向沁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下,确定这应该是昨晚匆忙间易逞睿把手机落在她家中。
“对,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您是哪位?需要我帮您将话转达给易逞睿吗?”
听到向沁直呼主人名讳,对方恭敬顺从地回答:“我是先生在多伦多XX别墅的管家高霈。劳烦您替我向先生转达,小易先生目前生命体征稳定,请先生切勿挂心。我会继续每隔两小时,电话通报先生一次。”
向沁握手机的右手陡然一颤,易逞睿的手机从她掌心‘哐当’掉到地毯上。
大脑中有白光闪过——白沙滩,潜水意外被打捞起的少年,苍白的面孔滴着海水的身体……逞泽……易逞泽……他没有死他竟然在多伦多!
这个消息从右耳贯穿到左耳,震惊起大脑里所有关于易逞泽这个人的一切记忆全部像纸片一样翻飞起来。
握着手机又在床沿边坐了会儿,向沁站起身,走到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气灌下去。冰冷的水浸没咽喉,滑入肠胃留下凉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带走心底那一丝躁郁。
她靠在窗框上,望向窗外茫茫无边的夜空,心跟着夜色迷失了飘游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51
浓夜,寂静。
病房里仅点着一盏落地灯,调节至微亮。
骆程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支着太阳穴:“要通知她你已经醒来了吗?”
“不。”
“明天再通知?”
“不必告诉她。”易逞睿半小时前苏醒,躺在病床上睁着漆黑如夜的眼,望着窗外,“两天后我会返回总公司,南边的项目你帮我盯紧。”
“Elvis,你想清楚,这时候你真的要离开?南边的项目是你亲手企划,每一步你都亲历亲为,有始无终不是你的风格。” 似乎发觉自己这样质问不妥,骆程峰停顿下来。
“我相信你有能力完美的结束这个case。”
“Elvis,你突然要离开这里,这样做是因为向沁吗?”
易逞睿静如止水的眼神终于泛起一丝波澜,藏在被单里的手渐渐握紧。他静静叹了声气:“阿骆,这个案子交给你了。”
“好,我会帮你盯紧。”见他不愿多说,骆程峰也不好再问。他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嗯。”易逞睿应了声,安静地闭上眼。听见病房门被轻轻关上,他无声无息再度睁开眼。
窗外,仍是静悄悄的夜。
不知此时的她,正在做什么?她还在哭吗,或是已经睡了?
心里翻腾着向沁的名字,渐渐地他再无睡意。
隔日。
昨晚向沁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会儿,清早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好似是感冒的前兆。
她喝了杯热水,换好衣服刚打断出门,秦散散的电话打断一切。
“下午要和司徒骁一起去民政局领证?呵呵,好事啊,恭喜你终于修成正果。”向沁心中虽然苦涩,但仍笑着恭喜散散。
“好什么好呀!我这就整一个将就,你没看见他那小人得志的二货模样……”
“散散,我现在有事赶着出门,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去吧,我也快出门了。”手机那端,秦散散声音轻松又愉快。
向沁轻声叹气,又说了几句后,这才挂断手机。
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不知道易逞睿醒来没?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半点他的音讯,连骆程峰也一直没有联系她,连打两通电话都是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
向沁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她越发着急地出门。
打车到医院顺便在路上打电话给公司人事部请了两天病假,向沁一路小跑上楼,刚从电梯里出来——仿佛知道她这时会出现,一位西装挺括的男人站在电梯旁,见她出现毕恭毕敬说:“向小姐,Boss还没有醒来,现在不便探访,请您先回去休息。”
向沁认得他是易逞睿身边的一位特助,她愣了愣,问:“他还没有醒?”
“是的。”
“那……那医生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我只想进去陪着他,不会打扰他休息。”
特助的脸上忽然出现片刻的犹豫:“向小姐,还是请您先回去。等Boss醒来,我们会电话告知您。请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守在这里。”
向沁敏感地捕捉到特助脸上转瞬即逝的古怪神色,她抬眸望了眼走廊那端门外站着几位黑衣人的病房,迟疑了一下:“好,那我明天再来。如果他醒来,请你务必一定要通知我。”向沁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子和一支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与住宅电话写上去,撕下纸条诚恳地交给那位特助,“请你一定要通知我。”
“好的。”
向沁又朝那个房门紧闭的病房远远张望几眼,心情沉重地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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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
“他还没有醒来?怎么会这样?我要去找主治医师问。”向沁第二天依旧一早来到医院,刚出电梯门又被昨天那位特助堵在走廊入口,她心中生出一种异样不安感。
“向小姐,请您安心,主治医师已经……”
特助眼神中些微不寻常的神色,让向沁更肯定心中猜想。
她绷着脸:“是不是易逞睿下令让你在这儿拦着我,不让我见他?”
“没有,Boss他的确没有苏醒。”
“让开!就算没醒我也要去见他!”说着向沁往前大步走。
特助想拦住她,但又避忌地不敢直接用手碰触她,只好追在她身旁不断劝说。
“向小姐!向小姐,你不能进去……”守在易逞睿病房外的两个黑衣人伸手欲阻拦。
“走开!别拦我!”两个高壮男人像两座山挡住向沁的去路,她又急又气只好朝门里面大喊,“易逞睿,你叫他们给我让开!我知道你早就醒了,你为什么让他们拦着我,你为什么不想见我?易逞睿!你听见没有?我今天一定要进去!”
“向小姐,Boss他真的还没有……”特助上前刚想劝说,却听门内传出一道沉冷的声音。
“让她进来。”
特助和两个黑衣人立刻闪开一条道,向沁气呼呼地推门而进。
病房内,窗帘敞开,日光安静地从窗外照射进来。
易逞睿坐在病床上,脸色仍有些苍白。
看见他泛紫的嘴唇,向沁堵在胸口的那口气顿时化作心疼:“为什么醒来不通知我?你明知道我会担心。”
“过来。”他表情沉静,拍了拍床沿。
向沁吸了口气,很想狠狠臭骂一顿对面前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但注视着他的眼,心又软下来。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起他微凉的手。
“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吗?”
“好多了。”
“这里还会疼吗?”她伸手摸向他的下腹边侧,手指在那里轻轻地按压,“很疼吗?”
“不疼了。”他望着她的眼,忽然握住她的手,“小沁,答应我什么都不要问。”
他的一句话骤然戳中向沁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他不肯说……他仍要隐瞒真相,不肯对她解释他下腹部那条丑陋蜿蜒的伤疤,竟然是被摘除一只肾脏后留下的手术疤痕!
她眼眶泛红,站起身质问:“易逞睿,你这辈子吃定我了是不是?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像个傻瓜站在原地继续等待你七年?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甚至故意让人在门口拦着我不让我见你?你说消失就消失,说不再联络就永远断联!易逞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你一而再,再二三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考虑过被你丢下的我是怎样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我是怎样从那个被你抛弃的沼泽潭里一步步艰难爬起来?”
“小沁,你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她眼眶里有泪水涌出来,“我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的冷静模样!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你的肾脏为什么被摘除一只?你下腹部那条疤就是手术后留下的伤疤?还有……易逞泽他还活着!”
易逞泽的名字出现的瞬间,易逞睿瞳孔猛然紧缩,他面色铁青地盯住向沁:“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沉肃的面孔,令向沁浑然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所以,我听到的都是真相?易逞泽他……真的还活着?”
他不发一言盯住她,目光逐渐冰冷。
病房里一时寂静,向沁听见自己声音微颤地说:“我要听真相。”
他沉默以对。
“易逞睿,这些年你欠我的,今天我一定要听到真相!”
“真相就是……”他暗暗深吸一口气,“七年前我厌倦你了,所以离开你。”
“骗人!那我们时间的相处又算什么?你回国到现在,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好好的吗?你忽然说厌倦我,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我们在一起做//爱,你不是也很愉快?”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刀划破向沁的心房。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把我当床//伴?不可能,你骗我的……你不是这种人……不会的。”
“小沁,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如果你觉得我伤害到你,我愿意为此付出补偿,你可以开一个价,我会请助理把支票送到你手中。”
向沁向后踉跄了一步,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
“你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要拿支票买我?你要给我多少钱?五万?十万?还是一百万?”她禁不住全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像七年前我爸住院急需手术费,你给的支票一样吗?你还要买我的初//夜吗?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是妓//女吗?”
“小沁。”易逞睿屏住呼吸,藏在棉被下的手指深深捏紧。看见她哭,他心如刀割。
他的冷酷,把她逼到感情的死角。
向沁死死盯住他:“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么多事情你不愿告诉我,选择一直对我隐瞒真相,因为我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也没有改变。”她的心纠结地痛着,却硬要逼迫自己凝视他沉静的黑眸,“易逞睿,你究竟爱过我吗?”
“抱歉,我真的不能……”
向沁望着他沉如深海的眼,内心的一角陡然崩塌,她失控般抱住头大喊:“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到那几个字!”
“小沁,你别这样,理智点。”
“理智?你不爱我,当然会很理智!呵呵,理智?”她自嘲地冷笑几声,一步步倒退,“对不起,我打扰你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上班了。再见,易总。”她闭了闭眼,转身要走。
易逞睿忍不住开口:“等等,我请司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