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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惜你们的愿望就要落空啦!本姑娘已经有神雕相助,否极泰来。等你们再一离开,我更会成功地脱离险境。
眨眼的功夫,那两人就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我稍作等待,才慢慢地从车后面走了出来,对立在车顶的白雕们许诺: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雕儿啊,等回了盛京城你们就跟我混吧!跟着我……有肉吃!”
“这位姑娘要是想喂养它们的话,还得问问我家主子肯不肯答应。”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我跳出好远。
“谁在那里?”
我猛拍胸口压惊顺气,打量四周寻找那个讲话的人。
木棚里钻出一个少年,他拍打掉身上的稻草又伸了两个懒腰,好似刚刚才从睡梦中苏醒。
第三十三章
少年与我互相注目,彼此都不动地方。我没有走过去是因为对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奇怪陌生人心存防备,他停留在原地却貌似是因为睡得太久,两腿麻痹……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先发制人,对痛的嘶哑咧嘴正在狠劲敲打小腿的少年问道。
“啊?哦!我叫索尼,姑娘姓甚名谁?”少年快速瞥了我一眼,大方回答。
什么?他说自己是索尼!
“你真的叫索尼?”我掏了掏耳朵,再三确认。
“唉,你这姑娘耳朵不好使是怎的。我自己的名字还能叫错不成!”少年不满地蹙起眉毛,跟我大声抱怨。
想不到……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是日后的首辅大臣索尼?他看起来顶多十岁左右,个头和苏玛差不多高。
我仔细打量他,少年天庭饱满是有福之人。他眼珠黑亮,鼻翼翕动。说起话来针锋相对,那气势丝毫不输旁落。
历史上的索尼那可是孝庄的左膀右臂,大清国最为倚靠的重臣。而且将来,他还会成为孝庄的亲家!虽然最后的那个亲家身份我已不敢有所保证,但此时能够让我巧遇索尼,铁定是老天爷安排的一桩好事。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少年纳闷地问道。
嗯?难道他刚才真的在熟睡,半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我……”
这个问题哪里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讲清楚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他解释那么多的前因后果,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尽快回到盛京城。
“哎呀,我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带我回城?”我迫切地说。
“回城当然可以,只是我这马车是要进宫的。你总不会想跟我去皇宫吧?”
“皇宫?太好啦!去皇宫也行!”
我跳上索尼的马车自顾自的坐到货物堆里,回头招呼他:
“别磨蹭,咱们快走吧!”
索尼被我毫不客气的行为弄得很是发懵。我估计他脑袋里肯定一堆问号,心想这是哪里跑来的疯丫头?什么身份底细都不明说,还企图要蹭车跟他进皇宫?
“姑娘……你?”
“听我的!等到了皇宫你就知道啦!”不容他再次发问,我立即打断。
两只大白雕长长的鸣叫后,先行振翅翱翔飞入云端。
索尼别无他法,也只得认命地坐上马车。
“驾!”他长鞭一挥,已然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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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颠簸,我们的马车装着一堆货物又突然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却没有因此而缓慢速度。小索尼是御马的个中好手,在他的指挥下这羊肠小道走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费时间。
我坐在后面,望着眼前赶车的挺拔背影,心里开始充斥起各种各样的疑问。正如追我的那俩人所说,这么荒僻的地方愣是凭空出现一辆皇宫派出的马车,而车上运送货物的人还竟然是个十岁半大的男童?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于情于理貌似都说不通。再者,索尼口中的他家主子又是何许人也呢?
“姑娘,有些话我可要先跟你提个醒。这送你到皇宫,也只能送到皇宫门口!皇家重地,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说进就能进的!我看……你还是把你家的住址告诉我,待我到皇宫把手里的东西交接了就送你回家!”索尼扭转脖子,回头中肯地说道。
我暗自思量,跟他去完皇宫再送我回贝勒府,这兜一个大圈还来得及告知皇太极他们那些人的事吗?时间紧迫,我还是不要这么麻烦,直接跟索尼入宫吧。就算见不到大汗,能遇上多尔衮把整件事情告诉他也是好的!
我轻拍索尼的肩膀,示意他盯紧前方:
“我知你是好意,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皇宫一到,一切自然就会明了。”
亏得出门时听了苏玛的话,拿上了姑姑之前送我的一块贝勒府的腰牌。姑姑送我这个东西,是方便我在府里行走。而苏玛让我带它出来,就是想有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傍身。万一要是在盛京城里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还可以将腰牌显露出来震慑歹人,“狐假虎威”一把。
不过可惜啊,这块腰牌的作用到现在都还没有发挥出来。谁让我一开始就遇到一伙绝不会买皇太极这个贝勒爷账的人呢。
虽然不知道在我昏迷时,洪承畴是否让那名女子对我搜过身,但万幸的就是这块被我揣在内兜的腰牌还依然留在我这,没有落于那伙人的手中成为要挟我家人的信物。
希望这回等我们到达皇宫后,这腰牌终于能有“用武之地”可以派上点用场。尽管它比不得宫里的令牌,能让把守的侍卫将我顺利放行;但好歹也算有样凭证可以证明我是四贝勒府中的人,从而格外通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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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见我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一耸肩膀不再出言劝阻。趁他专心地驾车回城,我也抓紧问出心里的疑惑:
“索兄弟,你是在这皇宫里当差吗?可你的年纪……”
“哈哈,你不会是觉得我说的什么去皇宫,是在骗你吧?”
索尼无需我明说,字里行间已经听出了我的意思。
“君子坦荡荡,实话告诉你又有何妨!我的主子是宫里的人,我是专门为他办事。”
他倒不闪躲,有一说一。主子是宫里人?难道他是某位阿哥的伴读?
我继续问道:
“就算是办事,可你一个少年独自一人拉送这么多的货物?还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索尼大笑出声,反驳于我:
“姑娘,你可连着问了我两个问题啦!你是什么身份来历,为什么也出现在老林之中,我可是一点都不清楚。这……好像不太公平吧。”
嘿,这小子倒是会讨价还价!
“我……”
“诶!我对你的事儿可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过问。我的事呢,也和你无关。咱们萍水相逢一场,只是恰巧同路而已。”
索尼让马儿加速前进,扬鞭喊道:
“助人为快乐之本,总之我就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也算是功德圆满啦!”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再紧追着不放。保险起见,洪承畴的事我不可对这个索尼讲,而他的事等回到皇宫,一切自有分晓。
——————————我是俩人都很谨慎的分割线——————
没过多久,盛京城就在眼前。索尼带我走的城门看起来有些偏僻,只有零星的几辆马车。我回忆起从茶楼逃跑的路线,不禁对那后院居然有路可以直接通向城外的树林感到无比的蹊跷。估计洪承畴他们能够在盛京城中来去自如,也是多亏这条隐蔽的林中“暗道”。
过城门时,守卫看了索尼从袖子里掏出的一卷文书,就毫无阻拦的放我们进城。而我好奇的地方不在那卷文书,而是居然看不见有人在寻找走失的格格。
这是怎么回事?苏玛没有回去禀报?不可能啊……还是这个城门太远?找我的人只以为我还在城内所以没有出城?或是我丢了的事情不能对外宣扬,无法大张旗鼓地明着查探,只能暗自寻访?
不明白的事情有太多,就像一串穿起来的糖葫芦,件件粘黏在一起牢不可破,让人无从下手将它们分开理清。
我的心里又有点没底,不知道该不该去那皇宫。是不是到了皇宫,我就要立刻面见努尔哈赤,告诉他林丹汗和明朝的人正预谋在盛京城中滋生事端?我的这番话大汗会相信吗?还是不要贸然去皇宫,就让索尼直接送我回到皇太极的府中?先把我失踪的事情解决不让家人担心,再将洪承畴那伙人的事说给姑父听,由他来想办法?
左右为难,我的选择题还没得出答案,拉车的马匹就开始奔跑起来。索尼这家伙也不知道抄了什么近道,眼瞧着就是要拉我去皇宫。
“你等一等,还是先送我回四贝勒府吧!”我抓住索尼的肩膀,叫道。
“啊?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会儿要去皇宫,一会儿又要去贝勒府的。”
“我是四贝勒的侄女,蒙古来的格格。”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回贝勒府报平安,所以这个时刻唯有对索尼挑明身份。
“你是格格?”索尼诧异得很。
“没错!”我猛点头。
“吁……”索尼勒住缰绳,停下马车。
我非常认真地对他说:
“索尼,你能不能先送我回贝勒府?”
“这……”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也似有不满。估计心里正在抱怨我怎么不早点吭声。可如此仓促的转变主意,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定当报答!”
说出去的许诺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回头。没成想我今日的一时应允,到为以后的某件事情真的“报答”了索尼一回。
第三十四章
迟迟得不到回复,我猜索尼犹豫一是担心晚了回宫的时间不好向他主子交代;二嘛,极有可能是顾及这车上的物品太过贵重怕遇到什么闪失。
“索尼,我确实有要紧的事要赶回贝勒府。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久。若是真误了你复命的时间,等咱们一到贝勒府我就禀明姑父,请他派人护送你和满车的宝贝回宫。而且,还可以再帮你同你主子解释清楚。”
他见我提出这般建议,却是摆手婉拒:
“格格严重了!我家主子是明事理的人,若是知道个中原委定不会同我计较这一时半刻。再说啦,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饲雕的用具和食料,轻巧的很!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护送不护送。”
不是吧,一整车的东西居然都和我们头顶上,那飞着的两只白雕有关?之前的问号已经要将我的大脑撑爆,想不到这么快又再增添一个新的。
马车停下的地方是在一条人迹不多的小道。太阳立马就要落山了,晚霞照在路面上泛出一抹赤红色的光。两只雕儿不再于上空盘旋,而是顺着红光照射的轨迹飞到车顶,恰巧它们的影子就投在了那些箱子上。
我指了指雕儿,又指了指索尼,惊讶道:
“你当的差事,该不会就是护送白雕给你的主子吧?”
索尼一拍胸膛,正儿八经地解释:
“咳,准确的说……我是在我们的货队里,专门负责护送这两只白雕!”
噢……原来是一队人马!我就说嘛,怎么一个小小少年会单独上路!不过,他还是十分厉害,居然可以孤身一人驾驭这么大的马车回城。
“那你的同伴呢?”我忍不住纳闷他怎么脱离了队伍。
索尼面露尴尬,立即岔开话题反问我道:
“格格,你这贝勒府还回不回?再问那么多,我可就直接奔皇宫走啦!”
见他终于松口,我立刻颌首。
“回,当然要回!”
“那就走吧……”他调转马车,反向出发。
我们刚一前行,雕儿也扑棱起翅膀。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