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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当然要回!”
“那就走吧……”他调转马车,反向出发。
我们刚一前行,雕儿也扑棱起翅膀。这回它们两个倒没高飞于天,而是一左一右安静地落到索尼身旁。
“呵呵,真是听话的雕儿。”我笑着夸奖两只白雕。
“听话?唉,这我可不敢认同。要不是白雕非要往那林子里乱飞,我也不能和货队分开。结果为了把雕追回来,我就只能由着同伴们先行一步!”索尼赶车的同时,忍不住对我倒起心中的苦水。
不过他埋怨雕儿,我却要感谢雕儿。要不是它们先飞进了树林,我也没机会与它们巧遇,更别说得到了帮助成功脱险。
“这两只雕儿真是我的小祖宗,忒难伺候!好不容易追到它们又不肯跟我回去。我没辙,只能等在木棚里。看它们什么时候飞累啦,好回来找我喂食。结果我眯了一小觉再睁眼看到回来的,就不止有白雕还有你这位格格啦!”
索尼的一番话真是囧煞我也。想起追我的那两人还自作聪明地说什么“小心有诈”,更是被他们眼中这“无人看管”的马车吓得不敢上前灰溜溜地跑掉。结果呢,车上哪里有什么陷阱,什么诡诈。明明就是一个拉着一车“养鸟用品”的少年苦等雕儿不回,就在木棚里寻了块干净的地方蒙头大睡! 这叫什么?这叫不管外面如何风吹草动,他自岿然不动!此等乌龙的事情就这样机缘巧合的发生,真是让我对那两人的胆识和索尼的运气“佩服”地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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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又暗下许多,而夕阳的余晖就要消失不见。为了争取时间,索尼专挑那些行人较少的巷子走。
“格格,你可坐稳啦!贝勒府马上就到!”
“好!”
马车急拐了一个弯后,四贝勒府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出现。
我双手抓住紧捆箱子的绳索作为支撑,心想这位叫索尼的小哥虽然脾气略微古怪,性子也稍显二缺,但绝对称得上是靠得住的好少年。
“驾……”
一人骑着骏马迎面而来,快速地与我们擦肩而过。
“主子!”索尼眼尖,停下马车扭头呼喊。
什么?主子?
我回眸望向刚刚飞奔而去的人,而那人在听到索尼的喊声后也猛然转身。
“多尔衮!”我惊呼。
“玉儿!你怎么在这!”
多尔衮一扯缰绳,命令他的坐骑退回到我们的马车旁。
“索尼?你们两个,怎么会碰到一起?”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手下,多尔衮甚是惊愕。
“呵……这,说来话长啊!”
索尼语塞,也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但此刻并不是主仆闲聊的最佳时间,我一把抓过多尔衮的胳膊,赶紧向他打听我所关心的事情:
“多尔衮,你是刚从四贝勒府这边出来的吗?可是为了去寻我?”
“玉儿,你真是要把我急疯!”他的眼神依旧饱含担忧,嗓音也略带沙哑。只听他接着说:
“宫里祭祀结束后,我想来找你就同八哥一起回到贝勒府,结果我们进门没多久,苏玛就失魂落魄的跑回来说你在庙会上失踪了。”
“多尔衮,我有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要同你们说!咱们赶快回去见我姑父!”当务之急,是把我所知道的通通告诉他们。
多尔衮递出一只手,我立刻会意上前拉住他。翻身跨马,眨眼功夫就坐到了他的身后。
“索尼,你也同我们前去!”
“是!”
我和多尔衮共乘一骑,索尼赶车。三人正要向四贝勒府走去,只听轰雷一般的巨响震得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
远处伴随着轰鸣声的,还有那随风直上的滚滚黑烟以及肆意蔓延的火光。
糟糕!不会是那些人的炸药吧!
“索尼,跟上我!”
多尔衮使劲一夹马肚子,带着我奔回贝勒府。
“十四阿哥,玉格格?”
贝勒府的门前多出好些侍卫,一见我俩的身影立即有人进府禀报。
“索尼,你护送格格去见我八哥!”
“多尔衮,你想做什么?”
“城西那边儿好像出事了,我想过去看看!”
“不行,那伙人有炸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啦!”
“炸药?玉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多尔衮紧攥住我的手,急迫不安地追问于我。
“玉儿!”
“妹妹!”
大门里一下子涌出好几个人。我哥,额吉和姑姑都纷纷朝我走来。他们一直都在为我担惊受怕,现在看到我安然无恙,每个人脸上的愁容全部烟消云散。
“额吉!”
我悲从中来一头扎进额吉的怀里,之前控制住的难过情绪再也无法压抑,号啕大哭。
“玉儿,你真是吓死我们啦!”
姑姑也加入到我们中间,三个人抱作一团抹起眼泪。
“哲哲,玉儿平安回来就好!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刻,你们女眷赶快回到内院!鳌拜,安图,我命你二人带领三十名侍卫全力保护我府中的每一个人!”皇太极也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一边安抚妻子,一边部署手下。
“贝勒爷请放心,属下等一定不辱使命!”鳌拜和另一名黑衣男子拱手抱拳,高声应和。
“好! 剩下的人跟我去城西!”
“八哥,我同你一起去!”多尔衮挺身而出,站到皇太极面前。
我见姑父正要点头同意,立刻抹干泪水,大声喊道:
“等等!先别走!”
“玉儿莫捣乱,赶紧和姑姑进府。”
我挣脱开试图要拉走我的姑姑,用最快的速度对皇太极他们说:
“姑父,玉儿是被明朝的人给绑架了,林丹汗的儿子额哲与他们是一伙的!”
刚讲出这一句就是石破天惊,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后都静立不动。
皇太极最先反应,马上问我:
“你是说明朝的人已经潜入了盛京?还和林丹汗派来的人有所勾结?”
“对!他们在一家名叫陆羽茶楼的地方接头,玉儿也是被他们捉住然后困在那里。还好长生天保佑,让我有机会逃脱。而我逃走时恰巧偷听到了他们谈话,原来明朝派来的人是一个叫袁崇焕的!我还在茶楼的后院发现了好多木箱,箱子里很可能装的都是炸药!”我终于一口气讲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希望这些消息会对他们有用。
“什么!袁崇焕?”
乍听到这个名字多尔衮十分震惊,他怒道:
“陆羽茶楼刚好就在城西!八哥,我看那边刚刚发生的爆炸肯定就是他们所为!”
“十四弟,你火速回宫将此事禀报给父汗。我立刻带人去城西一探究竟!”
“贝勒爷,万事小心啊!”哲哲忧心忡忡,再三叮嘱自己的夫君。
皇太极纵身上马,他来不及对妻子回以一个安慰的微笑,就带着身后的亲兵快马加鞭地赶往出事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索尼!”多尔衮将守候在左右的亲信叫到跟前。
“主子有何吩咐?”
他深切地望了我一眼,便对索尼这样说:
“你就留在贝勒府,替我好生照看玉格格!”
“是!”索尼应允。
多尔衮快步转身,正要离开之际,我也顾不得家人在旁要所有避嫌,连忙讲出自己的心里话:
“此行凶险,你也千万要当心!”
皇太极的安危让姑姑忧心如焚,而我对多尔衮……也是心有牵挂。
多尔衮重重点头,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
“嗯!玉儿放心吧,你的话我一定会牢记!”
“好,那我等你平安归来!”
听到这句,多尔衮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他仿佛一瞬间就获得了极大的力量而变得更加骁勇,冲劲十足的向皇宫奔去。
逐渐远离的身影在我的凝视下已经化作小小的黑点,而我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被额吉看在眼里。她慢慢走到我身后,微笑着轻拍我的肩膀。
“玉儿,随额吉进去吧,你心爱的小萨哈达(勇士)是不会有事的!”
“额吉!”我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也听出了额吉话里的调侃。
这时,吴克善哥哥走近我们,他低声对母亲说道:
“额祈葛还在城北那边寻找妹妹。额吉,咱们是否该派人让额祈葛回来?还是……”
额吉颇有深意地望向姑姑,随即命令她带来的蒙古侍卫:
“你们几个速去城北那边,告知王爷格格已经安全回府,再请王爷速到城西与四贝勒汇合,助其一臂之力!”
“嫂嫂,谢谢你。”哲哲心存感激,紧紧握住赛琪雅的手。
“大福晋宽心,有你哥哥从旁协助,是绝不会让四贝勒伤及分毫的。”额吉回握于姑姑,表明这种时刻自家人当然要团结一心,才能共度难关。
不过,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突然岔了进来,打断这眼前的姑嫂情深:
“大福晋,安全起见还请您带着赛琪雅大福晋与世子、格格先行撤回府中。”鳌拜见我们依旧站在门口,出言提醒。
“嗯,咱们进去再说。”
姑姑同意,领着大家一同退入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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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花厅落座,鳌拜和那些侍卫就留在厅外守候。我见索尼和他们一道进来却没有凑到一起,而是带着那两只白雕,独自一人倚在厅外的一棵老榕树下。
“妹妹,你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汗?”吴克善难得心细,发现了我的异样。
随意地用袖子抹去汗珠,我笑着跟哥哥解释:
“没事的!可能是因为我一路奔波心急如火,再加上刚刚眼泪泛滥,这会儿就觉得有些燥热难耐,才出了不少的汗。”
额吉见我坐的位置靠近门口,阵阵冷风正从我身后袭来。她马上关切地冲我招手:
“快……到额吉这边坐。你现在满头大汗,小心寒风入体!这一热一冷最容易闹出病来!”
“嫂嫂,我看玉儿还是该喝些暖和的东西才好!阿娜日,你去吩咐厨房为格格熬制姜汤。”姑姑发话,也让她的女婢为我忙碌。
我看着眼前对我呵护备至的三人,这心窝不由得热络起来。虽然此刻我的身体真的略感不适,渐渐发冷不说头也开始犯晕;但能够回到家人的身边,就可以让我暂时忘却身上的不舒服,只觉得自己正被温暖与幸福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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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阿娜日还未回来,哥哥急不可捺的想知道更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玉儿,你究竟是怎样被那群坏人抓住的?照你之前所讲,林丹汗的儿子怕是在除夕家宴上就已经对你心存歹意啦!”
我清了清有点发紧的嗓子,正要同哥哥娓娓道来,就被额吉开口阻拦。只听她与哥哥说:
“吴克善,你妹妹今天受苦了,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别问那么多!”
额吉把我带到她的位置又替我盖上披风,接着说:
“虽然你的问题也是额吉想问的,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讲清绑架的事情,而是照顾好你妹妹的身体。”
“嗯,额吉说得对!妹妹,等你感觉好些了咱们再继续聊。”哥哥也很心疼我,听了母亲的话便不再发问。
片刻功夫,阿娜日就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格格请用!”
我接过姜汤正要道谢,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往日也会跟我说这话的人呢?怎么我回府半天,竟没有看到苏玛的人影?
“额吉,苏玛为什么不来见我?”
“玉儿,苏玛回来时受了点伤,她正卧床休养呢。”
“什么?她受伤了!额吉,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吴克善抢过话把,向我说明:
“额吉也是怕你担心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