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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狂跳不止。大概凝视了十几秒,瞪了他一眼,一跺脚,转身埋头就走。远恒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想,水柔穿的是棉绒长袖,只一拉,半个肩头就露了出来,远恒不觉看呆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冰肌玉骨”,水柔的肩膀滑润得似乎月光照上去都要流洒下来。
幸亏才刚下课,人不是很多,光线又比较冥暗,不曾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水柔此刻羞怒交迸,想也没想,一转身,“啪”的便是一巴掌。打得远恒一个趔趄,险得摔倒。这时,几十双好奇的眼光打了过来。水柔一边疾走,一边用手胡乱的擦眼睛。远恒也赶快掩了脸,灰溜溜的贴墙而走。松树下一个黑影也悄悄遁去。
早读课,离殇拉了欧阳崇到走廊上对他附耳低语一阵。“真的?”欧阳崇一下子跳起来,睁大眼睛,将信将疑:“打了之后呢?”离殇伸食指抵在*上,“嘘”了一声,低声道:“当然是夹着尾巴跑啦……哎!我可怜的康水柔。”欧阳崇愣了有几秒,然后舒心一笑:“是‘可爱’的康水柔!”离殇糊涂了:“为什么?”欧阳崇笑道:“坚贞不屈!可爱!可敬!所谓‘自爱者人爱之’。”莫离殇听得斜挑眉毛,撇嘴道:“别跟我吊书袋了,这不是欺负人嘛!”欧阳崇摇头晃脑得意道:“孔夫子日……”莫离殇呲出雪白的牙齿,双手向欧阳崇腰间掏去,欧阳崇马上求饶。
远恒打量没人知道昨晚的事,所以谈笑自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欧阳崇留心他的神色,发现一如平常,并无异样,心内十分纳罕。
走到了门口,欧阳崇突然偏头问离殇:“姓莫的,你怎么没有早恋啊!”莫离殇先是一愣,继而把嘴一抿,翻白眼,反诘他:“你为什么没有呢?”欧阳崇笑道:“我是不敢!”一句话触及离殇的隐情,心里硌得难受,不自在道:“我也不敢……”而后,抛下一句再见,就钻进车里去了。欧阳崇努了嘴,看着天空,满眼疑窦:“这家伙怎么了?”
莫离殇坐在车子里,直着眼睛发呆,耳畔骤然响起一声咆哮“莫离殇!我不会放过你的!”脑海旋即浮现一张倨傲可恶的面孔。“哼!”他冷笑一声,掸了掸校服,自言自语:“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这该死的暴发户!脸皮可真厚!”想到可恨处,一拳就砸在了椅座上,把司机老张吓了一跳。
去年11月11日,正是欧阳夏雪的十二岁生日。风语特意为她做了“寿宴”。当晚,政商两界闻人自然云集捧场,连不苟言笑的市委书记都来了。
习富志的父亲习第一特地带了妆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儿习落尘前来赴宴。
这习落尘是习富志同胞妹妹,只比习富志小了一岁,但相貌却殊为不同。习落尘直鼻尖腮,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身材瘦削高挑。现在市私立女中念书,算起来,还是欧阳夏雪的师姐。由于父母娇生惯养,使得性情极为任性、乖戾。
当晚,她穿了一件莫色丝质礼裙,胸前缀了华丽繁复的花边。右胸还缀了一朵硕艳的玫瑰花。装点得眉眼如漆,丰神隽秀,恍若神人。她随了父母到欧阳夏雪那里敷衍了一翻,便退到一个角落和母亲坐着喝酒。因为那一圈人围着欧阳夏雪说话令她浑身不舒服。那群“睁眼瞎”放着“绝世美女”不赞叹,却“违”着良心恭维一个小丫头“粉雕玉琢”、“清灵通透”,甚至离谱的连她的名字也要夸张成“别致典雅”。
当客人说到这个的时候,夏雪的妈妈——欧阳崇的继母苦涩的一笑。她理解,每个人一听到夏雪这个名字,便浪漫的联想到夏季晶莹的雪花,一派神奇隽永的意境。却殊不知,这是她在别有用心的影射“六月飞霜”的典故,以抒发内心的不满。
与母亲说了些闲话,习落尘又腻了。站起身子,拿眼往人群中一扫,径直走到离殇面前。离殇正在对欧阳崇炫耀自已的礼服:“看看,这燕尾服穿上去,多有英国绅士的风范。”欧阳崇冷笑道:“‘英国绅士’,如果英国人绅士,鸦片战争怎么会发生?‘日不落帝国’怎么建立?根本就是衣冠*!”莫离殇正要回话,习落尘闪到他面前,骄矜一笑,伸手道:“你好,我是习落尘!”说话时,眼神微微睨斜,显得十分冷傲清高。离殇受了她挑衅的虚礼,好气又好笑,尽义务的拉她的手,轻轻地晃了一下,“你好,我叫莫离殇。”
习第一远远看见了,忙凑上来,问莫离殇:“令尊大人在哪?”离殇替他指了,他即上前客套几句,说:“哎!老莫啊!咱们好久没见啦。”笑得脸上的一层黄油都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来了。
欧阳崇的继母见过习落尘后,私下和风语商议:“我看习落尘五官生得俊俏,而且家世也不错……”风语不等说完,一摆手道:“为时尚早!何况他的终身大事,他自已作主,我绝不干涉。”继母奇怪道:“你傻啊!这么好的条件,哪里再找?结为亲家后,你就可以投资他的公司……”风语说:“别讲了,我自有分寸!”继母又问:“为什么?”风语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不想欠他(她)太多!”
宴会散了,习第一一边脱西装,一边关切的询问女儿:“你看中了哪一个,我们先把他预订下来。”习第一还保有家乡的传统思想,认为女儿一过十五、六岁,就该考虑婚嫁,择拣夫胥。虽然习落尘才十四岁,按“理”早了一年,但在这什么都要“竞争上岗”的年代,还是“先下手为强”!
习落尘嘴角一弯,笑道:“不用了,这事我自已来办!”
莫离殇如约来到皇冠世家陪习落尘喝咖啡。一见面,习落尘便单刀直入,“我有些喜欢你了,你呢?”离殇正在喝咖啡,一口未咽尽,呛了个半死,伏在桌子上,直咳得面红耳赤。好一会儿,才渐次缓过气来,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习落尘以为他没听清向,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离殇好笑,诘问她:“喜欢我什么?”“喜欢就是你配得上我!”望着她不可一世的表情,离殇暗暗嘀咕道:“王八蛋!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女人,真见鬼!”寻思一回,又问:“哪里配得上。”习落尘脱口而出:“家世、长相。”莫离殇转羞为恼,又觉得可笑:“可是我觉得你配不上呀!”“为什么?”落尘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离殇拿方巾擦了擦嘴,悠悠道:“家世、长相。”“哼!我习家的钱难道会比你莫家少?”离殇霍得站起,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把眼一闭,撂了一句话“有几个臭钱,没什么了不起的!”然后,摔了一叠钱在桌面上,叫结帐,便扬长而去。习落尘平生第一次遭此大辱,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发抖,攥紧了咖啡杯往碟子上使劲顿下去,把碟子砸成好几瓣。转身冲离殇的背影咆哮:“莫离殇!不会放过你的!”
餐厅里其余的客人望着她,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习落尘羞得无地自容,眼泪刷地就涌了出来,提了包夺门而去。
习第一知道了,叫嚣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自此,习、莫两家势如水火。
离中考只剩一个多月了,女生忙着准备中考,男生忙着讨论中考。欧阳崇刚一进教室,就发现男生三五成群的在那里兴奋地谈论着。有人见他来了,便问:“欧阳崇,你都复习到哪儿了?”欧阳崇朗声笑道:“其实我什么都没念,最近,懒得很,一趴到书桌上就睡了。”说完,心里泰然:自已确实没自怎么念,先“备案”一下,到时候考砸了,也有个台阶下,考好了,自然更好了。众了听了,都不想信,争说自已如何懒惰,如何不屑。欧阳崇知道他们跟自已一样,心里好笑。却不知道还有心肠更“毒”的,以为这样可以麻痹别人,松懈其他人的斗志,缩小或扩大彼此的差距。远恒也有这样的心思,便偷偷的告诉了欧阳崇等。欧阳崇会心一笑:“我也这样打算过,可是回头想想,如果真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我们班的成绩在年段的排名怎么办,我们学校在区里,市里的名声怎么办?希望人人考个惊世骇俗的高分,可是这样自已倒成了‘凤尾’了。所以呀,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努力些,别丢脸了。”离殇笑道:“分数不能代表一切,少爷!”欧阳崇反诘道:“难道钱能代表一切吗?”离殇跳起来道:“嘿!做人要厚道。”远恒听了欧阳崇的话,站在一旁咬牙沉思,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作慷慨激昂状:“对!考个不让班级和学校蒙羞的第一名!让那些女的瞧瞧……。”话虽如此,但他一放学照例就往游戏机店里钻。
学校里的氛围也日渐紧凑、凝重。通常是早上自习,下午模拟考。为求逼真,实行换班制。
一次历史模拟考上,恰恰欧阳崇和远恒调到同一个班上,而欧阳崇正在远恒斜对面的一桌。
试卷一发下来,远恒就傻了眼,满满一张,似懂非懂的占了大半部分。硬着头皮瞎蒙,可是有些抓破了脑壳也“猜”不出来,咬着笔杆子四处张望。远看欧阳崇笔走龙蛇,心里大喜,努了嘴,“嘘、嘘”的打暗号。欧阳崇扭过头去,远恒张大了嘴悄声问道:“商朝在历史的另一个称呼是什么?”欧阳崇告诉他是“殷朝”——“阴曹”!远恒总觉得不对劲,亏得他聪明,揣夺一会便“明白”了:商纣王残暴不仁,百姓生不如死,简直人间地狱!——所以当然像“阴曹地府”一样啰!太贴切了!于是欣然提笔,意犹未尽,又添了“地府”两个字,反正费不了多少笔墨!
几天后,试卷分发下来,历史老师瞪圆眼睛瞅着远恒,腮帮子的肉都在抽搐着,表情十分悲壮。
“中考就要来了,你复习得怎么样?”欧阳崇嗫嚅道:“复习好了。”风语冷笑一声,说:“复习好了?你哪次不是复习好了?结果都考成什么样子。自从上了初中,从没见你得过满分的。这也叫‘复习好了’,别人若问起,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都还没念呢!’否则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欧阳崇听了,眼前陡然模糊一片。被折挫的尊严,受羞辱的人格,按捺不住的拱起熊熊怒火。“好了,还不上去看书!杵在这里做什么!”风语朗声道。只听“咯的”一声,欧阳崇将拳头紧紧一握,抬眼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以后就不要再问了。”风语给他一句话顶的噎住了,半天不响,乍然拍案而起,大光其火:“你再说一遍!”欧阳崇梗着脖子,倔强道:“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么以后就不要再问了!”风语扬起巴掌就要盖下去,小芸和梅姨见状,急忙上前劝阻,见两人面红耳赤,气喘如牛,都在盛怒当中,梅姨怯懦、狡黠的拉了欧阳崇上楼去了。留下小芸宽慰风语,将一场暴风雨弥消了。
离殇丝毫没有感受到中考迫在眉荷的气势。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一下课,就跑到欧阳崇身边,对欧阳崇闭目作深情陶醉状,唱道:“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欧阳崇正为左一堆作业,右一沓练习,忙得不可开交,白了他一眼:“吹什么风,台风还是麻疯!”
“唱着眼泪掉情歌……”
“你别唱了……真是高深莫测啊!居然能唱着‘眼泪’掉‘情歌’,难道你要做所谓的‘创作型’歌手?”
“